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讚同黃縣長的提議


    就在武達進退維穀時,賈珍園調整一下體位,側對著瞠目結舌的武達,踢掉一隻高跟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免費小說}武達心領神會,伸手脫掉女人另外一隻高跟鞋,握著女人的美腳不忍撒手,隔著**輕撫起來。武達見女人任由自己撫弄雙腳,膽子陡然大了起來,慢慢摸到了女人的腳踝,小腿,終於撫摩到了女人平日裏無比折磨人的性-感**,想往上繼續試探,又害怕女人翻臉。


    一直沉沉地側躺著的賈珍園,忽然微醉地扭動一下身體,好象在給男人騰出施展的空間。眼角流露出迷-離的色彩,帶著一絲勾-引,默許了男人的輕-薄,但是眼裏卻閃現出淚花。她決定報複這個社會,報複那些負心的男人,包括曾經真愛的馬魁梧。她沒有別的選擇,隻有用身體報複,好象自己的墮-落,就是對於那些男人的不忠,自己心裏有種快-感,是心靈放鬆,肉-體-墮-落的放鬆。


    武達也不說話,完全沉浸在女人冷豔迷人的氣質中了。拱在女人身後,驚喜興奮,小心撫-摩著女人絲-滑的雙腿,直到臀-部。一條腿試探著輕跨上女人的大腿,褲子裏的家夥硬硬地頂了頂女人的後-臀。看看女人沒什麽反應,默然承受的樣子,心下憐憫起來。也不好過分粗-魯,喘了口氣,又趴到賈珍園腳下。


    隔著**,從女人的美腳親吻起來,順著腳脖,小腿,直到大腿根。女人下身絲-滑-肉-感,無限媚-惑。大腿根處沒有了**的遮掩,真實的女人細-肉-如-酥似玉,滑不留手。武達有些迫不及待想摸上了女人的內-褲,正要發狠往陰-部深處摸索,忽然聽到女人一聲輕泣。武達強忍著熊熊的**,紳士般地側到賈珍園身邊,溫存地安慰著,親吻著女人的淚痕,想親吻女人的櫻唇,卻被女人向床裏躲開了。武達知道女人羞澀,也不強求,一隻手解開女人上衣的鈕扣,脫去了女人的西服上衣,吊帶白襯衫裏麵,就是他一直想窺視撫摸的隱私。原來女人裏麵是深紫色胸衣,胸衣被女人的**撐得豐隆起伏,香氣繚繞。武達試探著慢慢摸了上去,摸到了女人的**,隻一瞬間,兩人都是渾身一顫。


    賈珍園本能地格擋了一下,僵直不動了。隨便吧,什麽貞潔對她已經沒有意義了。賈珍園瞥了男人一眼,隨即半閉上了一雙迷-離的美目。外麵街道的燈光照射進來,女人如-妖-似-狐,萬分豔-俏。


    武達淫-心頓時高漲起來,見賈珍園放棄了一切防範,也顧不得什麽憐香惜玉了,癡-迷地扒開了女人的胸衣,一雙夢-寐以-求的**騰然躍入口中,馥-香滿口。武達瞬間遭到電擊一般,渾身血液沸騰起來。任意親-吻著女人硬實的乳-頭,神秘的乳-溝,順著乳-溝親吻到了女人肉-膩的小腹。一隻手放棄了紳士,流氓般地掏進了女人的裙**-部,撫-摩著女人肉-滑的大-腿-根,性-感-豐-隆的外-陰。暗光灑在女人暴-露的胸-肉上,活-色-生-香。


    但賈珍園表情卻有些呆滯,癡癡望著天花板,一言不發,好象武達在玩弄別的女人。她心裏想的就是這些日子的委屈,自己哪裏對不起那個男人了,他竟然如此不理不睬。


    武達已經扒下她的裙子,褪下她的內-褲,她也不覺得怎麽樣了。似乎一旦看開了這點事情,她賈珍園也可以做一個玩-弄-男人的女人,隻要她願意。可自己玩得起嗎?賈珍園酒意未消,加上武達狂熱的親-撫-擁-抱,意識開始模糊。也不反抗,也不配合,任由男人在自己的肉-體上揮-灑起來。


    武達的大嘴最後停留在了女人的大腿根,停留在女人的神-秘處。大嘴對著女人大腿根的嫩-肉親-撫-不斷,經常夢裏都在想如何進入到這裏。昏暗中隻見女人淫-毛-整-齊,陰-戶-飽滿,外-陰-唇似乎帶著騰騰熱氣召喚男人。武達對著女人柔-嫩-潮-濕的外-陰-唇親了許久,肥-厚的舌頭在女人的陰-唇上留連忘返,多次深入到女人的陰-道-口,感受到**緊緊的,濕濕的,不停蠕-動-外-**,本能推阻男人的舌頭。


    武達遏製不住自己的性-欲了,快速褪-下褲子,放馬出欄,陰-莖早已昂揚怒立,急切難耐。武達跪在女人雙腿間,一手端住家夥,一手扛起賈珍園的一條雪白大腿,徹底露出女人微開的陰-部。一邊親吻女人細嫩的腳趾,一邊用突起的蘑-菇-狀-龜-頭-磨-蹭起女人的陰-唇,幾個回合,感覺女人不再輕泣,陰-戶急-劇蠕-動,似乎有些動情了。


