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一個壞消息


    趙正揚說,張書記,以前要是我趙正揚有什麽對不住你的地方,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你是知道的,我這個兒子從小被我慣壞了,有時候做事確實會失點分寸,但是他本質還是很好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當然了,如果他真的犯了什麽嚴重的錯誤,我作為一名老黨員,自然是不會包庇的,但是紀委的人就這麽不聲不響的把人帶走了,作為趙大奎的家屬,我也應該有點知情權吧,您說是不是?


    張貴從趙正揚的話裏聽出了低頭的味道,他的心裏暗想,你現在跟我囉囉嗦嗦的談什麽知情權起來了,前幾年馬魁梧當縣委書記的時候,你早幹嘛去了,這個時候想要臨時抱佛腳,晚了。{免費小說}


    張貴一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樣子,一本正經的回答趙正揚,趙縣長啊,咱們認識不是一兩天了,我的為人你應該是清楚的,你就別逼我做出違反原則的事情了,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


    趙正揚聽了這話,心裏立即有了數,曾幾何時,張貴有一次為了一件小事想要請馬魁梧高抬貴手的時候,他擔心自己跟馬魁梧說話起不到想要的效果,於是找趙正揚從中說話,當張貴說出自己的不情之請時,但是的趙正揚就是用同樣的話來堵住他的嘴的。


    現在,張貴把從趙正揚嘴裏說過的話原套的又還給了趙正揚,而且是在這種特有環境下,一下子堵的趙正揚像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趙正揚知道,自己就算是再怎麽低頭,張貴也不會給自己麵子了,隻好主動把電話掛了。


    坐在趙正揚身邊的周大金把兩人的對話全都一句不漏的停在耳裏,他不禁有些感慨萬千,就在不久前,馬魁梧當縣委書記的時候,張貴盡管是縣長,平時說話還要揣摩著趙正揚的意思,畢竟趙正揚的意思就代表著馬魁梧的意思,這才多長時間,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張貴出口心中憋悶了許久的惡氣了。


    對於,張貴的這種態度,周大金能理解,畢竟他也曾經跟在張貴身邊服務過一陣子,知道張貴的秉性,此人是一個嚴重的奉上不奉下的領導幹部,內心深處對權力的欲望是壓倒一切的,為了得到權力,他甚至可以出賣朋友。


    周大金想到這裏,不由聯想到自己,自己現在為了往上爬,不是也出賣了多年的好兄弟黃一天嗎,他不由苦笑了一下,這或許就是官場生存的規律,如果想要往上爬,適當的時候用出賣朋友的代價來換取自己的高升,也是一種選擇。


    趙正揚心急火燎的趕到家裏的時候,迎接他的是老婆的埋怨和兒媳婦劉小娟的滿眼淚水。一向性格溫順的老婆,見趙正揚一回來,連衣服都不讓他換,就逼著他趕緊出去想辦法。


    老婆抽抽噎噎的說,老趙,兒子的腿傷還沒有完全好,哪裏還能經得起任何折騰,你趕緊想想辦法吧,先把兒子弄出來再說,到了那個裏麵,我聽說都是不給吃不給睡覺啊。


    趙正揚剛才在車上打電話被張貴陰陽怪氣的一席話說的正心裏有點堵得慌,現在見老婆哭喪著臉把自己又往外推,心裏不由有點憋不住氣。他忍不住衝著老婆叫喊起來。


    趙正揚說,趙大奎出現事情,都是你從小就慣著他,什麽事情都由著他的性子來,現在好了,出事了吧,他都這麽大的人了,我哪裏還管得了他,現在他被紀委帶走了,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我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麽救他出來,誰不知道紀委不會沒有證據就帶人的。


    老婆被趙正揚這麽一吼,不再多說什麽,隻是一個勁的站在一邊掉眼淚。劉小娟看到婆婆為趙大奎的事情,被趙正揚沒頭沒臉的訓斥,心裏也不好受,他對趙正揚說出了,對於這件突然發生的事情,心裏的疑問。


    劉小娟先幫趙正揚接他手裏的公文包掛好,然後低聲問趙正揚,爸,您說這件事會不會跟黃一天有關,這普水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他跟您競爭縣長沒成功,您出任縣長的公示昨天剛出來,今天趙大奎就出了這事,這是不是也太有點湊巧了點?


    趙正揚心想,總算是家裏還有個明白人,如果兒子有兒媳婦一半的聰明,就不會出現很多的事了。他衝著劉小娟點點頭說,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不過,蒼蠅不盯無縫的蛋,趙大奎要是沒有把柄落在人家手裏,人家就是想要拿他怎麽樣,也沒辦法。


    劉小娟聽趙正揚這麽說,一時無話可說,是啊,趙大奎是怎麽樣的人,夫妻這麽多年她是最清楚的,仗著父親在普水縣的地位,為人處事一向高調,正所謂槍打出頭鳥,對於一些處心積慮想要對付他的人來說,想要找他的錯誤,實在不是一件難事。


