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菩薩心腸


    季雲濤問他,你知道開發房地產要經過多少程序,要有什麽樣的公司資格嗎?需要多少的環節嗎?


    季曉天卻說,我一個總經理要懂這些玩意幹什麽,多少程序都有手下的人去辦就是了,至於公司資格,說來說去不過是錢的問題罷了,隻要你把地給我弄下來,我找個有錢的合夥人,這事情不就成了,一點風險都沒有的事情,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麽就不能支持我一下呢。


    季雲濤差點被他給氣暈了,說來說去,季曉天想要做的是空對空的買賣,說是要開發房地產,其實這是想要買塊地,轉手給別人,賺取其中的差價罷了。


    季雲濤在官場多年,季曉天這點小把戲他自然是看的透透的,所以不管季曉天怎麽軟磨硬泡,他都沒有鬆口。


    這個兒子是被老婆嬌慣的已經不知天高地厚了,自己管不了他,卻絕不能讓這小子把自己也拖進那無底漩渦裏去。


    現在國家對於土地政策法規出了這麽多條,目的是什麽,還不是為了控製房地產開發用地的囤地行為,自己身為省委常委宣傳部長,絕對不能犯下這種弱智的錯誤。


    正因為獨生子季曉天的不爭氣,季雲濤的心裏便愈加感覺到女兒劉丹丹的種種好處來,尤其是女婿黃一天,年輕有為,為人聰明謹慎,為人處事,言談舉止頗有幾分自己年輕時候的風度。


    季雲濤心裏欣賞黃一天,對黃一天說話的態度自然就要和氣很多,倒是比對自己的寶貝兒子季曉天更加和善些。


    季雲濤問黃一天,上次跟他商量想要幫小兩口調動工作到省城的事情,黃一天跟劉丹丹兩人商量出什麽結果沒有?


    黃一天見季雲濤一見麵就問起這個話題,心知季雲濤是把這件事當成大事來辦了,說不定背地裏有些功夫早已做下了,就等著自己和劉丹丹隻要一點頭,他立馬就行動起來。


    想到這裏,黃一天心裏不免有些愧疚,從季雲濤開始跟自己提及此事,自己心裏根本就沒有想把家搬到省城的打算,上次回家後,他也就是隨便跟劉丹丹提了一下,劉丹丹問他什麽意見,他當即搖搖頭。


    劉丹丹見黃一天不同意調動工作到省城,自然也就斷了這樣的念頭,否則的話,一家人分居兩地,總不是太好。


    黃一天撓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季雲濤說,季部長,我們仔細考慮了一下您的建議,心裏還是想著靠自己的努力慢慢進步比較好,一下子舉家遷到了省城,心理似乎倒是有些無所適從了。


    黃一天這麽說,季雲濤自然就明白了小兩口的態度是不願意到省城來上班的,他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些許失望的神情,好在作為長輩,他也能理解年輕人的想法,不僅理解甚至還有些許欣喜在裏頭。


    女兒和女婿果然跟兒子是完全不同的,兒子整天纏著自己利用手裏的特權幫他做生意,而女兒女婿卻把自己主動提出的好意,拒絕了,一心想要靠自己的努力得到自己想要東西,季雲濤的心裏不由又感到有幾分安慰。


    季雲濤對黃一天說,我也不過是隨便一說罷了,你們自己的事情,肯定還是要你們自己做主才行。


    黃一天瞧著季雲濤的臉色稍微敞亮了些,趕緊說,其實,現在普安市到省城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如果您方便的話,我和丹丹可以經常帶著孩子來看您,倒也跟住在省城沒什麽差別。


    黃一天理解季雲濤作為長輩的這種心理,人到年紀大了,尤其是當領導的一旦快要到退休年紀的時候,心裏都巴望著能在自己下來之前,把子女的事情安排妥當,身邊有孩子圍繞著頤養天年是每個老人的夢想,從領導職位上退下來的季雲濤心裏想法在這一點上跟街頭普通的老人,沒什麽兩樣。


    黃一天陪著季雲濤閑話了幾句家常後,季雲濤依舊是叮囑他,遇到什麽困難,及時跟自己聯係,到底是自家人,不要拘禮。


    黃一天笑著點點頭。


    從季雲濤的辦公室出來後,黃一天內心不由感歎,今天跟季雲濤見麵談話,哪裏有平時在會場見到的那種精氣神,在自己麵前絮絮叨叨的完全隻是一個平常的老父親角色罷了。


    這世道,不管你做了多大的官,賺了多少錢,當父母的在兒女麵前,卻永遠都是一副老母雞的角色,恨不得一輩子都把兒女罩在自己的羽翼下,這種體會,沒有當過父母的人是很難有切膚體會的。


    從省委大院出來後,黃一天正準備去停車場取車,卻在半道上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


    抬眼一看,鍾天河正帶著馬魁梧和陳大安一路說笑著也往停車場的方向走來。


    遠遠的見到前麵黃一天正迎麵走來,三人也是一愣,倒是鍾天河反應最快,他立即快走幾步,走到黃一天麵前熱情的問好說,真是巧了,竟然在這裏碰見,黃主任,黃主任這是剛來,還是已經辦完事情要走了?


    黃一天伸出手跟鍾副書記握了一下說,我過來拜訪個朋友,怎麽?鍾書記過來有公事?


