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核心圈


    思來想去,胡亞平決定,自己親自去宣傳部長的辦公室走一遭,以示自己對這項工作的重視。《純文字首發》


    畢竟下屬到底是真心誠意的執行領導的指示,還是應付差事,這裏頭的差別可是太大了。


    胡亞平也是做過下屬的,下屬要是想要應付起領導來,那領導當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尤其是一些大事上,事情進行到如火如荼的地步時,臨陣換人是大忌,即便是看出下屬不專心,也隻得繼續維持現狀,這也是當領導的最大的無奈。


    領導可以在事後對下屬進行批評,找理由處分,但是一旦事情交到下屬手中,開始進行起來,最大的決定權往往在執行具體事務的下屬手裏,畢竟具體工作都是下屬一手幹出來的,事情幹到半截的時候,沒有人能比他自己更加了解工作的詳細情況,要是你敢臨陣換人,他隨便給你想一個歪招,工作上立馬就有可能出狀況。


    何況,按照顧國海之前的交代,這位宣傳部長也是普安市市委常委中的老人了,有些事情,跟他多聊聊,對自己來說,倒也不是一件壞事,換句話說,在市委常委會上,要是有了這位老常委的支持,自己的實力也會增強不少。


    胡亞平在這邊為後來的發展考慮的時候,黃一天也很是不平靜,狗日的,這個胡亞平看來對自己很有腹誹,那麽就要小心的應付,隻有家中有糧,心中才能不慌,現在這個胡亞平如果不待見自己,自己該如何應付?


    經過很多的事情,黃一天知道這個官場的鬥爭很講究效率和主動,主要先一步考慮到如何應付,那麽就可以抓住主動了。黃一天於是聯係上了單琴,說,單政委,上次和你說的事情我已經給你聯係的差不多了,你是不是和省廳的領導見個麵。


    經過盧書記的推薦,省公安廳的廳長已經同意接受單琴,就等著開黨委會議研究過後,就可以辦手續了。黃一天是個說話很講究信用的人,當初單琴幫助自己控製了魏副局長,那麽自己就要對單琴的事情聯係到底。


    單琴很是高興的說,黃一天,謝謝你,我現在很有時間,隨時等待你的電話。


    黃一天就說,那就明天吧。


    第二天,黃一天就到了省城,和盧書記會麵後,一起把單琴帶到了公安廳,然後就自己出來,到二樓季雲濤的辦公室。


    季雲濤看到黃一天那是很高興的,這個女婿說起來還是不錯的,能夠知道經常拜見自己。家庭的客套話後,季雲濤就問,這個胡亞平到了普安後,最近開展了哪些工作,黃一天有什麽想法?


    黃一天說,季部長,這個胡亞平聽說和顧國海鍾天河的關係很好,現在顧國海到了省裏,而鍾天河被紀委帶走,那麽這個胡亞平到了普安要想把工作開展起來,隻怕和唐小平市長之間難免有矛盾,所以作為自己這個級別的幹部,現在要做的,那就是認真做事。


    黃一天這麽一說,季雲濤就知道這個黃一天擔心這個胡亞平對付他,畢竟他是唐小平的人,於是就說,你也不要考慮很多,認真工作,如果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我會給你支持的。


    黃一天很是感謝。


    黃一天出來後,給馬琳打電話,這個女人很是不簡單,知道的事情很多,如果上次不是這個馬琳無意中說出鍾天河給省委書記性賄賂的事情,那麽鍾天河就是市委書記了。


    本來,這黃一天也沒有想把事情捅出去,可是這個鍾天河欺侮人太甚,沒辦法,黃一天就把此事情泄露給了唐小平,最後的結果那就是唐小平舉報,這鍾天河滾蛋。


    馬琳接到黃一天的電話,問,黃一天,有什麽事情?


    黃一天說,到了省裏,隻是想看看你。


    馬琳說,你要是沒有事情能來看我?說吧,在什麽地方,我馬上去見你。


    黃一天被馬琳一語道破了心思,倒也沒感覺有多不好意思,馬琳跟他相識多年了,彼此還是比較了解的。


    黃一天說,那還是省政府前麵的賓館吧,到時候我告訴你房間。


    黃一天開了房間,剛進去不久,馬琳就到了。看著黃一天說,姐夫,最近這個普安新書記剛到,你應該忙著去巴結,到這邊來幹嘛?


    黃一天說,就是因為這個胡書記剛上任,所以要到你這邊來,給你匯報事情,就是你招商引資的那個項目,本來這個鍾天河走了。我認為那個項目我可以接手了,可是這個胡亞平到園區考察,還是把這個項目交給馬魁梧負責。


    馬琳說,不管誰負責,如果不行,那就按照你說的到那個湖州去投資吧,看來這個普安的幹部都不是幹事的人。


    黃一天說,你以前要是說到湖州,我肯定支持,可是這個項目是我當時牽頭的,如果你走了,那麽這個胡亞平肯定會把責任落到我的身上,那麽我**就慘了。


    馬琳很是不屑的說,這個胡亞平在省裏幹的就不是怎樣,有什麽本事教訓你,你放心,如果胡亞平要是對付你,你告訴我,我有方法對付這個人,保證讓他不敢對你如何?