    趙正揚在家裏喝了杯水,稍稍休息了一下後,又起身出門,他打了個電話給賈珍園,讓她到自己的辦公室等自己,說是有事要找她談。賈珍園接到趙正揚的電話,心裏就猜到趙正揚想要跟自己談什麽事情,她在心裏暗想,自己到底要不要趟這趟渾水呢,這明顯是黃一天和趙正揚之間的角逐,自己到底有沒有必要插一杠子呢,畢竟趙正揚很快就要正式當上普水的縣長了,說不定,自己以後有些事還要麻煩他幫忙。


    賈珍園在心裏盤旋再三,決定還是見機行事再說,反正,自己現在的位置也隻是一個政府辦主任,以後提拔後也就是一個副處級幹部,就算是想要幫什麽忙,趙正揚也該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太大的實力。


    打定了主意後,賈珍園立即快速往趙正揚的辦公室趕,這種時候,趙正揚能找到自己,說明了他對自己的信任,不管心裏是怎麽想的,在行動上一定不能讓領導感覺不痛快。


    趙正揚趕到辦公室的時候,賈珍園已經站在門口靜候了。兩人開門前後進了趙正揚的辦公室,趙正揚先開口問賈珍園,知不知道今天上午發生在趙大奎身上的事情?


    賈珍園字斟句酌的回答說,我也是剛剛聽下麵的人說了一些,到底是什麽事情,王耀中要這麽做?


    趙正揚問她,賈主任,這件事發生到現在我也是一點可用的消息也沒有,你是政府辦主任,普水的官場你有很多人,你這邊有什麽有價值的消息嗎?


    賈珍園說,其實很多人都說,這件事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在你做縣長公示的時候出現這樣的事情,就是想你示威,你就是做了縣長,也無法幹涉別人,也保護不了你的兒子。


    趙正揚問,黃一天?


    賈珍園並不否定,也不肯定,隻是繼續解釋說,這兩天縣長的位置剛剛敲定,就出了這個事情,難道您不覺的蹊蹺嗎?那個人可是你最大的競爭對手,以前可聽說縣長的位置是他的。


    趙正揚見賈珍園說的話和自己的兒媳婦劉小娟說的話像一個模子倒出來的,原本他心裏就認定這件事是黃一天搞鬼的懷疑,現在基本算是確定了,那就是一定和黃一天有關係,至於王耀中那個人在普水沒有朋友,自己和他也沒有什麽衝突。


    趙正揚說,為了這個縣長的位置,他可算是處心積慮啊,這縣長的位置是上級領導研究的結果,不是誰想要就能要,誰不想要就能不要的問題,現在看來,他是要對我下狠招啊。


    趙正揚當著賈珍園的麵,無意中說出幾句心裏話,這跟趙正揚以前一直在眾人麵前保持的溫和形象有些不符,讓賈珍園的心裏暗暗有些不適應。好在,趙正揚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他問賈珍園,還有沒有什麽其他的信息?


    賈珍園搖搖頭說,趙縣長,你是知道的,我跟紀委王耀中那撥人私底下基本沒有什麽交往,他們紀委幹的事情,我還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而其,現在紀委都換位王耀中的人,根本沒有消息來源啊。


    趙正揚想想賈珍園說的也很有道理,於是點點頭說,是啊,自從馬書記走後,咱們在消息這塊比以前閉塞多了,現在我兒子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竟然一點內部消息都掌握不了,看來這次的麻煩真是大了,說明王耀中等人,因為不是普水人,他們團體意識很重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賈珍園勸他說,老趙,事在人為嗎,王耀中這個人不是很可怕,他也是俗人一個,多聯係聯係跟他關係比較親近的人,說不定能打探出什麽消息來,可怕是是那個黃書記,你要當心,隻要他不為難,我想王耀中也就不會過分的。


    趙正揚知道,從賈珍園的嘴裏是得不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了,於是擺手說,賈主任,你說的很有道理,看來必須才王耀中那兒入手,對了,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會。


    賈珍園見趙正揚情緒低落,也不想多說,也不想多參與,現在即使趙正揚做了縣長,普水的局麵也是很不明朗,首先張貴這個人和趙正揚就是不和,如果加上黃一天和王耀中,那麽趙正揚做了縣長,以後的日子也不是那麽好過,於是又勸了趙正揚幾句安慰的話,轉身走了。


    賈珍園一走,趙正揚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立即放下所有的偽裝,他狠狠的掐滅自己手裏的煙蒂,嘴裏狠狠的罵道,這個混蛋黃一天,敢跟老子鬥,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趙正揚的眼裏閃出一絲凶狠的光芒,他暗暗盤算著,自己跟黃一天的這個梁子算是結定了,上次趙大奎被人打斷了腿,這筆賬自己還沒跟他算,他竟然又在背後下這樣的黑手,看來不給點教訓給黃一天看看,他是把自己當成軟柿子捏了。