    鍾天河嗬嗬笑著說,還不是為了宏圖公司項目的事情,沒有省裏領導的支持,的確是很難把合約談妥當啊。


    黃一天心想,這個項目剛開始是自己首先接觸的,本來想要讓唐小平出麵把這個成功率很大的合作項目談下來,沒想到顧國海一點大局觀點都沒有,為了幫鍾天河在省裏領導麵前加些形象分,竟然在背後耍起了手段,硬生生的把這個項目從唐小平的手裏又分給了鍾天河,看樣子鍾天河應該是知道顧國海跟宏圖公司老總劉爾達之間的關係的,隻不過當著自己的麵裝裝樣子罷了。


    黃一天對鍾天河說,鍾副書記也不用太擔心了,相信這件事有顧書記的支持,跟宏圖公司的合約,應該不會過於難簽署的。


    鍾天河聽了這話,眼神裏突然顯出幾分異樣,他敏感的意識到黃一天似乎已經知道了些什麽。


    想想似乎不太可能,記得顧國海上次跟自己交代任務的時候,還斬釘截鐵的說過,在普安市裏除了自己和他本人之外,沒人知道他跟宏圖公司老總之間的特殊關係,而這種關係是絕對要對外保密的,否則的話,即便是鍾天河把這個項目爭取下來,在眾人麵前威信也會大打折扣。


    鍾天河嗬嗬笑了兩聲說,全市的工作肯定要在顧書記的領導下才能有成功,黃主任現在就回去嗎?要不一道走吧,正好我們事情也辦的差不多了。


    黃一天說,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就不耽誤你們時間了,謝謝鍾副書記美意了。


    站在鍾副書記身後的馬魁梧和陳大安倒像是跟黃一天不甚熟悉一樣,隻是衝著黃一天笑笑,幾人擦肩而過了。


    看著黃一天已經上了自己的車,陳大安小聲竊笑說,這個黃一天到現在還蒙在鼓裏呢,等到咱們鍾副書記把合約正式簽下來的時候,看不把他嚇的一愣一愣的。


    馬魁梧說,是呢,這小子最近猖狂的很,一副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的神情,你們看看,我這個副市長在他的眼裏,哪裏還算個領導,見了我還要我先跟他打招呼。


    陳大安討好的口氣對鍾天河說,等到鍾副書記這“副”字去掉的那一天,黃一天對馬書記的態度自然就不敢這麽猖狂了,您說是不是,鍾書記?


    鍾天河正瞧著黃一天的背影若有所思,想到這個小子的關係很是複雜,到這個大院裏麵如到了自己的後花園,說明這個人是不能輕易的得罪的,想到剛才黃一天說的話,難道這個人知道了什麽,所以根本沒把身邊兩人的話聽在耳朵了,見陳大安似乎在問自己什麽問題,便隨口問了一句,你剛才說什麽?


    陳大安沒想到鍾天河注意力根本沒在自己跟馬魁梧講的話題上,隻得笑了一聲說,我們剛才在議論說,等到鍾副書記把宏圖公司的項目簽署了,再把副書記的位置磨正了,黃一天就不敢當著咱們的麵,擺出剛才這副目中無人的架勢了。


    鍾天河白了他一眼說,你們都是化工園區的同事,你也別沒事就把黃一天想的那麽不可理喻,我瞧著他也沒什麽不好,年紀輕輕的,進取心很強,三十出頭的年紀就已經混到了正處的位置,前途也是不可限量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鍾天河說著話,眼睛早已不知瞟向哪裏,陳大安和馬魁梧也看出來了,鍾天河此時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跟兩人的談話上,也隻得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緘口不言。


    鍾天河注意到剛才黃一天是從省委大樓的方向出來的,他幾乎可以斷定,剛才黃一天一定在某個省委領導的辦公室裏,作為一個處級幹部在省委大院裏來去自由,出入省委領導的辦公室如入無人之境,此人的能量的確是不可小覷,即便是自己這個市委副書記也沒有混到如此如魚得水的地步。


    鍾天河看了一眼眼前這棟大樓亮燈的辦公室,全都集中在四樓,四樓基本都是省長,副省長之類的領導人辦公室,這說明黃一天一定是從四樓下來的,別的辦公室早已沒有了燈光,他總不會去那些沒人的辦公室拜訪領導吧?


    這樣想著,鍾天河瞧著黃一天背影的眼神不由又多了幾分內容,如果不是因為顧國海跟黃一天之間的關係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自己現在必定會不顧身段,巴結黃一天,跟黃一天混到稱兄道弟的程度,在官場混久了,鍾天河明白有時候領導一句話,真是比自己跑斷腿效果還要明顯的多。


    可惜了,實在是太可惜了,自己明知道黃一天是能夠給自己提供幫助的人,卻沒有辦法靠近他,獲得他的好感。


    鍾天河不由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這才真是成也顧國海,敗也顧國海,因為有了顧國海橫在中間,黃一天絕對不可能跟自己相處到掏心掏肺的地步,他能不壞自己的事情,自己就算是心滿意足了。


    在官場上,有一類人,盡管他們的級別或許不是很高,對當地官員的任免卻有舉足輕重的作用,曾經記得某市就有這麽一位重量級人物,其實嚴格說起來,並不算是個完全的官場人物,隻是國企的一位老總罷了。