    黃一天就說,那就先謝謝妹妹了。


    馬琳說,你也不要謝我,要謝你就謝謝我的姐姐,這人對你那是死心塌地的,從沒有為自己考慮過,所以作為男人,作為父親,你名義上不能負責,但是實際上也要負責。


    黃一天說,妹妹,我會聽從你的吩咐,經常去看他們的。


    再說,黃一天在省裏想辦法保護自己的時候,胡亞平一大早,到辦公室休息了一會後,對辦公室主任說,和朱大軍聯係看看,自己要去一趟宣傳部長的辦公室。


    辦公室主任愣了一下,心裏立馬意識到胡亞平的意圖,那就是去拉攏一班人馬,但還是敷衍的問了一句,要不,我打電話通知宣傳部長朱大軍同誌過來吧?


    胡亞平搖搖頭道,對待老同誌尊重是必要的,我已經決定了,你也不需要準備什麽,打電話問問宣傳部辦公室的人,如果朱大軍在,直接陪我一道過去就行了。


    辦公室主任趕緊點頭哈腰的答應說,好的。


    市委宣傳部長名叫朱大軍,是周靜的老公公,此人是土生土長的普安人,這普安市的市委書記都換了好幾個了,隻有他這個宣傳部長卻一直沒動,其實,以他的人脈和實力,他想要挪個位置,前進一步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隻是他卻跟別的領導幹部想法有些偏差。


    對朱大軍來說,在哪裏當幹部都沒有在自己家門口當領導方便,這左鄰右舍的,前前後後都是熟人,自己提拔起來的下屬越來越多了,自己照顧的親戚朋友安插在各部委辦局也是越來越多了,不知不覺間,這普安市裏其實已經形成了一個以他這個宣傳部長為中心的關係網,在這張網裏,他朱大軍就是老大,就是說一不二的主,尤其是這兩年,隨著孫子的出世,一家四代其樂融融的生活在一起,他更是沒有想挪動位置的心思了。


    自己都一把年紀了,再幹幾年就要退休了,何苦要調整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受別人的眼色呢,說的好聽點,級別是上去了,可是離開了自己熟悉的地盤,諸多的實惠卻沒有了,想要辦件事都不方便,還不如就這麽守著,倒也落一個逍遙自在。


    當領導的頭腦中不想著進步倒也沒什麽打緊,隻是想要保住位置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這底下很多人要往上走,當領導要是總不挪位置,豈不是擋了底下人前進的步子?


    這一點,朱大軍的心裏清楚的很,因此這些年為了保住自己的市委宣傳部長的位置,他倒也沒少下功夫,眼看著,自己的年紀就快要到線了,他心裏常常想,就這麽平平安安的過幾年,在市委宣傳部長的位置上退休,自己的仕途生涯也就算是功德圓滿了。


    原本他以為,顧國海還會多幹幾年,正好跟自己前後退休,沒想到顧國海卻被調整到了省裏,鍾天河要是真的當了市委書記,他也沒什麽好擔心的,自己原本跟顧國海關係和諧,這鍾天河是顧國海一手提攜起來的人,他沒理由跟自己過不去。


    沒想到,事情到了最後,陰差陽錯的,卻又來了個胡亞平當市委書記,這讓在官場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的朱大軍也不免感歎,這世道,不到最後一刻,千萬不能說自己已經明白了結果,選擇對了站隊的方向,普安市裏這陣子,一些人頻繁的在唐小平和鍾天河之間左右搖擺,這些當初搖擺的人又哪裏會想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新任市委書記胡亞平的上任也算是兩虎相爭,他撿了個便宜罷了,這一點,朱大軍心裏跟明鏡似的,這兩天,他考慮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自己要怎麽處理跟胡亞平之間的關係。


    說起來,對於領導,做下屬的一般情況下都是主動巴結,可是朱大軍心裏卻有自己的想法,他是在官場混了這麽多年的老甲魚了,更知道保護自己的竅門,憑著機遇上來的胡亞平到底能不能在普安市把市委書記的位置做穩當了,目前情況下,還是一個未知數。


    接下裏的一段時間裏,不必說,市長唐小平和市委書記胡亞平之間必定有一場惡仗要大,在這種時候,就有不少人特意跑到市委書記的辦公室以匯報工作為名討好新任的市委書記,未免顯的有些操之過急,這好戲還在後頭呢,到底誰能笑到最後,誰又能說得清呢?


    朱大軍反複思量了一番後,決定還是先跟胡亞平保持距離,他不想讓唐小平感覺這個市委書記一來,自己就成了市委書記的人了,他朱大軍眼下什麽陣營都不想參加,還是過一段時間,靜等到局勢明朗後,再做決定。


    朱大軍沒想到,他不願多事,事情卻主動找到了他的頭上。


    清晨上班後,他找了個下屬正談話,辦公室主任慌慌張張的推門進來,耳語道,胡書記來了,已經到三樓了。


    朱大軍的臉上一驚,一時有些沒回過神來,衝著辦公室主任反問道,哪個胡書記?


    辦公室主任趕緊解釋道,就是新來的市委書記胡亞平,剛才我接到市委那邊電話問你在不在,我回答在。後來就得到消息,胡書記一早剛上班,在辦公室裏呆了沒幾分鍾就帶上辦公室主任和副秘書長往咱們宣傳部這邊過來了。


    朱大軍此時已經穩下神來,問道,知道是為了什麽事情嗎?


