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坦誠相見


    門被推開了一條縫,是計劃處的一個下屬,看樣子,他並不準備進來,隻是臉上堆著笑站在門口匯報說,劉處長,綜合處通知全體人員會議,馬上,就在二樓的小會議室。《純文字首發》


    下屬說完後,根本沒有準備進來,輕輕的想要把門掩好,劉天亮趕緊問了一聲,誰通知開會的?


    下屬重又把門推開一些回答說,綜合處的牛大茂通知的,說黃一天主任要召開全體人員會議,任何人不得缺席,如果不能參加的請向黃主任請假。


    劉天亮這才明白過來一樣,輕輕的點頭說,知道了,我馬上就去。


    從市委組織部的會議室出來後,黃一天就有了趁熱打鐵的打算,有些事情,宜早不宜遲,不管是針對單天陽也好,還是針對其他人也好,既然臉麵已經撕開了,與其到時候讓各種有關選調方案的事情謠言滿天飛,不如自己先召開個全體工作人員會議,以正軍心,畢竟自己是公務員管理辦公室的一把手,對掌控全局有利的事情,該做的就一定要及時做好。


    黃一天在回公務員管理辦公室的車上,就囑咐牛大茂通知開會的事情,因此,當黃一天的專車回到公務員管理辦公室後,大部分下屬已經集中到了二樓的會議室裏。


    黃一天知道,單天陽是跟著張達明的車回來的,比自己的速度要稍微慢些,這樣的全體會議,不能缺了單天陽這個重要角色,因此,回到辦公室後,他又稍微停留了片刻,從時間上估算著單天陽差不多該到了,又讓牛大茂去探探,牛大茂回答,全體人員全部到齊,他這才拿起水杯,慢步走向會議室。


    作為一個單位的一把手,就該有一把手的做派,能被所有開會的下屬等,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是作為一個領導該有的資格特征,在機關裏混了這麽久,黃一天已經明白了,有些時候,一把手為了擺出領導姿態的一些做作行為,還是有必要的。


    黃一天走到靠近會議室的走廊上時,還能聽見會議室裏一片嘈雜的聲音,腳步一踏進會議室的門,嘈雜聲立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了剛進來的黃一天身上。


    黃一天卻做出一副目不斜視的樣子,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牛大茂早已搶先兩步,幫他拉開了椅子,黃一天坐下後,抬眼掃視了一下整個會議室,很多人的眼睛立即耷拉了下來,似乎是有些害怕和領導人的眼光對視。


    單天陽也耷拉著腦袋坐在黃一天右側的位置上,作為公務員管理辦公室的副主任,按理說,他是應該坐在這個位置上的,這個位置他已經坐了好幾年,但是,今天,他坐在黃一天的身邊,感覺到黃一天身上那種說不出的強大氣場,心裏有些虛虛的感覺。


    或許,上午的會議情形對他的打擊太大,或許,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對手竟然有市委組織部長的鼎力相助,不管怎麽說,這一次的過招,他單天陽是徹頭徹尾的輸了,輸的很慘,隻怕按照目前的情形判斷,他這一段時間內,根本就別想有機會翻盤,這是最讓單天陽鬱悶之處,他認識到一點,黃一天竟然是有靠山的,而且,黃一天的靠山在市裏的位置並不輸於他的靠山。


    官場幹部鬥來鬥去,鬥的還不是誰的背景厚,眼下,黃一天在這一點上明顯勝過他,以後隻怕無論黃一天怎麽擺弄他單天陽,自己也是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了。


    在單天陽的心裏,黃一天之所以要召開此次會議,一定是為了報複自己上午在市委組織部會議室裏給他的難堪,都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他黃一天給自己的報應來的也太快了些,一回來就開始找自己算賬了。


    偏偏自己卻隻能像是被待宰的羔羊一樣,可憐巴巴的躺在案板上,沒有任何自救的方式,也沒有任何外援。頭一回,單天陽坐在這個自己坐了幾年的熟悉位置上,內心有種絕望的感覺。


    黃一天宣布會議開始後,首先做了講話。


    黃一天要求,公務員管理辦公室的所有工作人員,包括有些領導同誌,在工作中一定要注意一些細節問題,幹工作之前,想要想清楚自己的身份,千萬不要做出什麽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否則的話,就別怪自己這個一把手不給麵子,以後,隻要是公務員管理辦公室的任何事情,首先要過自己這一關,再有人直接越級上報,嚴懲不怠。


    黃一天說這幾句話的時候,聲音洪亮,擲地有聲,通過會議室裏質地很好的話筒傳播出來,真真切切的傳到在座各位的耳朵裏,很多人盡管不明白黃一天究竟話裏的目標指的是誰,心裏卻也清楚,一定是有人已經這樣幹了,否則的話,黃主任也不會當著全體工作人員的麵,發這麽大的火。


    黃一天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全場後,停頓了片刻,對下一步的工作作出了重要指示。


    首先,這次的市直機關選調工作人員的方案,計劃處的劉天亮處長要在盡量短的時間內,根據新的要求,拿出符合普安市機關幹部實際情況的選調方案來,絕對不能再向上次一樣,一切都想當然,導致市委組織部的領導批評方案相當的不成熟。


