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弄巧成拙


    至於在堤壩加固的工作上,馬魁梧作為一把手書記,當初針對此事做出指示的時候,並沒有說出要底下人到底加固那一地段的堤壩,不加固那一地段的說法,因此,底下人很是模糊,也並不完全明白馬書記到底是什麽意見。[`小說`]


    而分管此項工作的副主任,在馬魁梧書記沒有明確表態的情況下,理所當然的認為,園區的堤壩加固工程也該是像原先的馬書記和黃主任各管化工園區一東西兩邊一樣,既然是馬書記吩咐他加固堤壩,他自然就加固了東邊的堤壩,而沒有把西邊的堤壩加固工作計劃在內。


    作為黃一天主任本人來說,他是園區的二把手,按理說是沒有權力直接決定堤壩建設這種整體性的工作,他認為這項工作應該服從園區的統一安排,因此也沒有私自安排人員去加固西邊的堤壩建設。再說,這個加固的資金那也是要馬魁梧書記同意的。這樣一來,陰差陽錯的就導致了,西邊的堤壩沒有任何人提及要加固的現象,直到西邊的堤壩因為這次紅水將要出現險情的時候,才引起各級領導的重視。


    敬書記匯報結束後,胡亞平立即聽明白了敬書記對此事的態度,看樣子,這個敬書記真是狡猾的很呢,他心裏明明清楚,自己想要他弄出來的調查報告到底是什麽樣的,他竟然還一板一眼的給自己弄了一個四不像的東西出來,就憑著這樣的一份調查報告,自己怎麽才能給黃一天一個處分呢?


    眼看著敬書記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根本就不站在任何人的所謂圈子裏,胡亞平心裏暗自著急,唐小平和金副市長心裏卻差一點笑出聲來,胡亞平這招借刀殺人沒成,大家倒是很想看看,這個獨角戲,他到底要怎樣唱下去?


    胡亞平左右環看了在座的各位常委一眼,從每個人的臉上他幾乎看不出任何端倪,眼看事情已經進行到這種地步,眼下除了繼續往下走,根本就沒有任何回頭路了。


    於是,他衝著大家問了一句,請在座的各位都談談吧,現在情況已經調查清楚了,這件事究竟該怎麽處理呢?畢竟化工園區西邊的堤壩在沒有加固是事實,這次的重大失誤,可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隨便一帶而過的。


    從胡亞平的話裏,眾人也聽明白了一個意思,那就是這件事無論如何是要有個人出來背黑鍋的。


    江水根算是對普安市的所有常委都比較熟悉的,他心知,隻怕胡書記一句話扔出去,又像是撂進了水裏,底下人沒有任何反應,在局勢沒有明朗之前,根本就不會有人站出來維護胡書記的提議,在這種情況下,也就隻有自己先一步衝上前,給胡書記幫幫腔再說了。


    江水根原本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因此胡亞平的問話剛剛落音,他便再一遍插嘴說,胡書記,依我看,這件事情,黃一天主任和分管這件事的主任脫不了幹係,首先是黃一天,他到底是園區的行政領導,就算是分管此事的副主任工作上有疏漏的地方,難道他不該及時提醒一聲嗎?這監督不力之責,他黃一天是跑不了一定要首先承擔的;


    另外,還有分管副主任也該承擔一些責任,做事的時候,一點大局觀念都沒有,就算是領導分配任務的時候,沒有把話交代過於具體,難道自己不會動腦筋考慮一下嗎?要是事事都要領導來事無巨細交代清楚的話,還要下屬負責此事幹什麽呢,直接吩咐底下人操作就行了。


    江水根的話也算是起到了拋磚引玉的作用,他把責任盡量往黃一天身上扯,坐在一邊的唐小平肯定有不同看法,他見江水根說完後,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開口說道,江秘書長的話說的的確有些道理,從江秘書長的分析來看,化工園區的黃主任和分管副主任在這件事上的確有失職之處。


    江水根見唐小平竟然順著自己的意思往下說,心裏倒是愣了一下,但是眼見唐小平話鋒一轉,直接把矛頭轉向了另外的方向。


    唐小平說,不過,要說到負責任的問題,相信有個人應該負起最大的責任來,那就是化工園區的馬魁梧書記,一個地方,一個部門,到底工作幹到什麽地步,工作上的計劃安排,監督管理,一切的一切,都是取決於一把手有沒有一顆責任心,有道是,將慫慫一窩,如果不是馬魁梧這個一把手指揮不當,工作不利的話,也不會出現化工園區西邊的堤壩直到汛期到來的時候,還沒有加固的後果,所以我說,這件事要是非要有人負責的話,馬魁梧就該是頭一個。


    唐小平的話擲地有聲,胡亞平卻從唐小平的話裏聽出了另外的味道。


    眼瞅著唐小平說話的時候,兩眼直盯著自己的方向,胡亞平心裏極其不爽,他心想,你唐小平這種時候在我麵前,大談特談,一把手應該負起責任是什麽意思啊?


    你的意思是,在這次的防汛工作中,無論是哪個環節出現任何問題,都得我這個一把手承擔責任,你這不是居心叵測的把我這個一把手市委書記往漩渦裏頭拉嗎?


