第二章(9)


    黃一天有些猶豫的口氣對張東健說,張書記,我聽說,一中搬遷的事情也不是提過一兩次了,惹的不少老教師四處告狀舉報,說是一中搬遷背後大有文章,咱們兩人一個是洪河縣的轄縣委書記,一個是縣長,要是一手促成此事的話,是不是會有些對不住那些為了教育事業做出不少貢獻的老教師們對咱們政府機關的信任呢?


    張東健無所謂的口氣說,黃縣長,想要把一件工作幹成了,哪裏會沒有人反對呢?想要一點反對的聲音都沒有,我看那是不現實的,每個人都會從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得出的結論自然是不盡相同,依我看,你提出的那個共管區的問題,不是也有很多人提出反對意見嗎?事情其實都是差不多的,隻要縣委縣政府牽頭把一些事情確定下來,底下有些別有用心的人知道反對沒什麽作用,時間久了,自然就接受了。


    黃一天感覺張東健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為了共管區能夠盡快成立,在一兩件事情上的妥協,說不定也是解決問題的最好契機。自己到洪河縣來當縣長的目的是什麽,不就是想要弄些政績在頭上嗎?現在眼看著明晃晃的政績就要來了,自己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呢?


    盡管一中搬遷的事情,自己心裏明知道不妥當,但是從某個角度來說,經過了縣委常委會的決定,這件事就是一個集體決策的問題,就算是老百姓在背後罵娘,也最多罵縣委一幫領導人全都是拍腦袋的領導幹部,哪裏有人會把這筆賬算在自己的頭上呢?


    想到這裏,黃一天用肯定的語氣說,好吧,既然張書記覺的這樣辦不錯,我看等到共管區的事情確定後再討論關於一中搬遷的問題吧,畢竟這個養殖園區那是發展的大事情。


    張東健聽出黃一天話裏的妥協味道,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自己總算是依照董部長的意思,把黃一天這頭強驢給說動了,一想到一中順利搬遷後,自己即將拿到手的客觀好處費,張東健不由有些興奮起來。


    張東健於是著黃一天說道,行,這件事就這麽定了,我們先把這個共建養殖園區的事情研究好,然後在研究其他的事情,對了,等到常委會開過後,咱們找機會好好聚聚。


    黃一天卻沒有張東健這樣的好心情,他現在心裏惦記著,共管區成立後,下一步,自己就要針對王路寶等人的利益集團開始動手了,反正王路寶已經是穩穩當當的控製在自己手裏,什麽時候采取措施就要看自己的心情了,現在問題的關鍵是,用什麽辦法才能從王路寶這裏打開一個缺口,探知以老縣長賈仁貴為首的利益集團諸多內情。


    人常說,世事難料,機緣巧合,這兩個詞用在這裏是再合適不過了。


    黃一天從張東健的辦公室出來後,還沒走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口,就看見秦嶺振急匆匆的往自己的方向走來,看情形像是有事要跟自己匯報。


    果然,秦嶺振一見到黃一天就請假說,黃縣長,自己表姐的孩子在大學裏跟別的同學因為一點小事起了衝突,結果被捅了一刀,傷勢比較嚴重,現在正在市裏的醫院搶救,自己想要去市裏看看。


    黃一天一聽這話,趕緊對秦嶺振說,那你趕緊去吧,找個司機送你過去,這可是件大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及時反饋一聲。


    秦嶺振聽了這話,眼眶不由一熱,盡管黃一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一定經過大腦盤旋,說不定也就是隨口一說,可是作為一個領導來說,在下屬遇到事情的時候,能說出這麽一句話來,的確是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要知道,在很多領導人的眼裏,尤其是一些官僚作風比較嚴重的領導人眼裏,身邊的秘書也好,司機也好,都是自己可以隨意指揮的勤雜人員罷了,早幾年管道煤氣沒有入戶的時候,有多少領導家裏的煤氣包都是司機和秘書的任務。


    有些領導稍微體恤下屬些,抽空的時候,還會對下屬說聲感謝的話,可是更多的領導卻早已把這一切都習以為常,認為頭上頂著那頂官帽子,就該享受特殊待遇,司機也好,秘書也好,巴結自己都是應該的。


    早在跟黃一天頭一次見麵的時候,秦嶺振就看出黃縣長不是那種官僚主義作風嚴重的領導,盡管他有強烈的仕途野心,但是一些做人的最基本原則,他心裏還是相當有底線的,包括對自己的下屬照顧這一塊,隻要有機會,他一定會為圍繞在自己身邊服務的下屬謀求福祉,上次推薦自己到一中當校長的事情就已經很能說明這一點。


    秦嶺振上午去了市裏,下午上班時間已經出現在辦公室裏,黃一天把他叫過來了解一下情況,秦嶺振的匯報卻讓他有些許的吃驚。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小了,事情也的確是太過於巧合了,捅傷秦嶺振表姐家兒子的凶手竟然就是王路寶的獨子。


    秦嶺振匯報說,黃縣長,自己趕到市裏的時候,王路寶也在市裏,正跟表姐提出私下解決的方案,按照王路寶的意思,隻要表姐一家不追究,他願意在經濟上做出賠償,另外,公安局那邊也由他出麵打點。


    黃一天點頭說,這樣的處理方式倒也像是王路寶的風格啊,認為有錢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又問道,這個事情要看你的表姐家裏的意見了,現在你表姐一家是什麽態度?