    當然,劉天亮這個計劃處的處長要是能力所限,弄不出讓領導滿意的方案來,可以自動請辭,不能幹,不想幹的同誌都可以主動把位置讓出來,讓想幹事,能幹事的人上去。


    黃一天說完這段話,眼睛瞄了劉天亮一下,正好劉天亮被黃一天這番哈嚇的一愣一愣的,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今天怎麽會這麽倒黴,剛剛在張達明的辦公室被局長大呼小叫命令自己”立即滾”,這才幾分鍾的功夫,又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黃一天嗬斥,不想幹就主動把位置讓出來。


    劉天亮覺的,今天真是自己最倒黴的一天,所有倒黴的事情都湊到一塊了。盡管心裏想法很多,但是劉天亮不敢亂說一句話,黃一天的脾氣比張達明還要強硬,要是自己真的惹毛了他,估計結果就不是“立即滾”這麽簡單了,黃一天要是一時興起,真把自己處長的位置給拿下了,自己在公務員管理辦公室這麽多年的辛苦可就白混了。


    黃一天繼續說,另外,上次市經貿委下屬事業單位招聘人才中出現的種種問題,考試中心要盡快拿出具體的解決辦法,第一步就是要取消原先公布出來的筆試結果,然後按照重新認證後的分數排名情況,公布參加麵試人員名單,這項工作要抓緊。


    第三,從今以後,隻要是公務員管理辦公室這邊出去的文件和相關情況匯報材料,不管你是要向誰匯報的,必須經過綜合處把關,否則,私自流出去的文件材料,造成任何後果由泄露出去的當事人一律承擔。


    按照慣例,黃一天講話結束後,不管怎麽樣,也該照顧一下身邊副職的麵子,最起碼應該問一聲單天陽是不是還有什麽要說的。


    但是,黃一天沒有。


    他把該說的全都說完後,徑直衝著大家宣布了一句,散會。


    說完後,自己先走出了會議室,留下單天陽等人滿臉尷尬的坐在那裏愣了足足有兩分鍾,才會意過來一樣,也起身隨後離開。


    黃一天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要讓公務員管理辦公室,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在公務員管理辦公室,唯他獨大,即便是單天陽這個副主任也沒有任何發言權。


    經過了幾次交鋒,黃一天已經認識到,單天陽是個不給陽光也想燦爛的人,即便是領導人不待見他,他都有膽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心裏希翼著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對於這種狼子野心的下屬,黃一天的態度是堅決壓製,絕不手軟。


    會議一結束,常家兵,肖成貴,劉承俊幾人就蜂擁來到了單天陽的辦公室,幾個人圍在單天陽身旁嘰嘰咕咕的發泄著內心的不滿。


    常家兵說,黃一天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一開會就大呼小叫,夾槍帶棒的,好像誰都礙他的眼似的,他那話裏話外的什麽意思啊,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斥責劉天亮不想幹就別幹了,劉天亮想不想幹,他說了管用嗎?真是**的邪門了,這混蛋今天跟吃了槍子一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肖成貴也隨聲附和說,是啊,我看黃一天這是沉不住氣了,眼看著下屬跟他不是一條心,他就有些發急了,一個領導人想要下屬對他歸心,就憑著在會議上罵幾句,那能管用嗎,一看就是沒當過領導的樣子,一點城府都沒有。


    劉承俊說,就這樣的領導作風,還想要大家幹事,他可真是會做白日夢,單主任,隻要你發句話,我們就把他的廢話全都當成是耳邊風,讓這混蛋變成個光杆司令,一個人對著空氣發飆去吧。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單天陽卻一言不發,常家兵有些耐不住的對單天陽說,單主任,你趕緊說句話呀,人家都騎到咱們脖子上來了,難道不該還點顏色給他看看?


    令大家都沒想到的是,單天陽看起來對眾人熱議的話題並不是很感興趣,單天陽有氣無力的口吻說,算了,你們可都要聽好了,這段時間不能再出任何事情了,否則的話,都像馮誌宏那樣被擺弄進去了,誰也幫不了你們的忙。


    單天陽話一出口,幾人都愣住了,常家兵有些不信似的說,單主任,你這是怎麽了?這公務員管理辦公室裏頭,可一直是咱們的地盤,他黃一天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就算是有牛大茂那個馬屁精整天跟在他身邊出主意,咱們這麽多年,難道還鬥不過他?


    單天陽見常家兵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隻能歎了口氣說,現在連張達明都要禮讓黃一天三分,咱們能跟老謀深算的張達明比嗎?今天在市委組織部開會的時候,市委組織部長力挺黃一天,連錢副市長派來的楊達維都沒放在眼裏,有些事情不是你們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的,黃一天這個人,不好惹!


    單天陽這麽一解釋,常家兵等人才明白單天陽毫無鬥誌的原因,眾人麵麵相覷,一時無語,馬無頭不行,單天陽都提不起精神來針對黃一天,他們這幫人再瞎起勁又有什麽意思呢?