    胡亞平盯著唐小平足足看了有半分鍾,然後問,其他的領導是什麽看法?


    金副市長這個時候說,剛才唐市長和江水根秘書這長都說了自己的看法,作為研究所牽頭負責的領導我也來說幾句,不到之處還請各位體諒。我要說的不是責任問題,而是這次紀委去調查的目的是什麽?難道就是為了調查哪個是責任人,然後給責任人一個處分,那麽就違背了幹部工作的教育為主的原則,那麽就是對幹部工作不負責任。


    金副市長繼續說,現在的幹部工作麵臨很多問題,那麽在工作中不管是領導還是下屬難免在工作中出現錯誤,這個時候作為上級領導該如何麵對,是采取教育引到還是一味的批評指責,那就是一個地方的精神麵貌問題,上次說的要開展機關作風整頓,那麽這個整頓的目的又是什麽,如果說做事就是為了整理幹部,我認為那是不必要的。


    金副市長這麽說,胡亞平很不是被動,這個女人那就是直接和自己作對啊,自己雖然是市委書記,但是這個女人不一定怕自己,看來要想做是要有很多的路要走啊。


    胡亞平於是,還有哪個領導需要說的?


    大家都是沉默。


    胡亞平麵無表情的宣布說,既然大家對這件事有不同意見,這件事就繼續由紀委再深入調查一下,到底是馬魁梧沒有做出詳細的指示,還是底下人沒有按照上級領導的命令執行,眼下全市的工作重點就是集全市之力,力保安然度過此次洪峰,隻有確保安全度過汛期後,其他方麵的工作才能提上議事日程。


    胡亞平既然主動把話往裏收,其他人也隻好給了他這個麵子,說起來,兩次常委會上根本就沒有讓胡亞平達成心意,這對於一個市委書記,已經是把裏子都丟盡了,還談什麽麵子。


    這次的常委會又是無疾而終,卻讓所有的市委常委都看清楚一個事實,隻怕這次胡亞平和唐小平之間的較量還有一段拉鋸戰要打,而兩人鬥來鬥去的焦點,卻放在黃一天身上,根據黃一天到底會不會因為這次的事情處分,就可以判斷出,唐小平和胡亞平到底誰掐住了誰?


    會議結束後,唐小平到了辦公室想了想,於是給政府秘書長打了電話,說帶上現金,和自己一起到醫院去看望黃一天,這個黃主任因為抗洪受傷了,作為這個市領導就要關心愛護,這樣才能體現領導的風格。


    秘書長知道這個唐小平和黃一天現在的關係很不一般,就說,唐市長,我馬上就去準備鮮花和慰問金,到時候到樓下等著你。


    再說這個黃一天在醫院躺在那兒想了很多,知道這個胡亞平這麽要對付自己,那麽肯定是有原因的,現在從這個胡亞平使用的人來看,這個人還是使用當時顧國海推薦的人,那麽就說明這個胡亞平和顧國海的關係那是很不一般的,如果是這樣,那麽這個胡亞平對付自己就可以理解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因為這個顧國海要走的時候,和黃一天鬥了一場,沒有得到好處,反而損失了很多,特別是趙紅妹的事情上,顧國海竟然要殺人滅口,後來被自己給破壞了,到最後顧國海那是賠償了趙紅妹500萬。


    顧國海鬥不過,那麽就必然在這個胡亞平那兒說自己的很多不是,那麽這個胡亞平也就要打擊自己,心裏有了這個想法,黃一天知道首先就必須給顧國海難堪,這個劉雲若普水的項目還在建設,那麽不給點麻煩,這個顧國海不會徹底的認輸的。


    黃一天後來給周德東大了電話,說,這個劉雲若的項目最近建設的如何?有沒有人到現場搗亂啊?


    周德東說,黃書記,聽從你的安排,現在有我的人保護,建設很是順利。


    黃一天說,原來是這樣,這個顧國海現在已經走出普安了,很多事和我們也就沒有聯係了,至於劉雲若的項目如果你要是現在還罩著,那麽就會有人懷疑你在這個項目中拿了不少的好處,所以該放手那就要放手,項目建設那是開發商自己的事情,外人何必要參與呢。


    周德東聽出還有他的意思,那就是對劉雲若的項目不要提供政治和安全的保障了,不知道這個顧國海還是劉雲若得罪了黃一天那個地方,想到自己也不想在參與這件事情,就說,黃書記說的很有道理,我想這個政府就不要參與商人的事情。


    黃一天後來和這個周德東說了其他的事情就掛了電話。


    黃一天知道這個顧國海會有求著自己的事情,不要認為到了省裏就**的是大爺,現在走了,沒有人罩著你,那就應該是孫子。


    黃一天在醫院的時候,馬魁梧代表園區來看過一次,其他的部委辦局的一些領導也來過,畢竟官場那就是相互給麵子的地方。


    傍晚的時候,人事局的老領導張達明也過來了。


    張達明最近聽說這個黃一天和這個胡亞平很不是一路人,就想到自己是不是該和黃一天的距離遠一點,否則,不要被這個胡亞平說出什麽,畢竟官場站隊很是重要。


    中午,這個市委辦主任王德貴副秘書長因為女婿在人事局下屬單位工作,想要提拔的事情到了張達明的辦公室,兩個人後來就到了飯店吃飯,坐在一起這個王德貴酒喝多了,說出的話讓張達明想了很多。


    王德貴說,這個黃一天還是很有領導保護的,本來研究是要處分的,結果這個市長唐小平和常委金副市長都出麵保護,所以胡亞平提出的處分也就不了了之,一個幹部能有常委如此的保護,那也是不容易的。


    張達明就說,書記要處分誰,難道還能改變?


