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人才工作會議


    第二天,全省人事人才工作會議正式開始,這次會議排場搞的還挺大,國家的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副部長、國家公務員局局長,常委副省長、組織部副部長、人事廳廳長等全都出席了此次會議,在主席台就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最快更新請到>


    會議室人事廳的廳長主持,這種場合,自然是誰的級別高誰就先發表講話,要是級別相同的話,自然是外地的客人先講話,國家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的副部長是頭一個發言的,他在講話中提出幾點建議。


    首先,要繼續深入開展創先爭優爭做人民滿意公務員活動;


    其次,要繼續做好公務員考錄工作,認真解決好當前考錄工作中遇到的各種矛盾和問題。


    第三,要完善公務員管理機製,進一步完善競爭性選拔任用公務員的方式、公務員考核機製和基層公務員隊伍管理機製。


    第四,要進一步抓好公務員錄用考試(福建)測評基地建設和公務員(福建古田)特色實踐教育基地建設。


    第五,要加強公務員管理的基礎建設,大力推進公務員管理信息係統建設,做好公務員統計工作。


    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的副部長講話結束後,常委副省長接著繼續講話,隻不過他的講話主題已經基本能圍繞在省內人事工作的中心上提建議了。副省長總結說,去年全省人事人才各項工作成效顯著,多項工作走在全國前列。公務員錄用考試測評基地建設、公務員特色實踐教育基地建設、公務員績效考核等都有大力推進和重要創新。


    關於今年的人事工作,常委副省長提出幾點建議。首先,通過抓好各項引進人才政策措施落實、做好引進人才服務工作等辦法,以更大的魄力做好引才用才工作。


    其次,要加強管理,進一步提高公務員隊伍素質和能力,繼續深入開展帶頭創先爭優做人民滿意公務員活動,著力加強基層公務員隊伍建設,進一步健全完善公務員製度,繼續大規模培訓公務員,全麵推進公務員職業道德建設,拓展公務員“四類培訓”。


    最後,要深化改革,著力抓好畢業生就業工作,抓好軍轉安置任務的落實,推進事業單位人事製度改革工作。


    這兩位領導發言後,其他領導也先後作出了所謂精彩的講話,內容其實都是大差不離,隻是換了一種說法,換了一種角度談同樣的問題罷了。領導發言後,就是此次會議受表彰的典型發言,典型們發言一般都很簡短,5分鍾左右,畢竟大家已經坐了那麽長時間了,哪裏還有心思聽這些重複的廢話。


    會議一直開到了接近十二點,才在雷鳴般的掌聲中結束,因為下午還要小組討論和組織參觀,參加會議的人,中午便被安排在會議室樓下的賓館餐廳部統一用餐。


    參加會議的很多地方來的組織部長和人事局長等人,在地方那是有頭有臉的人,一般的幹部請他們吃飯都請不到,可是到了這兒,和普通辦事員差不多,根本就不會有人刻意的關注,更沒有人可以的安排。


    當然,即使是到賓館餐廳就餐,不同級別的人標準是不一樣的,國家和省裏的領導還是安排到小廳,一般的人那就是普通的招待,把飯和菜早就放到餐桌上,開會的人呢到指定的位置就餐就可以。


    到了餐廳部門口的時候,黃一天見到盧部長正走在自己前頭,邊低頭跟一個看起來是來開會的幹部真在聊著什麽,一邊邊往裏走,也準備到裏麵吃午飯。


    黃一天本來想上前打個招呼,卻發現跟自己一道下樓的張達明早已搶先一步,眼睛似乎發出一道神奇的光芒,瞬間滿臉堆笑的衝到盧部長前麵,哈哈大笑道:


    “哎呀,這不是盧部長嗎,幸會,幸會!”


    黃一天見張達明已經走過去打招呼,不由搖了搖頭,準備自己先進去吃飯,等到走的時候再去拜訪吧,再說,昨晚在一起吃過飯,很多東西在人多的時候也不一定說清楚。說。


    盧部長和人談話很是專注,被眼前突然冒出來的這麽個人嚇了一跳,仔細看看,此人並不相識,眉頭不由微微皺了皺,心想,狗日的,這人誰呀?這麽熱情的跟我打招呼,老子我怎麽沒印象呢?


    張達明反應也不慢,見盧部長一臉疑惑的表情,知道內容,趕緊說:“盧部長不記得我了?咱們見過麵的。”


    張達明邊說話,邊把雙手伸向了盧部長,等著盧部長和自己親切的握手。盧部長卻並沒有伸手,隻是盯著他的臉,仔細的在腦海中搜尋此人的姓甚名誰,結果是無效的。


    張達明伸出去的手就僵在了那裏,顯的十分尷尬,他看著盧部長,心知自己要是不主動介紹一下身份,恐怕盧部長不一定能想起自己是誰,於是主動介紹說:


    “盧部長,我是普安市人事局的張達明,去年你到普安市考察調研組織工作的時候,我有幸和您握過手,還敬過您的酒,直到現在,我還記得盧部長您當時講的……”


    張達明異常謙卑,滿臉虔誠地做著自我介紹,完全沒有絲毫被認不出的那種不悅。非但沒有不悅,甚至還很悅,悅到了不能再悅,臉上始終帶著真誠的笑容。


    “唔!”


    盧部長鼻孔裏悶悶地嗯了一聲,就打斷了張達明的囉嗦,同時也把這件事揭過了,他作為省委組織部的副部長,全省的市轄區人事局那麽多的局長,老子知道你是哪個啊!至於說給老子敬酒的幹部太多了,老子根本不會記得。


    “是這樣,先吃飯吧!”