    就是這麽一位國企老總,在當地的影響力,甚至超過很多的政府官員,每每有市委書記新來上任,都要先去拜訪這位大爺,因為這位老總的叔叔在最高權力機構任職,哪怕這位老總什麽都不是,也沒人敢不把他放在眼裏。


    這類人若是自己自覺些,倒也還好,偏偏這位老總,仗著家裏有親戚位高權重,往往在當地享受特權,有一次竟然在光天白日之下領著幾個美女在一家高檔餐廳裏做出不合時宜的行為,有人當即舉報了110,警察們來勢洶洶,結果卻連警車都差點被該大爺給掀翻了,還害的警察局長親自當場登門道歉。


    說實在的,每每在新聞上見到這位老總的親戚正襟危坐的出現在諸多重要會議場合的主席台上,或者是深入民間探訪疾苦,並沒有多少領導的架子,說話,做事看起來都是相當的低調的人。


    心裏不免會猜想,不知道他對自己這位親戚的所作所為是否有所耳聞,若是有的話,又為何不做出些反應呢?


    高官的家庭跟普通家庭沒什麽兩樣,本著一種善念,可以猜測高官家裏也是有本難念的經,隻不過,因為家庭背景的特殊性,家庭成員中有人仗著朝中有人,作威作福,為所欲為的話,這樣的行為對高官來說,並非什麽幸事。


    看過新聞上說奧巴馬有個兄弟在中國開餐廳,很普通的餐廳,開了好多年,沒人知道他是美國總統的兄弟,這在咱們中國,幾乎是不可思議的。


    晚上,黃一天回到賓館的時候,馮雯雯已經一早回來呢,正撅起小嘴巴,埋怨黃一天回來的有些晚了。


    一見到馮雯雯,黃一天趕緊問她,成廳長的病情怎麽樣了?每次服用的那藥不管用嗎?


    馮雯雯卻耍起了小姐脾氣,衝著黃一天嚷嚷說,你可真是比資本家還會剝削人呢,我都已經餓的說不出話來了,你就隻管著巴結你的成廳長,本小姐的肚子現在餓的咕咕叫,沒吃飽飯之前,拒絕回答任何問題。


    黃一天見馮雯雯一副耍小孩脾氣的模樣,倒也顯出幾分可愛來,不由笑著敷衍說,好了,我是資本家,趕緊伺候著您這位大小姐吃喝去,跟小的說說看,大小姐今晚想要吃點什麽?


    馮雯雯這才露出笑容說,這還差不多,行了,本小姐也不願意過份為難你,就上次你帶我去的那個什麽什麽酒店,門口有風車的那家,本小姐喜歡那裏,咱們趕緊出發吧。


    黃一天不由咂了一下舌,馮雯雯可真是會挑地方,那地方是高檔酒店,最低餐費標準也不會低於千元,她張嘴就來,還真是有眼光,不挑對的,專撿貴的。


    眼下,服侍好馮雯雯也是自己這次來省城的重點任務,不過是多花點錢的事情,黃一天嗬嗬笑著,態度很好的陪著馮雯雯一道外出就餐。


    夜晚的省城,自有一番白天看不到的美景。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著閃閃繁星,在繁華街市中,熙熙攘攘的人群結伴而行,黃一天和馮雯雯坐在車裏,卻一時無語。


    來到了馮雯雯指定的酒店門口,車子一停穩,馮雯雯便先開門出去,站在一側等著黃一天下車後,極其自然的上前挽住了他的臂彎,那副神情,像極了一對到此地就餐的普通情侶。


    黃一天瞧了馮雯雯一樣,並沒有把手臂從馮雯雯的手裏抽出來,他心裏能理解,對於馮雯雯來說,心裏期盼著跟自己單獨相處的機會有多久了。


    餐廳依舊是高雅幽靜,四處彌漫著叮咚清脆的鋼琴聲,大廳裏坐著彈琴的表演者是一位穿著白襯衫的年輕人,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正埋首彈奏一曲抒情的流行曲,秋日私語。


    馮雯雯附在黃一天的耳邊低聲說,我猜,那男孩一定是哪個省城藝術院校的學生,過來打工掙錢的


    黃一天瞧了正在彈琴的男孩一樣,盡管男孩身上的牛仔褲和白襯衫把他的造型打扮的似乎有幾分學生模樣,偶爾瞥向樓梯上客人的眼神,卻少了幾分學生該有的空白和幼稚,多了幾分幽怨和複雜的眼神。


    於是,黃一天搖搖頭。


    馮雯雯見黃一天推翻了自己推測的結果,急著要上前去問一聲,看看到底誰說的才是對的。


    黃一天趕緊攔住說,咱們是來吃飯,又不是來猜謎,趕緊上樓吧。


    馮雯雯不服氣,拉著黃一天的衣袖,一副撒嬌的模樣,黃一天心想,這丫頭,在我的麵前,實在是有些過於驕縱了,卻又拿她無可奈何,畢竟這次來省城主要任務就是把她陪好了。


    馮雯雯拉著黃一天的手,往彈鋼琴的男孩身邊走去,正好男孩一曲彈完,跟另一位女孩換班,已經從琴凳上站起來,起身的同時,立即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徑直往隔壁的吸煙室走去。


    馮雯雯是醫生,瞧著這男孩急切的模樣,也能看出,此人是煙癮上來了,有這麽大煙癮的人,怎麽可能還是正在上學的學生,馮雯雯不由自主的自行停住了腳步。


    黃一天也看出了男孩是煙癮犯了,拉著馮雯雯的手打岔說,算了,別多事了,你不是餓了嗎?