    王德貴就說,本來是這樣,那就是書記說什麽就是什麽,可是這個胡亞平新官上任三把火燒的地方不對,所以很難燒好。


    王德貴那是整天貼身服務胡亞平的,這麽說就讓張達明知道胡亞平是要對付黃一天的,所以聽說黃一天受傷了,是否要去看看就有點動搖了。


    後來,還是決定去一趟,看看究竟。


    辦公室主任就問,這個慰問的金額是多少?


    張達明就問,一般是多少?


    辦公室主任就匯報說,普通人員500元,科級1000-2000元,副處級3000元,正處級一般是5000元。


    張達明說,那就5000吧。


    到了醫院的時候,竟然看到唐小平的車子停在下麵,很是驚訝,不知道這個唐小平那是看哪個病人還是生病自己來看的。


    要知道張達明作為局長也是很少有機會和市長直接接觸的。


    張達明於是就對辦公室主任吩咐說,你和政府辦的人聯係看看,這個唐小平市長到底是為何出現在醫院的?


    很快,得到回複說,那是唐小平市長來看抗洪受傷的黃一天的。


    張達明聽到這兒,很是一愣,看來這個黃一天和唐小平之間的關係真的不是那麽簡單,市長親自到醫院來看望,說明什麽,說明那是很親近的人,自己做官多年,也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張達明於是對辦公室主任說,把慰問金改為2萬。


    辦公室主任很是為難,狗日的,誰帶這麽多的現金在身上,就說,張局長,現在拿不出那麽多的現金。,要麽打電話讓會計室送過來?


    張達明很是不滿的說,如果湊齊那是你的事情,難道我還要告訴你每一步該如何做?


    辦公室主任一聽,趕緊給會計室打電話,說好了,十分鍾把錢送過來,局長等著要用。


    等到張達明進入黃一天所在病房樓層的時候,正好遇到這個唐小平從還有他的房間出來,於是這個張達明很是熱情的給唐小平打招呼說,唐市長,好。


    唐小平看了看張達明也就是點了點頭,就走了。


    張達明感到自己和黃一天如何巴結領導的手段很有差距,自己和唐小平那是主動,這個唐小平不過是點了點頭,而黃一天呢,卻還是這個唐小平主動來看望。


    大雨漸漸停歇了下來,老天爺電閃雷鳴的發了一通好大的脾氣後,總算是心情變好了,盡管小雨偶爾還會點滴的下一些,根據氣象台的中長期預報顯示,本地最近一段時間不會再有像以前一樣的強降雨了。


    一大早,江水根來到胡亞平的辦公室匯報說,胡書記,今天聽下屬匯報說,昨天晚上省裏的新聞播報節目裏播放了關於咱們普安市抗洪的場麵,看上去很是感人呢。


    胡亞平嘴裏忍不住“哦?”了一聲,他倒也沒有多想,隨口說道,現在的記者的確是很能抓新聞點嘛,這個時候,報道關於各地抗洪的事情是最為敏感的,咱們普安市的抗洪工作既然能上了省裏的電視台,說明咱們在這方麵工作做的好,讓電視台幫咱們宣傳宣傳也不錯嘛。


    江水根輕輕的搖頭說,胡書記,我可是聽說,這次的新聞頻道放出來的整整三分鍾新聞報道片,抗洪地點雖然是普安市,裏頭播放的內容卻盡是湖州市的盧書記在帶人幫助咱們一道抗洪的畫麵,咱們普安市唯一在片子裏的領導幹部就隻有普安市化工園區的那個黃一天了。


    胡亞平聽了這話,不由愣怔了一下。


    要說新聞裏有盧書記的鏡頭,他心裏倒是能接受的,不管怎麽說,上次化工園區西邊堤壩出現險情的時候,人家盧書記不由分說的主動過來幫忙,也算是體現了兄弟市之間的情深意重,自己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說,都必須要對人家表示感激。


    但是,為什麽普安市這邊,卻隻有黃一天一個人在片子裏出現,這就讓他感覺省電視台剪片子的編輯有些不像話了,要是從各方麵的客觀條件來說,隻能有一個人出鏡的話,怎麽著也該挨到他這個市委書記,怎麽湖州市那邊是盧書記,普安市這邊卻成了那個小人物黃一天呢?


    胡亞平有些不高興的對江水根說,江秘書長,這記者什麽時候來的?片子都是誰拍的?情況你都搞清楚了嗎?