    辦公室主任回答說,不清楚。


    朱大軍揮揮手,示意辦公室主任先出去,辦公室主任有些意外的問道,朱部長,難道不需要提前安排一下。


    朱大軍衝著辦公室主任低聲嗬斥道,你頭腦裏哪根筋出問題了,這種時候你要是事先安排,那不是不打自招嗎?


    辦公室主任這才恍然大悟起來,剛才一緊張,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朱大軍這些年在普安市各部委辦局都安插了不少自己的親信,市委辦也不例外,胡亞平剛走,底下人就趕緊把消息給傳過來了,可是即便是已經知道了胡亞平要來,朱大軍卻不能做任何準備,否則的話,以胡亞平的頭腦,難免不會在心裏起疑,他這次來找自己,也是臨時起意,盡管如此,朱大軍卻還是提前獲知了消息,這難道還不很能說明問題嗎?


    朱大軍對正在向自己匯報工作的幾個下屬說,大家有什麽事情,不要受到影響,繼續說好了。


    底下人麵麵相覷了片刻,也弄不清楚這朱大軍到底打的什麽主意,既然領導已經有了指示,也隻好執行了。


    就這樣,在市委宣傳部辦公室主任的親自引領下,帶著胡亞平一行人推開宣傳部長辦公室的門的時候,呈現在胡亞平麵前的是一副宣傳部長朱大軍正忙著聽下屬匯報工作的場景。


    見朱大軍的辦公室有人,胡亞平客套的說道,朱部長這裏正忙,我稍候再過來吧。


    胡亞平這說的也是客套話,領導都已經站到門口了,朱大軍哪裏還能繼續裝模作樣,他趕緊從辦公桌後走出來,衝著胡亞平熱情的伸出雙手說,啊呀,這是哪陣風把胡書記給吹到我這裏來了,市委書記光臨,我們宣傳部真是蓬蓽生輝啊,正好工作也談完了,對了,那個誰,還不趕緊去給胡書記泡壺好茶過來。


    辦公室主任應聲趕緊往外跑,一副慌慌張張去找茶葉的樣子,原本坐在辦公室裏匯報工作的幾個人,趕緊起立衝著是市委書記熱情問好後,一個個識趣的相繼離開。


    轉眼之間,朱大軍的辦公室裏,清場完畢,除了朱大軍的辦公室主任拿著茶葉過來忙著泡茶,胡亞平的副秘書長也在一邊幫忙外,這辦公室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朱大軍剛才聽辦公室主任匯報說,胡亞平親自到宣傳部的消息時,心裏就猜到了幾分,在所有的普安市市委常委中,自己算是資格最老的,又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胡亞平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從省城殺到這裏,想要一下子穩住腳跟,要是有了自己的協助,必定會省了不少麻煩,隻是他若真是這個目的,自己又該如何表態呢?


    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胡亞平初來乍到,準備開始自己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了,他想要找個能幫他把這把火燒起來的好幫手,從任何一個角度上來講,自己依舊是最合適的人選,隻有自己能幫他一把,對於胡亞平來說,都是好事一樁,這應該也是胡亞平身為一個市委書記卻不惜屈尊到自己這個宣傳部長辦公室來的真正原因吧。


    盡管心裏跟明鏡似的,朱大軍表麵上卻依舊是對領導一副謙恭的口氣說,真是不好意思,胡書記,本來胡書記到咱們普安市來上任,我這個下屬早該去您的辦公室匯報工作才是,您看,這忙的都有些糊塗了,還沒來得及去,您就先來了,這倒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呢。


    胡亞平揮手說,朱部長客氣了,我既然來了,就沒把朱部長當外人,這些俗禮倒也不需要過分拘泥,在省城的時候,顧書記跟我提及過,朱部長是個工作能力很強的老同誌了,這次我到普安市來當這個市委書記,還希望在工作上,能得到朱部長的全力支持啊。


    朱大軍見胡亞平提到顧國海,不由笑了一下,問道,是嗎?胡書記已經跟老書記見過麵了?想必,顧國海老書記已經把咱們普安市的諸多情況向您介紹了不少吧?


    胡亞平回答說,倒也沒說什麽,隻不過,顧書記提到朱部長的時候,可是一口誇不盡呢,我希望,朱部長能像以前支持顧書記工作那樣,一如既往的支持我的工作,您是市委常委裏的老資格了,今天我來找你,就是有項工作想要跟你事先溝通一下。


    朱大軍見胡亞平一個勁的給自己戴高帽子,心知不好,隻怕這胡書記高帽子不是隨便幫自己戴的,隻聽胡亞平說著說著,就把話題轉到了正題上,他這次專程到自己的辦公室來拜訪自己,果然是有事要談。


    此時已經是箭在弦上,就算是朱大軍想躲也沒處躲了,他隻好硬著頭皮說道,胡書記說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說起來,我這年紀是常委中最大的倒是事實,要說到工作能力,那真是不能跟那些年輕人相提並論了,到底是人上了年紀,這精力這兩年明顯跟不上了。