    單天陽那天坐在辦公室想了很久,想到在這個方案上自己當時是想不經過黃一天,說白了那時心裏看不起黃一天,認為這個人沒有什麽背景,現在已經知道根本不是如此,那麽下麵自己將如何做?再說,這個方案能夠動了組織部,和這個張達明支持自己而是很有關係的。


    單天陽就像,這個狗日的張達明,現在和黃一天要鬥,於是利用此事把自己推上風口浪尖也真不是東西,既然大家的對手都是黃一天嗎,那麽就要合作,現在的張達明估計是很難在出手了,那麽自己可不能坐以待斃,必須采取辦法改變現狀。


    單天陽後來就到了錢副市長那兒,請求幫助。


    錢副市長早就聽副秘書長楊達維匯報今天會議的具體情況,心裏也是很有點恐懼,狗日的,為了一個黃一天和錢部長把關係鬧成這樣那是不明智的,這個錢部長是省委組織部下來的幹部,和顧國海的關係很好,如果和錢部長弄不和諧了,以後自己推薦的幹部也就很難提拔了。


    昨天,自己的女兒錢紅紅還抱怨錢副市長對他的丈夫推薦不力,到現在還是一個副處級幹部,很是讓人看不起,希望錢副市長能夠想辦法,盡快把級別提拔上去。


    錢副市長本來想,女婿的事情是要多多的加把力,那可是自己的麵子,也就準備找時間和錢部長談談,再喝顧國海談談,請他們幫忙,都是同僚,麵子還是要給的。


    誰知道,出現這樣的事情,而且自己還讓副秘書長楊達維去幫助張達明,這不是**的主動幹涉組織部的事情嗎,錢部長作為領導,肯定不高興,那麽對自己也就會很有意見。


    現在看到單天陽進來,心裏很是不滿,想到最近和黃一天鬧得什麽不快活,都是為了這個單天陽,於是就問,單天陽,有事情?


    單天陽就說,錢市長,是來尋求幫助的。


    錢副市長就有很不滿的說,什麽事情?


    單天陽就說關於在組織部開會的事情,那個副秘書長楊達維也參加了。出現這樣的情況,自己下一步該如何辦,自己可不能成為黃一天的菜啊。


    錢副市長就問,你想如何辦?


    單天陽說,黃一天這麽做,那就是為了顯擺自己的後台,這個時候我認為隻有市長你可以去檢查工作,到時候指出不足,對他進行批評,打擊還有他的囂張氣焰。


    錢副市長想不到單天陽是這樣一個人,狗日的,錢部長剛教訓過張達明,我去教訓黃一天,那不收表麵自己和錢部長過不去嗎,那麽自己的女婿還提拔什麽,提拔個屁,於是很不滿的說,單天陽,作為副職,關鍵時候要知道和上級團結的道理,你現在的想法是很不正確的,需要改變的,如果每個幹部都像你這樣,如惡化開展工作,一個人要認識到自己的不足。


    錢副市長很少批評單天陽,這麽說,就是很不滿了。


    單天陽聽到這兒,就說,市長,我也是看不慣還有他的囂張,以後我會注意工作票方式的,和黃一天配合的。既然,錢副市長不熱心,那麽單天陽說什麽都是沒有用的。


    單天陽根本沒有想到,錢副市長這麽做,有自己的考慮。


    黃一天下班回家後,劉丹丹一副神秘的樣子,把黃一天拉近了臥室裏,盡管先如今黃一天跟劉丹丹之間不再提及離婚之事,但是彼此的心裏倒也清楚,夫妻之間的感情是絕對不可能回到從前那種相互信任的地步了,現在這樣的日子,也就隻能說,為了孩子,為了考慮雙方老人的感受,湊合著過吧。


    日子一天天平淡無趣的過著,黃一天已經適應了跟劉丹丹在人前扮演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形象,單獨相處的時候,兩人其實並沒有任何話題。


    今天劉丹丹主動拉著黃一天進入臥室,顯然是有事情要跟自己說,這讓黃一天感覺有些不適應,於是皺著眉頭說,有什麽話,就在客廳說好了,還非要進臥室幹什麽?


    劉丹丹不出聲,隻是繼續拉著黃一天往裏走。


    黃一天見狀,隻好隨著她的腳步,跟她進了臥室,兩人剛進了臥室的門,又見劉丹丹轉臉把臥室的門關上。


    黃一天見劉丹丹的臉色有些緊張,忍不住問,發生什麽事情了?


    劉丹丹輕輕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仿佛下定決心一般對黃一天低聲說,我遇上麻煩事了,你一定要幫我?


    黃一天心想,什麽樣的麻煩事能讓劉丹丹愁成這幅樣子?有季雲濤在背後做她的後盾,她又有什麽解決不了的難題能用得著自己出馬呢?