    武達一個用力,挺身而入。陰-道肉-緊-濕滑,瞬間夾緊了侵入的陰-莖。兩人都不約而同哼了一聲。武達是興奮的哼-喘聲,女人是有些疼-痛的呻-吟。


    武達到底經驗老到,知道女人沒有完全放開,也想給女人個好印象。不急著用強,開始緩緩抽送,拉-扯-陰-道-肉-壁。幾十回合下來,弄得女人逐漸有了汁水。女人好象也適應了陰-莖的進入,原本僵硬的身體開始放鬆下來,開始挺腰送-臀,一雙白腿夾住男人的腰側,望空勾送,不時盤住武達的臀-部,微微配合著深-入-淺-出,隻是依舊沉默不語。


    兩人誰也不說話,昏暗中默默交合著。武達逐漸施展開身手,抱住女人的大腿來回**陰-道,不時停止進出,用陰-莖在陰-道內碾-磨-鑽-探,搞得賈珍園竟隱隱地在喉-嚨深處呻-吟起來。武達摸-乳摟-背,溫存用力,下體加緊撞擊。為了討好賈珍園,武達撤身哈腰,再次舔-噬起女人汁-水泛-濫的陰-處,前後上下,極盡溫存。


    賈珍園羞怯地拒絕了:“別!我不習慣!”女人第一次伸手,碰到了男人的下身,自己擺好了仰麵的姿勢,張開雙腿,示意男人重新進入。賈珍園放棄了自尊,放棄了多年的原則,慢慢適應著男人的進犯。不清楚自己這樣是否正確,隻知道不想委屈自己了。


    武達從未見到女人如此妖-媚-放縱,提起家夥,再次殺入那個對每個男人來說都是索-命的陰-道,放手一陣大力猛攻。賈珍園肉-臀緩-擺,主動大幅度迎送。隨著男人的深-入,節奏的加快,漸漸有了做-愛的快-感。腦海中出現了以往男人的影象,模糊又真實,想到狗日的馬魁梧也曾經無數次在這樣昏暗的氛圍中奸弄過自己,也不知為什麽,賈珍園輕輕“啊”了一聲,有些徹底放開了。


    武達聽到女人真切的呻-吟,更是淫-性-大-發,奸-淫-不-止。今晚美人入懷,輾轉在自己胯-下,心中的滿足似乎比真實的肉體占有更稱心暢快。隻覺得滿眼滿手都是女人的大-腿、絲-襪、乳-房、臀-部,女人的一切都化作了無數香豔的碎片,圍繞在他周圍,讓他又爽快又窒息。以後這個佳人就是自己胯下的禁-臠了,想著以後的歡合日子,武達更賣力地衝擊著女人的**。兩人轉眼就是幾百個回合,大床上充滿了浪-冶-淫-情。賈珍園被弄得嬌喘連連,香汗微微,一頭秀發散亂開來,遮掩住了半邊嬌臉,也遮擋了女人羞-澀-嬌怯的麵容。真要放-縱,賈珍園發覺自己並不在行,除了馬魁梧,好象她跟別的男人都放不開,在床上也總是有些矜持。她想讓自己成為一個蕩-婦,成為一個隨便的女人,可天性不允許,她想叫-床都不好意思,隻是大口喘息,緩解男下-體人猛烈深入的撞擊。


    越是如此,越是勾得武達發狂,真正的女人就算不叫-床,不發-嗲,也是這麽要男人命。武達胡亂擁抱著女人,到處掏-摸,到處-撫摩,陰-莖也好象在裏麵跟著撫-摩女人迷人的陰-道-肉-壁。


    這個女人終於屬於他武達了,武達隻覺女人渾身到處肉感,無處不帶著磁力。女人的汁水越來越豐湧,沾到了他的睾-丸上,沾到了他的大腿根。武達瀕死般做著最後的掙紮,他要給女人個溫柔強悍的印象,一個在床上同樣有能力的男人形象。


    看著女人扭轉在身下,輕輕掙紮的妖媚表情,武達挺著不想發射,可身下的女人太過迷人了,太過要命了。久經沙場的武達最終也沒有抵擋住女人款款的魅力,默默的勾-弄,腰眼越來越發酸,終於忍受不住女人不時流露出的無限妖-冶嬌-媚,激-情-噴-射出來。武達癱在賈珍園的身上,老練地溫存著,可女人最後還是不接吻。


    “我答應你,以後我對你會好的!”


    武達表白著,摟住女人滑膩的脊背,女人卻向床裏躲開去了。**還未退卻,女人卻已經不敢直麵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荒唐的瘋狂過後,解決不了內心的問題,賈珍園忽然更空虛了。看著男人起身穿衣服,女人淡淡地問道:“不多呆會兒嗎?”


    “不了,太晚對你不好!”


    武達穿戴齊整,又恢複了“紳士”風度,其實今天對他是個意外收獲,根本沒有準備離家過夜。


    賈珍園忽然心中一陣酸楚孤獨,包括馬魁梧在內,男人們在她身上來去匆匆,仿佛她隻是個用具。她原本真心希望男人留下來,讓自己痛痛快快地放-縱一個晚上。可內心忽然有些後悔的滋味了,自己這是在幹什麽啊!這個男人也不可能是她的歸宿依靠:“就這一次,我們還是同事,以後不行了,你答應我!”


