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想要的東西


    在甲魚節正式開幕前,普水縣召開了一次專門研究幹部調整的縣委常委會議。(.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免費小說}在常委會真實開始的時候,組織部長黃一天事先把準備好的幹部計劃調整方案發到每位參見會議常委的手中,除了負責會議記錄的何家安,常委們全都人手一份。


    細細的看著麵前的這份調整方案時,張貴心裏很不滿意這個方案,這次調整了正科級幹部27名,副科級60多名,幾個重要的位置沒有一個是自己圈內的人,心裏就在想如何反對這份方案的部分幹部。


    這份方案裏,張貴看到陸達安擬計劃調整為財政局局長,心裏立即像是貓抓一樣的不痛快,這個位置,他的心裏早有自己想要推薦的人選,在開會之前,他還跟人武部長溝通了一下,準備推薦張軍做財政局長,人武部長也覺的,張軍在領導位置上幹了這麽多年,有豐富的領導工作經驗,辦事比較穩妥,財政局的局長就需要這樣的人,於是表示同意張貴的推薦人選。


    張貴琢磨著,張軍畢竟跟黃一天也是老同學,隻要自己提出來,黃一天應該不至於在這件事上設置太多的阻礙,這樣一來,就有了三票,總共常委就八個人,黃一天要是站在自己這邊,王耀中和周大金不是讚成,就是棄權,反正不會跟黃一天對著幹,所以,張貴對自己推薦的人選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等到會議開始,馬魁梧講了幾句客套的話後,說,下麵請黃一天副書記把這次的調整方案介紹一下,讓後請各位領導對這次的調整進行研究,有什麽說什麽,集中的時候也要民主。


    後來,黃一天按照程序就把這次幹部調整的原則和思路,介紹一遍,也罷方案宣讀了一遍,結束後就請各位領導進行討論。黃一天的話一落下,張貴首先提出了不同意見。


    張貴說,對這次的調整方案我下來說幾句,方案整體調整是符合普水幹部工作的實際,適應工作的要求,但是,個別崗位和個別人的調整,我有點看法,首先就是財政局局長的位置,這個方案值得商洽。


    張貴這麽說,馬魁梧早就預料到,想到自己和黃一天之間達成的協商,張貴根本沒有能力推翻,於是很嚴肅地說,張縣長,有不同意見盡管提出來,大家商討嗎。


    張貴說,我不讚成陸達安同誌調整到財政局局長的位置,陸達安到鄉鎮幹的時間不長,工作成效還算不錯,如果一個鄉鎮的領導頻繁換位置,對當地各方麵的工作進展很不利,何況,這樣的調整對一個幹部的健康成長也不利,基層的工作經驗是相當鍛煉幹部各方麵素質的,陸達安這次上來,對他的素質提升也不利,對所在鄉鎮的發展和穩定也不利,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夠考慮。


    張貴說的一套話,冠冕堂皇,馬魁梧和黃一天的心裏卻都明白他的目的,無非是想要把財政局局長換成他的所謂自己人,所以才會極力反對陸達安上來當財政局長。


    馬魁梧看來黃一天一眼,見他低著頭沒說話,知道黃一天不想說話,於是趕緊開口說,張縣長說的話,我想了想確實也有幾分道理,不過,我認為,一個幹部在成長過程中,如果能有機會到不同的崗位實踐,未必是一件壞事,陸達安同誌剛從省委黨校進修回來,帶回來很多新的思維和新的思路,他的年紀也正是適合幹一番事業的時候,在鄉下當領導雖然也算是獨擋一麵,卻不能和財政局長的位置相提並論,鄉鎮就等於一個家庭,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而財政局不一樣,必須麵對全縣的發展大局做決策,再說,陸達安同誌多個崗位鍛煉過,還是很適合財政局局長位置的,這樣對幹部鍛煉成長也更全麵,對全縣發展也更有好處。