    胡亞平見自己還沒開口談正事,朱大軍話裏已經有些推辭的意味,心裏不由有些不爽,自己一個市委書記都已經親自登門了,給了他朱大軍這麽大的麵子,他卻不識好歹。


    想想自己要做的工作,離開這個朱大軍倒也不行,於是他使勁的把內心的不滿壓了壓,隻當什麽都沒聽明白,依舊笑眯眯的對朱大軍繼續說道,朱部長,按理說,到了普安之後,也該安排出時間到市委宣傳部來了解一下宣傳部的工作情況的,隻是這兩天一直忙著在外頭考察,熟悉情況,所以拖到今天才過來,不過,這也是自己頭一遭親自進入部委辦局,第一站就選擇了宣傳部,主要宣傳工作對於全市的各項工作發展來說,還是相當重要的。


    胡亞平一下子把朱大軍的宣傳部位置捧的高高的,連朱大軍自己聽了都有些不好意思,近些年,從上到下都是以經濟工作為中心,哪裏有人把宣傳工作擺在重要位置,這明顯是市委書記為了故意向自己示好而說出的場麵話罷了。


    既然領導這麽抬舉自己,自己總不能不給麵子,就算自己市委常委中的老資格了,畢竟也還是人家的下屬不是嗎?


    朱大軍說,胡書記言重了,原本自己早該主動找胡書記匯報工作才對,隻是老書記雖然走了,臨走的時候,倒也交代了一些工作,陸陸續續的直到現在才忙完,老書記為人很好,自己總不能向別人那樣,對待老書記布置的任務來一個人走茶涼。(.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朱大軍話裏的意思也是為了配合胡亞平剛才說的話,胡亞平話裏的意思,自己跟顧國海之間溝通融洽,而他朱大軍跟顧國海之間的關係也是相當和諧的,從這個角度上來說,自己和胡亞平還是有共同談話的基礎的。


    胡亞平見朱大軍對自己的靠近並不是十分抗拒,也算是放心了不少,於是把話題直接轉到了正題上。胡亞平對朱大軍說,朱部長,這次過來,還有一件重要的工作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朱大軍心知,胡亞平前頭鋪墊了這麽多,現在總算是說到重點了,他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說道,還請胡書記指示,隻要是宣傳部能夠做的,那麽一定認真落實。


    胡亞平謙恭的笑笑說,指示談不上,不過,我最近一段時間在基層考察,發現了不少問題,我的意思是,既然發現了問題就要解決問題,我準備在全市進行機關作風建設的一次大整頓,很多幹部那是在位置不幹事,即便是有些幹事的,這幹事態度也不認真,我感覺,在普安市各部委辦局進行一次機關作風大整頓是迫在眉睫的一件事,還希望市委宣傳部能把書這件重要的工作給牽頭負責起來啊。


    朱大軍聽了這話,眉頭不由微微的皺了一下,現在到了真正考驗眼力的時候到了。


    目前的形勢相當明顯,站隊的問題已經擺到了自己麵前,如何站隊,到底在哪一邊站隊,可是決定自己以後在市委常委中講話份量的一件事,眼下唐小平和胡亞平的鬥爭才剛剛開始,局勢還不太明朗,在朱大軍的心裏認為,這兩人鬥來鬥去,無非是取決於兩人背後的靠山到底誰更硬?


    若是胡亞平確定是省委書記核心圈內的人,自己倒也沒什麽好考慮的,關鍵現在情況特殊在,胡亞平肯定是省委書記那條線上的人,但是到底是不是省委書記核心圈的人,眼下卻很難說,這多加了一個詞,核心圈三個字,裏頭的學問可就大多了。


    朱大軍在官場混了這麽多年,自然對這些心裏都明白的很,他稍稍思索了一會,瞧著胡亞平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心想,既然是市委書記親自來一趟,自己總不能一點麵子都不給不是嗎?


    想到這裏,朱大軍衝著胡亞平笑笑,友好的表態說,既然胡書記這麽信任市委宣傳部,那麽這件事市委宣傳部一定會認真負責的,報社電台電視台會全力宣傳,保證做到有成效。


    這就是朱大軍狡猾的地方,他不說感謝胡書記對自己這個宣傳部長的信任,反而說成是對市委宣傳部的信任,這裏頭的區別就很明顯了。把工作攬到自己個人的頭上,這是交情,把工作攬到單位的集體名義頭上,這就隻能是公事公辦了。


    所以說,沒有在官場混個十年八年的功底,有時候,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出現了什麽樣的小紕漏,尤其是跟一些老官場打交道的時候,你聽了他的表態,幾乎能當場讓你激動的跳起來的感覺,事後冷靜下來想想,卻沒有絲毫實質性的內容,這也算是官場文化的一種。


    假大空的背後,透漏出的是一種人人心知肚明的潛規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不做事,這世道,隻有幹事的領導幹部才會有出錯的機會,若是什麽事情都不幹,這犯錯的機會又從哪裏來呢?