    秦振嶺說,表姐是農村人,一家人一年的收入也沒有幾萬塊,現在一家人對王路寶提出的20萬元賠償有點心動,但是又想要借這個機會多要點,畢竟孩子看病一下子就要花好幾萬,以後還要擔心留下什麽後遺症之類的,所以就把家裏比較有文化,有地位的秦振嶺叫過去,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說法能多要點。


    黃一天笑道,秦振嶺,你表姐一家有這種心理,也算是正常,畢竟對老百姓來說,多要點錢那是最實惠的,可是對王路寶這種人來說,那些錢都是別人送的,給了你表姐家多加些錢,他應該不會心疼吧。


    秦振嶺說,起初,可能王路寶也並沒有什麽別的想法,表姐一家跟他討價還價的階段,他的態度還是不錯的,可是上午自己出現之後,他了解到表姐跟我之間的關係,臉上就有些不高興,態度也有些不配合了。


    黃一天本想問,問什麽他會有這樣的轉變,又一想,這不是明擺著的嗎?自己跟王路寶之間心結未解,秦嶺振作為自己的辦公室主任,王路寶必定對他沒有好臉色看,而秦嶺振的表姐一家都是農民,沒有什麽能上的了場麵的人,隻能請秦嶺振出麵代筆一家人跟王路寶談判,在這種情況下,王路寶多想了一些,也是正常的。


    黃一天建議說,秦振嶺,不管現在王路寶是什麽態度,你隻要堅持住,我想那個王路寶最終還是會妥協的,畢竟用幾十萬換來他兒子的前程,他可是劃算的很呢。


    秦振嶺說,自己也是同樣的想法,所以在和王路寶見麵的時候,自己提出賠償金額是50萬,沒想到王路寶當場就拒絕了,說是二十萬一分錢都不會再加了,現在兩家都卡在這裏,誰也不肯讓步。


    黃一天安慰道,秦振嶺,這件事你不要著急,王路寶的兒子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應該比你更著急,依我看,眼下以靜製動,一定能逼的王路寶就範。


    秦振嶺感覺黃一天說的有理,於是點頭說,也是,我馬上就聯係表姐一家,讓他們穩住勁,相信王路寶堅持不了幾天,等到他堅持不住的時候,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談完了私事後,黃一天又跟秦嶺振說了一會公事。他吩咐秦振嶺這幾天召開一次幾個部門的會議,把共建園區的事情在認真的研究研究,方案要具體詳盡,不能有什麽漏洞。


    秦嶺振見黃一天此刻再次提及共管區方案的問題,心裏不由猜想,難不成這件事有眉目了,心裏盡管想著,嘴裏卻並不多問,隻是點頭應承道,晚上就召開會議,研究此事情。


    晚上,黃一天接到呂誌娟的電話,說是有事要跟他說,讓他晚上來自己的住處一趟。


    黃一天現在都有些怕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每次隻要她一來電話,一準有事。上次怕見這個女人,到了賓館住一晚,結果遇到李晨浩嫖娼的事情,狗日的,這女人真是自己的克星。


    現在黃一天已經不再跟女人在電話裏囉嗦太多,直接對著電話說了一句,好吧,今晚見,“啪”的一下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黃一天現在算是明白過來了,每每呂誌娟打電話要自己過去服務她的時候,總是有事要跟自己交代,她嘴裏說出來的事情,往往又正是自己關心的,在洪河縣裏遇上這麽一位所謂的紅顏知己,黃一天有時候真不知道對自己來說,到底是福還是禍?


    其實,這個女人到現在從沒有向自己提出過任何的要求,把身體給自己享受的同時,還積極的為自己提供有用的東西,希望自己能夠好,這樣的女人到那裏去找?


    晚上,黃一天特意一個人在辦公室裏磨嘰了很長時間,直到周遭的人全都走幹淨了,才慢悠悠的下樓,自己開車去了呂誌娟的住處。


    呂誌娟顯然對自己這種能讓一個縣長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本事相當的驕傲,等黃一天一進門就滿身依偎過來說道,我就知道,你今晚一準回來,盡管你不客氣的掛斷了我的電話。


    黃一天不由苦笑了一下說,行了,姑奶奶,你是我的克星啊,你要是有什麽話就直說吧,讓我三番五次的老是往你這裏跑,要是被人看見了,可就茲事體大了。


    呂誌娟撇撇嘴說,我根本不怕,我是接待辦的主任,跟縣長八小時之外談些工作,礙得著誰的事了?我也不影響任何人什麽事情,我看,你是在為自己不想來我這裏找借口吧?


    黃一天見呂誌娟一副撒嬌耍賴的嘴臉,心裏不由暗暗叫苦,這娘們也忒難伺候了,打電話邀請自己過來說是有話要說,見麵了又給自己耍臉子,若不是每次她提供給自己的消息都比較的重要,自己真是恨不得拔腳就走了。


    黃一天一臉嚴肅的表情說,呂誌娟同誌,不要用這種嘴臉和我說話,你要是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可要先走了,我那還有應酬呢?