    趙正揚想要伸手打電話給自己在黑道上的朋友,伸出一半的手,卻又縮了回來。在這種時候,自己正處於即將任縣長的公示時期,如果出了什麽事情,隻怕會影響自己的縣長位置,關鍵問題是,上次趙大奎被打的事情,自己已經找過黑道上的朋友,當時朋友的回應讓自己很是失望,自己的朋友根本就沒有絕對的實力跟黃一天在黑道上的朋友鬥,從上次的情況看,黃一天在黑道上的朋友背景相當雄厚,要是自己莽撞的動手,一旦事情不成,反而東窗事發被對方正好抓住了把柄,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趙正揚背著雙手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裏有些焦急的走來走去,一次次的想著對付黃一天的辦法,又一次次的被自己否決,在以黑治黑方麵,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想要一招置對方於死地,隻有另想其他辦法。


    趙正揚一想到自己的兒子還在人家的手裏,心裏就更有些焦急難耐,他突然想到一個人,說不定這個人能幫自己打探出一點消息來,至少能幫自己打聽出,趙大奎到底犯的是什麽事情,這樣一來,自己在外麵也好有的放矢的幫兒子做好補救工作。


    趙正揚想到的這個人就是周大金,畢竟周大金跟黃一天和王耀中是有交情的,在趙正揚的心裏並不認為黃一天已經知道了周大金向他泄露消息的事情,所以,他感覺這個時候,請周大金出馬打探消息,應該是不錯的選擇。


    趙正揚心裏做了決定後,立即撥打了周大金的電話,他跟周大金長話短說,把自己意思全都直截了當的說清楚後,請周大金務必要幫自己這個忙,到王耀中那兒打聽一些情況。


    周大金接到趙正揚的電話,心裏有點勉為其難的感覺,他心裏清楚,以黃一天的精明,說不定已經覺察到了什麽,隻不過,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之前,黃一天卻並不揭穿他。


    這種時候,趙正揚吩咐他去打探消息,他感覺很是為難。但是,既然趙正揚現在已經開了口,自己總不好意思拒絕,畢竟現在趙正揚也是自己是否能如願當上常務副縣長的決定性人物。


    周大金掛了趙正揚的電話,後來,硬著頭皮去找王耀中,對於趙正揚的要求,他隻能說盡力而為,即便是黃一天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在背後跟趙正揚合作對付他的事情,他自己的心裏也是有愧的。


    王耀中對周大金的態度倒還算是客氣,隻不過當周大金向他打聽起關於趙大奎的事情時,他卻立即警覺起來。這個時候,對於趙大奎的事情不能透露出很多,否則,紀委就會處處被動。


    王耀中說,周縣長,咱們兄弟之間有些事情本來沒必要瞞著你,不過,這件事那是書記辦公會議研究的結果,在會議上,黃一天反複跟我交代過,絕對不能對任何人說漏半句,我已經答應了他,我要是跟你把什麽都說了,不就是對他食言嗎?


    周大金心裏不由冷笑一下,心想,這件事看來真的和黃一天有關係,那麽趙大奎出去的希望基本是不可能的了,看來,黃一天的各項工作做的倒是仔細,看樣子自己想要得到有價值的信息可能性不是很大,隻能旁敲側擊的能了解多少就多少了。


    周大金哈哈一笑說,王書記,不過是一個科級幹部,怎麽了,這種小事連我都要隱瞞,到時候上常委會討論的時候,還不是什麽情況都麵向大家公布,我隻不過是處於好奇想要提前一點知道而已。


    王耀中聽了這話,點點頭說,周大哥說的也有道理,畢竟研究處理意見的時候還會到常委會議上通一下。


    周大金聽了這話,心裏一喜,他想著,王耀中這個呆頭鵝不會就這麽輕易就被自己拿下了吧,於是說,其實,如趙大奎這樣的幹部,到了這個位置不注意自己的行為,做出違背幹部行為的事情,遲早要被紀委弄進來,這是必然,作為外人,都是看熱鬧啊。


    沒想到王耀中接下裏說,周縣長,趙大奎的事情,我既然已經答應了黃一天,嚴格保守秘密,在沒有獲得他或者張貴書記的同意之前,我還是不能隨便說出這件事的進展。


    周大金一時也有些沒轍,隻好退一步說,那有什麽能說的情況,你跟我簡單說說,跟實質案件有關的情況,你可以不跟我說,比如說,趙大奎這次的事情,是不是因為被人舉報之類的,這種話說出來總沒什麽大礙吧。


    王耀中低頭想了想說,周縣長,其實,趙大奎的案子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有關他的一些事情,普水縣紀委早就盯上了,證據也很充分,隻不過因為上麵有人打招呼,所以一直沒采取措施。


    周大金很奇怪,問,那為什麽現在又突然把他給雙規了?上麵幫他打招呼的人呢?他有同意你們動趙大奎了?


    王耀中聽了周大金提出這個問題後,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頭說,這個嘛,我現在不方便跟你說的太詳細,總之,我們紀委既然抓了趙大奎,必定是手裏有了確鑿的證據的,進來了,就不要指望出去。


    周大金繼續追問,王書記,我也不想了解具體,我想知道,以前幫趙大奎打招呼的人是不是黃一天?這次說可以對趙大奎動手的人也是黃一天,對不對?


    王耀中一臉驚奇的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話剛說完,突然發現自己說漏了嘴,趕緊往回收,我是說,你是怎麽想到這件事以前是黃一天幫助大奎打招呼的,要知道他跟趙大奎可沒那麽深的交情啊?