    江水根說,正是因為市委市政府這邊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所以我才懷疑,這個片子肯定是湖州市那邊的領導在做手腳,您也知道,黃一天跟湖州市的盧書記有幾分交情呢,所以才會讓這小子也有機會露了個臉。


    胡亞平聽了這話,心裏更加不爽快了,他伸手拍了一下桌麵說,那怎麽能行呢?他盧書記要體現在自己抗洪精神完全可以在他自己湖州市的地盤上拍嘛,既然到了我們普安市的地盤上,就不能隨著他的性子來,你趕緊跟省裏的電視台相關人員聯係一下,了解清楚具體情況後,看看能不能重新補一個合適的新聞,把我們這邊的抗洪也要報到。


    江水根點頭答應說,行,這件事我立即去辦,另外還有一件事想要請示一下胡書記?


    胡亞平衝著江水根皺眉說,你跟我說話,還要這麽講究幹什麽,有話直說就是了。


    江水根並沒有因為胡亞平這幾句不見外的話就真的把自己不當成外人,依舊是一副恭敬的口氣匯報說,聽說化工園區的黃一天主任因為抗洪工作中受傷住院後,市裏有幾家媒體想要采訪後發表些文章,在咱們普安市樹立官員身先士卒參與抗洪工作的典型,市委宣傳部那邊正在醞釀這件事呢,說是要搞就要把動靜搞的大些,也讓一些老百姓徹底的改變一下對咱們政府官員一些不利的印象。


    胡亞平聽了這話,激動的一下子從自己的座椅上跳了起來,他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常委會開過兩次了,整個普安市裏誰不知道,黃一天是自己看不順眼,想要給處分的對象,現在竟然有人妄想要把此人宣傳成為抗洪典型人物,要是真的開始了宣傳工作,那不是明擺著跟自己過不去嘛。


    胡亞平問道,記者已經去采訪了?


    江水根回答說,估計這個時間段,應該差不多。


    胡亞平當即咆哮起來,衝著江水根道,你趕緊的,打電話給市委宣傳部的朱大軍,告訴他,關於黃一天的種種新聞,一個都不能見報,見新聞,見網絡,總之,隻要是跟他黃一天有關的新聞,我一個字都不要看到。


    江水根有些遲疑的問道,胡書記,這麽實話實說是不是有些過於明顯了,不行的話,我就通知朱大軍部長說是記者采訪的事情請他先暫緩,等胡書記發話後再說。


    胡亞平也發覺自己對此事的反應有些過過激,緩和了一下口氣對江水根說,行,就照你說的辦吧。


    江水根也是個做事有譜的人,他心知自己要是親自跟朱大軍提出這樣的要求來,朱大軍就算是用腳趾頭也能猜得出來,這是胡亞平的主意,思來想去,他讓自己的下屬王副秘書長親自去朱大軍的辦公室跑一趟。


    王副秘書長是江水根一手提拔起來的,也算是正宗的自己人,因此江水根對他倒也沒有絲毫的隱瞞,他對王副秘書長交代說,他既然去找朱大軍了,朱大軍心裏必定會明白,王副秘書長是代表市委這邊的領導過去傳遞旨意的,如果朱大軍識趣的話,不需要多說什麽,也就會點頭同意,萬一朱大軍要是有些難纏的話,也絕對不能說出,這是胡書記的意思。


    王副秘書長有些不解的問道,這原本就是胡書記的意思,為什麽卻不能明說呢?隻要說了,事情不是要順利些嗎?


    江水根教導說,所以說,你又不是頭一天進機關,怎麽不懂機關裏頭的規矩呢,咱們現在都是胡書記所謂的身邊人,咱們這些人都是吃胡書記一個人的飯的,要是胡書記幹的好,咱們才能有好處不是嗎?若是你把話說直白了,到時候朱大軍再不給胡書記麵子,那不是要影響胡書記的聲望嗎?


    王副秘書長聽江水根這麽一說,心裏頓時亮堂起來,點點頭,去市委宣傳部找朱大軍去了。


    朱大軍其實倒也並沒有把要不要把黃一天當成一個抗洪典型的事情來匯報放在心上,有幾個下屬建議說,連省裏的電視台都已經開始宣傳黃一天了,普安市的新聞媒體卻沒有任何動靜,這明顯是在新聞敏感度方麵有些反應滯後了。


    朱大軍隨口應道,既然你們大家觀點相同,這件事整起來就是了,總之跟省裏的風向保持一致,不是什麽壞事。


    幾個得到指令的下屬剛走不久,市委辦的王副秘書長就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推門進來了。


    朱大軍顧忌著王副秘書長畢竟是市委辦的人,於是笑眯眯的招呼說,王副秘書長難得有空到宣傳部轉轉,這次過來有什麽事?


    王副秘書長知道這個朱大軍肯定不會把自己放在眼裏,不敢多言,直截了當的把江水根跟自己交代的話傳達了一遍。


    沒想到,王副秘書長的話剛說完,朱大軍的臉色就變了。


    朱大軍這個人,最討厭別人對他做事指手畫腳,尤其現在,王副秘書長隻不過是市委辦的一個小秘書長處級幹部竟然也過來對自己的宣傳部的內部事務指手畫腳,他也忒有些膽大了吧?