    呂誌娟見黃一天裝出一副要走的樣子,趕緊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說,黃一天,不準走,今晚進了姑奶奶的門,不把姑奶奶爽一把就想溜,門都沒有,老娘看好的就是你這個小白臉。


    說著,呂誌娟向黃一天身邊靠了靠,一陣女人的體香鑽進鼻孔,長長的黑發散落在她淺藍色的外套上,雪白的肌膚晶瑩而富有彈性,大大的眼睛,小小的紅唇,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上身穿著一件白色半透明的絲質襯衫,掩飾不了那碩大的呼之欲出的**。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的絲質短裙,裙子下擺在膝蓋以上,而且一側開叉至大腿根部。


    看到這裏,下麵的家夥不覺硬地了起來,雙手先是緊緊地箍在她纖細的腰部,擁著她順勢倒在了沙發上。緊緊地摟著,手已觸摸到了她的胸部……


    手在她的胸前輕輕地揉著,雖然還隔著衣服,但是已感受到了她的衝動。手指在她乳-房的周圍劃著,用掌心捧著她沉甸甸的乳-房,感覺著乳-房一點一點地堅挺起來,左手輕輕撫摸背部,緩緩地滑向她渾圓的臀-部。


    她鉤住了黃一天的脖子,無聲地顫抖著,愛欲不斷地衝擊著她。黃一天垂下右手,一路探索,直到她圓滾的臀-部。雙手微微用勁,一副滾燙而又勻稱的**緊緊地貼了上來,貼著胸口的是她堅挺的雙-峰,緊頂著她小腹的是勃-起的家夥,她掀起胸罩說:“你親……親吧!”


    白白的巨**-房隨著越來越急促的呼吸一顫一顫的,一對圓滾白嫩的乳-房晃蕩著,**之間的深穀,曲幽地直通平坦細嫩的小腹,那粉嫩的深紅色的**上麵的**叫人頓生無限的愛憐。


    黃一天雙手輕輕地握住她的胸部,掌心覆蓋在乳-暈,徐徐地揉捏著,直到它們完全充血硬挺。她的手摸索著解開黃一天褲子的拉練,一隻溫熱的小手,後來黃一天抱起半裸的女人向臥室走去。


    當手沿著她的大腿內側觸及到她的內褲時,那裏已濕成了一片。手在那裏來回地呈波浪狀地撫摸著那動人的地方,她幾乎已說不出話來,隻是哼哼地喘著粗氣“……啊……啊…啊………”


    此時她已完全失去了理智,自己的手也開始撫摸著自己的乳-房,她的裙子已解開,黃一天直接將其褪去,毛茸茸的陰-毛覆蓋下一道**,春蔥似的大腿和那迷人的細腰,處處充滿了性-感,又充滿迷人媚力。


    呂誌娟呐喊嘶叫,雙手緊緊地抱住黃一天的臀-部,她的陰-穴更是不停地向上挺,好像非得把大家夥整根完完全全的吃掉才甘心。慢慢地進入,那裏濕濕的,熱熱的,很緊,黃一天激動地來回抽-動著,與此同時,兩人緊緊地摟著,興奮得叫人窒息。


    呂誌娟不停地雙手在胸前遊弋,撫摸著自己**的乳-房,纖細的手指捏著自己的乳-頭,輕柔地揉搓著,下身則不停地挺動她又圓又大的白-臀,迎合著男人的進攻。


    黃一天一見呂誌娟是如此高張**,柳腰款擺,極盡各種淫-蕩之能,更是瘋狂地猛幹,如快馬加鞭,似烈火加油,狠狠地抽-插,幹得山崩地裂,山河為之變色。


    又是一陣疾風驟雨過後,兩人都安靜了下來,女人躺下黃一天的懷裏,懶懶的問道,聽說你的辦公室主任秦嶺振的侄兒被王路寶的兒子給捅傷了?


    黃一天反問道,你怎麽知道這件事?你可真是無孔不入啊,連我身邊人的事情你都打探的一清二楚,不當間諜真是可惜了你的才能。


    呂誌娟見黃一天取笑自己,伸手在黃一天的胸脯上捏了一把,正色問道,聽說這件事你也摻合進去了?有這事嗎?


    黃一天有些奇怪的問道,你這都聽誰瞎說呢?這件事我知情是不假的,隻不過,秦嶺振的私事,我一個領導有什麽好摻合的?


    呂誌娟正色問道,你當真沒摻合?


    黃一天無奈的搖頭說,清者自清,我沒什麽好解釋的,我整天忙的跟什麽似的,哪裏有精力去摻合這種雜事呢?


    呂誌娟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重新躺回到男人的話裏,有些不解的說道,這就怪了,王路寶那邊可是鐵定了認為這件事少不了你在背後操作呢?聽說,王路寶認定秦嶺振是聽從了你的指示,在這件事上跟他鬥一把,想要讓他遭受損失,因此他決定最高賠償金額二十萬,秦嶺振的表姐家要是不同意的話,他寧可走法律程序,反正是不受這個癟氣。


    黃一天簡直有些哭笑不得,這都是哪跟哪呀?