    盧部長不想和這樣的人囉嗦,一個處級幹部,在盧部長的眼裏簡直就是小幹部,不值得重視,說完,就準備進去。


    張達明說:“對,先吃飯,盧部長,我來給你帶路。”


    盧部長隨著張達明指引向裏走,一眼看到了黃一天已經坐在飯桌上開吃起來,他完全沒理會張達明的殷勤,直接從張達明麵前一步跨過,等穿過張達明,像是變臉似的,換了一幅極其熱情的笑容,哈哈一笑,大聲嚷道:


    “哎呀,黃一天,你小子昨晚硬灌我喝酒,我到現在頭還疼呢,你這什麽兄弟?現在到了酒桌上,就成了六親不認的白眼狼了,整個晚上都是拿我開刷!”


    此話一出,張達明幾乎要跌碎了下巴,狗日的,堂堂的省委組織部分管幹部工作的副部長,竟然是這種口氣,這種態度跟黃一天說話,這不會是自己看錯聽錯了吧?張達明已經完全呆住了,就傻愣著站在了原地,就算他長了一顆老謀深算的腦子,此時也有些不夠用了,他完全沒弄明白眼前的狀況。


    站了一會,張達明被人流中誰走路的時候,無意中碰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到餐廳是吃飯來了,趕緊整理了一下情緒,準備擠到黃一天和盧部長坐的餐桌上一起吃飯,不管怎麽說,至少先跟盧部長有個眼緣再說。


    沒想到,就這一愣神的功夫,張達明看到盧部長已經拽著黃一天走了出去,看來是到別的地方談話或者吃飯去了。看著黃一天跟盧部長走遠,張達明擦了把汗,狗日的,什麽世道,老子我費盡心思忙活了這大半天,到頭來還是白忙活了啊。


    站在餐廳門口琢磨了好一會,張達明也沒有出去吃飯的心思了,而是返回了酒店,眼下最重要的,是好好想清楚今後在單位該如何和這位具有極大實力的黃一天相處!弄不好自己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狗日的,什麽世道,老子要認識的人,和黃一天都很有關係。


    當晚,黃一天帶著王子成,又到秦老家去了一趟,跟秦老聯係就相當於跟常崇德保持密切的聯係,畢竟常崇德是秦老一手提拔起來的嫡係,現在常崇德已經是省委常委秘書長,以後在進步的胡啊,至少也能提拔個省委副書記之類的職務,這樣的省裏大員,哪裏是一般人能掛上的,自己既然已經有了這麽好的底子,自然是應該用心經營才行。


    到省裏來開會之前,黃一天曾經特意把牛大茂叫到自己的辦公室,問他這普安市內哪裏有弄到有些年頭的文房四寶之類的古物件,他心知,打蛇打七寸,拍馬要拍馬屁,給領導送禮物的時候,要是不順著領導的喜好送,相當於沒送。


    秦老的愛好就在文房四寶這一塊,像他這種玩家,已經從不入流的普通玩家變為有幾分底蘊的收藏家,要是拿市場上一般的東西唬弄他,估計反而會適得其反。


    牛大茂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才吞吞吐吐的說,黃書記,這些定西他知道那兒有寶貝,不過……


    黃一天就問,那個地方,不過什麽?


    牛大茂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其實他的老嶽父手裏就有這個方麵的好東西,而且是不錯的貨色,當然究竟如何,他也不清楚,為老嶽父一直不讓他們參合。


    黃一天說,那很好,你和你嶽父說說。


    牛大茂說,我說是沒有用的餓,他不一定能舍得出手。


    牛大茂此時的心情也很複雜,黃一天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心裏一方麵懷疑黃一天是不是已經聽說了他的嶽父喜好收藏此類物件的事情,想要看看自己是不是對他忠心,有什麽就說什麽,不會對他有絲毫的隱瞞,另一方麵,也在考慮,黃一天根本就不知情,隻是把就叫過來打聽一下這方麵的情況,畢竟,自己在普安市工作的時間長些,又是本地人,各方麵的情況都相對熟悉些。


    不管怎麽是哪一種情況,牛大茂都不敢掉以輕心,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把老丈人的事情給抖了出來。


    其實,牛大茂這次的確是多慮了,黃一天哪裏有空閑去調查他的老丈人是什麽的幹活,再說別人也不會無由來的沒事到黃一天的麵前提及牛大茂的老丈人,因此黃一天找牛大茂問及此事的原因隻不過是當牛大茂是自己人,想要請他幫忙提一下參考意見而已。


    既然牛大茂說他的嶽父手裏就有好東西,那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心中頓時大悅,對牛大茂說,牛大茂,價錢的事情都好說,你跟你家老丈人商量一下,看看挑個精品出來,行嗎?


    牛大茂一臉為難的表情說,黃主任,我倒不是存心想要推脫,隻是老爺子這個人性格跟別人不一樣,我估摸著,要是我出麵跟他要東西,他不一定會搭理我,畢竟我是他女婿,他就算是給我臉色看,我也沒什麽好說的,所以這事情,我隻能說,帶黃主任去碰碰運氣,至於能不能成,我的心裏還真是沒數。


    黃一天心知,牛大茂要是真能把這事辦了,絕對不會麻煩自己跑這一趟,心裏琢磨著,看樣子,自己得親自跑一趟才行了。


    去之前,黃一天的心裏有些不底實,又打了個電話給小柳,畢竟小柳和牛大茂有些親戚關係,有些事情,她應該是知情的。


    提到牛大茂的老丈人,提到這個方麵的事情,小柳說,黃一天,他的確是個老玩家了,隻不過,他把自己收藏的古物都當成心肝寶貝似的,想要拿錢買,隻怕是買不來的。


    黃一天一聽這話著急了,問小柳,不能拿錢買,那老爺子到底想要什麽呢?這交換條件也要自己給的起才行啊。


    小柳說,老爺子這一輩子都是性情中人,性格豁達,不拘小節,到底他能不能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你,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反正,我會盡量幫你說好話,成不成的,我心裏也沒底。


    黃一天聽小柳這麽一說,心裏倒是確定了老爺子那裏說不定真有好東西,於是問小柳,他收藏的物件裏頭,有硯台嗎?