    朱大軍心知,王副秘書長既然過來說這話,至少是得到胡亞平的首肯的,否則做的話,以王副秘書長的身份怎麽敢過來跟自己說這些話呢。


    想想那個胡亞平實在不是什麽做大事的料子,從他到普安市上任到現在,就沒做過一件像樣的大事,起初指望自己負責什麽機關作風整頓的事情,被自己軟拒後,到現在,正好因為抗洪一事,關於機關作風整頓的事情還被擱置一邊,他有開始想些幺蛾子,想要對付下屬。


    現在正是抗洪的時候,他卻一心一意的開了兩次常委會想要處分黃一天,被唐小平和金副市長阻止後,看樣子,胡亞平還是不死心,眼見著黃一天要被樹立為抗洪典型,卻使出行政幹預手段。


    朱大軍想到這裏,有些不高興的對王副秘書長擺臉色說道,怎麽,我們宣傳部的事情,也要王副秘書長過來插一杠子?市委辦公室那邊的工作還不夠你忙的?


    王副秘書長聽出朱大軍話裏的反感,趕緊滿臉堆笑的解釋說,朱部長,我哪敢幹涉朱部長的事情,我這次來也是執行領導的指示,還請朱部長千萬不要見怪,了解我們的難處。


    朱大軍見王副秘書長一臉討好的笑容,並不買賬,他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說,我們宣傳部是吃什麽飯的,宣傳典型原本就是我們的本職工作,你們市委辦說不許宣傳就不宣傳了?我總不能因為你王副秘書長的一句話就把正當的工作給否決了,你說自己是執行領導的指示,那你今天可要把話給說清楚了才行,這年頭,就是領導多,你隨口說一句領導,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哪位領導,你跟我說清楚了,我也好跟下頭的人解釋清楚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王副秘書長聽了這話,不由有些猶豫起來,臨來的時候,江水根秘書長千交代,萬囑咐,有些話隻能心裏明白,卻不能對外說,可是朱大軍部長卻執意要弄個清楚,這可怎麽是好呢?


    朱大軍見王副秘書長不出聲,哼了一聲說道,王副秘書長要是不把話說清楚了,我可不能因為你一句話就改變了章程,畢竟到時候要是因為新聞報道不及時,上頭真的追究起責任來,我可是沒法交代,要知道,這個宣傳部的工作省裏那也是要管理的。


    王副秘書長的腦袋瓜子也算是轉的快,他轉念一向,江水根秘書長隻是說不能把胡書記說出來,並沒有說他自己也不可以,為了把事情辦成了,把這件事安在江秘書長的頭上,相信他也沒什麽好說的。


    主意打定後,王副秘書長笑眯眯的向朱大軍解釋說,朱部長,你是老領導,我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其實,我這次來,是執行江秘書長的指示,希望宣傳部暫時不要報到。


    朱大軍沒想到,到最後,王副秘書長把江秘書長給抬了出來,盡管心裏跟明鏡似的,認定江秘書長必定也是執行了胡亞平的指示,既然王副秘書長已經這樣說了,他也就順水推舟說道,很好,王副秘書長,既然你說是江秘書長吩咐的,那麽以後要是出什麽事的話,就讓江秘書長來承擔責任吧。


    朱大軍說完這句話後,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王副秘書長略顯尷尬的隻得轉身離開。


    黃一天這幾天一直悠閑的躺在醫院裏,每天弄點消炎的藥水掛掛,躺在床上好好的睡睡覺,把前兩天在堤壩上徹夜未眠的幾天缺覺趁機會全給補了回來,盡管是一個人呆在病房裏,其實也安靜不下來,不停的有人以探病為名過來拜訪,電話也一直沒閑著。


    一大早,剛起床,唐小平的電話就打來了,把市裏召開常委會的事情跟黃一天說了一遍後,對黃一天說,看樣子,這件事很可能還有下文,按理說,你跟這個新來的胡書記倒也沒什麽直接接觸,他卻一心想要處分你的意思,你最近可一定要多加小心才好。


    黃一天對唐小平表示感謝後,客氣的請唐市長多照顧。


    唐小平跟黃一天說話倒也不見外,隻是說,都是朋友,還說這種生分的話幹什麽,你放心好了,要是沒有什麽確鑿的證據,胡亞平別想在我眼皮底下對你做出任何處分來,這一點,我還是能夠控製的。


    黃一天笑而不答。


    唐小平在常委會上幫自己說話,一半是為了自己,另一半也是為了他本人的利益不受到侵害,連他自己心裏都清楚,自己跟胡亞平根本沒有任何接觸,胡亞平卻想要拿自己開刀,這裏頭的原因,傻瓜也能看明白,還不是因為前一段時間,自己跟唐小平一道對付鍾天河的時候,走的太近了。