    黃一天對呂誌娟解釋說,這件事跟自己一毛的關係都沒有,不管是王路寶是想要走法律程序也好,還是私底下達成賠償協議也好,跟自己八竿子打不到一塊,自己壓根就沒心思管這檔子閑事。


    呂誌娟瞧著黃一天不像是撒謊的樣子,衝著黃一天說道,我相信你沒摻合這件事是真話,可是王路寶肯定不這麽認為,他在背地裏氣的直跺腳,說秦嶺振過來跟他談條件全都是因為受到了你的指示,你們兩人這是一個明,一個暗的想要趁著這次的機會跟他鬥鬥法呢。


    黃一天不屑的口氣說了一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呂誌娟說,現在王路寶已經放出話來了,那語氣相當狂妄的很,說原本他倒也不在乎賠償多少錢給對方,現在既然對方找了黃縣長撐腰,這事情可就另作一說了,根本就沒有談價的餘地,二十萬是最高價,要就要,不要拉倒,反正他一個公安局長,根本就不擔心自己的兒子會出不來。


    黃一天聽了這話,有些搵怒的口氣說,這王路寶不是沒事故意挑釁嗎?難不成我不想摻合這件事,他偏要把給硬拖進這漩渦裏,他腦子不是壞了吧。


    呂誌娟說,依我看,人家的腦子正常的很,也隻有正常的腦子才會把事情往你身上聯想,你也不想想看,你上次調整王路寶的事情就沒有成功,王路寶的心裏對你有些心結也是很正常的,正好碰上秦嶺振侄兒被王路寶的兒子給捅傷了,人家能不往別處多想幾分嗎?


    黃一天不由有些苦笑不得,沒想到,自己作為秦嶺振的領導,作為洪河縣的縣長,在遇到此類問題的時候,竟然拖累的秦嶺振表姐一家少拿補償款了,秦嶺振跟在自己身邊好處沒看到,卻受到了自己的牽連,這種事情,以他黃一天的性格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後來,呂誌娟說,自己為了等黃一天還沒有吃飯,餓了!”


    黃一天的大手撫摸著她絲緞般光滑的肉體,微笑道:“喂了你這麽多,居然還餓!”


    呂誌娟紅著臉在他胯平捏了一記,卻發現這廝的那部分又開始露出崢嶸之相,她有些害怕說:“不行了,要被你弄死了……”


    黃一天嗬嗬笑了一聲,附在呂誌娟耳邊道:“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呂誌娟嬌聲喚道:“問題是,你是頭野蠻粗魯的鐵牛……”說了一半,她又笑了起來:“不對……你是頭驢子!”


    黃一天凶神惡煞般低吼道:“居然罵我,好,這就讓你嚐嚐我這頭驢子的厲害!”


    “不要……”女人說不要的時候傳達的意義極其複雜。


    後來,黃一天還是陪著女人到了附近的大娘水餃店,吃了點東西,回來睡覺。


    在呂誌娟的住處呆了一晚上後,一大早剛進辦公室,秦嶺振就進來匯報說,黃縣長,有件事情想要請您一定要幫幫忙。


    秦嶺振很少對誰說話用這種急切的口氣,看樣子他今天必定是有急事。黃一天痛快的回答了一句,說吧,什麽事情?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幫上忙再說。


    秦嶺振快速說道,本來這件事是不好意思麻煩黃縣長的,可是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不跟黃縣長把話解釋清楚,隻怕會有些來不及了。


    秦嶺振講述道,表姐家的兒子被王路寶的兒子捅傷後,原本以為王路寶一家態度良好,賠償合適的錢也就夠了,這件事他們也想要私下解決,否則的話,經過公安那道關口,到底能得到多少賠償還說不定的,孩子的身體受傷總要花醫療費,表姐家裏又沒什麽錢,私了後,正好方便給孩子看病。


    可是,沒想到王路寶原本答應的好好的賠償的事情,見了秦嶺振出麵談判後,竟然又改變主意,就在昨天晚上,王路寶當著秦嶺振的麵說,自己的兒子很快就要從公安局出來了,至於賠償款的問題,想要多是沒有的,原本說好的二十萬,竟然也有些含糊其辭。


    秦嶺振這下有些著急了,表姐家的孩子還等著這筆錢繳納醫療費呢,王路寶不給錢,孩子的治療立馬就陷入困境了。


    沒料想王路寶竟然狂妄的口氣說道,現在既然你們找了黃縣長撐腰,這事情根本就沒有談價的餘地,二十萬是最高價,要就要,不要拉倒,反正他一個公安局長,根本就不擔心自己的兒子會出不來。


    黃一天聽到這裏不由愣了一下,秦嶺振跟自己匯報的情況,竟然跟呂誌娟昨晚跟自己說的情況一模一樣,看樣子,這個王路寶果然是夠張狂的,的確是沒事找事,想要受點教訓才能把翹起的尾巴給放下來。


    原本不想摻合此事的黃一天此時想不摻合都不行了,否則的話,秦嶺振極其表姐一家豈不是白白的受了自己的拖累。


    黃一天問道,王路寶還說了什麽?