    小柳笑著說,黃一天,這你可真是找對人了,老爺子手裏可是有個叫“端硯”的物件,整天當成個寶貝似的,一般人連見都別想見一眼,據說,那可是從古代傳下來的真寶貝。


    黃一天聽了這話,趕緊說,小柳,那你可得幫幫我,無論如何,這端硯我是要定了。


    小柳說,黃一天,我隻能說盡力而為吧,畢竟,那可是老爺子的心愛之物呢,對了,老爺子這輩子就喜歡清官,到時候,我提前給你先做做廣告,你去拜訪的時候,可要把戲碼給演足了。


    黃一天假裝不悅的說,這叫什麽話,我本來也不是什麽貪官啊,什麽叫戲碼演足了。


    小柳伶牙俐齒的道了他一句,黃一天,如果你是清官,要這麽貴重的硯台幹什麽?我可從沒聽說,你黃一天喜好這一口啊?是不是到了縣裏做了幾年的領導,就裝著文人了,學會收藏古董什麽的了。


    黃一天剛想解釋,卻被小柳給打斷了說,算了算了,你也別想解釋了,越說越圓不了,你一個人沒什麽背景,能混到今天這地步也不容易,我呢,一定會鼎力支持你的,誰讓我上輩子欠你的呢,好了,我現在就給你打電話去。


    不等黃一天說話,小柳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黃一天隻好也悻悻的放下電話,他在頭腦中考慮,綜合牛大茂和小柳兩人的話來分析,牛大茂的老丈人的確是有好東西不假,隻是老爺子性格如果不太好接近的話,這東西能不能拿到手說不定是個問題呢。


    盡管心知有些難度,黃一天還是想要去試試,畢竟好東西就是好東西,並不是隨便就能碰到的。


    當晚,黃一天在牛大茂的陪同下,一起去拜訪他的嶽父常文怡。


    常文怡正在客廳教孫子下圍棋,見了黃一天進來忙起身招呼。


    黃一天趕緊上前一步,“打擾了,老人家甚至很硬朗啊。”


    常文怡知道黃一天來的目的,之前小柳已經打過電話了,他搖搖頭說:“不行囉,天天打打太極,寫寫字,活動還不夠。”


    他邊說邊請黃一天進書房談話,留牛大茂在外麵陪著孫子下圍棋。


    待坐定,常文怡微笑道:“黃主任第一次來,可是無事不登門,一定有事要說?”


    “叔還是叫我小黃好,這樣聽起來不刺耳。”


    常文怡哈哈一笑說:“老百姓見了官,總是不自覺要稱呼官職,怕當領導的不高興,我現在是布衣,也不能免俗啊。”


    “這樣說是折殺我了,就算是再大的領導,也有長幼尊卑之分,到了老爺子這裏,我也就是個晚輩罷了。”


    黃一天從小柳那兒知道常文怡是個心胸豁達的人,稱呼什麽也不是如何看重,但一定要保持謙遜,這是起碼的禮貌問題。


    常文怡對黃一天的應答看起來很是滿意,臉上帶著笑問他:“說罷,什麽事?”


    畢竟是要奪人所愛的事情,黃一天感覺,這事還真不好開口,遲疑了一會,還是張口說道:“有朋友托我打聽一件東西……”


    “什麽?”


    “端硯。”


    “嘿嘿,你消息很靈嘛。”


    “常老別誤會,我也不認識這個東西,隻是有個朋友他不知道在哪裏探聽到你有一方端硯,想收藏,價由你出。”


    常文怡搖搖頭說道:“你的朋友他會收藏?嘿嘿,糟蹋文物啊。”


    “現在搞收藏的真正懂得文物價值的不多,不外乎把它當成了一項投資而已,像常老這樣以文為貴的藏家,收藏界也是鳳毛麟角。”


    “錯了,這方端硯也是朋友十幾年前送我的。”


    他搖著頭說道:“字的好壞又豈是一方硯台、一支筆、一張紙所能決定的?關鍵在心,一個人心邪則字邪,心正則寫出來的字也是堂堂正正。有些人不懂,一味相信什麽功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須知一切的工具都是人在掌握、在使用,好的工具有什麽用?”


    他邊說邊從書櫃裏掏出一方硯台來,拍拍上麵的灰塵,“這東西你不說我還忘記了,當初一個南方的朋友送我時也沒說值多少錢,如果你要就拿去吧。”


    黃一天一愣,他沒想到,今晚之行,竟然會這麽順利,真不知道小柳跟老爺子說的時候,到底跟他說了些什麽,竟然把老爺子給說動了,主動把這麽珍貴的東西給自己。


    黃一天過意不去,心知小柳推薦的這端硯絕不是一般的物品,於是說道:“謝謝,你還是說個價吧?”


    “說什麽價?我老頭子又不靠這個養老。”他看著黃一天,眼裏有股慈祥的暖意,“黃主任,你是牛大茂的領導,也是小柳的同事,聽他們的介紹,你的為人我是信得過的,……我們各級幹部裏能這樣真心實意用心謀事、用心幹事的人太少了,尤其是為了老百姓幹事…….”