    樓上的精致小隔間裏頭,馮雯雯竟然又點了跟上次一模一樣的菜肴,黃一天瞧著有些眼熟,不由笑道,真是小丫頭,記憶力不錯嘛,上次吃的東西這麽長時間了,還能記得。


    馮雯雯笑道,什麽小丫頭,我都已經參加工作好幾年了,再說,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嘛。


    黃一天不出聲,伺候著馮雯雯拿餐具給她,幫她把好吃的挑到盤子裏,馮雯雯瞪著一雙好看的大眼睛,看著黃一天,問他,你不是很想打聽今天幫成廳長看病的事情嗎?怎麽不問了?


    黃一天嗬嗬笑著說,妹妹,你要是想說,自然會說,要是不想說,我就算是問了,也還是要遭你的冷臉,我才沒那麽傻,上過一次當,再來第二次?


    馮雯雯聞言,忍不住笑了,對黃一天說,真是瞧不出來,咱們的黃主任還挺聰明的。


    黃一天也笑道,這叫吃一塹長一智。


    馮雯雯說,今天可真是把我給氣壞了,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自己說什麽也不會答應的,狗日的,那有這樣的事情。


    黃一天聽了這話,眉頭一皺,這位大小姐別再把成廳長跟得罪了吧?他不敢亂問,隻等著馮雯雯自己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


    馮雯雯果然繼續往下說道,本來我以為是去給成廳長看病,結果到了地方,成廳長卻把我領到一個什麽老總的老婆麵前,說是他多年的至交好友,請我仔細的幫忙看看,他老婆的病到底是什麽情況。


    黃一天問,你答應幫她看了?


    馮雯雯沒好氣的說,我來都來了,人就在麵前,怎麽能給人家不看,再說,怎麽也要給成廳長麵子,那是你巴結的對象啊。


    黃一天問,那不是挺好的嗎?怎麽就不高興成這樣?


    馮雯雯抱怨說,成廳長倒是沒什麽好說的,從始至終態度都相當的客氣,可那個女人實在是有些不是抬舉,本小姐親自幫她診斷後,她竟然輕飄飄的當著我的麵說出了一句話。


    黃一天問,什麽話?竟然把咱們的馮大小姐氣成這副模樣?


    馮雯雯斜了黃一天一眼說,真不知道成廳長這結交的什麽朋友,明明是個中國人,卻連連擺手說,她是根本不相信中醫的,在國外找了那麽多的西醫都沒治好的毛病,她不相信憑借老掉牙的中醫能治好她,再說,國內的好中醫要找了不少,都說無法根治。


    黃一天聽了這話,也有些皺眉,如果成廳長的朋友老婆真的當著馮雯雯的麵說出這番話來,的確是有些太不應該了。


    黃一天端起手邊的一杯飲品放到馮雯雯麵前說,妹妹,你也太介意了,這說明那女人比較的無知,又沒什麽修養,你跟她治什麽氣呀?


    馮雯雯伸手接過飲品說,我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顧忌到你的緣故,你以為我會甘心受她這份氣嗎?要是換做以前,我早就甩手走人了。


    黃一天問,那女人的病情嚴重嗎?


    馮雯雯說,那是宿疾,應該說很棘手,真想要治療妥當,是要花費大工夫的,所以這女人不相信中醫也好,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黃一天聽馮雯雯這麽一說,知道馮雯雯這次去看病,倒也沒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說出什麽出格的話來,於是勸她說,算了,事情已經這樣了,估計她也不會再麻煩你了,咱們隻要把成廳長的病弄好就行了,其他人都是附帶的,沒什麽大不了的,你說是不是?


    馮雯雯說,是啊,你就關心你那個成廳長,成廳長一個電話,你就著急了,若不是成廳長有事找我,你是不是以後都不準備跟我一塊來省城,陪我一塊吃飯。


    馮雯雯說這話的時候,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黃一天,似乎想要從黃一天的臉上看穿他的心思。


    黃一天伸手幫她弄了點小點心放在盤子裏,顧左右而言他的神情說,趕緊吃點東西吧,吃完了,回去早點休息,咱們明天一早就回去。


    黃一天這話一說完,馮雯雯立馬把臉拉長了,她指指自己身邊的座位說,你,坐到這裏來。


    黃一天瞧著馮雯雯那邊的沙發騰出很大的空隙來,又看看周遭沒什麽熟人,想了一下,還是挪動身體坐了過去。


    沒想到,一坐下馮雯雯立即把上半身躺進了他的懷裏,弄的黃一天一下子有些慌了手腳,這女子真是有些發瘋了,這可是公眾場合,要是被熟人看見了,可怎麽得了,自己可是已婚男士,又是個領導幹部。


    黃一天想要推開馮雯雯的身體,卻又有些下不去手,這姑娘對自己情深意重,作為一個情場老手,早已從姑娘的眼神中看穿了她的心思,她是全心全意的撲在自己身上的,當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往往會做出一些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超出常規的舉動。