    秦嶺振說,除了不肯多給錢之外,就是炫耀他兒子馬上就能從市局出來,那意思,即便是他的兒子捅傷了人,也無所謂,照樣逍遙法外,不會受到太嚴重的懲罰。


    黃一天冷臉道,這個王路寶實在太不是東西了,把別人都想的跟他一樣齷齪,我要是在背後鼓搗這件事,還能由得他這樣的張狂,我看這小子是欠教訓。


    秦嶺振說,黃縣長,我知道您在市裏工作過一段時間,必定有些門路,請黃縣長一定要幫我表姐家一把,絕對不能讓這個王路寶當真就為所欲為的把他的兒子從市公安局帶出來,一旦王路寶的兒子順利出來了,隻怕他就更加肆無忌憚,不會願意坐下來跟我們談賠償款的事情了。


    盡管秦嶺振一句埋怨的話都沒說,黃一天心裏卻清楚,在這件事上,秦嶺振是受委屈了,跟在自己身邊辛辛苦苦那麽長時間,自己沒能給他帶來什麽實惠,卻拖累他處理表姐家事情的時候,還要受到自己的連累,這樣的局麵,自己是絕對不可能任其發生的。


    黃一天問秦嶺振,王路寶的兒子現在出來沒有?


    秦嶺振回答說,聽王路寶說話的口氣,也就今天下午的事情。


    黃一天點頭說,好,秦主任,從現在開始,你聽從我的吩咐就行了,不管王路寶說些什麽,你都不要搭理他,我就不信了,捅傷了人的罪犯竟然能如此自由,想要出來就隨便出來,既然王路寶把人逼到這個份上了,我就是想要不插手也不行了,我倒是要看看,他王路寶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當著秦嶺振的麵,黃一天伸手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市公安局魏副局長的電話,電話一接通,黃一天立馬嚴肅的口氣說道,魏副局長,我這次可是有事求你幫忙,你一定要給我這個麵子。


    魏副局長笑道,黃縣長,隻要是你領導人吩咐的事情,我哪次沒有盡心盡力辦好,說吧,到底什麽事情?


    黃一天笑道,魏局長,大家都是好兄弟,什麽吩咐不吩咐的,領導不領導的,魏副局長要是這麽說話,那可是太見外了。


    魏副局長笑道,黃縣長要是不愛聽,以後我就換一種說法,保證讓黃縣長不見外就是了。


    黃一天見魏副局長一副好心情的樣子跟自己開玩笑,心裏倒也感覺輕鬆了不少,人常說,生活是一麵鏡子,你對他笑,他也對你笑。


    剛才秦嶺振一進門就神情緊張的衝自己匯報關於王路寶對於其兒子捅傷秦嶺振表姐家兒子事件的處理情況,秦嶺振一臉緊張嚴肅的表情,影響的黃一天臉上也笑不出來。


    現在,被魏副局長兩句玩笑話一撩撥,黃一天的心情也大悅起來。


    黃一天問道,魏副局長聽說了洪河縣公安局局長王路寶的兒子捅傷人被抓的事情嗎?


    魏副局長見黃一天提及此事,立馬回答說,是啊,有這事,下午一會辦提保候審的手續。


    黃一天聽了這話,趕緊說,魏副局長,王路寶的兒子不能放,誰要是堅決主張放人的話,那就是跟我黃一天過不去。


    魏副局長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麽回事?王路寶的兒子得罪你了?還是這次事情的受害人跟你有什麽關係?


    黃一天對著電話聽筒說,何止是有關係,關係還很大。


    黃一天強調說,魏副局長,這件事說起來可大可小,關鍵看受傷的孩子傷勢到底嚴重到什麽地步,然後才能決定王路寶的兒子到底要判什麽樣的刑罰,你在公安部門工作多年,一些基本的常識相信你心裏還是清楚的,不管那孩子傷到什麽地步,王路寶這兒子先拘留,再審訊,結案後由法院判處多少年,直接執行就成了,如果你現在就同意把那小子放出來,那可是無憑無據,無法可依啊。


    魏副局長聽了這話,有些尷尬的笑笑說,黃縣長說話果然是一針見血啊,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是要考慮一下改變主意了,起初有人幫王路寶的兒子說情,說是反正王路寶也是個公安局長,哪怕是把他的兒子放了,他也跑不到哪裏去,再說了,王路寶畢竟是洪河縣公安係統的老資格了,這點麵子底下人自然是要給的。隻不過,現在黃縣長既然已經下指示了,我遵照黃縣長的意思執行就是了。


    黃一天笑道,魏局長,兄弟言重了,依我看,這種事情公開公平公正的處理也就行了,王路寶作為公安係統的一名官員,知法犯法,想要讓自己的兒子早點從拘留所裏出來,實際上是不合規矩的,也算是徇私舞弊行為,這種行為,你們這些在市局當領導的,可一定要把好關口,否則的話,一旦因為這件事出現什麽不好的結果,搞的市委的胡書記和公安局的局長都了解了這件事,事情可就鬧大了。