    “謝謝常叔的誇獎。”


    “你這幾年在普水縣幹的事,我也有所耳聞,很不錯啊!”


    黃一天慚愧得無地自容,臉上有些發燒,如果眼前的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知道背後一些不為人知的事,豈不是要大跌眼鏡,氣得吐血?


    “所以啊,我相信你拿這個一定不會幹什麽出格的事。(.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他用手抹了抹硯台遞了過來,黃一天小心翼翼的接過。


    “我也是在仕途混了大半輩子的人,有些事不得不為之,也是正常的,做官就要知道變通,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像我們這些老家夥,一根筋擰倒底,到頭來窮困潦倒,一事無成。”


    “過謙了,你老人家如今是普安市的寶貴財富啊,多少人羨慕還來不及呢。所謂成功,也是有多種實現途徑的,在官場,也並不是單純以官職大小論成敗的,一個人的人品、德政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老爺子點點頭說:“你說得在理,哈哈……”


    “要說人生的成功,官場的很多人,他們也遠遠不及你老人家。”


    老爺子嗬嗬一笑說,“是啊,說起那些貪官或者心術不正的人,所有的人都吐一口唾沫,說起我常文怡,別人最多背後罵一句:那個糟老頭子!嘿嘿,老百姓的口碑才是人生的坐標。”


    黃一天讚同道:“是啊,老百姓的口碑是檢驗一個人成功與否的唯一標準,其他任何人說了都不算。”


    常文怡為黃一天這句話感到很欣慰,笑著說道:“小柳和我談起過你,你們之間的關係不錯,她是很看好你啊。”黃一天不知道,小柳究竟在這個老爺子麵前是怎麽形容自己的,總之,他能感覺到老爺子對自己的態度相當的和善,簡直是相當配合的要把硯台送給自己,這讓黃一天反而感到內心的掙紮,他見到太多的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事情,突然之間有個人,在他麵前,絲毫不設置任何防線,還心甘情願的被他騙走這麽珍貴的東西,這讓他心裏不僅沒有得意的感覺,反而有些說不出的愧疚,或許這種感覺就叫良心未泯吧。


    但是,目的總是要達到的,既然老爺子也願意給,盡管他不想收錢,黃一天還是留了些錢放在牛大茂手裏,盡管黃一天知道,這樣的做法其實不地道,奪人所愛是多少錢也換不來的,但是不這麽做,他又能怎麽樣呢?


    當晚,黃一天回到市區的家裏後,忍不足拿出硯台仔細觀賞,這硯台的顏色呈紫色,圖案是鬆鶴水草,除了入手特別沉以外,也無什麽特別之處,黃一天就懷疑是不是寶貝。


    孩子鬧著要看看,黃一天擔心孩子失手別再弄壞了這寶貝,於是耐心解釋說,兒子,這可不是一般的東西,爸爸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弄這東西,要是摔壞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自從黃一天調動工作到市區後,已經不再提及跟劉丹丹離婚事宜,有道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受了人家的恩惠,自然不好意思再跟人家提及離婚一事,這件事就這麽耽擱了下來,隻不過,黃一天每次回家很少上劉丹丹的床,當著孩子的麵,兩口子依舊裝出一副恩愛模樣,私底下卻是沒有太多交流。


    對於劉丹丹來說,現在的局麵,她已經很滿意了,隻要黃一天不提出離婚,她有信心,就算黃一天的心是石頭做的,她也能想辦法把他捂熱了,因此,現在隻要黃一天回家,她都會客氣的笑臉相迎,一家人看上去倒也相處和睦。


    此刻,見黃一天不願意把手裏捧著的硯台給孩子玩,她便笑著在一旁說:“你急匆匆的回來一趟,就是為這個東西?”


    “嗯,你看看怎麽樣?”


    黃一天把東西往劉丹丹的麵前一放,劉丹丹哪裏能識得這種東西,見兒子嘴巴撅的老高站在一邊,眼巴巴的看著黃一天手裏的東西,嘴巴一撇說:“我看不怎麽樣,值得你捧在手心當個寶貝一樣嗎?兒子想要玩就給他摸一下好了。”


    黃一天說:“你不懂,這東西可是個稀罕物,你我都是門外漢,到底有多貴重,明天就知道結果了。我為了這個東西,那是夾著尾巴求人才弄到的。”


    劉丹丹很是不屑的說:“你花費很多精力我可以理解,但是怎麽看也不像是什麽寶貝,說不定是地攤的便宜貨,不值什麽錢!”


    黃一天說:“比個烏鴉嘴,如果真是這樣,我不是白費一番功夫了!”


    為了確定硯台的價值,黃一天特意帶著牛大茂一起跑了趟普水,在普水縣城有一家古玩店,黃一天是那裏的老客戶,跟古玩店的老板相當熟悉,黃一天帶著硯台來找古玩店的老板,就是想要確定一下,這方硯台的價值究竟是多少,如果送給秦老這樣人物的禮物,竟然是個贗品,那問題可就嚴重了。


    正是基於這一點考慮,黃一天考慮好,在去省城開會之前,自己一定要親自跑一趟普水。老板見到黃一天過來,自然是相當的熱情,急著叫店裏的夥計過來泡好茶水,自己親自陪著黃一天坐在貴賓接待室裏。


    古玩店的老板姓馬,待雙方坐定後,客套的寒暄說,聽說黃書記最近高升到了市裏,真是年輕有為,可喜可賀啊。


    馬老板玩了這麽多年的古玩,連說話都帶上幾分古代文人的雅氣,說話不緊不慢,倒像是個古代穿越到現代的書生一樣,除了身上的服裝,一言一行都透出一股說不出的跟現代社會不和諧的酸儒之氣。