    以往,在普安市內,馮雯雯顧忌的太多,盡管心裏想著盼著見到自己所愛的人,卻又擔心給心愛的人帶來負麵影響,尤其是她所謂的男朋友給黃一天帶來種種不利的結果之後,馮雯雯怯步了,她隻能在心裏默默思念,卻不敢隨便越雷池半步。


    可是到了省城,她的顧忌全沒了,在自己日思夜想的心愛男人麵前,她放下來一個女孩子該有的矜持和堅守,終於忍不住把自己的所有情懷表明在男人的麵前。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黃一天接到成廳長的電話,請黃一天到他的辦公室去一趟。


    黃一天趕到成廳長的辦公室後,成廳長很嚴肅地看著黃一天說,昨天請馮醫生看病的事情,她肯定和你說了,那個女人的老公是宏圖公司的老總,此人財大氣粗,有在咱們省裏投資的意向,能不能幫他的老婆看好病,說不定就決定了他到底是不是願意在咱們江南省投資大項目,這件事情省領導高度關注。


    本來已經請了眾多的專家會診,得出的結果都不是很好,後來省人大的一位副主任,她是請馮醫生看過病的,覺的馮醫生的醫術高明,所以就向省委領導和宏圖公司的老總推薦了馮醫生,這件事情省領導很是重視,還特意跟我交流過意見。


    黃一天聽了成廳長的話,不由有些愣住了,照成廳長這樣的說法,昨天馮雯雯所看的病人,豈不就是顧愛華。


    顧愛華的老公正是宏圖公司的老總劉爾達,而且最近也的確一直傳說劉爾達的公司有在江南省投資的意向,昨天自己還在省委大院裏碰見鍾天河一行人,不正是為了談這件事而來嗎?


    隻是自己上次跟顧愛華在酒店包間單獨見麵的時候,並沒看出她到底有什麽問題,怎麽昨晚馮雯雯卻說她的病情相當的棘手,現在成廳長又說,眾多專家會診結果都不是很好,難不成,顧愛華真的身染重疾?


    黃一天想到看起來一副大家閨秀模樣的顧愛華,盡管人到中年,卻依舊有一種說不出的成**人的魅力氣質,竟然身染重疾,若此事屬實的話,實在是太可惜了,倒真是驗證了那句老話,紅顏命薄啊。


    黃一天猜成廳長今天找自己,或許又是想要請馮雯雯去給病人看病,想想馮雯雯昨晚的態度,便大膽建議說,廳長,其實省裏有很多的好醫生,也不一定非要馮雯雯這個土醫生才行吧?畢竟她的年紀輕,說起來還是個孩子,經驗不足,很多方麵不一定能夠勝任。


    成廳長還是第一次聽黃一天拒絕,心知必有緣故,便問道“怎麽了?小馮醫生是不是昨天回去以後,心裏有些不暢快?”


    黃一天不置可否的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


    成廳長勸道:“黃主任,事在人為嘛,馮醫生是個通情理的人,你不去試一下,怎麽知道她不願意看病呢,我聽人說,中醫可是治好過很多西醫上醫治不好的頑疾啊,再說,那些所謂的大家不一定就能治好,就說我的情況,如果不是馮醫生,那麽幾乎不可能有現在的身體。”


    “不一樣!”黃一天覺的這件事還是得聽聽馮雯雯本人的意見,於是對成廳長,道:“要不,讓馮醫生過來一趟,聽聽她怎麽說吧。”


    成廳長聽了這話皺眉說,“黃一天,你這樣的態度可不行啊!正是因為昨天馮醫生的態度,我看在眼裏,所以才會今天一早先把你叫過來談談情況,馮醫生要是能確定來,我又何須要跟你說這些?”


    成廳長這明擺著是強人所難,病人不願意配合,再好的醫生也沒辦法。黃一天不敢把心裏話說出來,隻是直搖頭說,“那個病我聽馮醫生說過,很棘手,絕無虛言!”


    成廳長也知道黃一天的個直性子,知道他不是個說虛話的人,這麽說來,這個的病確實難治了,但要是不派馮雯雯去,怕是也不行,因為自從聽省裏的人大副主任推薦後,這個老板昨晚還親自找到了副省長那裏,還特別點了馮雯雯的名,說是自己的夫人脾氣不太好,他一定親自向馮醫生賠罪,卻一定要請馮醫生再幫自己的夫人好好診斷一下。


    昨晚副省長給成廳長打了電話,聽口氣,副省長覺得這是個很好的契機,很可能關乎著這個幾十億項目的歸屬,而且心勁很足,這才是成廳長找黃一天來的原因,


    副省長既然交代下來了,成廳長自然就得盡力去辦,他坐在椅子裏上沉思了半天,衝著黃一天問道:“真的很棘手?”


    成廳長也要考慮一下,這件事的成功率問題,如果的確這病原本就是治不好的疾病,自然也不能為難馮醫生,畢竟馮雯雯對自己還是有恩情的,自己不能害她毀了聲譽。


    黃一天點頭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十分了解,反正聽馮雯雯說非常棘手!”