    為官之道,自保是首要必須要學習的絕招,否則的話,隻怕被人推到舞台中央出醜,卻還以為自己是出彩呢。


    朱大軍之所以能成為官場的不倒翁,這裏頭必定有他獨到的玄機,每每做事之前,權衡利弊,然後再選擇到底站到哪一隊,甚至是不站隊,都是要做出明智選擇的,一個人在官場裏頭混,一次兩次的要想選擇正確倒也不難,難的是每一次都能選擇正確,以保證自己的不倒翁位置,這可不是一般功力的人能達到的了。


    胡亞平到底是省機關出來的領導幹部,盡管在機關裏浸泡了多年,也算是對一些東西了然如心,麵對朱大軍這樣的老甲魚的時候,卻並沒有發覺朱大軍話裏的玄機,他以為朱大軍這樣的回答就算是態度積極的應承下了自己布置的任務,因此心裏相當高興,衝著朱大軍主動伸出一隻手說,那我就要先謝謝朱部長了,希望能在朱部長的帶領下,咱們全市早一日把機關作風整頓工作紮紮實實的開展起來。


    朱大軍應付的笑道,一定,一定。


    胡亞平後來在朱大軍的陪同下,到了宣傳部的幾個處室看了一遍,慰問在工作的同誌。走後,朱大軍不由衝著胡亞平的背影搖了搖頭,這位新來的市委書記,看起來似乎有些資曆不深呢,就衝剛才這幾句話的功夫,他就能判斷出,隻怕市委書記要是身邊沒有人幫襯的話,隻憑著一番幹事的**就想要掌控普安市的局麵,顯然是難度很大的,首先唐小平那一關,就夠他受一陣子的了。


    自從顧國海走後,唐小平明裏暗裏跟鍾天河身邊都聚集了一批人,尤其是鍾天河被唐小平扳倒後,唐小平身邊的支持者更多了,再加上,唐小平在省裏也是有靠山的,在這種情況下,新來的胡亞平想要一下子打開局麵,除非是有什麽好的絕招一下子控製住唐小平的命脈才行,但是,從眼下觀察來看,顯然,這胡亞平竟然把心思用在了工作上,而不是玩人上。


    這顯然已經算是一個大大的失策了,工作想要幹的好,還不是要有人去做嘛,手裏連個用的順手的人都沒有呢,就想要把工作轟轟烈烈的開展起來,簡直是異想天開。


    這些話,朱大軍自然不會跟胡亞平直說,他心裏有自己的打算,既然胡亞平已經主動向他伸出了橄欖枝,他自然也要好好的考慮一下自己的得失,眼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立即去省裏一趟,親自調查一下,這個胡亞平的背景,隻有把胡亞平的實力搞清楚了,自己才能確定,到底胡亞平和唐小平兩人誰才有可能成為最後的贏家。


    對於官場中的領導幹部來說,每一次站隊都像是一次賭博,一旦賭輸了,隻怕何止是傾家蕩產的結果,連老本都賠進去也是有可能的,因此在做決定之前,朱大軍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黃一天和單琴從省城回來後,已經是晚上,於是兩人帶著司機就到裏麵吃點東西。因為省廳已經讓單琴回來辦手續,他們會主動和普安市聯係的,所以單琴很是高興,說請黃一天吃飯。


    黃一天就說,單琴政委難得的主動請客,一定要好好的大吃一頓。


    那天晚上,吃飯結束後,黃一天和司機自己的車走了過去,快到跟前的時候,他突然看見車玻璃被砸碎了,當即趕緊上前去查看後備箱,卻發現後備箱也被人撬了,打開一看,後備箱裏的文件包也不見了。黃一天頓時臉色一變,這個文件包裏有關於這個公安局魏副局長腐敗的證據,這個東西黃一天最近一直帶在身邊。


    “保安”黃一天大喊一聲,就拿出電話,準備要報警。


    保安走了過來,問道:“什麽事?”


    “有沒有看見誰在這邊晃動了?”黃一天問到。


    保安搖頭,道:“沒看見,剛才我一直都站在大廳裏怎麽了?”說著他上前一看,道:“啊,車子被撬了啊,那你快報警吧,前幾天就有一輛車在這裏被撬了”


    黃一天心裏惱火至極,恨不得把撬自己車的人抓住一把揍死,同時也是心裏後悔,自己出來辦事,為什麽要魏副局長的東西放在後麵,如果傳出去,可是對魏副局長很不利,雖然這個人和自己作對,但是也不能被人控製。


    黃一天問那保安:“砸玻璃這麽大的動靜,難道你一點都沒發覺?”


    “馬路上這麽吵,我怎麽可能聽得到呢。再說了,這裏人來人往的,看起來全都是好人,我也不知道會有人來撬車啊。”保安推脫著,反正我什麽也不知道,他還指著旁邊豎著的一塊牌子,道:“你看看,我們牌子上早就寫得很清楚了,你真是太不小心了”


    黃一天去看,發現旁邊牆上釘了一塊牌子,寫道:“樓前停車請妥善保管自己的財物,如有丟失本公司概不負責。”


    “你再想想,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在這裏走動過。”黃一天又問。


    保安很不耐煩地搖頭,“都說了沒看見,你等警察來了處理”說著,就要往樓裏去走。


    黃一天頓時火了,狗日的,樓前就這麽巴掌大的一塊地方,又沒有任何遮擋視線的東西,砸玻璃那麽大的動靜,你一點都沒發覺,一把拽住保安的衣領,“我再問一句,有沒有看到?”