    周大金笑了笑,說,王書記,普水就那麽大,有些事情不說別人也能猜測,算了,我也不想問很多,畢竟那是你紀委的事情。周大金知道即便是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信息來,於是起身告辭。


    王耀中見他要走,客氣的起身送他到門口,恰好不遠處,黃一天正往王耀中的住處方向走來,遠遠的看見周大金從王耀中的房間裏出來,心裏不由冷冷的“哼”了一聲。


    周大金從王耀中房間裏出來後,走了一陣子,左右看看周圍沒人,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趙正揚,把剛才在王耀中那裏探聽到的消息,趕緊告訴他。趙正揚聽周大金說,原來是黃一天早已掌握關於趙大奎違紀違規事情的證據,隻不過一直壓著沒讓紀委的人動手,心裏不由陣陣發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趙正揚在普水的官場混了那麽多年,什麽樣的角色沒見過,像黃一天這樣年紀輕輕就有這麽深的城府的領導幹部,還是頭一次見到,他竟然早早的就在自己不注意的角落裏,布下了一顆決定整盤棋命運的棋子,而自己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趙正揚問,周縣長,依你看,從王耀中的口氣判斷,我兒子這次能不能有希望出來?


    周大金說,關鍵問題可能還是在黃一天的身上,以前既然是黃一天攔著不讓動手,王耀中就聽了他的話,沒有動手,現在黃一天讓王耀中下手,王耀中也就照辦了,說來說去,還是要把黃一天這關打通了,趙大奎才有可能出來,即使出不來處分也會很輕。


    趙正揚心想,這話,難道我心裏不知道嗎,可是,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想要打通黃一天的關節,實在是難於上青天啊,自己哪裏有什麽可以利用的資源來跟他說上話呢。


    趙正揚抱著一線希望問周大金,你看,能不能請周縣長從中間做做工作,要是紀委的王書記這邊能撕開一個口子,不是比從黃一天那關過,更要直接些嗎?也免得很多的中央環節。


    周大金說,趙縣長,我已經盡力了,王耀中剛才已經把話堵死了,他對我明確表態,既然人已經被帶到了紀委,那就沒有輕易出去的道理,否則的話,紀委辦案也太沒有嚴肅性了,以後的工作還怎麽開展。


    趙正揚見從周大金那裏再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也知道既然是黃一天動手,那麽事情不會這麽簡單,隻好對著電話對周大金說了聲,我知道了,結束了和周大金的通話。


    趙正揚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回到家,一回家,老婆和兒媳婦立即圍了上來,這次老婆沒敢著急問他,隻是默默的幫他換鞋,拿衣服,趙正揚知道,家裏的兩個女人等的一定非常的著急,但是,自己出去轉了一大圈,找了那麽多人打聽,卻沒有帶回什麽好消息,所以,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還是劉小娟先忍不住問趙正揚,爸,大奎的事情,打聽的怎麽樣了?有什麽結果?


    趙正揚突然想起,上一次趙大奎在公選中犯錯的事情,最後還是劉小娟出麵找黃一天擺平的,自己的兒媳婦說起來,以前在鄉下掛職的時候,還跟黃一天有幾分交情,不知道,這次的事情,這個黃一天會不會再給劉小娟幾分麵子呢?


    趙正揚在心裏想著這個問題,對劉小娟提出的問話就沒有聽清楚。


    劉小娟見趙正揚隻是呆呆的坐在那裏,心裏就明白,看樣子,趙正揚出去一趟也是無功而返,心裏不由又是一陣失望,看來這件事情很突然,很多人都是不了解實際情況。


    趙正揚的老婆見趙正揚沒有回答兒媳婦的問話,趕緊又重複了一遍劉小娟的問題說,老頭子,這件事不管好不好的,你倒是說句話啊,情況到底怎樣?出了什麽事?


    趙正揚回過神來,對老婆說,你們光是這麽著急有什麽用呢?趕緊弄點飯吃吃,這件事恐怕一時兩時也不會有什麽的結果,因為紀委這次很突然,沒有任何的跡象。


    趙正揚的老婆聽他這麽一說,眼淚又掉了下來,嘴裏嘟囔著,這叫什麽世道啊,還有沒有說理的地方啊?趙大奎好好的為什麽就被人弄進去呢?到底是得罪了誰?


    趙正揚不想聽她羅嗦,讓她先到廚房去做飯再說,見劉小娟也要跟在婆婆後麵去廚房,趙正揚喊了一聲劉小娟的名字,讓她停一下。


    劉小娟走了一半又轉身回來,問趙正揚,什麽事情?