    張貴聽到這裏,就把眼睛盯著黃一天看了一會,希望黃一天能夠幫助自己,可是看到黃一天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心裏突然醒悟到了什麽。他低下頭又仔細的看了看黃一天拿出來的幹部調整名單,突然發現,自己推薦的幾個人都沒有被安排到自己當時建議的位置上,他的心裏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上次,黃一天跟他溝通張軍為什麽要跟蹤王耀中的事情時,張貴根本沒把黃一天的話當回事,心裏還琢磨著,這種事我能跟你說實話嗎,就算是被你逮著了,我也不能承認啊,否則,豈不是越解釋越說不清楚。再說,如果承認,那麽自己如何能夠領導下麵的人。


    沒想到,黃一天因為這件事,心裏對自己似乎是已經有了不小的腹誹,在今天拿出的調整名單上,他已經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張貴心裏有些後悔,其實對於這件事,他本該處理的更妥帖些的,讓黃一天對自己的意見不要過分大,可是現在已經遲了。


    他盤算了一下眼前的形勢,對自己真是相當不利,黃一天不說話,周大金和王耀中也不言語,馬魁梧咄咄逼人的強勢為自己的親信爭取位置,自己目前勢單力薄,估計即便是跟馬魁梧鬥下去,後果也不樂觀,根本改變不了任何的情況。


    馬魁梧見張貴半天不吭聲,心想,這孫子,又在打什麽歪主意呢。他大聲說,這樣吧,既然張縣長在財政局長的人選上和調整的計劃不同的意見,咱們還是采取老辦法,舉手表決吧,凡是不讚成陸達安同誌擔任縣財政局局長的常委同誌,請舉手。


    張貴聽到這裏,立即舉起了自己的一隻手,縣委常委人武部長看到張貴舉手,也跟著把手也舉了起來。偌大的會議室裏,隻有兩隻手光禿禿的高舉在那裏,顯得特別冷清。


    馬魁梧環視了一下四周,很滿意這樣的結果,自問自答的說,兩人反對,其他六人應該都是投讚同票的吧?見沒有人出聲,馬魁梧當即宣布說,根據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財政局長的人選就不用再討論了,就這樣定了吧。


    張貴把自己舉起的手慢慢地放下來,心裏一陣涼颼颼的感覺,眾叛親離也好,孤家寡人也好,一些令人倍感壓抑又淒涼的詞語,不時浮現在腦中。今天的局麵,那是他沒有想到的。


    接下來,也是關於此次涉及到的另外幾個局長的人選,還有幾個鄉黨委書記的人選。局麵幾乎完全控製在馬魁梧的手中,沒有絲毫的懸念,正是原先傳出來的各種關於領導幹部調整的內部小道消息,通過這場常委會的形式,從市井傳說形成了到正式任命的過程。


    馬魁梧已經好久沒開過這麽痛快的常委會了,不管是哪個人事調整,自己控製的三票,黃一天控製的三票,已經足夠把一些計劃好的調整名全都調整到位,他能感覺到,坐在一邊的縣長張貴,眼睛都氣的有些發綠了。


    也難怪,這次的縣委常委會,張貴幾乎是沒有任何發言權的,他極力想要推薦的幾個副職提拔為正職都被否決了,這些位置那是馬魁梧早就定好的人選,哪裏還容得下張貴過來插一杠子。


    黃一天跟馬魁梧的感覺卻不盡相同,看到張貴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他突然感到一種兔死狐悲的傷感,這次的常委會上,因為他和馬魁梧事前達成了諸多共識,所以這麽大規模的幹部調整行動,說起來其實是把張貴這個縣長排除在外的,他幾乎沒有一點發言權,他暗想,如果事先跟馬魁梧達成一致意見的是張貴,那麽,現在坐在會議室裏陪襯的人不就是自己嗎。


    張貴坐在那兒,確實另外一個不同的感受,那就是上次和黃一天合作,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次出現這樣的結果,說白了黃一天不再讚同自己,原因他是知道的,那就是張軍跟蹤王耀中的事情,黃一天當時和自己說這件事情的時候,自己根本沒有把黃一天的話當回事情,認為,黃一天也沒有抓住就是自己指使的把柄,那隻是張軍個人的做法。