    賈珍園背對著男人小聲說道。“我後悔這樣了,你趕緊走吧,算我錯了!”女人幽幽地對著窗外說,用毛巾被緊緊護住身子,不再允許男人近身。


    武達對著女人曲線起伏的背影淫-笑了一下,心中好笑:都這樣了,還要回頭,這個床上如此妖-冶-迷人的女人,經常表現得象個小女孩般單純幼稚。武達敷衍了女人幾句,想著今後的歡會偷-情。


    “麻煩你出門小點兒聲!”賈珍園躺在床上囑咐道,聽見武達悄聲離去,感覺自己渾身酸懶疲憊,迷糊中,賈珍園沉沉睡去了。


    再說,黃一天在離湖西鄉不遠處的路上和政法委副書記、發改委主任等人回合後,直接到了湖西鄉。


    由於路上被耽擱了很長時間,黃一天到達湖西鄉的時候,鄉裏的黨委書記趙天牛已經領著湖西鄉的一幫領導班子成員站在湖西鄉大門兩側望眼欲穿的等待多時了。


    一個多小時之前,趙天牛就讓人打電話給黃一天的司機問,還有多長時間,黃縣長的車子能趕到湖西鄉。打電話的人回複說,黃縣長的司機說了,他們已經從縣政府大院出發了。


    趙天牛掐著手指計算了一下時間,從縣政府大院出來,到達河西鄉正常情況下也就半小時的車程,哪怕是路上稍稍有些擁堵也絕對不會超過四十五分鍾,於是,探聽好大概時間後,趙天牛就提前十分鍾,領著鄉裏的領導班子成員站到了鄉政府的大門兩側。


    畢竟,黃縣長是頭一回到湖西鄉來檢查工作,有些必要的表示湖西鄉幹部群眾熱情的形式還是要整的。盡管有些領導口頭上往往會用一種謙遜的口氣對下屬說,在接待工作上不用如此鋪張浪費,大費周章,一定要節省財力,物力,人力,把好鋼用在刀刃上。


    說是這麽說,一旦下屬真要這麽做了,那才是成了傻瓜了,曾經看到有幾句話對此類情況做了歸納總結。現在的領導幹部,到底有多少人送禮,說不定不能完全記清楚,但是有誰沒送,那一定是心裏記的清清楚楚。


    開會的時候,領導幹部到底開什麽會可以搞不清楚,但是自己到底應該坐在什麽位置,卻一定是心裏門清。這幾乎是各級領導幹部的通病,什麽是該重視的,什麽是不該重視的,表麵上看似無所謂,其實心裏比誰都在乎。


    官場上混的人,說到底都是一個排隊進入隊伍的過程,誰在前頭,誰在後頭,那是有諸多講究的,要是誰把這排隊的秩序都分不清,此人在官路上必定難以亨通。


    記得有位在組織部工作的朋友跟筆者一次閑聊的時候,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口氣評價筆者已經出版的幾本官場小說。該朋友認為,筆者的小說中,把有些官員的形象描寫的過於猥瑣了,現在的官場並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麽黑暗。


    這個組織部的朋友,他認為大部分的官員其實心裏都是有正能量的,盡管官場不斷有醜聞出現,但是中國數以萬計的官員中,也不過是那萬兒八千的領導幹部鬧出了不堪的醜聞,又由於現在的網絡社會,通訊發達,信息傳播速度相當迅即的緣故,才會讓眾多老百姓印象中造成對中國的官員整體印象不佳的現象,充其量也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缸醬。


    筆者坐在這位朋友麵前,心裏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朋友單位的組織部長換了幾任,朋友卻還是原地未動,眼看著原本在他手下當下屬的人也一個個的被提拔出去當了一些單位的正職,隻有他,一年兩年的以致多年總是趴在原來的位置上,沒有任何動靜。


    筆者的幾部已經出版的官場小說中,其實已經把一些地方官員美化了不少,若是當真要實實在在的不做任何修飾把一些官員的原形寫出來,隻怕出版社政審那一關就首先是過不了的。


    筆者並不否認,現在的官場中的確有共產主義思想牢固於心的一些幹部代表,孔繁森和焦裕祿就是很好的例子,這些人之所以被樹立為典型,正說明了,此類幹部的稀缺性。


    一個終日在官場中行走的幹部,若是連現今官場的主流都搞不清楚,想要升官發財,隻怕難度很大。現在有一種論調說,其實,公務員這個職業,也就是跟其他各種行當一樣,按時領取薪水,隻夠養家糊口罷了,要是當真不貪汙,不占公家的便宜,隻怕公務員的年收入比起一些國企員工還要差些。


    筆者的這位朋友,在組織部工作這麽多年,按理說,即便是聽到看到的,也足夠讓他理解一些故事背後的故事,但是偏偏這世上的確有他這樣一種性格的人,凡事總能自己給自己找到一個標準答案,即便是眼看著曾經的下屬進步比自己還要快,他心裏卻還是在“工作能力”幾個字上轉圈圈。