    黃一天坐在臥室的沙發上,問她,到底什麽事情?說出來看看,隻要是能幫上忙的,自然沒問題。


    劉丹丹得到了黃一天的肯定回答後,才一股腦的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原來,最近一段時間,劉丹丹不時的接到老情人王子謙的電話,電話內容很簡單,要跟劉丹丹約會,繼續保持不正當的關係。


    早已為了此事吃盡了苦頭的劉丹丹哪裏還敢有這種心思,每次王子謙電話打過來,她都一口拒絕了,沒想到,這幾天,王子謙惱羞成怒,威脅劉丹丹說,要是劉丹丹再躲著他,不跟他見麵,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劉丹丹摸不準王子謙到底要采用什麽招數對付自己,一時之間竟有些無計可施,想來想去,這件事也隻有跟黃一天商量是最合適的了,隻好下定決心跟黃一天實話實說。


    一提到王子謙這個名字,黃一天就像吃了個蒼蠅一樣的難受,作為一個男人,對於曾經給自己戴過綠帽子的男人,心裏的痛恨是可想而知的。黃一天看著一副可憐巴巴站在自己麵前的劉丹丹,忍不住譏諷了一句,你們以前不是曾經打的火熱嗎?怎麽這麽快就翻臉無情了?


    劉丹丹見黃一天語氣不善,不敢搭腔,隻是靜靜的站著,像是等待法官宣判的罪人一樣,一言不發,渾身的所有器官卻都敏感的全部張開著,生怕漏掉法官的任何一句決定自己命運的言語。


    黃一天見劉丹丹不出聲,心裏忍不住歎了口氣,再高明的拳手,一拳下去打在棉花上,也沒有了繼續出拳的鬥誌。黃一天從床上站起來,轉臉看了一眼掛在床頭自己跟劉丹丹的結婚照,那張照片裏,劉丹丹被自己擁在懷裏,滿臉幸福的微笑,那眼神,那笑聲,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情。


    床頭的小櫃上,放的是兒子近期拍的單人照,在一片碧綠的草坪上,兒子兩隻小手抱著自己心愛的玩具槍,沒心沒肺的咧嘴笑著,看著兒子的笑容,黃一天不由心裏也笑了一下,不管怎麽說,劉丹丹總是自己兒子的母親。


    劉丹丹見黃一天沉默了好長時間,心裏漸漸有些涼了下來,她了解黃一天的脾氣,這是個睚眥必報的男人,自己今天跟他說的事情,他不一定會願意幫自己,說到底,他對自己其實心裏還是有怨氣的,而所有事情的根源,正是因為自己曾經跟王子謙的這一段孽緣。


    近兩月,黃一天到了市區上班後,在家的時間多了些,劉丹丹發現,他的個性近幾年變化很大,有很多時候,劉丹丹對自己眼前站著的丈夫常有一種說不出的陌生感,或許是黃一天的級別越來越高了,當領導的時間長了,都會有種不言自威的感覺,黃一天現在的言行舉止,有很多地方越來越跟自己的父親相像了,平時沉默寡言的,關鍵時候總能說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話來。


    就在劉丹丹已經不抱什麽希望的時候,他聽見黃一天對著兒子的照片說了一句,這件事我知道了,交給我來處理吧,你安心上班就好了。


    劉丹丹聽了這話,不由喜出望外,她本想叮囑兩句,隻要嚇唬一下王子謙不要再騷擾自己也就行了,最好不要鬧出什麽事情來,否則的話,一旦連累了黃一天,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話到嘴邊,又擔心說出來引起黃一天的誤解,隻好抿抿嘴唇,把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其實,王子謙這麽做,也是被逼無奈,自從他受傷住院出來後,他的日子相當的不好過。


    機關就這麽大點的地方,人來人往的總共這麽些人,很多人對他跟劉丹丹之間的事情都有所耳聞,王子謙原本想要重新找個合適的女朋友安安分分的結婚過日子,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他猛然發現,自己的願望根本就不可能實現,哪裏有條件好的姑娘肯嫁給自己這樣一個名聲不好的小夥子呢。


    王子謙原本沒什麽靠山,發生了跟劉丹丹之間的事情後,單位裏上下更看不起他,領導也不待見他,這讓王子謙對自己的處境相當的苦惱,他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歸罪於劉丹丹的頭上,他認為,如果不是劉丹丹當初對他的**,說不定他王子謙現在已經被提拔了,已經有了一個幸福的家庭,就是因為劉丹丹這個禍害的原因,搞的自己現在不僅一無所有,還處處被人譏笑,低看一眼。


    既然是劉丹丹讓他的日子不好過,現在劉丹丹想要跟他王子謙一刀兩斷,過自己的幸福小日子,門都沒有,除非劉丹丹答應他幾個條件。


    王子謙不斷的打電話給劉丹丹,就是想要跟劉丹丹當麵談一下這幾個條件,按照王子謙的想法,找劉丹丹要點青春賠償費是必須的,另外,他聽說劉丹丹的老公現在已經是正處級的領導幹部了,既然他老公這麽能幹,劉丹丹必須想辦法讓他老公把自己的級別也動一下,至少弄個科級幹部應該是沒問題的,另外,他還想調動一下工作單位,現在的單位裏頭,人人都知道他王子謙的那點底細,每個人看他的眼光都讓他不爽,他要換一個好些的單位,以利於自己以後的發展。