    黃一天話裏有話的提醒魏副局長,魏副局長豈能不心知肚明,黃一天這是壓著他必須答應不能放王路寶的兒子出來,否則的話,不僅僅是故意跟他黃一天過不去,他黃一天還要將此事動靜鬧大,一直捅到胡書記的麵前去。


    魏副局長表態說,黃縣長,瞧您這話說的,既然這受傷的人跟您有關係,我們公安局怎麽能不認真處理此事呢,你放心,絕對不會出現一邊倒的不公平現象,結果一定是讓你滿意的。


    黃一天聽了這話,才放心的掛斷電話,見秦嶺振還站在自己身邊,兩眼直愣愣的盯著自己,衝他揮手說,你放心吧,這件事我算是管定了,有我在,他王路寶翻不了天。


    秦嶺振早已把剛才黃一天跟魏副局長的談話聽的清清楚楚,他心裏明白,隻要黃縣長插手此事,自己就不必過份擔心表姐一家因為這件事受委屈,就憑著王路寶那點道行,想要跟黃縣長當麵鑼對麵鼓的叫板,他還差的遠呢。


    魏副局長剛和黃一天通完電話後,正好下麵的人進來匯報說,魏局長,洪河縣公安局局長王路寶已經開車到了看守所,準備接他的兒子,是不是通知放行。


    魏副局長在剛才滿臉堆著笑陪著應付黃一天說話,其實心裏聽著黃一天句句咄咄逼人的話語,心裏相當不痛快,卻又不敢隨便發作,畢竟自己有把柄在還有他的手裏,還有,這個黃一天現在真的得罪不起,進來匯報的下屬正好給了他一個出氣的機會。


    魏副局長沒頭沒腦的衝著下屬發脾氣說,放你媽的屁啊,王路寶這是吃了豹子膽了,難道他不知道故意傷害罪行有多嚴重嗎?誰同意放的?我告訴你,你現在就去通知王路寶,告訴他,這個案件要認真處理,以後不允許任何人和這個犯罪嫌疑人見麵,一直等到案件處理完再說,如果誰要是敢**的違法紀律,立即滾蛋。


    下屬被魏副局長訓斥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說,狗日的,誰同意放人的?不就是你魏副局長嗎?昨天親口答應說,今天放人的,怎麽這一夜過來,又變卦了?


    下屬有些不解的想要解釋說,魏局長,可是,那個王局長?下屬的意思是,可是那個王局長昨天來拜訪您的時候,您不是笑眯眯的答應了人家的要求,怎麽今天又出爾反爾了呢?


    下屬的話沒說完呢,就被魏副局長搶先打斷說,王路寶算個什麽東西,王子犯法,於民同罪,你別在我這裏可是,可是的,我可告訴你,不管怎麽說,人堅決不能放。


    下屬見魏副局長臉色鐵青的模樣,看出他的心情不太好,不敢多說什麽,趕緊下去執行領導的指示去了。


    此時,王路寶正等在市公安局的拘留所大門口,昨天他送禮給魏副局長的時候,兩人已經說的準準的,今天下午四點,自己準時過來給兒子辦理保釋手續,現在已經是四點十分了,卻還是不見剛才答應給自己辦手續的警員,這讓王路寶感覺有些不耐煩。


    自己在洪河縣好歹是個人物,即便是到了市局,大小也算個領導,怎麽在拘留所門口等了這麽長時間,竟然沒人搭理,實在是有些窩心,若不是為了等兒子出來,他早就開車殺到市局的辦公大樓,找領導伸冤訴屈去了。


    來接兒子之前,老婆還絮絮叨叨的說,王路寶,幹脆多出點錢,把這件事私下解決算了,反正家裏的經濟實力是有的,花多少錢多無所謂,最重要的是兒子平安無事就好。


    王路寶聽了這話,有些不屑的眼神看了老婆一眼,訓斥的口吻說,你頭腦沒病吧,咱們那點錢來的容易嗎?哪一筆錢不是挖空心思,冒著風險掙來的,就這麽隨便就給了人家?


    老婆說,王路寶,這不是兒子的確把人家給捅傷了嗎?人家跟咱們要錢,咱們應該慶幸才對,要是遇上個有錢的主子,直接把兒子往法院裏送,兒子這輩子不是就毀了。


    王路寶皺眉衝老婆嚷嚷道,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麽嗎?你沒見那家人一看就是一副窮酸樣,我估摸著,這家人一輩子也沒見過二十萬這麽多,這個價位絕對是穩當當的能把這件事給解決了,沒想到那個秦嶺振一出麵,張口就來個五十萬,他當我王路寶是提款機呢?還是當我傻瓜呢?我告訴你,這件事必定是有姓黃的在背後出主意呢?好不容易抓住個機會,他能不想看看我的洋相?我就是不讓他滿足。


    老婆聽王路寶說的頭頭是道,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隻是強調說,王路寶,不管怎麽說,你可一定要抓緊時間把兒子弄出來再說,拘留所那是什麽地方,三教九流的什麽貨色都有,要是兒子在那種地方呆的時間長了,指不定受別人多少欺負呢?