    今天,常委會上出現的情況,讓張貴知道,這件事即使自己不承認,但是,黃一天或者周大金那是心知肚明,知道張軍肯定不敢這麽做,除非是仗著自己這個縣長的靠山。


    張貴就想,不管以後普水的官場如何,表麵的文章還是要想辦法來完善的,是要和黃一天等人處理好關係的,否則,對自己的影響很不好,對自己的發展也很不利啊。


    縣委常委會結束後,消息很快傳播開來,跟以往人事變動後相同的場景再次出現,幾家歡樂幾家愁,有的人呼朋喚友慶祝高升,有的人則鬱鬱寡歡,獨來獨往,生怕碰見熟人問起關於人事調整之事。


    黃一天回到單位,則安排下麵組織部的幹部對這次研究提拔的幹部進行發文,同時,按照計劃,對同級別調動的幹部由自己負責談話的,則讓辦公室的人通知,到自己的辦公室談話,宣布崗位。


    第二天,普水新聞和普水電視台就是對提拔的幹部進行了公示,主要就是經研究對多少幹部擬提拔重用,現進行任前公示,有什麽意見請與那天之前以信件或者什麽方式到縣紀委或者組織部反映。


    縣公安局的代理局長單琴,昨天晚上就聽到關於幹部調整的消息,因為在市區無法確認,也不想確認,認為不管是黃一天還是馬魁梧不會不調整自己的人,也不敢這麽做。第二天一上班,就看到普水新聞上的任前公示名單,在擬定提拔名單中,竟然沒有看到一個自己推薦的公安係統的人。


    單琴不禁有些傻了眼,她又仔細的看了看公布出來的提拔名單,還是沒有,她一時有些糊塗了,為了這件事,她曾經找黃一天談過,他並沒有表態說,不支持自己提出的推薦名單啊。那麽這是那個地方出現了問題,那倒是馬魁梧那兒?


    單琴的心裏犯起了嘀咕,早在她剛剛上任的時候,就曾經大言不慚的在普水縣公安係統的大會上講過話,也表過態度,說要在近期內,推薦提拔一批領導幹部,讓公安係統的幹部體現出高人一等,現在這次這麽大規模的人事調整,公安係統竟然一個名額都沒爭取上,這不是讓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子嗎。以後有什麽臉麵在普水混,有什麽資格指揮下屬。


    單琴就想到黃一天這是給自己難堪,或者馬魁梧是給自己難堪,自己可是市裏下來的幹部,再說自己也不是沒有背景的人,想玩自己,肯定不行,單琴坐不住了,她拿著那份寫滿近期要求組織部考察提拔人員名單的紙,到黃一天辦公室問個理由。


    單琴讓司機把自己送到大院內,怒氣衝衝的下來,直接來到縣委組織部黃一天的辦公室,她必須要當麵鑼對麵鼓的要這位副書記兼組織部長黃一天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說法。


    黃一天當時正在向這次公布提拔的辦公是杜主任布置下午錢衛國送周德東到組織部上任時候接待的事宜,門突然被人推開,看到是單琴,對單琴的無禮闖入自己辦公室,絲毫不感到奇怪,這就是單琴的行事風格,要是常委會上研究的結果公布後,她不作出任何反應倒是會讓黃一天感到有些奇怪了。


    黃一天繼續對杜主任交代了接待的相關事宜後,杜主任出去後,麵對怒氣衝衝,一副興師問罪模樣的單琴,黃一天采取了按兵不動的方針,對於這種有些自以為是的人,如果主動招惹她,無論你做出什麽樣的舉動,都無疑是對她目前憤怒狀態的火上澆油。


    黃一天不出聲,用手勢指示單琴可以坐下來了,看到黃一天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模樣,這就更讓打上門來的單琴,感覺黃一天眼裏根本就沒有自己這個公安局長,自己也是領導幹部,憑什麽這麽被不待見。