    王子謙在心裏盤算著,這樣一來,自己不僅弄到了一筆錢,還能得到自己一心想要的位置,換了個單位之後,找對象也方便多了,隻要劉丹丹答應他這三個條件,他就答應不再騷擾劉丹丹,否則的話,他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另外,王子謙還有一個私心,上次在茶舍裏,劉丹丹不肯配合他試用一下自己的硬貨是不是已經完全恢複正常了,最近一段時間,硬物常常在受到某些外界刺激的時候,自然**,王子謙很想找個對象真槍實彈的試驗一下,自己的硬物到底是不是已經完全恢複正常了,而這個試驗對象,劉丹丹是最合適的了,畢竟兩人之間輕車熟路的,弄起來也方便些。


    今天下午,王子謙再次撥打了劉丹丹的電話,在電話裏,不等劉丹丹說出拒絕的話,王子謙已經開口威脅說,劉丹丹,今晚七點,我在黃河公園老地方等你,你要是再不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到時候,我要是做出了什麽出格的事情,對你的名聲有損,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狠狠的說完這幾句話後,王子謙立即掛斷了電話。


    王子謙心裏有把握,自己這麽威脅劉丹丹,她一定沒膽子跟自己爽約,畢竟劉丹丹是個女人,他就不信,以自己的智商還鬥不過一個小女人。


    令王子謙沒想到的是,他的如意算盤真的打錯了,他一個人在黃河公園一直等到了八點整,也沒看見劉丹丹的身影出現,他有點不死心,兩眼盯著燈火通明河對岸馬路,決定再等等看。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抬眼看去似乎有一層薄霧層層彌漫、漾開,白霧在輕柔月光和路燈的照耀下,便染成了金色。河邊一盞盞的黃燈白燈亮著,燈光倒影在粼粼的河麵,微風蕩漾著河水,燈影閃閃爍爍的在微微抖動。一抹抹金色的,一抹抹銀色的,就好像碎碎的金子,碎碎的銀子在那裏嘩嘩的閃,跳躍著,頑皮著,在水麵嬉戲。


    黃河公園,位於城鄉結合處,是有名的三不管地帶,以至這裏賣淫嫖娼非常猖獗,到了春夏秋,每天都有流動的“雞”在這裏兜客,聽說打掃衛生的人每天在這裏掃起的避孕套就有上千個,雖然有點誇張,但說明這裏流動的“雞”和臨時玩“雞”的很猖獗。


    公安局對此也是睜一眼閉一眼,開始接到舉報,抓了幾次,可是玩“雞”的幾乎都是來城裏的農民工,他們寧願被拘留幾天也榨不出什麽錢,本來打工賺的錢就不多,如果錢賺多了,誰不想去高檔的地方去瀟灑高檔的“雞”。以至在這個城市生活時間久了的人都知道,黃河公園就是一個流動的沒有管製的“雞”和玩“雞”的場所。


    夜逐漸變深,公園越發顯得清靜。公園路邊凳子上談情說愛的男女熱情的話語隨風傳到王子謙的耳鼓,不時還從樹叢裏或者路邊的長凳上傳來悉悉的躁動聲以及含糊不清的從壓低了嗓門的喉嚨裏砰灑出的低吼聲,這一切使王子謙莫名的興奮。


    此時的王子謙心裏已經不再巴望著劉丹丹能過來赴約,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集中到了另一件事情上。


    每每經過樹叢,聽著那男女苟合時熟悉的聲音,他的下部也不由的抖動起來,一種說不出的饑渴感覺讓他渾身感覺燥熱難耐,就在王子謙四處張望的時候,猛然聽見身後一個溫柔的女性聲音傳了過來。


    “大哥,需要服務嗎?”隨著聲音,王子成感覺到一個女人從他身後走過來,站到了自己麵前。


    王子謙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這個身上穿著一件針織短袖衫,把上身構勒出特別的曲線的的女孩,長相還挺漂亮。


    王子謙心裏有點拿不準,難道這就是流動的雞,這女孩看上去又漂亮,又清純,絕對的良家女人模樣,怎麽會是“雞”呢?


    王子謙有些不確定的問她:


    “你說的是什麽服務?”


    “到了這裏,能有什麽服務大哥難道不知道?”女人眼神迷離的看著王子謙,見王子謙有幾分那種意思,立即主動伸手拉住王王子謙的胳膊,一起來到樹後麵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不知道你的服務能不能讓人滿意呢?”王子成裝著矜持的樣子問,其實下麵的家夥看到這個身材苗條,臉蛋漂亮的女人,早已搖搖欲試,恨不得立即進去指點江山。


    女人聽到王子成這麽問,立即明白了王子謙話裏的意思,於是緊挨著王子謙坐了下來,身體半歪在他身上,**的**就在他的手背上摩擦,同時,手不安分起來,伸出手到王子成的襠部,用手一抓,晃動著家夥說,哇,大哥,你的弟弟很不老實,這麽大,都快要爆炸了,是不是放進去歇歇火。


    王子成的小腦袋已經無法控製欲望,大腦袋裏頭早已空空如也,隻剩一個想法,就是盡快找到個地方,把家夥放進去,於是他一把抓住女人的**,一邊搓揉一邊談妥了價格。


    女人的胸部不大也不小,一手剛好能握住,**被王子成摸的已經硬挺起來,在揉搓她胸部的同時,女人的纖纖玉手也摸準了王子成的褲襠處,對著**撫摸,**受到刺激逐漸變硬中,當女人感覺**已變硬,立即熟練的拉開男人的拉鏈,掏出**用手**著。