    說起來,胡亞平是要對付自己,其實巴掌卻是打在唐小平的臉上。


    唐小平還告訴黃一天,這次的事情,金副市長相當的給力,在常委會上主動站出來幫黃一天抗住了胡亞平的無理行為。


    這讓黃一天的心裏對金副市長不由生出幾分感動來,這件事其實她原本是可以袖手旁觀的,為了自己的事情,她一個副市長竟然敢冒得罪市委書記的風險,這份人情對自己來說,的確是有些大了。


    唐小平電話掛斷後,黃一天心裏琢磨了一下眼前的形勢,看來,自己這兩日躲在病房裏,看起來似乎風平浪靜的普安市,暗地裏卻並不平靜啊,隻怕這個胡亞平一心想要找自己的麻煩,若是不能得逞的話,還不知道要相處什麽歪招來呢,這狗日的,實在不是什麽好東西,自己並沒有招惹他,他為什麽一定要跟自己過不去呢,有本事衝著唐小平好了,非要拉上自己做墊背的,他實在是選錯對象了,若是自己隨便就能被人擺弄,自己這些年的官場也就算是白混了。


    正胡思亂想著,牛大茂推門進來,一進門就匯報說,黃主任,今天一早江水根秘書長親自到化工園區坐鎮指揮防洪堤壩加固的事情去了。


    黃一天看了牛大茂一眼,輕輕的“嗯”了一聲說,我知道。


    牛大茂有些奇怪的反問道,你知道?


    這兩天,牛大茂就在黃一天的病房和化工園區之間來回奔跑,盡管黃一天人不在辦公室裏,化工園區裏頭有任何風吹草動卻也瞞不了他,隻是今天自己也是剛過來,怎麽黃主任就已經知道了江水根秘書長到化工園區的事情呢。


    黃一天見牛大茂有些發愣的站在那裏,衝他示意了一下,讓他坐到病房內的沙發上,慢悠悠的解釋說,在你來之前,陳大安已經打過電話過來了,說是市委江水根秘書讓他通知我立即上班,被我給拒絕了。


    牛大茂又是一愣,把身體湊近黃一天說道,黃主任,今天上午,市紀委的敬書記親自帶著一批人又到化工園區駐紮下來了,說是上次王耀中書記調查的情況過於粗糙,這次是敬書記親自帶隊調查,那陣勢擺的不小,好像要是不查出什麽問題來,就誓不罷休是的。


    黃一天笑道,就算是省紀委書記親自帶隊來調查,又能查出什麽問題來,不過是一件小事,查來查去的,也查不出什麽東西來,再說了,敬書記的為人,我也算是比較了解,隻怕他陣勢擺的越大,越不一定是真心實意執行上頭的指示,現在的領導幹部都猴精著呢,眼下胡亞平感到普安上任還沒有一個月,情況不明的之下,相信敬書記是不會做出什麽不明智的舉動的。


    牛大茂聽了這話,不由連連點頭說,到底是一級領導一級水平,聽黃主任這麽一解釋,我倒是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呢。


    黃一天對牛大茂的拍馬屁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對牛大茂交代說,你現在立即回化工園區,有什麽消息及時想我匯報。


    牛大茂聽領導這麽說,趕緊從沙發上起身說,好的。


    牛大茂走後,黃一天的心裏卻有些不平靜起來,他真是有些被這個胡亞平跟整煩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給自己難堪,市委常委會都開過兩回了,竟然還不死心,他要是一直讓市紀委的敬書記這麽調查下去,就算是自己沒什麽問題,對自己來說,聲譽也會造成一定的影響。


    這孫子,老虎不發威,他就把自己當成病貓了。


    黃一天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思忖了片刻後,撥通了馬琳的電話,現在馬琳在省城很明顯是已經站穩了腳跟,各方麵的信息都比較靈通,有些事情做決定之前,跟馬琳溝通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馬琳顯然沒想到黃一天這個時候會打電話給自己,沒好氣的口吻說,姐夫,你還好意思打電話過來,這都一個多月了,我的錢可是一分都沒到賬呢,你那裏究竟進行的怎麽樣了?


    黃一天笑眯眯的解釋說,你先別著急嗎?你也知道,最近這半個月從上到下都在忙著抗洪的事情,哪裏顧得上那個投資項目的事情嗎?


    馬琳抱怨說,我當初要不是衝著你的麵子,說什麽也不會把項目動員到你那裏去,那麽大的投資項目,我推薦到哪裏,不是一樣的拿好處費呢,早知道你們普安市那邊這麽多麻煩,當初就該把項目推薦到隔壁的湖州市去,湖州市的市委書記做人做事都相當爽快,可比你這個化工園區的主任強多了。


    黃一天陪著笑道,妹妹,我可是一個小小的處級幹部罷了,哪能跟人家正廳級的市委書記相提並論呢,你這是寒磣我了吧?對了,你要是缺錢,我這裏的好處費倒是可以提前支付給你,你報個賬號給我,我立馬先弄幾十萬到你的戶頭上,這樣總算是對得起你了吧?