    王路寶不耐煩的說道,催催催,我不是昨天剛給市局的魏副局長送過禮物嗎?人家都已經答應了,明天去接人,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放心吧,等到明天把兒子弄出來之後,就那二十萬的賠償款,我還要想想到底願不願意給他們呢?隻要我兒子沒事,我怕他個逑。


    老婆見王路寶說話的時候,底氣十足,也就不再多說什麽,而洪河縣的一些親戚朋友,原本聽說,王路寶的兒子出事了,紛紛過來打聽情況,一聽說,明天就能出來了,頓時把這件事當做炫耀的資本四處宣揚,那意思,王路寶的兒子就算是捅傷了人又怎麽樣?人家老子是公安局長,公安局相當於他自家開的,今天進去,明天出來,方便的很呢。


    這些話傳到呂誌娟的耳朵裏,這女人頓時多了個心眼,現在的呂誌娟,隻要是跟黃一天有關的風吹草動,她都會忍不住多關注幾分,因此才會在第一時間把諸多傳言告知黃一天。


    王路寶帶著司機在市局的看守所門外等了足足半小時,起初還有個副所長出來跟他招呼了一聲,副所長說要去請示一下領導之後,個把小時了,到現在就沒了人影。


    這讓王路寶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他實在是有些心急了,瞧著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請示哪個領導都應該有結果了吧。


    王路寶直接打了個電話到看守所副所長的手機上,問他,手續都辦好了沒有,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放自己的兒子出來。


    看守所的副所長,說話支支吾吾起來,他對王路寶說,不是他不想放王局長的兒子,而是上頭剛剛下達了指示,說是這個案件有了新的發現,案件性質很可能比較嚴重,還需要繼續縝密偵查,這種情況下,犯罪嫌疑人實在是不方便放走,不僅不能放,從現在開始,犯罪嫌疑人,不可以跟任何人有接觸,包括王局長和家人。


    聽了這話,王路寶的心裏一下子有些憤怒起來,這幫底下人腦袋有問題了嗎?昨天他在市局局長辦公室和魏副局長辦公室的時候,兩位領導人都已經收下了自己送的禮物,並且全都表態今天可以直接把自己的兒子領出來,難道這幫看守所的龜孫子,竟然也想要敲詐自己一點好處,才肯放人?


    王路寶相當強勢的口氣對看守所的副所長說,兄弟,大家都是一家人,你是不是弄錯了,昨天你們局長開始當著我的麵給你們看守所這邊下的指示,說好了今天放人,你們今天卻在這裏給我使絆子,到底是什麽居心?要是有什麽想法,盡管說,兄弟可以支持的。


    副所長見王路寶顯然是有些發怒了,心知這位洪河縣的公安局長也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主子,趕緊解釋說,王局長,您消消氣,就別為難咱們這些底下人了,上頭剛剛下達了新的指示,我們這些做下屬的,除了執行命令,還能怎麽做呢?還請王局長能理解。


    王路寶見看守所的副所長一副卑躬屈膝的口氣,倒也不像是在跟自己使詐,心裏不由有些生疑,難不成,市局的一把手跟魏副局長拿了自己的好處,過後看看份量嫌少,不應該啊,自己送出去的黃金飾品,少說也有兩萬塊,這個價碼就算是在市裏來說,也算是比較重的份量了,不過是個還沒有最後定性的故意傷害事件罷了,這幫人難道還想要獅子大開口不成?


    王路寶知道跟看守所的副所長再這麽說下去,也沒什麽意義,這幫底下人都是做不了主的角色,想要解決問題,還得找局長。


    王路寶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好不容易在臉上擠出一點笑意,撥通了市局一把手局長的辦公室電話。


    電話一接通,王路寶首先恭敬的問好,倒是一把手局長主動問道,王局長的公子出來了?


    一把手局長誤以為是王路寶已經把事情辦成了,打個電話跟自己道謝來了,沒想到,王路寶發愁的口氣說,局長,不知道什麽原因,看守所的人就是不肯放人啊,我在這看守所門口可是等了足足一個小時了,說破了嘴皮也沒用,隻能給您打電話請示一下了。


    一把手局長聽了這話,倒是有些愣怔住了,這不可能啊,自己昨天已經跟看守所的幾個頭頭腦腦都發過話了,今天一早就把王路寶的公子給放了,畢竟自己收下了王路寶的東西呢,這種搭把手的小忙,哪裏能不幫呢?更何況,王路寶還是公安係統的戰友呢。


    一把手既然能坐到市局局長的位置上,官場的道行也不是一兩天了,心裏自然是能猜出這裏頭必定有些貓膩,於是嗬嗬笑著對王路寶說,王局長別著急,我來問問到底什麽情況?


    局長掛斷了王路寶的電話,直接把內線電話打到了魏副局長的手機上,問他王路寶的兒子到底什麽情況?怎麽到現在還沒有放出去,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啊?


    魏副局長也正準備向領導匯報這件事,正好局長的電話打來了,便解釋說,局長,我剛準備打電話向您匯報一下這件事,王路寶兒子的案子有些新情況發生,暫時情況下,可能還不能放人。


    局長一聽這話,口氣裏露出不悅的味道,魏局長,不是昨天已經說定的事情嗎?怎麽今天改了也沒人跟我通知一聲,你倒是跟我說說看,到底出現了什麽新情況,導致今天不能放人了?