    單琴沒有坐下來,而是走到黃一天的不遠處,把手裏拿著的關於最近計劃調整人員名單甩在黃一天的辦公桌上,厲聲問,黃一天,你這個組織部長是怎當的,你也太欺負人了吧,在動人之前,我早早的就給你提供了公安局內這次要調整的人員名單,你也沒有反對,現在倒好,結果公布出來,我推薦的人一個都沒有,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解釋,你到底是在對我推薦的名單不滿,還是在針對我這個公安局長個人。


    黃一天還沒來得及說話,單琴又說,黃一天,我早知道你對我有成見,你以前的那種不負責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今天我把話給你撂這了,你要是不給我把這事情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黃一天自從到了普水當副書記兼組織部長後,對付此類咆哮婆娘官員,也算是有些經驗,單琴盡管大喊大叫的,跟當初魯蕭白的囂張比較起來,還夠不上檔次,最起碼單琴是有事情來要求解釋的,保持著一定的公安局長形象,在跟自己講理。


    黃一天心裏想,打太極如果不會,我也就不是黃一天了,於是表情很平靜的說,單局長,提拔幹部是要通過縣委常委會議討論研究決定的,不是每個單位領導報上來的幹部,就必定會進入提拔名單的,也不是哪個個人想提拔誰就可以提拔的,如果這樣,幹部工作也太沒有嚴肅性了。對於不合格的幹部,組織部門也不會隨便往上推薦,即便是經過了組織部的推薦,縣委常委會通不過,所以為了對組織負責,對個人負責,不合格的幹部是不能被提拔的,我這樣跟你說,你明白了嗎。


    單琴一拍桌子,氣的站起來說,黃一天,我不明白,就算如你所說,優秀的幹部才能提拔,難道我推薦的幹部一個合格的都沒有吧,你不是公安局的領導,沒有資格評價公安係統的人。再說,為什麽別的單位都或多或少的有人被提拔,隻有我的公安局沒有一個提拔對象,你這不是有針對性的打擊報複是什麽?


    黃一天皺著眉頭問單琴,單局長,作為領導幹部,說話做事要講究證據,你是公安局長,更應該懂得做事要依照事實,不能想什麽就說什麽,更不能想什麽就幹什麽,如果這樣,那就是政治上的不成熟。(.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我跟你之間無冤無仇,好好的打擊報複你什麽?你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我想報複你,單局長,你也是領導幹部,說話要注意分寸。


    單琴心想,黃一天,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陰暗心理,無非是上次你的表弟被打事件後,我交代手底下,暫時不處理,反正要先關一夜,過了二十四小時再放人,當時這樣做出這個決定,主要是想要打擊一下你的傲氣,想不到,你對此事記恨在心,這次的事情,明明就是你在對我進行打擊報複。


    這樣的話,單琴卻說不出口,對於一些小打小鬧的街頭鬥毆事件,公安局一般的慣例都是當場處理,隻要當事人不反對處理結果,當場放人,否則,要是把這些小打小鬧的小混混都關起來,公安局的關押場所早爆滿了。


    單琴見自己在黃一天這裏撈不到什麽好,氣的又拿起桌上的那張寫滿名單的紙說,黃一天,你如此的不給解釋,你就是不合格的組織部長,我會到別的地方去要求公平和公正,我就不信,普水沒有說理的地方。


    黃一天很不屑地說,我是否合格,似乎不是你說的,你一個公安局長也沒有權利評價縣委的幹部,如果沒有人都像你這樣隨意評價領導幹部,那麽普水也就沒有發展的穩定。


    單琴打斷黃一天的話,說,黃一天,你不要講多少大道理,我跟你沒法講理,我現在就找馬書記去,我要讓他評評這件事,你這個組織部長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公平?你這樣做是不是對公安係統幹部的不負責任?