    趙正揚說,趙大奎的事情,現在很難辦,自己已經找人去打聽過了,基本可以確定是黃一天在背後操縱的結果,我知道,黃一天跟你以前在鄉裏相處過一陣子,而且,當時你對黃一天還是很照顧的,所以以前你說話,黃一天還是給麵子的,現在趙大奎的事情,你是不是出麵找黃一天求求情,看看他有沒有可能放趙大奎一馬,他要是提出什麽條件來,隻要不是太過份,咱們趙家都可以考慮,關鍵是現在人要出來。


    趙正揚一說完,劉小娟就明白了公公的意思,趙正揚說的,“他提出什麽條件,隻要不過分,咱們趙家都可以考慮”這句話,已經把一些隱晦的意思都說明了,不管是出錢,還是送禮,或者是她劉小娟稍稍出賣點色相,隻要是能把趙大奎救出來,一切都可以商量。


    劉小娟想起自己上次為了救趙大奎,已經鬧的黃一天家裏天翻地覆,當時,自己也曾經信誓旦旦的說,以後不管是什麽事情,絕對不會再來叨擾黃一天。這話才說過多長日子,趙正揚又要逼著自己去找黃一天,自己這不是自食其言嗎。


    劉小娟推脫說,爸,您親自出馬都沒有效果,我一個婦道人家去找黃一天,能有用嗎?再說,黃一天也不一定給我麵子,上次找他就很過意不去了。


    趙正揚看出劉小娟的退讓,意味深長的說,不管怎麽說,趙大奎可是跟你夫妻一場,現在他遭難了,難道你就能袖手旁觀,關鍵時候,有一點的希望,就要百分之百的去努力,不去問問,怎能知道結果。


    說完這話,趙正揚兩隻老鷹瞪著獵物一樣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劉小娟的臉上看,把劉小娟的心裏盯的有點慌,在趙正揚的逼視下,她勉為其難的答應說,好吧,那我去試試看。


    劉小娟轉身上樓穿衣服準備出門,趙正揚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盯著劉小娟的背影,心裏卻突然冒出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想起上次為了趙大奎的事情,自己找了不少人都沒把黃一天給說動了,結果劉小娟一出麵,立即就把事情搞定了,當時他的心裏就有些懷疑,劉小娟跟黃一天之間是不是有曖昧關係,否則的話,為什麽這個黃一天,誰的帳都不買,偏偏就買劉小娟的帳。


    聯想到劉小娟正是在鄉裏掛職的那段時間裏跟黃一天相處過,也真是在那一段時間裏,劉小娟懷上了孩子,他有時候會把自己的孫子跟黃一天的模樣無由的聯係起來,越看就越覺的,自己的孫子跟黃一天長的很像。


    盡管心裏懷疑,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趙正揚卻不敢亂下結論,原本他還想著,如果自己的孫子真是黃一天的種,那麽自己豈不是幫著害自己的人養了個小白眼狼嗎,可是現在想來,如果這個孩子真跟黃一天有關係,說不定關鍵時候,還真能起到四兩撥千斤的作用。


    趙正揚正坐在沙發上想著,看到劉小娟打扮好下樓,她走到客廳的時候,卻突然又轉身對公公趙正揚說,爸,我看我還是別去了吧,反正去了也沒用,黃一天那個人的脾氣倔強的很,要是您都沒辦法讓他鬆口,我就是去了,估計也是白跑一趟。


    趙正揚的眼睛看著劉小娟有些怯怯的眼神,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聲音說,要救大奎,什麽方法都試試,你說是不是?你總不想,你的孩子那麽小就有個坐牢的爸爸吧?


    趙正揚在這種時候,提到孩子,讓劉小娟感覺有些心虛,也讓劉小娟的心裏有點為了兒子必須一搏的感覺,她垂下眼簾低低的說了聲,行,那我去看看情況再說吧。


    劉小娟出門後,趙正揚想起周大金上次給自己提供的關於黃一天收受藥廠黃總賄賂的事情,如果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是不是要把這件事給拋出來呢,轉念一想,他又有點自嘲自己已經有點老糊塗了。


    這一陣子,周大金跟自己一起去市裏,一起參加飯局,黃一天的人脈這麽廣,他會沒聽說這些事情嗎,以黃一天的聰明,就算是用腳趾頭想想,也能猜出點什麽東西來,既然他都敢明目張膽的對自己的兒子動手裏,事前必定是早已做好了周全的準備,凡是周大金了解的信息,必定已經被他把漏洞全都堵上了。


    這個時候,如果再去舉報黃一天受賄十萬塊的事情,說不定反而幫黃一天增添了一個廉潔勤政的好名聲,如果自己是黃一天的話,這筆錢應該早就打入廉政賬戶了,哪裏還會等到現在。


    劉小娟出門後,站在路邊想了很久,為了趙大奎,不得不撥打了黃一天的電話,電話剛通了兩聲,卻被黃一天掛斷了,劉小娟心想,他這是明擺著不想見自己啊,可是家中趙正揚那種可怕的眼神,又讓她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她現在真有點後悔,當初借誰的種不好,怎麽就偏偏看中了這個黃一天呢,要是趙家一家發現自己的兒子就是黃一天的種,以後,自己和兒子在趙家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


    一想到這些,劉小娟的頭皮就有些發麻,她已經感覺到,精明的公公趙正揚心裏似乎對自己跟黃一天之間的關係有所懷疑,她擔心趙正揚會聯想到孩子的出身來,所以,逼著自己答應了趙正揚的要求。