    筆者也在管理幹部的部門工作多年,不能說,自己對當今的官場看的有多通透,隻是到底也在管幹部的部門幹過幾年,到底這些年提拔的都是些什麽人,到底是什麽原因被提拔的,追根究底,筆者寧可選擇多看幾本書,倒是比整天忙著爭權奪利要安全多了,畢竟,有得必有失啊。


    雖然說,人活在世上總是需要些虛名浮利來取悅自己的虛榮心,但是,若要以付出自由作為代價,似乎並不合算,錢再多也不過是一日三餐,像一些被抓的貪官那樣,車庫裏整麻袋的鈔票直到被捕時還原封不動,又有什麽意思呢。


    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之所以人被稱之為高級動物,正是因為人是有思想的,作為一個有思想的人,適當的控製自己在某些方麵的貪念,是完全有必要的。


    有人說經商的最高境界是,沒有任何本金卻能賺回大把的銀子,才是最牛逼的。筆者模仿這句話,也來說一句,當官的最高境界是,不需要承擔任何被關進去的風險卻還能官運亨通,才是最牛逼的。


    廢話少說,趙天牛領著一幫人站到湖西鄉政府大門口的時候,黃一天還被堵在縣公安局門口呢,這一鬧騰就耽誤了不少時間,趙天牛眼巴巴的準備好笑容,瞧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路上還是看不見黃縣長的專車影子,心裏不由有些發急。


    他打發自己的秘書趕緊再打電話聯係一下黃縣長的司機,這幫鄉裏的領導幹部,每人手裏都備著領導司機的聯係方式,這種關鍵時刻算是起到作用了。秘書打完電話後,過來匯報說,黃書記路上遇見有人在縣公安局門口上訪下車看看情況去了。


    趙天牛聽了這匯報,不由有些發愁的直撓腦袋,這他奶奶的,黃縣長要是不來也就罷了,不說不來,也不說來,隻是在路上耽擱著,他領著這一幫人到底是還要站在門口,還是先各自回去呢?


    趙天牛一時也拿不定主意,隻能先原地不動稍微多等會看看情況再說。


    眼看著,時鍾已經指向了十點三十分,趙天牛瞅了一眼天上火辣辣的太陽,又瞧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一幫被曬的冒油的領導班子成員,終於像是下了決心一樣,果斷的口氣說,大家全都先回各自的工作崗位吧,等到黃縣長來了,另行通知。


    底下人像是得了赦令一樣,紛紛轉身往回走,邊走邊議論紛紛,這位新來的縣長做事可真是夠拖拉的,說好要來的,竟然又半路被什麽事情拖住了,這樣說話不算話的領導,看樣子也辦不成什麽好事來。


    就在趙天牛讓一幫人全都散去,秘書又過來匯報說,剛才黃縣長的司機又打了個電話過來,黃縣長五分鍾後到湖西鄉政府大門口。


    趙天牛嘴裏罵了幾句他娘的,隻好又重新把一幫人全都傳呼過來,再次分成兩排站到了湖西鄉政府大門兩側。


    黃一天的車子開到湖西鄉政府大門口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群已經顯出幾分疲憊的趙天牛書記領著湖西鄉一幫領導班子成員,正列隊大門兩側恭候著。


    車子穩穩的停在鄉政府的大門口,趙天牛第一個衝過去,伸手親自幫黃一天打開車門後,另一隻手已經熱情的衝著黃一天伸過去道,黃縣長,歡迎,歡迎啊!


    黃一天客套的跟領導班子成員挨個握手後,在趙天牛的親自引領下,進入鄉裏的一個會議室聽取湖西鄉領導的工作匯報。


    等到鄉裏的辦公室服務人員幫黃一天等人添茶倒水後,趙天牛開始了自己的工作匯報,湖西鄉土地麵積中,有大半是有湖水環繞的,因此趙書記的工作報告中離不開漁場養殖這一塊的工作。


    黃一天靜靜的聽著趙天牛匯報結束後,黃一天對工作做了肯定,提出希望,那就是多發展本鄉鎮適合的產業,這樣才能盡快的把經濟搞上去。


    後來,黃一天對趙天牛表示,要去漁場養殖現場看看情況。


    縣長既然提出了要求,底下人自然是隻能遵照執行,眼看著時間已經快到了飯點了,趙天牛一邊悄悄的囑咐秘書準備好中午的接待,一邊臉上陪著笑,帶上一幫鄉裏的幹部,陪著黃縣長來到一段湖西鄉裏漁業養殖算是不錯的地段上考察。


    黃一天站在麵積算得上遼闊的漁場邊上,對趙天牛囑咐說,你們鄉裏的漁場養殖,一定要繼續擴大規模,尤其是要注重漁場養殖的品牌戰略,不管是在選擇魚的種類,還是在養魚的規模上,都有很大的文章可以做,這片文章隻要做好了,湖西鄉的各方麵發展都會被帶動起來。


    趙天牛就趕緊匯報說,按照上一屆領導的指示,鄉裏也準備搞特種養殖,對於魚的品種等加以選擇,擴大規模,為鄉裏的財政多做貢獻。


    黃一天在表示肯定的時候,話鋒一轉說,不過,在發展的同時,一定要注重給漁民們營造良好的發展環境,安全工作也是要放在相當重要的位置上才行,對於一些破壞環境的行為,不管是涉及到誰的,一定要嚴厲打擊。


    趙天牛聽了這話,心裏不由嘀咕,上次這位新來的黃縣長跟董大苟在漁場的糾紛,他也有所耳聞,前兩天在縣城碰見董大苟開著車子在大街上閑逛的時候,他還特意找了朋友打聽了,問問這個董大苟明明聽說被關起來了,怎麽這麽快又被放出來了?