    “一點辦法都沒有?”成廳長問到。


    “成功的概率非常低,微乎其微!”黃一天搖頭。


    成廳長看黃一天這麽說,就考慮著是不是把這個情況再向王副省長匯報一下,免得好心辦了壞事。


    徐主任此時敲門走了進來,道:“錢愛軍秘書來過了,說是王省長請您過去一趟。”


    成廳長就站起來,對黃一天道:“剛好,你也去,把情況向王省長反映一下,這樣等領導決定。”


    黃一天說,成廳長,我也不是醫生,說不清楚,我就不去了,要去的話,還是請馮雯雯一道去吧。


    成廳長說,你的那個親戚,關鍵我是請不動,現在要麽你去請,要麽你和我先去匯報。


    黃一天不想攬這檔子事情,心想,王省長找你成廳長匯報情況,你非要拉我做墊背的幹什麽?


    於是對成廳長說,治病的事情,我又什麽都不懂,見了王省長也說不出什麽來,所以還是廳長先去匯報,如果需要我請馮雯雯及時過來。


    成廳長還是不死心,估計是到了王省長麵前,擔心事情沒辦好,肯定要被說幾句不是,找個墊背的,責任也有人一道跟著分擔。成廳長對黃一天說,先過去看看,如果需要,那麽到時候再請馮醫生也不遲啊。


    領導的嘴巴最大,成廳長既然如此堅持,黃一天也無計可施,隻能硬著頭皮跟在成廳長身後出門。


    兩人一前一後,相跟著上了樓,錢愛軍秘書早已等在辦公室門口,看到成廳長,就迎上兩步,道:“省長請您來了直接進去。”


    說完,在前領路,推開了王副省長辦公室的大門。


    一進門,成廳長楞了一下,心道莽撞了,王省長正在會客呢!不過等看清楚那客人是誰,成廳長就沒有猶豫了,因為此時正是病人的丈夫,那個大老板劉爾達,一大早又來找王省長,肯定還是為了他老婆的病,如此著急,看來果真病得是相當嚴重啊!


    黃一天直皺眉頭,他也認識劉而達,這個和自己原本談合作,談的很好,後來變卦的宏圖公司老總劉爾達。


    “成廳長,坐!”王副省長笑嗬嗬指了指旁邊的沙發,“你和劉總也認識,我就不做介紹了。”


    成廳長過去跟劉而達打了個招呼,寒暄兩句,然後坐在了王副省長的一旁,道:“事情我已經了解過了!”


    王副省長眉角就抬了一下,心道,成廳長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這件事還另有隱情?


    這一琢磨,就剩下黃一天尷尬地站在那裏,坐吧,王副省長沒發話,不坐吧,難道就這麽站著嗎。


    此時劉而達站了起來,朝黃一天微微一欠身。


    成廳長就向王副省長匯報說,王省長,那個馮醫生就是這個黃主任的親戚,我認識馮醫生也是通過這個黃主任。


    王副省長這才道:“小黃,你也坐吧!”


    黃一天就開始尋找適合自己的位置,看了一圈,發現自己都不合適落座,總不能跟劉而達擠一張沙發吧,人家可是副省長的貴客,成廳長坐在椅子上,旁邊又沒有另一張椅子,他正左顧右盼,還好秘書機靈,立刻搬來一張椅子,放在黃一天的麵前。


    等黃一天坐下,王副省長也不著急講話,他覺得成廳長那句話是在給自己提醒。


    劉而達就先開了口:“黃主任,非常感謝你的親戚,那個馮醫生昨天為我妻子親診治病情的時候,我妻子態度不是很客氣,看在她是個病人的份上,還請黃主任不要計較,聽說馮醫生醫術的確高明,希望黃主任再請馮醫生幫忙診斷一下吧。”


    黃一天一擺手,“治病什麽的,那是馮醫生的事情,我也沒有幫上什麽忙。那就不用謝了。”


    王副省長心裏就明白了,黃一天這麽說,就表示對這個劉而達老婆的病無能為力,也代表著拒絕了求醫請求。


    劉而達自然也明白黃一天的意思,不過他還是道:“關於妻子顧愛華的病情,還請黃主任能夠請你的那個親戚,看看,解釋一二,好讓我們做到心中有數。”


    黃一天就說,這個事情真的不好解釋,那就請馮醫生自己親自當麵跟你說好了,我又不是醫生。


    劉而達看出還有他的態度很不和善,心裏也明白其中緣由,便說,那麽能不能請馮醫生過來一下,幫忙再好好診斷一下?


    黃一天說,馮醫生是我的親戚,但是她有自己的決定,昨天貴夫人的行為恐怕是有些觸及了馮醫生的做人底線,有些事情我也不敢保證,所以還是看她自己的決定吧。


    劉而達的臉上露出一絲失望,聽了人大副主任對馮雯雯醫術高明的評價後,他抱了很大的希望,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


    想想也是,在國內的大城市,最好的西醫和中醫大夫都請了,全都束手無策,一個年輕的中醫,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劉而達之所以如此重視,實在是因為自己對這個女人虧欠很多,顧愛華當初不顧所有家人的反對跟自己私奔了,這麽多年來,兩人在外頭起初過的日子也很苦,現在好不容易條件好了,顧愛華的身體卻出現了狀況,這讓劉爾達相當的焦心。


    有道是,少年夫妻老來伴,他這一生,能得顧愛華這樣一個妻子也算是三生有幸,跟別的夫妻比較起來,兩人的感情要更加的深厚很多,因此,劉爾達心裏隻要有一線機會,都不願意輕易放棄。


    見替妻子求醫的希望破滅,劉爾達心知多說無益,於是起身稍稍整理一下衣服,道:“王省長,很抱歉打擾你了,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先告辭了!”