    馬琳聽黃一天這麽一說,倒也不好意思再說些埋怨的話,對黃一天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跟我用得著玩這招嗎?我能讓你私人拿錢出來,先墊付我的好處費嗎?我要是真這麽做了,我姐姐也還不要把我罵死,我幫你也全是衝著咱們是一家人的關係,你以後經常去看看我姐,看看孩子,就算是對得起我了。


    黃一天見馬琳說話的口氣緩和了一些,趁勢保證的口氣說道,你放心吧,隻要這抗洪工作告一段落,我立馬把項目的事情整理好,爭取在最短時間內,把該給你的好處都給你。


    眼下,普安市的市委書記新換了叫胡亞平的過來,此人做事相當不上路子,自己跟他無冤無仇的,他卻盡想著壞心眼整自己,趁著這次抗洪的機會,誠心找自己的麻煩,所以自己一時半會的還真有些脫不開手來忙乎投資項目的事情。


    馬琳說,你也不用著急,反正現在不過是簽署了投資意向書,隻要投資商一天沒有開工建設,拿出錢來投資進去,就沒什麽抓手在地方政府手裏,主動權隻要掌握好了,一切都好辦,最差一步,就是擺明了普安市的政府各方麵服務不到位,扭**走人罷了。


    黃一天聽了這話,對馬琳說,這件事你先別著急,等我把跟這位的新來的市委書記胡亞平把關係理順了,頭一個就把你的事情給處理托妥帖了,隻不過,一切都要慢慢來,需要些時間倒是真的。


    馬玲不屑的語氣說,那個胡亞平在省裏原本不算是個東西,沒想到到了普安市後,竟然還得瑟起來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厚,要是擋了姑奶奶的發財路,姑奶奶饒不了他。


    黃一天聽馬琳的意思對這個胡亞平的情況還比較了解,於是趕緊打探道,妹妹,這胡亞平什麽來路啊?聽說是省委書記的人,有這種事說法嗎?


    馬琳聽黃一天這麽問,不無得意的口吻說,你向我打聽這種事,算你是找對人了,我馬琳在省城裏不幹別的,這省委領導之間的諸多關係網,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呢。


    馬琳介紹說,說起來,胡亞平這次也不過是走了狗屎運罷了,原本他跟省委書記之間也有些往來,也就是逢年過節的一般性來往,盡管這幾年一直削尖了腦袋想要往省委書記的核心圈擠,到底是沒有底實的引路人,一直沒能擠進去。


    這次,鍾天河突然出事後,省裏一下子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去頂替鍾天河原本安排好的位置,選來選去,也隻有這個胡亞平在一些客觀條件上比較符合要求,再加上原本跟省委書記也算是有些往來,所以就把此人捧上去應急。


    真沒想到,這孫子到了底下卻作威作福起來,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放眼這江南省裏,哪一個市裏的一把手書記不是省委書記圈內人,就是省長的圈內人,他小小的胡亞平算哪根蔥,根基未牢,就敢得瑟,他可真不是個做大事的料。


    黃一天聽馬琳這麽一介紹,心裏一下子豁然開朗起來,要是起初他心裏想要跟胡亞平鬥一場的時候,心裏還有諸多顧忌,聽了馬琳的話,他感覺心裏穩當多了。


    說起來,不過是個小人得誌的東西,偏偏要跟自己過不去,當真是他自己自找沒趣了。


    馬琳說了半天猛然意識到了什麽,她問黃一天,姐夫,你這麽詳細的打聽這個胡亞平的情況幹什麽,你不會是想要……?


    黃一天笑道,到底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讓你給猜準了,我的確是有這樣的心思呢,不過,要是我真的跟這孫子杠上了,免不了要你的幫忙,你肯搭把手嗎?


    馬琳遲疑了片刻,對黃一天說道,姐夫,你知道我的,我這人隻求財,不參與官場的鬥爭。


    黃一天說道,你放心,隻要你幫了我的忙,好處費我一份也少不了你的,那也是求財。


    馬琳感覺自己對黃一天說的話似乎有些過於**了,顯得少了幾分人情味,畢竟黃一天跟姐姐的關係擺在這裏,難不成自己真的就成了隻認錢不認人的勢力之徒了嗎?


    馬琳換了種口氣對黃一天說,姐夫,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其實我也不差你那幾十萬的好處費,我是擔心你現在盡管在省裏也有些關係靠山,隻不過胡亞平到底也在省裏混了這麽些年,也不會是一點脈絡都沒有,你要是跟他鬥,隻怕難度還是有的。


    黃一天苦笑道,妹妹,你以為,我願意無事生非嗎?我這也是被逼上梁山了,實在沒有辦法。


    馬琳聽了這話,問道,這話怎麽說?胡亞平擺弄你了?