    保安一瞪眼,道:“怎麽著,你還想動手不成?我告訴你,這裏可是五星級酒店,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給我放老實點,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是你敢包庇撬車的人,老子一定讓你為此付出代價”這個時候黃一天的司機過來,滿臉殺氣地看著保安。


    保安被司機小蔣的眼神嚇住了,愣了半響,才跳著腳道:“小子,你以為你是誰啊,告訴你,老子就是沒看見,你能怎樣”


    “不要逼我動粗。”


    司機知道黃一天很少這麽著急,說明一定是很有用的東西。


    保安一甩胳膊,想掙脫,結果沒掙脫,他就喊了起來:“來人啊,都給我出來,有人在咱們這裏鬧事了”


    聽到保安的喊叫,大樓就跑出來四個保安,把黃一天和司機一圍,喝道:“放手聽見沒有,趕緊給我放手”


    黃一天此時憤怒異常,但思維還是很冷靜的,這個酒店保安各個都這麽橫,尋常撬車的蟊賊,哪裏敢來這裏作案,要說這其中沒有保安的配合和默許,黃一天打死也不信,保安現在敢這樣對自己說話,本身就不對勁,問“說,到底是誰撬了我的車。”


    保安們就抽出了警棍,指著黃一天和司機,罵道:“狗日的,愛誰撬誰撬去,關老子們屁事告訴你,趕緊把我兄弟放開,不要讓我們動手,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是你小子能撒野的地方嗎?”


    “老子今天就撒回野。”


    黃一天的司機手上一使勁,就把保安按到在地,順勢一腳踩住,道:“告訴你們,今天丟的東西要是找不回來,你們全都得倒黴”


    “動手,動手啊!”被按在地上不能動彈的保安瘋狂叫囂著:“狠狠地教訓這小子,叫徐所長過來,今天非給這小子一點苦頭不可”


    黃一天的司機腳下一使勁,那保安頓時像殺豬一樣嚎了起來,“說,到底是誰撬了車?”


    “狗日的,你找死!”保安們就揮著棍子衝了上來,平時還真沒人敢在這個五星級酒店的樓前鬧事呢,這小子是吃了豹子膽啊


    “啪”司機一掌拍飛一個棍子,順勢一提溜,就把那保安也放到在地,像疊羅漢一樣摞了起來。不一會,五名保安全被摞在了一塊,最下麵的那名保安被壓得吱哇亂叫,可誰也起不來。


    “最後問一遍,有沒有看見是誰撬車?”一使勁,保安們各個哭爹喊娘。


    “小子,你給老子們記住了,今天別想善了了!”保安們還是很嘴硬。


    “住手”


    遠處傳來一聲暴喝,就看見一名五大三粗的胖警察從警車上走了下來,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徐所長,您快來看啊,這小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動手打人啊!”保安們像是看到了就行,一個個喊叫了起來。


    “徐所長,救命啊!”保安們哭爹喊娘,“我們快被打死了!”


    徐所長上前雙手叉腰,他處理這種打架事件太有經驗了,當下氣勢洶洶喝道:“你們想幹什麽啊,大庭廣眾之下就敢打架滋事,不想蹲局子的,都給我住手!”說著,他上前兩步,指著司機道:“你還不鬆手!”


    司機隻得先放開了手,現在警察來了,他也不好再繼續給這幾個保安上手段,交給警察來處理吧,隻要能眷找回東西就行。


    徐所長就問道:“為什麽打架啊?”


    保安們立刻叫道:“徐所長,你可要為我們幾個人做主啊。這小子的車被人撬了,我們好心提醒他報警,他反賴是我們撬的車你看看,我們都被他打成什麽樣子了!”


    徐所長就打量了司機一番問“是你剛才報的警?”


    黃一天這個時候走了過來說:“是我報的。”


    徐所長踱到黃一天的車跟前,左右看了看,抬手招手來一名小民警:“拍照,取證,保護現場”說完,徐所長抬頭看了看,發現停車場有攝像頭,就道:“小王,你去把監控錄像調出來,拿回所裏分析”


    一個民警快速進入大廈,到監控室調錄像去了。


    徐所長此時一背手,對黃一天和司機道:“跟我們回所裏做一個報案記錄,我們也好早日立案,爭褥找回你的失物。”


    幾個保安此時追上徐所長,道:“徐所長,他的車子被撬了是沒錯,但也不能打我們啊,我們要求驗傷!”


    “少廢話”徐所長大眼一瞪,說:“車是在你們停車場被撬的,不問你們問誰,跟我一起帶回去錄口供。”


    剛上警車,黃一天的電話響了,接起來之後,裏麵傳來單琴的聲音:“黃一天,你在什麽地方,我去了一趟洗手間,怎麽就看不到你!”


    黃一天就道:“我提早出來,誰知道出了點事,正要去派出所錄口供,我爭取解決完事情就回”


    單琴立刻就道:“出了什麽事?”