    王子謙在女人**上搓揉了一會,一隻手忍不住伸到女人短短的皮裙下麵,伸手一摸,心裏不禁一愣,裏麵光光的,沒有穿短褲,沒有遮擋,手一伸就到了女人最私密處,他徑直在桃園洞口撫摸起來,一會兒女人開始呻吟起來,含糊不清的說,大哥,你到底做不做?哥哥,你的家夥好大喔,幹起來一定很舒服。


    王子謙心裏說,怎麽能不做,今晚出來就是給自己的家夥找個地方放一放,試驗一下家夥到底完全好了沒有,隻是心底對自己硬物的不自信,讓王子謙一直有些怯怯的模樣。


    女人見王子謙年輕,以為他還是個沒開過的嫩貨,於是耐心的伸手幫助王子謙把硬物輕輕的往自己的私處引領。


    王子謙看到女人動情的摸樣,不知道是真的還是作秀,於是把女人的短裙一掀,月光下已經看到黑黑的一片,隨即下麵的家夥好像知道要進入港灣,很不安分的抖動起來。


    女人抓住王子謙的家夥一邊準備往裏頭塞,一邊問,要不要開個房間?


    此刻家夥在女人手指的撥弄和女人港灣的誘惑下,很急迫進入,急迫需要盡快的發泄,哪裏還有功夫考慮什麽房間的問題,於是王子成就把女人直接放倒在公園的凳子上,把短短的皮裙向上拉了拉,露出黑乎乎的快活林,扒開了女人的雙腿,然後急速的解開自己的褲子,脫下一條腿,露出醜陋晃動的家夥,飛速的向女人騎了上去,如發情的野獸,挺起家夥,沒有前奏,直接向裏麵插。


    女人到了關鍵時候,很清醒,很適時的給王子成的小腦袋套上套子,家夥很猛烈,也很粗大,在沒有濕潤的洞口卻怎麽也進不去,於是王子謙隻能更猛烈的插,卻一直進不去。


    幾次衝鋒下來,王子謙的硬物就像是木棒撞在棉花上沒有入港,眼看著家夥抖動就更厲害了,王子成的進攻更加密集快速,女人也很著急,就說,用口水。說了幾遍,王子成才明白什麽意思,停了下來,吐了一大口口水在右手上,又用手把口水塗在家夥上,再次發起進攻,果然,這次家夥如蛇一樣,很快進入港灣,溫暖的感覺,使他很激動,女人的溫暖緊緊套住家夥。


    蛇找到合適的地方,必然要盡情的發揮,如畫匠一樣,進入一所宮殿,必然將宮殿畫上自己的滿意作品。


    王子謙緊閉雙眼在一種說不出的亢奮情緒中,在溫暖地帶裏,進進出出,指點江山,揮斥方遒,可是還沒來得及畫出自己滿意的作品,就熄火了,猛烈的進出沒有幾次後,家夥竟然不到招呼的歪頭交貨了。


    女人感覺到了王子成的疲軟,就笑著說,大哥,這麽快就繳槍不殺了,是不是太快了,裏麵可是沒有什麽感覺,雨還沒有下呢。


    王子謙很尷尬,裝著實力雄厚的樣子仰著頭說,下麵猛的很,怕你受不了,隻好中途下場,休息休息。


    女人坐起來,笑了笑,用手悄悄的抓住王子謙的家夥,輕輕的放在手心摩挲了起來,說,是嗎,我很希望衝鋒號能再次吹起,可不要讓我失望。


    家夥在女人的撫摸下,如充氣的氣球,一點點再次膨脹了起來。


    王子謙心裏又癢癢的,在女人的撫摸下,全身如電流擊到一樣,說不出的舒爽,忍不住再次將女人壓倒在凳子上。一隻手緊緊的握住女人胸前的隆起,用力的搓揉。


    女人見狀,就把王子成的家夥緊緊地向自己兩腿中間拉,每一次交貨,就是一次的價格,這種時候,女人想到的更多的是買賣,是自己做了這次後,又多賺了一次的錢。


    女人的手法很老道,一會兒王子謙已經**難耐,於是抱起女人一條腿,粗粗硬硬的家夥長驅直入,再次向那片柔濕地帶發起猛烈攻擊,這一次進入後的感覺比第一次更加痛快淋漓,每一次的抽拉都似乎是在演奏一曲最優美的音樂,拌著身體與身體肉與肉的撞擊,都夾雜著流出洞口的水,在衝擊中“啪嚓”“啪嚓”的響著,每一次的撞擊都讓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樂,王子謙今晚終於又享受了什麽叫做“男人”的滋味,那女人似乎也進入快樂的極點,半閉著眼睛,半張著粉粉的櫻桃小口,發出抽筋一樣的哼唧聲。


    女人後來閉著雙眼,兩手用力的摟住王子謙的晃動的腰,每進出抽拉一次,她便將王子成的要死死的向自己的身上撞擊一次,有一種把王子成全身都拉進去的的趨勢,後來,王子成感到一股暖流從家夥根部向全身觸電般蔓延,他從喉嚨底部發出狼一樣的吼叫,全身說不出的舒爽,暖流從根部物件的頂部開口處噴薄出來,女人也如抽了筋一樣哼唧了一聲,癱軟在公園的凳子上。