    黃一天冷冷的笑笑說,我作為黨的領導幹部,身為普水縣的副書記兼組織部長,自認為在這件事上處理的沒有任何私心,公平公正,這件事不管你找誰去評理,我都無所謂,在我這裏,也就是我說了算。當然,在你公安係統,很多事情也是你說了算,所以你到哪兒去告,我都等著。


    單琴見黃一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心裏想,今天不把黃一天弄的低頭,我**就不是單琴,臨走前撂了句狠話說,姓黃的,你等著,我要是不為這件事討要個說法,我跟你姓。


    黃一天本想說,你想要跟我姓,我卻未必願意把我的姓借給你。想想,不管怎麽說,單琴也是個**誌,隻自古好男不與女鬥,自己跟她也爭不出什麽青紅皂白來,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隻是換成了淡淡的兩個字,請便。


    單琴從黃一天的辦公室生氣地出來後,直接又到了馬魁梧的辦公室,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去。馬魁梧這個人私事比較多,最反對那個幹部私下直接進去,看到是單琴,把到嘴邊的髒話咽了回去。


    馬魁梧心裏想,狗日的,身為女人沒有女人的樣子,那個男人娶了家去也**享受不到做男人的樂趣,嘴上沒有表情地說,單局長,這麽急匆匆的進來,有事嗎?有事就快說,我馬上還有一個會議。


    單琴看到馬魁梧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一副委屈的樣子對馬魁梧說,馬書記,我今天找你是希望你能為我主持公平,否則,我現在真的沒有辦法幹下去了。


    馬魁梧心裏想,幹不下去你就不幹,想幹你這個位置的人多呢,於是就說,單局長,你也是一個幹部的領導,說話做事不能想怎就怎麽,要知道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你說幹不下,你可以向市委建議,調整你的崗位,不是我一個書記能決定的。


    單琴想不到馬魁梧是這個德行,於是就說,馬書記,我是為這次幹部調整的事情來找你的,你看黃一天這次的推薦提拔名單,根本就沒有把公安局推薦的人放在計劃裏頭,現在造成了其他單位都有被提拔對象,隻有公安係統落空,這件事實在是太過份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黃一天這個組織部長根本就是沒有公平公正的對待幹部調整這項工作,黃一天根本就不稱職。


    馬魁梧剛才在辦公室裏,早就聽到了樓下辦公室的動靜,於是問辦公室主任何家安,樓下誰在大聲喧嘩。辦公室主任親自到樓下探聽了消息後,回來匯報說,公安局的代理局長單琴正在組織部長黃一天的辦公室為了上次沒有提拔公安局人員的事情,找黃一天要個說法。


    馬魁梧把眉頭一皺說,這個單局長,怎麽行事風格像個潑婦,就算是想要要個說法,也不至於這麽大的嗓門,鬧的整棟樓都能聽見。再說,提拔幹部難道是她想提拔就提拔,真不懂官場的規矩。


    馬魁梧剛揮手讓辦公室主任何家安出去,不一會的功夫,單琴就直接推門進來了,看來這個家夥在黃一天那兒沒有等到想要的答案,就跑到自己的辦公室來鬧了。跟馬魁梧預想的一樣,單琴這是在黃一天那裏沒得到什麽好處,跑到自己麵前來訴冤來了。


    單琴說完對黃一天的諸多不滿後,兩眼充滿期望的看著馬魁梧,希望這個縣委的一把手馬魁梧,能對自己說出一些表示支持的話,沒想到,她的希望再次落空了。


    馬魁梧說,單局長,黃一天這個人是否稱職不是你我能評價的,那是市委常委們才有資格評價,所以我希望你作為領導幹部要明白自己的身份,能說的說,不符合身份的話,不要亂說,這樣隻能對普水的穩定帶來不利的影響,希望你能明白這件事。


    馬魁梧看到單琴很尷尬的摸樣,心裏很得意。


    馬魁梧繼續說,至於說這次的人事調整,規模確實很大,涉及到的單位也確實不少,不過,在調整之前,組織部對各單位報上來的名單進行了認真的調研,黃一天副書記事先和常委們也做了溝通,常委們都認為公安局這次報上來的名單,確實沒有適合提拔的對象,所以才會同意黃一天做出的在這次全縣幹部調整中,公安係統因為不能做好本職工作,一個都不提拔的建議。