    一個人走在路上的時候,劉小娟暗暗的下定決心,不管怎麽樣,自己一定要保護好兒子的身世秘密,否則的話,就算是趙大奎能出來,這個家也散了,自己苦心經營了那麽長的時間,不就是為了自己的孩子能健康成長嗎,要是家都沒有了,還談什麽健康成長呢。


    想到可愛的兒子,劉小娟覺的自己又有了麵對黃一天的勇氣,是啊,兒子不管是誰的種,他都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隻要是為了孩子好,自己有什麽不能犧牲的呢。


    黃一天的辦公室裏,周德東正在向黃一天匯報最近一段時間他讓人私下調查趙正揚腐敗證據的情況。周德東不無戲讘的說,這個趙正揚還真是比公狗還厲害,最近一段時間,我找了幾個人在私底下摸他的情況,竟然發現,他在外頭養了三個小情人,年紀最大的一個都四十多歲了,最小的一個才二十出頭,這個老家夥精力還挺旺盛的,這麽多女人,他一個人也忙得過來。


    聽了周德東的話,黃一天不由笑了笑,心裏想,這個做官的到了一個級別,不要說不想女人,那女人都是主動的送上門,所以趙正揚有幾個情人也是很正常,問周德東,趙正揚除了在作風上麵的腐敗問題,還有其他更有價值的信息嗎?


    周德東想起了什麽似的說,黃書記,還有件事,應該也算的是件重大的違紀為法事件,不過暫時還沒有充足的證據,要是再深挖一段時間,說不定能找到確鑿的證據來把趙正揚搞下來。


    黃一天不說話,等著周德東繼續匯報相關情況。


    周德東說,開發區裏頭有個項目,當時臨河有塊地是趙正揚從中插手協調,結果免費送給了一個企業,後來,那個企業倒閉了,卻把這片地又轉手賣給了別人,這一來一往,倒閉的企業不僅沒虧,還賺了不少,這件事當時很多人心裏都有意見,認為趙正揚實在拿著公家的土地送人情,我得到消息後,暗地裏調查了一下,根據可靠消息說,趙正揚在免費出讓這塊土地的時候,其實事先是拿了企業的好處的,金額至少在100萬以上,當時的招商引資政策中,有企業投資過多少的界限,就免費送土地的優惠措施,結果,這家企業投資沒達到界限,趙正揚卻還是從中插手,把這塊土地免費給了這家企業,當時因為是馬魁梧當書記,在開發區那片地上,趙正揚說話是具有絕對權威性的,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黃一天聽周德東說了半天,反問他一句,這件事,有證據嗎?


    周德東說,暫時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這個企業倒閉後,企業的原財務總監目前在另一家本地企業工作,我們曾經上門找過他,從他的態度看,隻要再下點功夫,想要拿到他的口頭證據,應該不是難事,另外當時這塊土地的相關審批手續,相當的不健全,我已經從土地局那邊,把一些可能用得著的證據拿到手了。


    黃一天問,證據在哪裏?把現有的證據拿給我看看。


    周德東從包裏取出一遝資料遞給黃一天,他接過後,細細的翻看著,邊看邊點頭說,不錯,這件事你辦的很細。心裏卻在想,一個人做點事情,不被人抓住什麽真的不容易啊。


    周德東又補充說明,黃書記,隻要這件事的參與人中有人出麵舉報這件事,趙正揚就絕對脫不了關係,他的縣長位置是不是能坐得穩可就很難說了,說不定和趙大奎一樣被紀委帶走。


    周德東的語氣裏滿是對趙正揚再次跟縣長位置失之交臂後的期盼,黃一天卻不置可否的笑笑,他現在的目的隻是想要控製住趙正揚不在背後對自己搶先動手,眼下的局麵,保證自己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之外,才是控製趙正揚,讓他從縣長的位置上下來。


    黃一天想到,好在,這段時間,自己布置的兩條線工作成果都很顯著,這讓他感覺很滿意,官場如戰場,誰先掌握了戰場的主動權,誰就有可能成為最大的贏家。


    周德東正跟黃一天聊著趙正揚在外頭養的三個小蜜的情況,周德東問黃一天,要不是現在先把這三個小蜜的事情給抖出來,讓趙正揚在外界影響上先弄出點動靜來。


    黃一天剛要開口回答如何做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卻被人推開了,站在門口的是劉小娟。


    周德東是個眼皮活絡的人,見有個年輕女人沒敲門就直接走進來,黃一天也並沒有多說什麽,立即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女子很可能跟領導之間的關係不一般,於是笑著對黃一天說,要不,我先出去一下,有空您再叫我。


    黃一天看見劉小娟就有點頭疼,想想畢竟她也算是幫自己生過一個兒子之間那層關係是不能抹殺的,再說,總不能一下子辦事情做絕,於是點點頭,示意周德東出去。


    周德東出門的時候,順手把門關好,劉小娟卻一直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眼睛盯著黃一天,一時不知道怎麽開口。黃一天沒好氣的說,你既然來了,就請坐吧。


    劉小娟知道是自己言而無信在先,黃一天看到自己前來,早就知道是什麽意思,就是黃一天不說,劉小娟也感到很無趣,可以為了兒子,還是慢騰騰的走到周德東原本坐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黃一天對劉小娟來找自己的目的,心裏自然是清楚的,他心裏暗罵,這個女人實在太不是東西,仗著以前跟自己有過幾次露水夫妻的緣分,又偷偷的留下了自己的種,幫自己生了個兒子,什麽事情,都一副要挾自己的模樣,請自己幫忙辦事的時候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劉小娟也看出黃一天對自己的到來,根本就沒有一絲歡迎的意思,於是有些尷尬的笑笑說,黃一天,我知道你現在的心裏,如果不是看在兒子的麵子上,你根本就沒心思理睬我,說不定趕我出去是嗎?