    王子謙不想把家夥從女人的體內抽出來,趴在女人身上,一動不動。


    女人便笑道,你要是有本事,就再來一次,梅花三弄,我就服了你,還不收你的錢,隻當是免費贈送了。


    即便是此刻,女人首先想到的仍舊是買賣關係。


    王子謙就笑著說,你要是有興趣,可以試試。


    女人什麽也沒有說,扭頭看著王子謙兩腿之間黑毛地帶,用指尖輕輕的撥弄著從體內滑出來的家夥,身體坐起來,把前麵兩個饅頭往王子謙身上靠了靠,王子謙用手掀起女人的衣服,嘴就咬住女人麵包上麵的紫色葡萄,不停的舔晃,一會兒女人就舒服輕聲的叫了起來。


    後來,女人就躺在那兒,芊芊細手老道的抓住王子謙的家夥再次套住一上一下有節奏的搓揉,一會兒和風細雨,一會兒暴風驟雨,如此搓揉,王子謙的家夥開始爭氣的慢慢有了反應,女人知道該如何控製火候,手上的動作力度開始加大,****的速度開始加快,在女人如此的搓揉下,在口中女人葡萄的刺激下,在女人特有呻吟的誘惑下,王子謙的家夥猛烈的在女人的手中晃動。


    王子謙興奮的神經開始活動,分開女人的腿部,挺槍上馬,再次長驅直入,進入的瞬間,女人欣喜的叫了一聲,再深點。


    在女人喉嚨發出的奇怪聲音中,王子謙覺得自己全身有使不完的勁,用手搓揉女人麵前的大麵包,昂起頭,如機器油缸的活塞,反複重複一樣的動作。


    一晚上的快活,讓王子謙付出了幾張百元大鈔的代價,本來他還想要多給點給那小娘們,隻是身上實在是沒有那麽多錢了,總要給自己留點打車回家的錢。


    回去的路上,王子謙心情相當的興奮,他倒是有些慶幸今晚劉丹丹沒有出現在這裏,否則的話,自己怎麽會如願的試驗出自己的家夥竟然是如此管用,他甚至想著,以劉丹丹在床上的表現跟今晚的**比較起來,簡直就是有天地之別,如果今晚沒有碰上這個妓,自己還真不知道,自己竟然有如此實力。


    有人說,**是治療男人陽痿的最佳良藥,此話還是有一些道理的,畢竟**整天研究的就是如何令男人的陽物得到最大的享受,這年頭錢不好賺,幹這行,沒有點專業精神也是不行的。


    回家的路上,王子謙就已經打定主意,自己跟劉丹丹之間隻剩下最後的清算了,隻要劉丹丹肯給他錢,幫他提拔,調動工作,這幾個條件達到後,他絕對不會再去打擾劉丹丹的生活,有了錢,什麽樣的女人玩不到,誰還在乎那個小婦女劉丹丹呢?


    周大金又來找黃一天了,他有些著急,原本已經跟黃一天談好了條件,雙方各取所需,黃一天便會幫自己把老婆從紀委弄出來,現在自己已經表示了自己的誠意,黃一天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黃一天看到周大金卻一點也不吃驚,他心裏算的準準的,周大金這個時間段,也該過來一趟了。


    黃一天是故意的,他故意讓周大金痛苦,焦灼,懷疑,坐立不安的時間長一些,他故意讓周大金迫於無奈還要過來求他一次,看他的臉色,這一切都是周大金自找的,對於這種狼心狗肺又不講義氣的混蛋,怎麽玩弄都不算過分。


    周大金這次來,竟然還拎了些禮物過來,黃一天心裏倒是有些好奇,周大金給自己送禮會送點什麽呢?自己盡管為了一些場麵上的應酬,必須要抽煙喝酒,但是周大金是了解自己的,自己平時並不好這兩樣,除了煙酒之外,他還能送什麽給自己呢?


    周大金這次是趁著黃一天上班時間,找到了他的辦公室裏,他的時間掐的很準,就在即將要下班的十分鍾前,他準時出現在黃一天辦公室的門口,這種時候,除非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則的話,很少有下屬不識相的仍舊呆在領導人的辦公室裏。


    一進門,周大金就滿臉堆笑的向黃一天主動問好,黃一天也衝他笑了笑,隨意的指了一下辦公室裏靠牆擺放的沙發,示意他坐下。


    周大金卻沒坐,直接拎包走到黃一天的辦公桌前,把手裏拎著的小包往黃一天麵前一放說,知道你喜歡集郵,這裏頭是一套十二生肖,一輪全品,你看看。


    黃一天不由心裏一動,這個周大金果然高明,自己從小到大,隻有一個愛好是一直堅持至今的,那就是集郵,而自己的集郵冊裏,最遺憾的就是少一套一輪的十二生肖裏頭的猴票,現在周大金手裏的這套郵票,正好能填補自己收藏的不足,這套郵票少說市價也在一萬多元,有道是送禮不在貴賤,而在於是否合適,可以說,周大金送的禮算是相當準確的送到了自己的心窩裏。