    馬魁梧還教訓單琴說,單局長,提拔幹部是一項非常嚴肅的政治性工作,組織部的工作也是有一定的規章製度製約的,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組織部長要提拔誰就提拔誰,領導人偏向於哪個單位就在哪個單位多提拔幾個人,你作為公安局的領導人,要想讓下麵的人盡快成長,必須在自身上找原因,不能把很多問題都隻怪到別人身上,那是很不對的。所以,我勸你首先是要做好下屬的素質提高工作,讓公安係統幹部作出的事情,符合相關的規定,不能知法犯法,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那麽這個隊伍就是不合格的隊伍。否則,即便是以後再有動人的機會,公安係統報上來的名單要是沒有合格的,或者說公安幹部的形象還是不佳的,照舊有可能一個提拔對象都沒有。


    單琴聽了這話,一時噎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馬魁梧畢竟是縣委一把手書記,這麽說那就是說單琴不稱職,就是說單琴在位沒有幹位置上的事情,這次提拔幹部,不是別人的原因,那是單琴或者說公安隊伍自身的原因。


    單琴是個公安局長,她沒有膽量跟馬魁梧也拍桌子叫板對著幹,弄不好建議市委可以把自己調整出普水,那麽,自己的麵子也就丟盡了,隻好憋著一肚子氣從馬魁梧的辦公室裏出來了。


    走出了馬魁梧的辦公室,單琴想,難道就這麽低頭了,要是這件事沒有什麽說法,讓自己怎麽回公安局去麵對那些充滿希望的下屬,自己以前說的話,那不是吹牛嘛。還有那個黃一天,剛才自己已經在他的麵前已經放了話,要是就這麽無功而返,豈不是要讓他看自己的笑話。


    單琴想到在普水這個地盤上,自己是找不到想要的結果了,隻有從上麵壓著馬魁梧或者黃一天了,於是就想到了自己的靠山,普安市副市長兼市公安局長,此人是單琴的老相好,他從省公安廳到市裏來任職不久,一次到下麵基層派生出考察,想不到下麵好友單琴這麽漂亮的下屬。


    副市長兼市公安局長打聽了單琴的家庭也不是什麽有關係的人家,父母也就是普通的工作人員,認為可以動手了。於是,就把單琴調到局裏做後勤工作,幾次下來,就把這個女人按在身下,雖然第一次這個女人很拒絕,但是等到男人把家夥送進她的身體,也隻能躺下來慢慢的承受進出。


    有了第一次,後來就順利多了,在想和這個女人身體進出,雖然有點勉強,但是還是能接受了,還是能把身體敞開給領導享受的,再後來也就沒有了所謂的羞辱感覺,認為女人的下麵都是要讓男人進出的,不過是對象的不同而已,但是感覺是一樣的,也就不再排斥,甚至會主動。


    單琴的身體被這個領導進出一年後,就提出到縣區做公安局局長的要求,這位副市長兼市公安局長把女人的身體日了,也就該奉獻了,於是就向市委推薦,到了普水,但是因為很多因素,沒有能夠想其他的公安局長兼著常委或者副縣長。


    單琴到了普水,以為還是在市公安局,很多人要看著她的臉上行事,所以對黃一天等人就很不待見,現在吃了虧,心裏肯定不爽,從縣委大樓出來後,上了自己的車,讓司機把車開到普安市公安局的辦公地址去。


    司機見單琴的臉色甚是難看,知道這位領導今天的心情相當惡劣,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敢說,把車子開的飛快。作為司機,領導有什麽事和他有什麽關係,自己隻要把車開好就行了。半小時的功夫,單琴的專車就穩穩的停在了市公安局大院的停車場上。


    有熟悉的老同事看見單琴從車裏下來,就走過來開著玩笑說,單局長,這是回來請大家吃飯嗎?到了普水當了領導了,也要記得提攜以前的老同事啊,和大家多聚聚啊。


    大家心裏其實很瞧不起這個女人,有什麽了不起,不過是身體給領導日了,才有今天的地位。單琴一路勉強擠出笑來,應付著這幫老同事的玩笑話,腳底卻不停,直接上了樓上公安局長的辦公室。


    公安局長正跟幾個下屬談著工作,見單琴來了,趕緊簡單的把工作上的事情說完,問下麵的人還有什麽意見?公安局內部很多人都知道單琴跟局長的關係,見單琴進來了,趕緊識相的一個個起身告辭,一分鍾的功夫,公安局長的辦公室空曠了不少,辦公室裏隻有單琴和公安局長兩個人。


    副市長兼市公安局長轉臉問單琴,單琴,是從普水趕過來嗎?有什麽工作要談嗎?