    黃一天心想,你**的既然心裏明白,還來問我。他不理睬劉小娟前言,直奔主題的問她,你找我有事?


    盡管,劉小娟有些說不出口,但是她還是把自己來找黃一天的目的,低聲說了出來。劉小娟說,不管怎麽說,趙大奎也是孩子的父親,現在趙大奎不知道什麽原因被紀委的人帶走了,自己也不指望黃一天能再次出手幫忙,但是請黃一天打聽一下到底是為了什麽原因進去的,這個要求,總不算太過份吧。


    黃一天心想,你做過的過份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上次你為了公選舞弊的事情,求我放過趙大奎的時候,你自己信誓旦旦的說,這件事過後,一切都了了,這才幾天的功夫,你有找上門來了,你當我是什麽?是受你支配的奴才嗎?最可氣的是,你竟然跟劉丹丹胡說八道,搞的我現在有家難回,夫妻不和,就你對我這樣的態度,還癡心妄想要我幫你,簡直是白日做夢。


    黃一天冷冷的對劉小娟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自己以前說過的話,你自己應該還記得,還有,你老公是被紀委帶走的,你應該到紀委去打聽消息才對,你跑我這裏來打聽幹什麽?如果我要是紀委書記,估計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劉小娟見黃一天一下子就把話給說死了,根本不留一點餘地,有點生氣的說,黃一天,做事不能這麽沒良心啊,趙大奎跟你之間是有矛盾不假,但是他也把你的親生兒子視若親生,就衝著這一點,難道你不該幫忙打聽一下嗎?


    黃一天聽到劉小娟又提到孩子的問題心裏忍不住冒火,他衝著劉小娟發脾氣說,別一遇到事情,就拿孩子跟我說事,這孩子從出生到現在,你跟我吱過一聲嗎,現在用得著我了,過來跟我套這種近乎了,我還告訴你,這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種,我還沒最後確定呢,你別玩來玩去總是跟我玩這一招,逼急了我,帶孩子到醫院去查dna。


    劉小娟被黃一天這麽一說,臉上也掛不住了,她氣惱的用手指著黃一天說,行啊,你現在能耐了,你以為我願意孩子是你的種嗎,要是早知道你會跟趙家結下這麽大的仇恨,我當初怎麽也不會借用你的種來懷孕。


    黃一天聽了這話愣住了,他沒想到劉小娟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劉小娟見話已經被自己說漏了,反而坦然了,她直截了當的告訴黃一天,當初,她到鄉下掛職就是應為趙大奎是先天的沒有生育功能,兩口子看了很多大醫院也沒看好,後來還是公公趙正揚出的主意,說是想讓劉小娟到鄉下掛職,看看兩口子分開一段時間,趙大奎得病有沒有起色。


    後來,婆婆又在私底下把實話給劉小娟說了一遍,趙大奎已經三十多了,還是沒有生育,趙家在普水縣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實在是丟不起這個斷子絕孫的臉,所以想讓劉小娟到鄉下掛職懷孕後再回來。


    劉小娟原本看中了張貴,沒想到,跟張貴很長時間都沒有成果,她擔心,張貴的身體也有問題,這才找了當時還沒結婚的黃一天,達到了自己的目標。劉小娟這樣竹筒倒豆子一說完,等於是確定了孩子確實是黃一天的種,這一點,即便是黃一天想要賴賬也是不可能的。


    黃一天聽完劉小娟的話後,很不滿地說,劉小娟,我不管當時是什麽目的,既然你知道,咱們兩人之間還有個孩子連著關係,你怎麽跟我老婆胡說八道呢,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有涉黑的證據了,沒有證據你亂說什麽,你這樣挑撥我跟我老婆的關係,對你有什麽好處。


    黃一天提到這件事,劉小娟心裏有些愧疚的感覺,她低聲說,大不了,以後有機會我再跟她解釋一下,我上次全都是胡說八道,再說,很對普水的人都是這麽說的。


    黃一天冷冷的笑了一下說,你當別人都是白癡,你說什麽,人家就信什麽,你也知道我和趙正揚之間的關係,難道你就沒有想到那是別人故意這麽說,挑撥之間的關係。


    劉小娟不想和黃一天說別的,緊追不舍的問,黃一天,趙大奎的事情,你到底肯不肯幫忙?