    隻是,周大金實在是太小瞧自己現在的修為了,他黃一天送給別人多少次禮物,哪一出不是琢磨的準準的,每次看到收禮人拿著自己送上的禮物,愛不釋手的模樣,黃一天的心裏想的更多的卻是行賄受賄這個詞。


    居安思危是黃一天現在經常想的一個詞,不要說周大金給自己送禮,就算是換了任何一個人給自己送禮,自己也絕對不會動心,除了自己固定的財源之外,其他外財,他黃一天一概不會沾染一分一毫。


    黃一天對周大金說,周區長,咱們有事說事,你還是先把禮物收起來吧,這東西給別人看見了,影響不好。


    周大金滿臉笑容的拎著禮物站在黃一天的辦公桌前,猛然聽到黃一天說這麽一句,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原本充滿希望的心情一下子再次跌到穀底,這個黃一天難道真是轉了性,連他最喜歡珍藏的郵票也不要了?


    黃一天早已看透了周大金心裏的想法,重又指了指沙發的位置說,周區長,有話咱們坐下好好說,以後再來就不必這麽費事了,我黃一天從來不收任何人的禮物。


    周大金有些尷尬的把送到黃一天麵前的禮物重新拿回來,臉上堆著笑說,其實,隻是一些不值錢的小東西,黃主任......。


    黃一天知道周大金想要說些什麽,衝他擺擺手說,周區長,你的性子也太急了,上次咱們見麵才多久啊,我最近事情多,抽不出空子來處理嫂子的事情,你這是心裏有些著急了吧?


    周大金心想,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要疼,要是我老婆憋不住把所有事情都說了,我還有必要到你這裏來看你的臉色嗎?


    周大金心裏對黃一天很是不滿,臉上卻笑著說,我也是正好到市裏開會,想著你以前最喜歡集郵,正好手上有一套,就拿出來給你看看,要是你喜歡,就給你留下,沒想到,你現在愛好變了,我這東西帶過來倒是顯得多餘了。


    黃一天輕輕的笑了一下說,我的愛好沒變,隻不過,我黃一天從來不收禮,誰知道送禮的人到底安的是什麽心呢?我可不是說你周區長,我說的是別人。


    你看看這報紙上,電視上,每天有多少貪官出事,要不是那些送禮的人主動送給那些貪官,那些貪官能出事嗎?到最後,貪官要坐牢,那送禮的卻一點事都沒有,我呀,是看透了,所以,不管是誰送我的東西,一概不收,哪怕是親戚也是一視同仁,這世道,人心不古,誰知道誰心裏到底打什麽主意呢?


    黃一天陰陽怪氣的說了一通後,周大金隻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聽著,不僅要聽著,還要不時的隨聲附和幾句,那種滋味,估計也好受不到哪裏去。


    好不容易,黃一天停頓了一會,問周大金,這次來找自己有什麽事情嗎?


    周大金說,沒事,隻是順便過來一趟。


    黃一天點頭說,沒事就好,這年頭有什麽都別有事?平平安安的過好每一天比什麽都強。


    周大金見黃一天這麽說,心裏立即意會到了什麽,趕緊表態說,黃主任,你放心,我跟你承諾的事情,我一定辦到,等你嫂子出來後,我會安心做我的官,跟趙正揚一樣,坐等退休就好了,絕對不會想惹任何麻煩上身。


    黃一天見周大金這麽說,點了點頭說,你周區長的為人,我是信得過的,嫂子的事情,我既然答應幫忙,就一定會辦到,不過,等到嫂子出來之後,還請你自己想辦法把嫂子帶到你現在工作的浦和區吧,普水那邊盡量就不要露麵了,否則的話,隻怕紀委的領導同誌也很難做事。


    周大金見黃一天總算是說到了正題,趕緊點頭說,一定,一定,隻要你嫂子能出來,什麽條件我都願意答應。


    黃一天見周大金點頭哈腰的模樣,心裏不由湧起一陣說不出的哀涼,曾經老謀深算的周大金什麽時候變成了這副模樣,在自己麵前像一條哈巴狗一樣的搖尾乞憐,哪裏還有當年意氣風發的模樣。


    黃一天不想再跟他多說什麽,直截了當的說,周區長,我黃一天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言而有信,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包你三天內見到嫂子,這個忙我是幫了你,可是有句話也請你記牢了,這官場為官跟平時為人處事沒什麽兩樣,有道是風水輪流轉,如果做了昧良心的事情,遲早是要遭到報應的,周區長覺的,我說的話,有沒有道理?


    周大金兩眼看著黃一天,內心的屈辱感幾乎要噴薄而出,但是理智告訴自己,還有事要求眼前的這位正在用教訓口氣跟自己說話的人,所以,眼下隻能忍,盡管忍字頭上一把刀,戳的他心疼的厲害。


    周大金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說,是啊,黃主任說的很有道理,做人很多時候坦誠相見很重要。


    黃一天聽到這兒,滿意的笑了,為了等這一刻,他等了太久,今天終於達償所願,他怎麽能不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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