    “我的車被撬了,別的東西沒有丟,就是魏副局長的材料的包被人偷了。”黃一天把情況簡單一說。


    單琴一驚,這個事情如果是這樣,那麽對魏副局長很是不利啊,於是說,黃一天,你去吧,我馬上給魏副局長打電話,說明情況,他會自己來處理的。


    “停車場的那幾個保安,嫌疑很大,就算不是他們偷的,也跟他們有著極大的關係,現在警察要帶保安和我一起回去錄口供,停車場有監控,相信很快就能破案。”黃一天說到。


    單琴立刻就掛了電話,給魏副局長打了電話。黃一天倒是鬆了口氣,如果有魏副局長參與,什麽事情都可以解決。


    到了派出所,幾個人先和幾個保安到了一個房間。過了大約十分鍾,徐所長出來,黃一天站起來,道:“徐所長,那幾個保安有沒有講是誰撬了我的車?我丟的東西很重要,必須馬上找回來,耽誤不得”


    “那是當然,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和財產,是我們警察的義不容辭的職責,你的事情,我們已經派人在調查了,但你也要給我們一點時間吧,警察又不是三頭六臂,不可能說找就立刻找回來的。”徐所長說得很客氣,不過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那幾個保安現在也報案了,要追究你的司機打人的事情,你把這件事向我們交代一下。”


    黃一天很是生氣,讓你找東西,你就說要調查要時間,說是帶保安進去錄口供,一轉眼就變成了報案,而且是立馬就辦,親自來辦。老子的案到現在都還沒報上呢,保安的案子倒先報了,擺明了就是警匪一家,是在糊弄老子的啊。


    “打人的事情,我自然會負責,那幾個保安在哪,我要親自找他們問話,到底是誰偷的。”


    “該找的東西,我們自然會找,但該辦的案子,我們也必須要辦。”徐所長往椅子上大刀金馬地一坐,“你說保安撬了你的車,我們不是正在調查嗎,一旦調查屬實,該追究的責任,他們絕對跑不掉。但那幾個保安被你打傷,也是我們親眼所見,這件事你必須給一個交代。”


    “你也少給我打馬虎眼。”黃一天大手一揮,說:“我告訴你,今天如果你敢敷衍了事,或者是從中阻礙,耽誤了找回東西的時間,後果你承擔不起”


    “身為國家公職人員,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人民群眾揮拳相向,極其惡劣,這件事,我們警方一定會向市委領導通報”


    徐所長也是非常生氣,在派出所裏敢這樣對我講話,實在有夠囂張啊,你小子打人的這件事要是捅到領導那裏,我保證你小子是吃不了兜著走。徐所長見多黃一天這樣的小領導,剛一進來,都是牛氣得不行,但自己隻要一說向領導通報,他們立刻得服軟,這招可是百試不爽啊。


    此時被派去調監控錄像的民警回來了,直接向徐所長匯報道:“所長,錄像沒調出來,他們停車場的攝像頭今天壞了,什麽也沒錄到”


    黃一天徹底暴怒了,車被撬了,保安剛好沒看到,錄像也剛好壞掉了,你糊弄鬼呢,一聽這話,黃一天反而敢百分之百確定,這事絕對跟那幾個保安有關係,他也看穿了這位徐所長的嘴臉,懶得再磨牙,直接就道:“沒工夫跟你扯瞎淡,馬上就會有人來找你談話,責任你要自己承擔。”


    “這是派出所,我就是老大,什麽責任我都不怕!”徐所長很是牛逼的說。


    這個時候,派出所大院裏發出一聲巨響,就有傳達室的人慌慌張張跑了進來,“所長……不好了……”


    話沒說完,一隊全副武裝的警察就衝了進來,一腳將那個家夥踹飛,全部武裝,盯著屋子裏的每一個人。


    魏副局長大步走了進來,道:“今晚是誰負責的?”


    “是我!”


    徐所長已經認出來了,這是魏副局長,看來今晚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這個時候,黃一天出來,和魏副局長說了幾句後,魏副局長氣衝衝走了出來,一把將徐所長從地上提起來:


    “說,那幾個保安在哪?”


    “我……”徐所長驚呆了。


    “咚”


    徐所長隻是一個遲疑,魏副局長手裏的手槍就毫不猶豫地砸了過來,一下將徐所長砸得嘴角開裂。


    “回答問題”。


    徐所長哪敢再想那麽多啊,趕緊道:“在樓上的會議室……”


    魏副局長一揮手,幾個人立刻就去找到會議室,大腳一踹,就將房門踹飛,然後道:“報告,找到五名保安”


    魏副局長一使眼色,兩名警察就走進會議室,“啪”一聲把倒地的門一豎,就聽裏麵傳來兩聲慘叫,隨後就沒了動靜。


    徐所長渾身一哆嗦。


    過了不到兩分鍾,裏麵又是幾聲慘叫。


    後來,進去的人出來對著魏副局長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魏副局長立即說,我帶人去取東西,你們把這幾個人包括派出所的人都帶回去,好好的審訊,看看這個派出所的人是如何勾結這夥盜匪的,相關責任人要嚴肅處理。


    大約20分鍾,魏副局長就回到了派出所,對黃一天耳邊說,包找到了,裏麵的的東西我已經拿走。


    黃一天說,東西本來就準備給你的,現在完璧歸趙,無事就好,不過這幾個保安也是大膽,竟然一邊做保安,一邊撬車,而這個派出所竟然如此的包庇,說明很有問題啊。


    魏副局長說,早就有人反應這個派出所和社會上的盜竊人員串通一氣,現在看來真的不假,這些人我會認真的處理,樹立警察的良好形象的。


    這個徐所長聽到這兒,知道自己的下場將很慘,趕緊說,魏局長,此事情我們真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請你高抬貴手。