    朋友當時就笑話他消息閉塞,按照朋友的說法,董大苟當天被警察表麵上抓緊了公安局,不過是公安局的王局長為了給市局的魏副局長和新來的黃縣長一個麵子,其實董大苟到了公安局後,跟看守所的幾個人領導人一塊打了兩圈麻將,還贏了不少錢,沒到天黑就回家吃飯了。


    趙天牛聽了這話,心裏倒也能理解,王局長跟董部長之間的關係一直走的很近,董大苟是董部長的親弟弟,難不成王局長還能真的就把董部長的弟弟給關了?


    現在聽這位黃縣長又在自己的麵前提及漁場治安問題,趙天牛心裏不由搖頭,看來這個黃縣長也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連他自己親自出麵都搞不定的董大苟,自己一個鄉裏的黨委書記,憑什麽敢跟宣傳部長的弟弟鬥呢,畢竟這個所謂的環境問題,那是縣裏領導的問題,不是下麵的問題。


    這湖西鄉裏,誰不知道董大苟是當地的魚霸,凡是在此地養殖的漁民,每年都要上繳給董大苟不菲的保護費,要是不交保護費的話,根本就沒有機會在這裏承包漁場。


    這些情況,黃縣長到底是心裏還有些不明白,還是心裏根本就是明白的,隻是當著下屬的麵要麵子,裝糊塗呢?


    趙天牛可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裝糊塗,他是縣裏的常務副縣長徐大忠一手提拔起來的幹部,在這洪河縣裏,他趙天牛隻聽徐大忠的,沒有徐大忠的指示,誰的命令在他麵前都隻當是空氣。


    趙天牛盡管心裏是這樣想的,臉上卻還是顧忌黃縣長麵子,畢竟人家是縣長不是嗎?趙天牛敷衍道,放心吧,黃縣長,漁場周遭的治安環境的確有些小問題,但是我們當地鄉政府會想盡量想出一些辦法改善漁民們的經營環境的。


    黃一天聽趙天牛用“盡量”兩個字,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說,趙書記,這漁場的治安問題可不是件小事,唯有漁民們的生命財產都能夠得到保證的前提下,才有可能把全副精力投到養殖發展中來,這麽重大的事情,可不能隻是盡量想辦法解決,要竭盡全力,更確切的說,要集中鄉裏所有精幹力量,把治安工作首先放在鄉裏的工作重點上。


    趙天牛見黃一天一副跟自己較真的口氣,盡管心裏有些不爽,卻還是連連點頭說,好的,好的,我們一定按照黃縣長的指示辦。


    站在黃一天身邊的秦嶺振,瞅著趙天牛臉上堆滿了敷衍的笑,心裏已經看透了幾分,但是作為一個政府辦主任,他此時不方便多說什麽,該提醒的之前他都已經跟黃縣長提醒過了,這個趙天牛是徐大忠的人,以黃縣長這麽機智,應該不會看不出來,站在身邊的趙天牛對他的敷衍。


    從漁場轉了一圈後,秦嶺振及時提醒說,黃縣長,下午還有個會議,要是現在不回去的話,隻怕時間上有些來不及了。


    黃一天聽秦嶺振這麽一說,表態說,那行,今天就先考察到這裏吧,我們一會就走。


    趙天牛見黃一天連頓飯都沒吃,就要走,趕緊過來挽留說,黃縣長,這人是鐵飯是鋼,這頓午飯總是要吃的,黃縣長頭一次到湖西鄉來考察,竟然要空著肚子回去,我這個鄉黨委書記哪裏好意思呢?


    黃一天衝著趙天牛說,趙書記不必拘禮,隻要湖西鄉各方麵的工作都能做到位,做的好,比請我吃多少頓飯,我心裏都高興,等都下次有時間一定在你這兒吃頓飯,下午兩點的會議,如果吃頓飯,那就趕不上了。


    趙天牛見黃一天說話的口氣倒也不像是故意推脫,心知縣長既然趕時間有事,留隻怕也是留不住的,因此笑道,那也好,反正是來日方長,等到下次黃縣長過來的時候,可一定要把時間留充足了,好好的嚐嚐咱們湖西鄉的特色美食再走。


    黃一天衝他擺擺手,在秦嶺振的陪同下,往自己的專車走去。


    剛走了幾步,聽見趙天牛在後頭追上來,一副請示的口氣說,黃縣長,有件大事我差點忘了向您匯報了。


    黃一天一聽說有重要事情,立即定住腳回轉頭看著趙天牛問道,趙書記,有什麽事?