    黃一天說道,何止是擺弄,他是想要把我撤職查辦了才好呢。


    黃一天把普安市裏已經因為要處分自己的事情召開過兩次市委常委會的事情跟馬琳說了一遍後,對馬琳說,前兩次,都有唐市長和金副市長罩著我,可我也不能一直都要別人罩著呀,我想著,胡亞平這麽不待見我,難不成我就得一直忍著,這樣也太慫包了吧,我忍不下這口氣,所以才會動了想要跟他硬碰硬一回得念頭,我尋思著,隻要能讓胡亞平嚐點厲害,不要把我黃一天當成軟柿子一樣,想要捏一把就捏一把就成了。


    馬琳聽了黃一天的解釋,不由歎了一口氣說,這世道,真**的,官場爾虞我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按理說,他胡亞平跟你素昧平生,不該對你這麽下狠手啊,這裏頭必定還是有人在裏頭攪局做文章啊。


    黃一天說,不管是什麽原因造成的,現在結果是已經擺在眼前了,人家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想不反抗都不行了。


    馬琳點頭說,你說的有道理,這種事情要是擱在我身上,我也饒不了他,不過,據我所知,這個胡亞平做事很不上路子,說白了,有些一根筋,你要是真的想要跟他硬碰硬一回,一定要首先記得保護好自己,明白嗎?


    黃一天說,你放心吧,在省城裏的種種脈絡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在普安市裏,我肯定比胡亞平熟悉的多,我心裏盤算著,省城那邊的消息就全指望著妹妹你幫我打聽了,你可一定要幫我度過這次的難關才行啊。


    馬琳有些無奈的口氣說,姑奶奶最討厭摻合這種狗咬狗的事情了,既然黃主任已經開口了,我也隻好勉為其難了,不過,咱們可是說好了,胡亞平的事情搞定之後,立馬把投資項目的事情抓緊時間處理好,眼看著現錢拿不到手,這滋味也太難熬了。


    黃一天聽了這話笑道,行了,行了,對我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我都跟你說了,缺錢的話,立即先墊付一部分,你偏要推辭。


    馬琳不搭理他,衝著電話說了聲,沒什麽事的話,先掛了,也不管黃一天到底還有沒有什麽話要說,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黃一天衝著電話搖搖頭,這個馬琳,有時候成熟的像是在江湖裏浸泡多年的老手,有時候脾氣又直率的像個孩子。


    跟馬琳通完電話後,黃一天又打了個電話給馬燕,從馬燕那裏要來一個馬琳戶頭的賬號。


    馬燕對黃一天倒是沒設防,黃一天說什麽,她照做就行了,把馬琳的賬戶報完後,才會意過來問一句,你要妹妹的賬號幹什麽?


    黃一天解釋道,你妹妹幫我的化工園區引進了項目,有筆獎勵要打給她。


    馬燕思想到底單純,又對黃一天無比信任,黃一天隨便一說,她也就信了。


    拿到馬琳的賬號後,黃一天親自轉了五十萬到馬琳的賬戶上,然後發了個短信告訴她,這錢跟那邊獎勵資金沒關係,這是對她幫自己對付胡亞平的活動資金。


    馬琳收到短信後,顯然在心裏糾結了一會,到最後還是發來個短信,短信上隻有一個字:知!


    這年頭,找誰辦事不需要送禮花錢,黃一天現在手裏不缺錢,對他來說,隻要人幫自己把心裏的這口氣出了,花多少錢都無所謂,再說,馬琳現在在省城的脈絡靈通是自己親眼所見的,有這樣一號人物給自己幫忙,自己要想得到什麽信息,或者是做什麽事情,的確是要方便很多,從這個角度來說,自己對馬琳的投資還是相當值得的。


    王副秘書長在朱大軍那裏受到了冷待,心裏也有些不痛快,這種機關裏頭的小官吏,別的本事沒有,在背後給人上眼藥水的功夫卻是一流的,自己沒本事跟任何人鬥,卻有本事煽動自己服侍的領導幫自己達成心願。


    說起來,這領導和下屬之間,到底是誰利用了誰,有時候還真是有些說不清呢。


    隻是王副秘書長沒想到,自己這次的添油加醋,卻並沒有得到想要的效果,反而有些弄巧成拙。


    一回到市委辦後,王副秘書長立即向江水根秘書長匯報了,自己去找宣傳部長商榷關於不支持普安市的宣傳部門宣傳黃一天為抗洪先進典型人物的事情,朱大軍的態度相當不配合。


    王副秘書長有些憤恨的口氣抱怨說,江秘書長,您想啊,我到底是市委辦的秘書長,市委辦主任,既然去傳達領導的指示,自然是市委這邊領導的意思,不是胡書記又能是誰的意思呢?偏偏朱大軍那個老混蛋,一定要我明確表態,這次下指示的人到底是誰?


    您之前交代過,不準我把胡書記的名號擺出來,老家夥逼的太緊,我隻好以您江秘書長的名義給他一個交代,他這才勉強答應了下來。


    王副秘書長的意思是先要誇獎自己做事靈活的同時,重點突出一下朱大軍的不識時務,不把市委辦的人放在眼裏。


    沒想到,江秘書長卻想到了另外幾層,他一尋思,王副秘書長把執行此次命令說成是自己的主意,這不是扛著自己的名號去指揮朱大軍嗎?朱大軍是什麽人?他可是市委常委裏頭的老資格了,就算是自己親自站在他的麵前,也不敢說直接指揮他幹什麽事情啊?


    現在,這個王副秘書長自己抬出去,真要是出了什麽問題的話,朱大軍豈不是要找到自己的頭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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