    此時,黃一天卻顧不得對馬老板講話風格的挑剔,趕緊小心翼翼的拿出常文怡送給自己的寶貝遞到馬老板麵前說:“今天我來,隻要是請馬老板幫忙來了,還請馬老板幫我看一樣東西。”


    做古玩這一行的人,聽了這話,心裏都有數,所謂的看東西,就是幫忙看一下貨物的真偽而已,一般來說,有些在這方麵造詣比較深的人是不太願意幫人家看東西的,畢竟這種事情其實還是比較耗費腦細胞的,但是對於一些所謂的大客戶,幫人家看看東西對於一些古玩店老板來說,也算是一種延伸服務。


    馬老板小心的接過黃一天手裏的硯台,仔細的上下端詳了一會,嘴裏嘖嘖稱讚道:“黃書記,你真的不簡單,能弄到這個東西,好東西,果真是貨真價實的一方端硯。”


    黃一天還不放心,問道:“馬老板的意思,這硯台是真的?”


    “如假包換,而且這還是有些年成的東西。”


    馬老板說著用手在上麵叩了幾下,然後拿起來對著硯台嗬了一口氣,做完這幾個動作後,他又仔細的端詳了一會硯台,說道:“端硯根據不同的坑口出處,其敲聲有所不同。最為名貴的是‘老坑’,硯石敲起來木聲十分明顯;而‘麻子坑’和‘坑子岩’硯台石的聲音介於木聲和瓦聲之間。還有一種叫‘斧柯東’的硯石敲起來帶有鏗鏘的‘金聲’,是近日收藏家追捧的熱點。”


    他重新用筆敲了敲,“你聽聽,像什麽聲音?”


    黃一天聚精會神聽了半天,除了“當當當”的聲音,其他什麽也聽不出來,於是搖搖頭說:“馬老板,我是個外行,聽不出什麽道道來,有什麽話,還請馬老板直說。”


    馬老板顯然有種賣弄的感覺在裏頭,他微笑著說“這一點對於初學者或者剛剛涉及的人很難把握,按照我的看法,這是一塊‘斧柯東’硯石,有‘鏗鏘’之聲。清晰凝重,沒有清脆飄浮的感覺。”


    馬老板繼續解釋道:“傳統的端硯鑒別方法是以色為主,端硯都是以紫色為基調的,在紫色的基礎上帶有其他顏色,而且,端硯還有獨特的‘石品花紋’,天青、魚腦凍、蕉葉白、青花、冰紋凍、石眼等六種,這六種石品花紋被稱為端硯的六大名種。”


    他指著硯台給黃一天看,嘴裏說著:“這一款你看看,石眼紋。”


    對於這些整天泡在古物堆裏的老板來說,像黃一天這樣的老顧客過來買了幾次他的商品後,馬老板可能就把黃一天當成是藏家了,毫不吝嗇的把自己鑒定知識向黃一天傳授,大概怕黃一天在收藏時吃虧吧。


    “由於端硯連年價格飛漲,在其外形上做文章以劣充好的現象已經很普遍,市麵上偽造端硯比較常見,以前端硯中有石眼的現象十分罕見,而現在賣端硯的商店中,大多數都是有石眼的端硯,所以色紋來鑒別端硯也容易上當受騙。收藏端硯首先要觀察石質是否細潤密實。


    端石為沉積岩,輕重適中,上手有滋潤之感,若感到太輕或太沉重或有枯燥的感覺,均有偽品之嫌。


    識別端硯還可以用兩個比‘聽聲’更為簡便的方法,一是用指按住硯台一到兩秒鍾,如果是端硯,上邊就會有水氣形成的手指痕跡;二是向硯台嗬一口氣,如果是端硯,硯上就會凝聚一層薄水珠,用指一抹可見凝聚的水多寡,越多說明品質越好。這兩點均與端硯獨特的細密質地有關,越密越容易聚攏水蒸氣……”


    馬老板滔滔不絕的說著關於鑒別端硯真偽的知識和方法,黃一天卻對此沒有絲毫興趣,隻是出於最基本的禮貌,不好意思打斷馬老板的侃侃而談,再說了,如果黃一天現在對馬老板說自己其實對古玩收藏這一塊不感興趣,馬老板也不一定會相信,畢竟他在馬老板這裏已經買過不少珍品了。


    趁著馬老板換氣的空檔,黃一天趕緊插言問了一個最關心的問題,“這硯台在市麵上能值多少錢?”


    馬老板聽了這話,又仔細的看了一眼硯台,一隻手托著硯台,一隻手指著硯台說:“這是一款鬆鶴祥瑞,拋去它本身蕉葉白、天青、青花、玫瑰紫四大罕見的石紋,單是那‘一眼值萬元’的三隻石眼,它的價值就不容小覷。何況這硯台硯身自然流暢,硯池巧妙地與整體融為一體,石材潤滑,做工精細……如果按現在的市麵價估計,少說也是這個數。”


    他指著硯台的那隻手,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黃一天不禁有些心涼,如果這硯台隻值一萬的話,隻怕送給秦老並不是很合適。


    他問馬老板:“你是說,這個硯台值一萬?”


    馬老板搖搖頭,笑道:“後麵加兩個0。”


    “100萬?”