    趙天牛伸手指著陪同考察幹部中,一位看起來風姿綽約的中年女幹部說,黃縣長,我們湖西鄉的鄉長有一段時間沒有配備到位了,我這個書記有時候真是有些忙不過來,我想要跟您推薦一下這位同誌,看看能不能盡快讓鄉長到位,這是我推薦的這位同誌的基本資料,她原本就是鄉裏的副書記,各方麵素質都很突出,人就站在對麵,您也親眼看見了,這件事還請黃縣長多關心啊。


    黃一天順著趙天牛手指的方向,看了那個中年女人一眼,又低頭看了一眼趙天牛遞過來的一遝資料,衝秦嶺振吩咐說,趙書記給的東西,你先收下吧,我回去認真的看看。


    秦嶺振伸手接過了趙天牛遞過來的資料,就聽見黃一天的口氣冰冷問道,趙書記還有別的事情嗎?


    趙天牛陪著笑說,沒有了,沒有了,歡迎黃縣長下次有空再來。


    黃一天一言不發的轉身鑽進了車裏,秦嶺振立即小跑著繞過車頭,也打開車門,坐上了車,小汽車**冒出一股煙霧後,調轉車頭,風馳電掣而去。


    等到黃縣長一走,一幫陪同的幹部全都圍擁到趙天牛身邊,一個個七嘴八舌的說,趙書記,黃縣長怎麽就這麽走了,連頓午飯都不招待嗎?


    趙天牛衝著大夥說了句,不吃正好,飯局反正已經安排妥當了,正好咱們領導班子成員今天接待領導都累了半天了,就當是犒勞大家吧。


    眾人聽了這話,都笑道,還是趙書記體恤下屬啊。


    黃一天坐在車裏,臉色冰冷,今天的湖西之行,看得出來,他的心裏極其不痛快。


    直到現在,他才有些理解秦嶺振之前跟自己說的幾句話的深刻含義,這個湖西鄉的黨委書記趙天牛果然不是凡人,今天上午接觸了半天,他就能感覺到,這家夥不管嘴上應承自己什麽事情,心裏卻都有自己的算盤。


    尤其是自己要離開的時候,他竟然還自作主張的向自己推薦了一個湖西鄉鄉長的人選,在那樣的一個情形下,他趙天牛依舊是按照他自己內心的想法行事,可以看得出來,自己這個縣長在他這個鄉黨委書記的眼裏,似乎並沒有多少的份量。


    想要讓這個趙天牛知道,誰才是洪河縣說話有用的主子,隻怕還需要一段時間慢慢來才行啊。黃一天正在從湖西鄉回來的路上,洪河縣的公安局長王路寶卻已經早他一步到了洪河縣政府的大門口。


    經過了一路的思考後,王路寶終於下定決心,一回到洪河縣後,立馬去黃縣長的辦公室,跟黃縣長把最近發生的兩件事情解釋清楚,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做官安全那才是第一位。


    車子剛剛在縣政府辦公大樓門前的停車場停穩,遠遠的,王路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王局長!王局長!”


    王路寶循著聲音望去,原來是徐大忠副縣長,正站在縣政府一樓大廳門口衝著自己招手呢。


    王路寶衝著徐大忠也打了個手勢,快步往徐大忠的方向走去。


    徐大忠熱情的招呼說,王局長,你可是有段時間沒到我辦公室坐坐了,我還一直在心裏嘀咕呢,要不要讓秘書打個電話給你,請你過來一趟,有些小事咱們好好聊聊,這不,正好今天碰巧了,相逢不如偶遇啊。


    王路寶見徐大忠客氣,也就笑著客套說,我整天都忙些俗事,倒也沒什麽好說的,哪裏能跟徐縣長比啊,整天忙的都是縣裏的大事。


    徐大忠伸手跟王路寶握手後,做了一個往前走的手勢,跟王路寶並排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調侃說,我忙什麽大事,也少不了兄弟們的幫忙不是嗎?以前老縣長在的時候,還經常把哥幾個拉到一塊聚聚,現在倒好,自打老縣長走後,兄弟們都不知道整天忙什麽了,我要知道王局長最近的一些信息,還要通過別處得來,正好今天碰見兄弟了,趕緊到我辦公室去坐坐,有些事情,你這個當事人也跟我仔細的說道說道。


    王路寶明白,徐大忠話裏所指一定是自己私自做主提前放了董大苟一事,這件事茲事體大,估計在整個洪河縣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王路寶心裏原本惦記著一會要去黃縣長的辦公室道歉,現在被徐大忠這麽一拉,也不好意思拉下臉來,直接拒絕,於是對徐大忠說,行,那我就到徐縣長的辦公室坐會,一會再去忙別的事情。


    在徐大忠的引領下,王路寶進了徐大忠的副縣長辦公室,一進門,徐大忠便用一副神秘的口氣說道,王局長真是很厲害,可真是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啊,聽說,那天黃一天跟董大苟鬧起來的時候,把市局的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都叫過來撐場麵了?


    王路寶見徐大忠**沒坐穩就迫不及待的提出問題,臉上不由露出苦悶的神情。


    王路寶苦著一張臉說,徐縣長,你就別再提這件事了,我現在都愁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這不,我剛從市裏回來,正準備去黃縣長的辦公室主動負荊請罪呢。


    徐大忠聽了這話,臉上一愣,反問道,好端端的,怎麽又想起演一出負荊請罪了?黃一天在背後給你施壓了?