    王副省長也站了起來,道:“非常遺憾,但我們會再組織一批專家,過去為夫人會診,現在醫學技術這麽發達,夫人的病一定有得治。”


    “謝謝省長的好意,心領了!”


    劉而達婉言謝絕,要請專家,自己現在又是什麽樣的專家請不到呢。現在有人介紹說的好醫生,卻是不能邀請到。


    看著劉而達離開,副省長心裏有些失望,如果能夠把劉而達這樣的公司留在江南,必將極大促進省內高新經濟的發展,可惜了!


    “王省長、成廳長,那我就先回了,不打攪領導們的工作了!”黃一天就提出告辭。


    兩人微微頷首,也沒說話。


    黃一天此時才明白,原來劉而達夫妻此次明著是來考察投資意向,主要的目的卻還是為了顧愛華治病。


    黃一天心裏不由疑竇叢生,他是跟顧愛華打過交道的,上次在包間裏見麵的時候,從表麵上看,那個女人當時似乎沒有什麽病,而且能夠喝酒,她到底得的是什麽病呢?


    想來想去,不管顧愛華的病是不是能治好,恐怕劉爾達的項目還是會落戶普安市吧,不管怎麽說,劉爾達因為和顧國海之間的特殊關係,也應該會有些許投資項目落戶到普安的,不過是時間而已。


    黃一天開車出了大院,準備帶著這個馮雯雯回普安,狗日的,整天帶著一個未婚的女孩跑來跑去,要是被熟人見了,肯定閑話會很多。正啟動車輛的時候,電話響了,一看號碼,竟然是曹書記的秘書莊大庫打來的,黃一天趕緊按下了電話的接聽鍵,道:“莊處長。”


    “黃一天,你現在在哪呢?”莊大庫問到。


    “剛從省政府出來,要回普安。”黃一天說著,“莊處長有什麽事?”


    “是這樣的,曹書記讓我找你了解一下劉而達老婆事情。”莊大庫頓了一下,“要不你過來一趟吧,電話裏怕是說不清楚。”


    黃一天直頭痛,狗日的,這姓劉的到底找了多少人啊,“行,我馬上就到!”


    電話裏莊大庫突然道:“你等一下……”


    然後黃一天就聽電話裏好像有曹書記的聲音,但說什麽,聽不清楚,過了一會,莊大庫又拿起電話,道:“你不用過來了,曹書記吩咐了,他要和馮醫生見麵,親自了解一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你趕緊接馮醫生一道再過來吧。”


    黃一天歎了口氣,“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黃一天就掉了個車頭,看來不用回普安了,省得來回折騰。


    到了賓館,馮雯雯看到黃一天就問,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黃一天說,等見過一個人後再說吧


    馮雯雯就問,是誰啊?


    黃一天說,我的領導。


    馮雯雯的小嘴巴又撅的老高,不樂意的表情說,黃一天,你是普安的幹部,到了這裏,你怎麽有這麽多的領導啊,見來見去的,你也不嫌累的慌。


    黃一天說,好了,大小姐,我也是沒辦法,領導發話了,我是不敢不從啊,你以為我有興趣在這幫領導人麵前晃悠,整天要裝出一副笑臉,還要小心翼翼的考慮說什麽話,才能不得罪領導,你以為不累人嗎?


    馮雯雯聽他這麽一說,不再撒小姐脾氣了,無奈的歎口氣說,算了,咱們還是趕緊走吧,省得你的領導又不待見你。


    黃一天見馮雯雯答應了下來,趕緊陪她下樓,上了車。


    大約半個小時後,黃一天帶著馮雯雯來到了曹書記的辦公室,辦公室裏,劉爾達和顧愛華竟然也在。


    劉爾達看到黃一天,欠身致意,“黃主任,你好!”


    “真是巧啊,咱們今天可是第二次見麵了!”黃一天笑著,卻是衝著顧愛華的方向,他能理劉而達對夫人的一片心,可是這病馮雯雯說過真的不想去治,不是沒法治,是不好治,眼瞅著坐在那裏的顧愛華,依舊是一副雍容華貴的貴婦形象,哪裏像是有病的樣子。


    曹書記的眼睛卻盯在跟黃一天一同進門的馮雯雯身上,他沒想到眾人都說醫術高超的小神醫,竟然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既然人已經進來了,曹書記便客氣的問道,馮醫生,顧夫人的事情,劉而達同誌今天跟我說了,真的沒有辦法來治嗎?


    馮雯雯就有些為難。


    “有什麽就說什麽,不要有顧忌!”曹書記說:“你先說說,她的病,病因到底是什麽呢?”