    黃一天驚呼了一聲,我日,這麽值錢?老子還以為也就是個10玩八萬的東西,原來這麽貴重。


    見到黃一天驚訝的神情,馬老板的臉上現出少許得意的神情,他穩穩的口氣說:“黃書記,這還是我保守的估計,端硯的價格一般由四個因素決定:坑種、材質、形狀、做工。前三個因素都具備,後麵一個想必也不會是一般人做的,端硯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收藏價值和人文價值,尤其是近年來,隨著端硯礦材越來越少,技術高超的工匠後繼乏人,其價值一路飆升,有行內專家預計,未來兩年內,端硯的價格可能要翻十倍,以克計量,身價直逼雞血石、田黃等名石。”


    黃一天聽了馬老板的介紹,心裏不由有些感慨,情不自禁的喃喃道:“不過就一塊石頭而已,怎麽炒這樣厲害?”


    馬老板笑著說:“這您就外行了,自古有盛世藏古玩,亂世藏黃金的說法。現在政通人和,國強民富,正是藝術品顯示自己價值的時候。您如果關注這方麵的消息,國外拍賣我國國寶時,一件藏品動輒上億。何況端硯生產曆史悠久,而且一直是文人墨客的珍愛之物,端硯的實用價值和欣賞價值二者並重,文人墨客除用於研墨,還喜愛端硯的鑒賞、饋贈、收藏和研究,如歐陽修的《硯譜》、米芾的《硯史》、蘇軾的《東坡誌林》等都是關於端硯的著述和讚美的硯銘、詩文。到了清初,端硯的製硯工藝十分雅致,刻工纖巧,加上附以名人題識,硯銘等作為裝飾,端硯身價倍增。已從實用價值演變為文玩之物,成為欣賞品和珍藏品。”


    馬老板再次滔滔不絕,對這些古玩收藏如數家珍,各地的價格也非常清楚,“80年代,日本及東南亞地區收藏者對端硯突然感興趣,使其收藏價值和投資價飆升。如1993年4月在香港舉辦的一場拍賣會上,一對清代長方帶眼鬆樹端硯(長34.1厘米)就被人以36.8萬港元高價買走;在端硯文化節上,一方‘中華九龍寶硯’則以200萬元天價成交。古端硯價值很高,現在是一擲千金而求一硯都很難得。”


    黃一天聽馬老板這麽一說,心裏確認眼前這塊看起來黑魆魆泛著紫色的石頭當真還是珍寶了?既然已經確定了端硯的價格,黃一天就不想再聽馬老板囉嗦了,他趕緊找個馬老板侃侃而談的空隙,跟馬老板道了一聲別,告辭出門。


    馬老板顯然是心裏有些舍不得這塊端硯,在手裏又摩挲了一會,才戀戀不舍的交還到黃一天的手上,嘴裏念叨著,黃書記,這東西不是價錢的問題,可是不容易碰到,您可要小心收好。


    黃一天衝他笑了笑,嘴裏應著說,明白。


    這一塊小小的石頭,價格堪比一輛豪華寶馬轎車,轎車買到手,立即就折價,這東西卻還有升價的空間,捧著怎麽昂貴的東西,自己怎麽敢不小心呢?


    這次到省城,黃一天特意把這塊端硯帶來了,盡管在行家的眼裏,這端硯或許是個寶貝,但是到了他黃一天的眼裏,充其量也就是塊石頭,把合適的東西,用在最合適的事情上,達到最好的效果,這就是黃一天想要的。


    秦老家還是一樣的寂靜,黃一天特意挑選晚飯一般人剛吃完晚飯的六點五十左右,趕到了秦老家門口。果然,跟自己預想的一樣,秦老家門前寬闊的空地空空蕩蕩,沒有車輛停在門前,可能說明秦老的家裏並沒有什麽重要的客人。


    盡管很多人的心裏都清楚,巴結好秦老,那就是巴結好省委常委秘書長常崇德,畢竟,常崇德是秦老一手提攜起來的,但是直接送禮物給常崇德顯然要送禮物給秦老更加直接有效。


    現在的人都很現實,既然送禮自然想要很快就見到效果,像黃一天這種情況卻很特殊,因為跟常崇德不熟悉,如果不把秦老這條線給巴結好,常崇德根本就不會搭理他,所以也隻能選擇曲線救國的形式。


    黃一天讓王子成在車裏等著,自己則拿起那副據說是價值百萬的端硯走到秦老家門口,輕輕的按下了門鈴。


    門鈴聲響了兩下後,有腳步聲由遠及近,秦老家的小保姆對黃一天算是麵熟的,透過圓孔見到黃一天站在門口趕緊打開門,同時衝著裏屋招呼了一聲,秦老,普水的黃書記來了!


    黃一天進門後,見到秦老一副剛吃過飯的油光滿麵樣子,從裏屋探出頭來看了一眼,卻並沒有站起身,隻是聲調很高的說了一句,是小黃啊,快請進來坐吧,好久沒有來了。


    等到黃一天走到客廳門口的時候,秦老才從客廳的沙發上站起來,熱情的招呼說,快請坐吧,小黃,到了我這裏,可千萬別客氣。


    黃一天心想,嘴上說的好聽,我哪裏敢不客氣呢?黃一天見秦老作勢要走到門口來迎接怎麽的模樣,趕緊快走幾步,走到秦老麵前說,快別這麽見外,秦老,我到了您家可就跟到了自家一樣,您要是客氣,我下次可是不好意思常來了。


    秦老嗬嗬一笑說,我一個老頭子,整天悶在家裏,巴不得有個人過來陪我說說話,你可不能不來,要經常來,才對。


    兩人邊寒暄著,邊分賓主各自坐下。


    秦老問了幾句黃一天最近的情況,黃一天如實一一做了匯報,自己因為工作成績比較突出,得到市領導的欣賞,現在已經提拔到了市人事局擔任副局長,兼任公務員管理中心主任的職務,正處級的幹部。