    王路寶搖頭說,跟你徐縣長也不是外人,我倒也沒什麽好隱瞞的,當初董大苟跟黃縣長交鋒的時候,我當著市公安局魏副局長的麵,親口說出要嚴懲董大苟一幫人的,後來,又顧忌著董大苟到底是董部長的親弟弟,董部長的麵子總不能不給,一時左右搖擺的,又把董大苟私自做主給放了,我這兩天心裏琢磨著,要是新來的黃縣長知道了這件事,還指不定怎麽收拾我呢,所以我就去了一趟市裏,跟市裏的馬副市長詳細的匯報了這件事。


    果然,馬副市長對這件事的態度跟我的想法也是不盡相同的,為了盡早的讓黃縣長心裏不再對我有所罅隙,他建議我趕緊主動向黃縣長登門道歉,這樣一來,說不定還能取得黃縣長的諒解。


    徐大忠聽了這話笑道,你這個王路寶啊,做事情總是這樣,畏首畏尾的,要我說,既然是已經做了選擇,你跟黃縣長之間的梁子就算是結下了,就算你現在想要亡羊補牢,隻怕為時已晚,到時候黃一天要是提出讓你重新把董大苟抓回來,難道你還要聽了他的話,重新再把董大苟給抓回來,你這不是又得罪了董部長嗎?


    王路寶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愈加難看了,他衝著徐大忠一攤手說,兄弟,那我要怎麽辦才好呢?兩邊都是得罪不起的主,我倒是成了夾心餅幹,兩邊都難做人了。


    見王路寶一副唉聲歎氣的模樣,徐大忠笑道,我說你這個王路寶,整天就是沒事找事,黃一天剛到洪河縣上任,整天忙的屁顛屁顛的,哪裏就把心思都放在你公安局的那點小事了,再說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要燒火就要燒點厲害的,你那點小事既不涉及財務,也不涉及人事,黃一天怎麽著也不會把最近的工作重心放在你這點小事上。


    王路寶聽徐大忠這麽一說,似乎也有些道理,原本準備去向黃縣長道歉的想法,不由有些鬆動。


    徐大忠瞧出王路寶動搖的心理,趁勢繼續遊說,有些時候,市裏的有些領導對咱們底下的情況不是十分了解,給你的建議也並不一定就全是正確的,你也不想想看,董部長那可是在省裏有硬邦邦的後台的,他在省裏的後台,就算是咱們市裏的市委書記見了也要給三分麵子的,你現在為了一個黃一天,得罪了董部長,依我看,是有些得不償失啊。


    王路寶聽了這話,心裏的想法由堅定了下來,是啊,董部長是有關係,有背景的人,這一點自己是早就知道的,要是真的為了一個黃一天得罪了董部長,隻怕自己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再說了,畢竟自己跟董部長之間這麽多年的交情,私底下也算是一個圈子裏頭的兄弟,在諸多事情上一直相互照應著,自己要是真聽了馬魁梧的話,去找黃一天道歉的話,以前跟董部長之間好不容易積澱下來的交情,隻怕全完了。


    王路寶就說,徐縣長說的也是很有道理,說不定這個黃一天的確沒什麽心思處理我這邊的事情,特備是董大苟的事情,也許當時是嘴上說說而已。


    徐大忠就說,我就是這樣認為的,當然,如何處理那還是兄弟你的事情,畢竟具體的情況我是不了解啊。


    王路寶就說,有了徐縣長的提醒,我知道如何做了。


    徐大忠後來說,王局長,最近有件事還要你幫助,那就是我在湖東鄉的那個項目,也就是小城鎮建設,聽說因為拆遷遇到點事情,那兒還希望公安能出麵解決一些問題啊。


    這一說,王路寶知道,那個湖東鄉的小城鎮建設,所謂的集體農莊,想把農戶都弄到一起建房子,可是建設的權利是鄉裏的,到時候農民隻要出錢購買就可以,因為擔心質量問題,所以農民就不同意,開始鬧事,於是就說,那個事情本來不是大事,不過是建築的方式問題,如果有什麽需要的,我會讓下麵的人出麵的。


    徐大忠就說,謝謝。


    從徐大忠的辦公室出來後,王路寶已經完全改變了自己最初的想法,他心裏盤算著,自己一會還是順道去一趟董部長的辦公室比較的合適,畢竟這件事是因為董部長的弟弟董大苟引起的,真要是黃一天衝著自己興師問罪的時候,他董部長可不能對自己不聞不問。


    徐大忠看著王路寶聽進去自己的建議,從自己的辦公室出來後,並沒有繼續上樓,而是往隔壁走去,心裏就估摸著這家夥一定是去找董部長了。


    徐大忠的心裏有自己的打算,以前老縣長在的時候,董部長,王路寶,包括自己在內都是老縣長這條線上的人,有什麽事情,有老縣長一手協調,這幾年大家一直配合的不錯,不管是誰來當縣委書記,洪河縣真正的實權,一直是掌握在老縣長的手裏。


    現在,老縣長走了,自己這個常務副縣長沒能順利升到縣長的位置上,這隻是客觀存在的表麵情況,即便是新來了縣長又能怎麽樣?隻要他徐大忠作為常務副縣長一天不放權,隻怕新來的縣長一時之間也沒什麽好辦法。