    魏副局長低聲解釋道,局長,事情是這樣的,王路寶的兒子捅傷的那個受害人並不像昨天王路寶匯報的那樣,是普通的農村家庭,沒有任何背景和關係,今天一早,人家受害人的代言人已經親自給我來了電話,此人並不是咱們能隨便得罪的角色,如果我們放了,那麽對我們很是不利啊。


    局長問道,誰?


    魏副局長直言道,黃一天。


    局長問道,洪河縣的縣長黃一天?


    魏副局長回答說,不是他,還能有誰,今天一早就給我電話說,這件事要是不能秉公處理的話,他要把案子捅到市委胡書記麵前呢,我琢磨著,此人實在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趕緊給看守所的的人下了指示,在事情沒有處理結束之前,絕對不能放了王路寶的兒子,否則的話,一旦放了王路寶的兒子,得罪了黃一天這個瘟神,咱們公安局這邊可就被動了。


    一把手局長對黃一天的大名也算是如雷貫耳,而且這個人和自己打過一次交道,自己還不是被人控製,還有現在連市委書記和市長都不願意招惹的麻煩人物,自己一個小小的公安局長憑什麽跟他唱對台戲呢。


    公安局長對魏副局長說,老魏啊,既然情況發生了變化,你一會跟王路寶解釋一下,總不能不給人家一個說法,讓人家一直在那裏等著吧,讓他知道這個事情不是我們不幫忙,而是不好幫助。


    魏副局長趕緊點頭應承說,好的,我一會就跟王路寶說一聲。


    王路寶這邊卻有些等不及了,局長剛跟魏副局長通完電話,電話鈴聲立馬不間斷的響起來,局長低頭一看,是王路寶的電話號碼,心知他必定是問問到底什麽情況,本想不接,又覺的有些不妥,猶豫著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王路寶討好的聲音在電話裏問道,不好意思,今天真是麻煩局長了,不知道我的那個事情如何了?


    局長現在心裏對整件事已經有了底,自然是不能再隨便給王路寶任何承諾,公事公辦的口氣說道,王局長啊,你的事情,我已經交代底下人處理了,我現在要開會,一會魏副局長會跟你聯係的。


    話一說完,局長先把電話給掛斷了。


    王路寶聽著手機傳來的急促滴滴聲,心裏不由一陣發涼,局長這態度跟剛才的輕鬆隨意口氣有了很大的變化,隻怕這件事又出了什麽意外情況,也不知道今天還能不能把兒子順利接出來。


    王路寶懷著忐忑的心情繼續在看守所門口等消息,期間老婆打了個電話過來問道,什麽時候能到家,自己在家裏已經準備好了兒子最喜歡吃的菜,就等著兒子回家好好的補養一下身體。


    王路寶當時心情不甚痛快,衝著老婆沒頭沒腦的發火道,你就知道吃,吃,吃,別的還能知道些什麽,你以為辦事情那麽簡單,我正在外麵等著呢,你不要**的著急。


    老婆原本一腔好心情,被王路寶這麽一訓斥,也有些不高興起來,衝著王路寶說道,狗日的,你發什麽鳥脾氣,兒子出來是好事,你這是發的什麽瘋啊。


    王路寶沒好氣的說,還是等順利出來再說吧。


    王路寶急著要掛電話,老婆卻一下子不依不饒起來,她從王路寶的話裏聽出,兒子今天出來的事情似乎辦的並不順利,忍不住擔心的不停追問,王路寶,到底怎麽回事?兒子今天還能順利出來麽?


    王路寶有些厭煩老婆的嘮叨,又擔心魏副局長跟自己聯係的時候電話占線,把老婆的電話“啪”的掛斷了,無論老婆之後再怎麽撥打,他也不再接聽。


    又是半小時過去了,王路寶的心情一下子糟糕到了極點,他已經預感到了什麽,於是主動打了個電話到魏副局長的手機上。


    沒想到,魏副局長卻並沒有接聽他的電話。


    眼看著天色漸晚,王路寶轉臉吩咐司機,把車開到市公安局的大院裏去,他要親自到魏副局長的辦公室找找看,這種時候,魏副局長想要避著自己怎麽行呢?


    王路寶心急火燎的到了市公安局的辦公大樓後,等不及坐電梯,抬腿就往樓上跑,到了魏副局長辦公室門口,卻被告知,魏副局長在開會,要想找魏副局長隻怕要等會議結束後。


    在這種情形下,王路寶沒有別的選擇,隻能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公安局辦公室接待處的長椅上,耐心的等魏副局長開會結束。


    晚上六點十分,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總算是聽見魏副局長的辦公室有了動靜,王路寶立即從椅子上起身,快步走了過去。


    魏副局長顯然是沒想到,王路寶這麽晚了,竟然還在自己的辦公室外頭等著,臉上驚愕的表情過後,立馬回複了常態,主動招呼說,原來是王局長來了,進來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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