    秦老笑著說,好啊,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是正處級的領導幹部,的確是不簡單,咱們普水原本是個出人才的地方,你要好好努力,爭取以後在工作上取得更大的進步。


    黃一天笑著說,謝謝秦老的鼓勵,邊說,邊把隨身帶來的裝著端硯盒子打開說,知道秦老退休後,喜歡文房四寶這些雅致的物件,這次來,沒敢帶那些俗物,給秦老帶了一副硯台過來,還請秦老不要嫌棄這禮物過於粗鄙。


    黃一天說話的空隙,見秦老盯著端硯的兩眼已經開始發直的感覺,顯然秦老師識貨的主,他一眼就能看出,這端硯不是凡物。


    黃一天把端硯捧在手心,送到秦老麵前說,秦老,這是我無意中在街頭淘到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正品,反正見著造型還算大方,就把它買下來了,當時就想著,秦老喜好這一口,等到有空的時候,到省城來,就把這東西送給秦老寫字的時候,說不定也能將就著用用,正好這次到省裏來開人才工作會議,這不,見縫插針的功夫,我就到您這裏來了,把禮物給您送過來。


    黃一天故意把話說的輕描淡寫,顯出自己似乎絲毫也不知道端硯的市場價格一樣,眼角卻注意觀察秦老的反應。


    秦老顯然是已經被眼前的端硯吸引了,他似乎沒聽到黃一天到底在說些什麽,隻顧兩眼盯著端硯,嘴裏嘖嘖稱讚的說著一個字,好,好,好!


    黃一天不知道他是在說,自己講的好,還是送的禮物比較好,見秦老一時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端硯上,似乎沒有精力搭理自己,隻好先閉住了嘴巴。


    有道是人都有一好,有的男人見了漂亮女人,會被吸引的挪不動步子,有的作家會因為一本好書,寢食難安,除非是把好書從頭自尾看完,也有的女人見了好衣服,寧願不吃飯,也要錢省下來,去買新衣服穿,秦老是個喜好古玩收藏的人,見了這麽珍貴的端硯,早已七魂去了兩竅,全都附在了手裏的端硯上,哪裏還有精神聽黃一天在講些什麽。


    過了大約一刻鍾的時間,秦老才慢慢的回過神來的樣子說,小黃啊,你可真是好運氣,這麽好的硯台,竟然就給你隨便給淘到了,難得,難得。


    黃一天笑著說,既然秦老喜歡,倒也不枉費了我一番心意,我原本看見這物件的時候,就是因為心裏估摸著秦老會喜歡,所以給買了下來,現在看來還真是買對了。


    秦老聽了這話,終於戀戀不舍的模樣把眼神從端硯上抬起來,兩眼看著黃一天說,小黃,你知道這端硯值多少錢嗎?我可不能隨便要你這麽貴重的東西?


    秦老話是這麽說,手裏卻還是緊緊的握著端硯。


    黃一天看在眼裏,笑著說,秦老,您就別跟我開玩笑了,我對古玩這一塊是一竅不通,不管這端硯到底值多少錢,到了我這外行人的眼裏,也就是一塊石頭而已,既然秦老喜歡,那就說明我的眼光還算不錯,隻要秦老您高興就好,我也就算是沒有白白的把這東西給淘回來。


    秦老沉吟了片刻說,小黃,這樣吧,既然你這麽說,我倒是可以把這端硯收下,但是我必須把你買端硯的錢給你,每次到我家裏來,都讓你破費,那怎麽好意思呢?


    秦老轉身裝出要到裏屋拿錢的樣子,黃一天趕緊攔下說,秦老,您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嗎,您為家鄉建設出了這麽的的力氣,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麽報答您呢,現在好不容易湊巧買了件您喜歡的東西,您拿走那是看得起我,給我一個表達感謝的機會,你要是提錢,那我可真是要呆不下去了。


    秦老原本也隻是做做樣子,見黃一天說話如此言辭懇切,也就罷了。兩人又坐下來,談了一會普安市的情況。


    秦老提到了幾年後,領導換屆的事情,也提到了顧國海這一任在普安幹完後,顧國海的年齡已經到了杠杠了,到底誰下去,頂替顧國海的位置,還是從普安市現任的市領導中提拔上來一個領導抵上顧國海的位置,一切還是個未知數,畢竟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裏,黃一天一定要努力紮實的做好本職工作,有可能的情況下,在換屆之前,再動一動,這樣的話,到了換屆的時候,趁機會,說不定也能換一個合適的位置。


    黃一天心裏明白秦老話裏的意思,畢竟拿人的手短,秦老收了自己的東西,自然想要幫自己辦點事,讓這東西收的更加理直氣壯些,這個時候是在提醒黃一天,有機會的時候,盡量爭取動一動,有什麽需要的話,也可以跟自己聯係,爭取趁著下次換屆的機會,能讓自己的職務再上一個新台階。


    盡管秦老話說的具有一定的隱秘性,黃一天還是清楚的明白他話裏的意思,說白了,自己這次來就是為了交換,用一塊端硯,交換秦老對自己仕途發展上的鼎力相助,既然秦老已經把話說出口了,自己也就算是目的達到了。