    而作為一個領導來說,所謂的不放權,最重要的就是要控製好手底下的幹部,尤其是一些重點職位的幹部,要是王路寶真的向黃一天低頭認錯了,這就會在全縣的幹部中造成一種特別不好的惡劣傾向,到時候,黃一天的威信一旦樹立起來,自己作為手握實權的常務副縣長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權力呼應網絡很有可能出現鬆動的跡象,這樣的景象是徐大忠所不願意見到的。


    徐大忠現在要的就是保持現在的局麵。


    但是,黃一天肯定不會同意。


    第二天,黃一天一早就去了一趟縣委書記張東健的辦公室,他眼裏這兩天看到的,聽到的諸多現象實在是讓他這個縣長感到寢食難安,這上訪的人都已經堵到縣公安局的大門口了,公安局長王路寶卻還是在自己的局長辦公室裏穩穩的坐著。


    董大苟的事情發生後,黃一天對王路寶的印象原本就大打折扣,現在又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情,這讓黃一天下定決心,要對這個在其位卻不謀其政的公安局長下手。


    張東健倒是一如既往的客套,跟張東健相處的時間長了,黃一天發現張東健這個人,隻要是在人前,基本上臉部表情都呈現出一種微笑狀態,不管是對下屬,還是對其他人,他總能一如既往的保持自己的親民。


    頭一次跟張東健見麵的時候,黃一天心裏多少以為張東健對自己這個縣長相對客氣些,現在看來,張東健隻是作為一個老官場的表麵文章做的好罷了,在心裏或許對自己這個縣長倒也並沒有特殊性可言。


    進了張東健的辦公室後,張東健親自倒了一杯水遞到黃一天的手裏,要是擱在以往,黃一天必定會忙不迭的站起身來,連聲衝著張東健說謝謝,現在,他已經習慣了這位年紀稍長的老書記這種周到的禮數,並沒有做出過份吃驚的表情,隻是微微的從座位上欠身,衝著張東健輕聲道了謝,又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等到張東健坐定後,黃一天笑著對張東健匯報說,張書記,我這兩天新上任,正好手頭沒什麽事,就帶著司機秘書隨處轉轉,轉了幾圈,可是發現了不少小問題啊。


    張東健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哦”了一聲,衝著黃一天說道,是嗎?黃縣長不妨說來聽聽,我已經很久沒有下去調研了,所以很多事情不能了解。


    黃一天於是把自己去湖西鄉考察的路上,在縣公安局門口遇到上訪事件的情況向張書記做了詳細的匯報。


    黃一天說,張書記,我原本以為這件事,公安局的王局長已經到現場去過了,事情總該有個解決方式,沒想到,就在昨天下午,上訪的人再次堵住了公安局的大門口,聽說,王局長事後針對此事竟然采取了不聞不問的態度。


    黃一天義憤填膺的口氣說,張書記,這種對待群眾問題的態度可怎麽得了,要是咱們這些領導再不果斷的加強幹部隊伍建設的話,政令不通一旦成了常態,以後洪河縣的諸多事情,豈不是都要亂套了嗎?


    張東健此時算是明白了黃一天來找自己的目的,原來這位新任縣長是要整頓幹部作風建設啊。


    張東健依舊是笑著回答說,好啊,黃縣長有這個想法,我自然是支持的,要我說,有些幹部身上的一些壞習氣,都是以前的領導工作作風不太好造成的,現在想要一時半會的改正,恐怕難度還是有的。


    黃一天表態說,隻要張書記對我的決定表示支持,就算是前麵有再大的難關我也有信心闖過去,我打算先找縣公安局的王局長好好的談談話,他如果能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切還好商量,否則的話,為了端正行風,為了加強全縣幹部隊伍建設,我也不得不殺雞駭猴了。


    黃一天當著張東健的麵,把自己內心的底牌全都露了出來,他就是要讓張東健了解自己幹這件事的目的,說白了,就是要趁著這次機會,首先把那個對自己陽奉陰違的王路寶給拿下。


    張東健聽黃一天這麽一說,那也是很高興,狗日的,以前老縣長在的時候,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麽決定權,推薦幹部到了會議上竟然會不通過,所以這個張東健就很小心的做事。


    現在黃一天來了,張東健就要看看這個黃一天是如何開展工作的,黃一天很年輕,為了發展肯定不會把權力給別人,那麽就要奪權,必然要和副縣長徐大忠等人有鬥爭,作為自己那就是在後麵看戲就好了。


    黃一天勝利了,那麽自己也就可以做好縣委書記的位置了,也就不會擔心這個決定不通過,如果黃一天失敗了。那麽自己還是現在的情況,那就是不掌握實權,但是不影響位置。


    張東健就說,改進機關作風健身,那是必要的,我很讚同黃縣長的提議。


    得到了張東健的口頭支持,黃一天的心裏也算是有了底,兩人又閑話了一會後,黃一天起身離開了張東健的辦公室。


    黃一天一走,張東健忍不住從辦公桌上的香煙盒中又拿出一隻香煙來續上。


    以他對黃一天的性格了解,這家夥到了洪河縣後,耐不住性子總要折騰出點動靜來,他是早有準備的,隻不過,他沒想到,黃一天這頭一刀竟然是想要砍到縣公安局的局長王路寶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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