    劉而達就用眼睛看著馮雯雯,希望馮雯雯這次能說出不一樣的結論呢,如果和很多醫院說的結論一樣,那麽說明夫人的擔心是對的嗎,那就是根本不用找醫生看了。


    馮雯雯想了想,道:“這個病因,說出來可能不好理解。”


    “你說說看嘛!”曹書記往椅背裏一靠,雙手捧在腹上。


    馮雯雯說,很多人,當然如這位夫人一樣,年輕時候不知道節製,身體的損傷現在表現出來而已,所以光看所謂的症狀,肯定是無法找到治療的原因。


    “你詳細說一下!”曹書記道。


    馮雯雯說,就如一個杯子接納一樣的東西如酒量是有量的控製,可是如果不節製,那麽就會一下子裝滿,那麽就不能再接納,可是這個杯子的其他部分如外麵的壁等因為經常接觸,確是很需要這樣的酒精整天來滋潤,那就造成杯子裝不下而外麵的部件時刻需要的矛盾。


    劉而達聽到馮雯雯最後的幾句,有些愣住了,似乎顧愛華就是這麽一個情況,於是就問,那麽該如何治療。


    馮雯雯說,很難治,因為身體的部件現在有的地方很需要一種東西,有的不需要,身體本身就是矛盾的綜合體,所以藥治療是一部分,重要的是自己要能夠控製。


    劉而達這個時候總算是相信別的人的推薦這位中醫還是有理由的,這個馮雯雯雖然很是年輕,但是能夠僅僅憑著眼睛看一次,就知道這麽多,那就是奇跡,要知道多少次在大醫院裏頭,做了多少檢查項目後,一些專家還是很難給出肯定的病因結論,而馮雯雯卻一語中的,這簡直是神了。


    曹書記感覺都劉爾達表情的驚愕,心知馮雯雯這句話必定是說到了點子上,於是拿眼睛看著劉爾達,想要聽聽他到底現在是什麽態度,是繼續請這位年輕的馮醫生幫夫人顧愛華治病,還是有別的說法。


    劉爾達收到了曹書記詢問的目光,轉臉看著黃一天說,黃主任,我的夫人你也見過的,你看看什麽時候請馮醫生到我那邊去看看。


    劉爾達這話一說出口,曹書記倒是愣了一下,黃一天早就跟劉總夫人顧愛華見過麵?


    這種氣氛下,他盡管心裏疑慮,卻不好多說什麽,隻能靜靜的聽著劉爾達和黃一天談論關於治病的事情。


    黃一天依舊是推辭的口吻說,很多事是馮醫生本人決定,自己不好幹涉,今天既然馮醫生已經來了,不妨請她再仔細的幫貴夫人好好的診斷一下吧。


    劉而達很是感激地說,黃主任,謝謝。


    少頃,馮雯雯去幫顧愛華做檢查,黃一天和劉爾達坐在一邊等著檢查的結果。


    劉爾達一副痛苦的表情說,顧愛華這些年跟著自己受了不少苦,近兩年身體不好,很多專家給出的結論都不是很樂觀,顧愛華正是因為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所以才會想要回家鄉來看看。


    黃一天瞧著眼前的劉爾達,哪裏還有一個公司老總的瀟灑豁達,在自己眼前的明明就隻是一個為生病的妻子充滿焦慮的丈夫罷了。


    黃一天忍不住安慰說,馮醫生說了,貴夫人的病隻是很難治,並不是不治之症,你也不用太擔心了,要相信醫生的判斷。


    劉爾達說,我明白,昨天晚上,我夫人回家後,把馮醫生幫她診斷的情況一說出來,我就明白,能遇到馮醫生這樣的醫生,是我們的萬幸,以前在國外很多醫院醫治的時候,往往很長時間,醫生連病因都找不出來,馮醫生卻隻看一次就說出了病因,小小年紀,醫術的確高明。


    提到馮雯雯的醫術,黃一天也為她感到驕傲,他不由輕輕的笑著說,是啊,像她這樣從小在醫書裏泡大的醫生,現在這年頭的確是很難找的,盡管她隻有二十多歲的年紀,從醫經曆卻至少十幾年了,畢竟家裏世代行醫,她耳濡目染總是比旁人要學的快些。


    聽黃一天提到馮雯雯家世代行醫,劉爾達若有所思道,難怪馮醫生這麽年輕就有這麽好的醫術,原來是得益於家傳。


    黃一天點頭說,是啊,這次顧女士也是好人有好報,她想到家鄉來投資,也算是為了家鄉的建設盡了自己的一份力,老天爺總是會眷顧好心人的,所以才會讓她有緣跟馮醫生相見啊。


    黃一天的這句話說的劉爾達有些感動起來,他頻頻點頭說,是啊,是啊,黃主任,說的的確有道理。


    兩人正說著,馮雯雯和顧愛華一道從屋內走出來。


    顧愛華的臉上竟然有淚,劉爾達趕緊起身上前一步走到顧愛華麵前說,怎麽了?不舒服?


    顧愛華輕輕的搖頭說出了一句話,爾達,我有救了。


    劉爾達聽了這話,不由也激動起來,走過來緊緊握住馮雯雯的手說,馮醫生,我真是不知道該什麽表達我對你的感謝,隻要你能治好我夫人的病,我一定重重謝你。


    馮雯雯笑了一下說,劉總你太客氣了,你要是真想謝我,那就等我把貴夫人的病治好後,好好的謝謝黃主任吧,我是看在他不住哀求的份上才會過來這一趟的,好在貴夫人的病現在用藥還能來得及,隻要她能按照我的囑咐用藥,病情會慢慢好轉的。


    劉爾達和顧愛華夫妻兩人聽了馮雯雯這麽一說,把眼光全都聚到了黃一天身上。


    顧愛華想起自己的叔叔顧國海和黃一天之間曾經有的糾葛,心裏不免有些想不明白,看起來,這位黃主任也是菩薩心腸,為了幫自己,也算是盡心盡力,怎麽就跟自己的叔叔顧國海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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