    黃一天以不便打擾秦老休息為由,從沙發上站起來準備離開,秦老禮貌的挽留了幾句後,叮囑黃一天,有空的時候,常過來坐坐。


    這一次,秦老一直把黃一天送出了家門口,直到黃一天的車開出秦老家門前大約五十米,黃一天從車的後視鏡中還看到秦老站在自家門口,衝著車子的方向不停的揮手。


    回到宿舍,普水的接到開發區劉雲中的電話,他說有事到了從省城請市裏的領導吃飯,請黃一天會後趕到鴻運吃飯,晚上請的是省規劃廳的一個副廳長和處長吃飯。


    在外地接到劉雲中這樣的電話,感覺到一種被下屬信任的溫暖,晚上沒有參與會幾個市的局長相約在一起聚餐的想法,就急急忙忙趕了過去,到達時已經六點了,現在城裏交通堵得厲害。


    客人還在路上,劉雲中在一旁喝茶,見了急忙打招呼。


    劉雲中的確已經成為黃一天的心腹了,這從態度上就可以看出來。劉雲中介紹說,這次主要是請省裏對開發區的道路進行扶持,現在周德東身體不適很舒服,隻能自己出麵。


    大約過了半小時,省裏的董廳長和兩個處長才趕到,席間就是感謝喝酒、吃飯,什麽也沒幹,估計該送的紅包已經表示過了,二位領導態度比較謙和,氣氛也比較好,當然,開發區的老書記現在是市裏的領導出來陪著吃飯,也算是心誠意敬了。


    吃飯花了一個鍾頭多一點時間,結束時差十幾分鍾到八點,劉雲中提出去娛樂,廳長口家裏有事,婉拒了。那麽就是兩個處長了。


    送廳長離開後,劉雲中匯報說:“沒關係,這位廳長是最近別人介紹認識的,平時都很少參加活動,項目的事早已經定好了,這次不過是來表示。”


    坐上車,一溜煙出了城,看位置好像是到了別的城市,花了四十多分鍾,車子開進一個娛樂城的大門口,黃一天抬頭一看名字,似乎以前來過。


    下車就有人上來服務,代停汽車和引路。兩位處長似乎對這裏很熟悉,直接上了頂樓,進去後有服務生接著,引進一個很舒適和豪華的雅間,坐下來立即有人泡上茶水。坐了不到兩分鍾,進來一位經理模樣的人,問:“老板是歇息一會或是現在就看?”


    “現在看吧。”


    黃一天這個時侯才想起以前來過,這個地方就是所謂“**”的地方,自己上次沒有幹進行,中途退場了,這次,難道兩位處長有此愛好。


    果然,如上次一樣,隻見經理手裏的遙控器輕輕一按,對麵牆壁“唰”的一聲向上升起,露出一麵大的玻璃窗來,屋子裏的大燈關了隻有小燈,顯得昏暗,對麵玻璃牆後卻露出一間屋子來,燈光很明亮,上下照得如同白晝。


    一會兒,側麵的小門開了,出來四位一絲不掛的小女孩,看她們羞羞答答的樣子,好像是初入場的妹妹,看年齡不過十三到十八歲之間,個別的發育還不是特別成熟,胸脯看起來比較扁平。


    走在頭裏的女子看起來最小,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兩眼怯生生的,雙手情不自禁的像要遮住隱秘處。


    斜眼看兩位處長,一雙小眼裏露出淫邪的精光,看起來很熾熱的那種,像是變態狂人。他們雙眼把四位女孩掃了一遍,一位處長用手比了一個“1”,立即有服務生引他出去了,對麵的燈也滅了,再一次打開時又陸續進來了四位女孩。


    另外一位處長後來用手比了一個“3”。


    這個時侯,劉雲中說:“黃老板請。”


    黃一天回過神來,把對麵四名女孩看了一遍,選了一個年齡大一點的。服務生立即帶出去。出茶廳,轉了幾道彎,來到一間房門外,裏麵已經候著一位模樣俊美、身材欣長的女孩。仔細一看,就是剛才的那位,身上已經穿了衣服,晃眼間有些陌生了,看樣子也就十八歲左右。


    經理大概提前已經說好了,她看人時兩眼裏有些羞澀。黃一天上次沒有進行,這次再次到這兒,是老江湖了,關上門就脫衣服,抬頭見她磨磨蹭蹭,輕輕問道:“第一次嗎?”


    她點點頭,慢慢把外麵的衣服脫了,又彎腰脫下短褲,全身隻剩了三角內褲和乳罩。她身材發育很健康,胸脯飽滿,看起來很修長,皮膚細膩光潔,手臂和大腿小腿都筆直,白生生的很有質感。


    黃一天在蓬頭下衝洗,她則在木桶裏鋪上塑料袋,放熱水兌藥,大約有些不習慣,一直背對對著黃一天,那圓圓的小巧的**和被褲衩勒緊的細縫十分迷人,***急不可待的膨脹起來。悄悄的過去,雙手抱住她胸部,抵住她後麵,女孩明顯的受驚向前一縮,卻沒有掙脫黃一天的懷抱。


    手指熟練的脫下她的乳罩和短褲,輕輕把她抱進了前麵的木桶,她肌肉很僵硬。為了緩解她的緊張情緒,示意她幫忙搓身體,自己則假裝閉了雙眼,輕啟一條細縫觀察。


    女孩慢慢用手黃一天的雙肩和胸、背、小腹,越到下麵越遲疑,低頭見了下麵家夥的模樣,臉上既是驚慌又是羞澀,看起來十分的可愛,全身血液早已經沸騰了,忍不住雙手抱住她腰肢往身前靠近。


    女孩很緊張,雙手撐著黃一天胸脯,黃一天睜眼看她,示意為什麽,她羞愧的低了頭,手掌慢慢軟下來,把小嘴靠近耳邊,悄悄央求道:


    “哥哥我是第一次,你輕一點。”


    黃一天說,我知道,但是很多事情要有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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