    魏副局長說,有什麽話不要和我說,到法庭上說吧。


    等到警察把幾個人帶走後,魏副局長說,黃主任,兄弟那還是那句話,有的時候做事那也是奉命行事,如果有得罪,不要放在心上。


    黃一天說,如果要是放在心上,我也就不會把此事告訴你,那麽這個材料就會被人利用來控製你,告訴你,說明我是希望大家都好啊。


    魏副局長說,謝謝。後來,魏副局長說,我前幾天和市委辦的喝酒,聽說兄弟最近在園區混的不是很好,那個馬魁梧和陳大安不知道什麽事情經常在市委辦的人前麵說你的不好,你要當心啊。


    黃一天說,這個園區主任的位置顧國海在的時候,就準備給陳大安的,結果我是空降到這邊,馬魁梧的人肯定不服氣,現在這個胡書記剛上任,那麽有想法也是很正常啊,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魏副局長說,我隻是提醒。


    再說,馬魁梧現在知道要想做成常委,必須有實際的成績,可是黃一天上次招商引資來的項目,現在基本已經是處於倒退的階段,自己根本就聯係不上,說白了人家根本就不理會自己。


    當時鍾天河在的時候,鍾天河也是很支持這個項目馬魁梧牽頭的,關鍵是鍾天河走了,那麽要想出成績,這個項目就必須上,那麽如何上,這就是馬魁梧考慮的問題。


    傍晚,馬魁梧正要離開辦公室。突然手機響了起來,來電號碼竟然是賈珍園的。“馬魁梧,你能幫幫我嗎?”賈珍園小聲說著,好象怕有人聽見。


    “怎麽了?”馬魁梧特別想聽到賈珍園懶懶的誘人聲音,賈珍園平時基本不給馬魁梧打電話。


    “都是你,力氣太大了!大夫說我避孕環脫落了。”馬魁梧聽到這,腦海忽然浮現女人被自己百般蹂躪的下身,**不覺挺硬起來。一邊撫弄下身一邊與女人聊著。


    “掉就掉唄!我又想你了!!”馬魁梧小聲挑逗著女人。


    “你還樂,都怨你!使勁兒折騰我!這時候還想,你不明白啊!”女人似乎有些著急了。“我懷孕了!都快四十了還有這個事,多丟人!你說怎麽辦啊?”女人沒有主意地傾訴著,馬魁梧一下停止了意淫。


    “真的假的!不能吧!”馬魁梧一下沒了主意。


    “自從離婚後,我就一直隻和你,這是你的種。想要不?”聽到馬魁梧緊張起來,女人又似乎滿不在乎了。


    “怎麽要啊!你還能生下來啊?”馬魁梧突然有些慌亂。“我幫你!我也不懂啊!”馬魁梧突然發現自己雖然接觸多年的女人了,對真正的這方麵知識卻很貧乏。


    “你又不要著急,明天去市內找家醫院做了,回頭我找你去!”


    “你也不要再跑了,我到時候在醫院等你!”馬魁梧突然有種責任感。


    掛了電話,馬魁梧很是不爽,狗日的,和這個女人這麽多年沒有出事,最近很少的幾次竟然讓這個女人懷孕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問題出來了,那麽就要麵對。


    馬魁梧雖然有過很多的女人,但是真的讓他動心的還是這個女人,所以這麽多年,馬魁梧一直和這個女人來往,到了市區,也通過顧國海把這個人調到了市區。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係,有的時候很複雜。


    再說,朱大軍自從胡亞平來拜見後,考慮了很多,第二天,朱大軍就親自去了一趟省裏。


    朱大軍在省裏的關係不少,但是這次去省裏僅僅是為了拜訪一個人,此人原本做過省委組織部的一把手部長,現在已經被調整到了省人大副主任的位置上養老,這是朱大軍培養多年的老關係了,此人盡管如今不在重要的位置上了,但是對於省裏各領導幹部之間的諸多關係網卻是如數家珍,畢竟是組織部門出身的,即便是從省委組織部出來,一些內部信息卻還是能做到心裏有數的。


    這位老部長像是懂讀心術似的,見了誰過來找自己,估計是為了什麽事情,心裏門兒清,這也是幹組織工作多年練出來的本事。


    老部長幹了多年的組織工作,什麽樣的人物沒見過,自從他被調整到省人大副主任的位置後,這位多年來一直每年定時定點進貢自己的朱大軍部長,已經從原先的一年進貢自己三次,變成了兩次。


    老部長心裏清楚,這每年兩次的進攻必將會慢慢的改變為一年一次,等到自己正式退休的年紀到後,這一年一次的進貢也會立馬停止,這幾乎是一種慣例,這就是官場。


    老部長對這種現象倒也理解,你在位置上的時候,能幫得上人家的忙,人家自然多送幾次東西給你,表示心意,可是一旦你已經離開了重要位置,手裏沒什麽實權了,人家還能繼續保持以往的進貢,這也就算是給你麵子了,畢竟現在是商品社會,不幹事,還想拿好處,那哪行呢?


    見朱大軍過來拜訪,老部長滿臉笑意的招呼道,是朱部長啊,有日子沒見了,最近忙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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