    黃一天說,趙大奎的事情,很想幫忙,關鍵發生著一切,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無法幫忙。


    劉小娟見黃一天的態度堅決,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黃一天,別人要是說這個話,還可以理解,你說這個話就不行,因為這是你欠趙大奎的人情,你必須得還。


    黃一天不屑的說,算了吧,我跟你們趙家的事情,到底是誰欠誰的多,現在還有人能說得清嗎?我自認為在很多事情上,我已經做出了很大的讓步,現在你公公趙正揚不是已經當上縣長了嗎,有什麽事情,你找他去啊,他一個縣長,辦這點事情應該不算什麽難事吧?


    劉小娟見黃一天不但不肯幫忙,還一副冷嘲熱諷的模樣,知道即便是再跟他糾纏下去也沒有什麽結果,於是對黃一天說,黃一天,你自己到底做過什麽,你心裏有數,我告訴你,惡有惡報,現在不報,時候未到。


    黃一天立即快速反應說,這句話,你再回去跟你公公說一遍,你告訴他,我跟他打賭,看誰的報應來的快,我們不妨一起等等看,你趙家都不是東西,還**想看我的笑話。


    劉小娟走了,黃一天卻有些心緒不寧,有一個聲音在自己的腦海中說,你這樣做是對的,趙正揚搶了你的縣長位置,還在背後收集對付你的證據,要是你不先下手,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被他耍手段,把你送進去嗎。另一個聲音卻在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冤冤相報何時了,你跟趙正揚之間難道就非要鬥的你死我活嗎,找個折中的辦法讓大家都能過的舒心點,難道不好嗎。


    黃一天使勁的按了按自己的腦袋,很久才從嘴裏吐出一句話,趙正揚,你**的既然想要升官,那你就做吧,趙大奎現在這一切就是你應該付出的代價,至於下麵的一招,不知道你又有什麽辦法應付過去。


    劉小娟蔫頭蔫腦的回到家,趙正揚立即把她叫到書房,問她跟黃一天談的怎麽樣?黃一天是不是已經鬆口放過趙大奎?劉小娟搖搖頭,趙正揚的心情隨著她搖頭的動作,一下子沉落到穀底。


    趙正揚知道,劉小娟出麵,也沒有起到任何效果,自己想要救出兒子真是有些黔驢技窮了。趙正揚讓劉小娟具體談談,她去找黃一天的時候,兩人都談到了什麽,他想要從兩人的談話內容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來,以便決定自己到底怎麽應付眼下的局麵。


    劉小娟沒有把實話全都說出來,她有所保留的把黃一天對自己的惡劣態度複述了一遍後,對趙正揚說,我看,這次的事情和黃一天也許有關係,是鐵了心要辦趙大奎啊,估計找誰說話都是沒用的,我看,隻有從紀委那邊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在案情上下點功夫爭取把責任降低到最小,以減輕趙大奎的懲罰。


    趙正揚心裏苦笑了一下,很無奈的說,到了紀委,那麽這種事豈是說下點功夫就能出成果的,要想在紀委內部探聽到有價值的信息,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和精力去拉關係,找後門呢。


    趙正揚見劉小娟一副很累的樣子,就讓她先上樓休息,他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書房裏,仔細的思索著,眼下的局麵,到底要從哪裏打開缺口。趙正揚想起,趙大奎曾跟自己說過,黃一天在開發區有個相好的叫馮燕,那是趙王道的小姨子,上次就是因為和馮燕聯係被人打了一頓,也不知道,這個馮燕到底是在開發區的哪個單位上班,要是把這件事捅出來,說不定也夠黃一天喝一壺的。


    趙正揚又想到,這種事情畢竟隻是作風上的問題,起不到真正解決問題的作用,如果馮燕幫助自己,那麽黃一天也就是弄個處分的問題,不可能對他的位置和現在的做法有什麽影響,趙正揚又繼續思索著,還有什麽好辦法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讓黃一天對趙大奎放一馬呢?


    趙正揚那天晚上,一個人坐在那兒想了很久,仍舊想不出什麽好辦法,隻好閉上眼睛休息,他知道,這場戰爭說不定將是一場持久戰,想要獲得最後的勝利,估計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和精力。黃一天這麽做的目的,就是讓自己很被動,黃一天對趙大奎已經采取了措施,那麽對自己是不是也開始想辦法對付?


    趙正揚那天晚上,後來出去了,自己開車到了一個小區,進入一個房間,那是趙正揚小情人住的地方,最近忙著很多事情,憋悶多日的家夥早躍躍欲試等著在女人身上發威了。


    “雪晴!”趙正揚看到門裏擺著一雙暫新的紅色高跟皮鞋,光看這雙鞋就讓人想到女主人的嬌媚樣貌,看來自己的女人已經調節好了心情等著自己呢。不然怎麽會買這麽通紅漂亮的高跟鞋。


    一個**的女人從裏麵出來,那天晚上,趙正揚趙正揚轟然倒在了女人身上。第二天,從女人身上發泄過的趙正揚,精神很足的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為了兒子的事情,一籌莫展的時候,接到了馬魁梧的電話。


    馬魁梧等電話一接通,就告訴趙正揚一個壞消息,有人寫了一封舉報信到市裏,反映趙正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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