    單琴看到人都出去了,轉身把門關上,一下子委屈的奔向公安局長的懷抱,委屈的流出淚來,在普水縣受到的委屈,仿佛一下子發泄了出來。公安局長被單琴的眼淚嚇了一跳,趕緊抱住單琴一陣心肝肉之類的肉麻話哄了一陣子,等到單琴止住了眼淚,才小心翼翼的問自己的心肝小寶貝情人,到底是在哪裏受到了這麽大的委屈。


    單琴抽抽噎噎的說,你不知道,自己到了普水,根本就沒有人把自己當成是領導看待,特別是普水的那個副書記兼組織部長黃一天,還有普水縣委書記馬魁梧。


    副市長兼市公安局長聽了這話,心裏不由一愣,單琴這才到普水當了幾天的公安局長,竟然就跟一把手縣委書記和副書記、組織部長鬧起了矛盾,這事也太有點說不過去了。


    公安局長心裏這樣想著,嘴裏卻沒敢把這話給說出來,自己什麽話都沒說呢,單琴已經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樣子,要是自己不順著她的話說,隻怕她又要在自己麵前哭個稀裏嘩啦了,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這麽抽抽噎噎半死不活的哭著,明明沒什麽了不得的事情,整的像是有什麽大事一樣。


    公安局長等單琴的情緒平靜下來,疑惑地問她,單琴,這到底為了什麽事情,縣委書記馬魁梧和副書記、組織部長黃一天都惹她不高興了。


    單琴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後,對公安局長說,普水的縣裏領導班子全都不重視公安係統的工作,說白了,還不是因為我不是縣委常委,根本就沒有人把我的建議當回事,現在別的單位都有人被提拔,唯獨我們公安係統一個人都沒動,要是這件事沒有一個交代,你讓我這個公安局長還有什麽臉麵在普水公安係統繼續幹下去。


    市公安局長聽了這話,也有些生氣,他覺的,普水縣委書記馬魁梧這樣做事就太不應該了,不能因為單琴是個公安局長,不是縣委常委就這麽不待見她,憑什麽這麽大規模的人事調整,唯獨把公安係統放了空,簡直就是欺侮一個女幹部嗎。


    市公安局長就安慰單琴說,你也別哭了,這件事是普水縣委那幫領導做的嚴重不對,我要打個電話,幫你討要個說法,否則,一個縣帶了頭,以後各個縣都這樣,公安係統的威信也就沒有了。


    單琴跑那麽遠,到市公安局來找自己的老相好,要的就是這句話,她倒要看看,現在有這位市裏的副市長兼市公安局長的老情人替自己出頭,馬魁梧和黃一天還敢不敢不給自己麵子。


    官大一級壓死人,那是誰都知道的道理。


    副市長兼市公安局長當著單琴的麵,撥通了普水縣委書記馬魁梧的電話。有了單琴的一麵之詞,市公安局長的口氣是興師問罪,很不客氣的,他對馬魁梧說,馬書記,我聽說你們普水上次調整幹部,公安係統一個也沒有,是不是有點過了,不是也個地方領導做事的風格啊,要知道,公安局的工作可是維護一個地方治安穩定的關鍵因素,普水縣委縣政府如此不重視公安係統的工作,怎麽能讓公安係統的幹警心甘情願的為地方的治安工作做出貢獻。


    馬魁梧聽到這兒,就知道是怎一回事,沒想到,這個單琴竟然還把惡狀告到市裏去了,心裏一陣反感,他平生對討厭這種背後打小報告的小人,單琴這不是在跟自己過不去嗎,她以為隻要把這位副市長兼市公安局長搬出來,就能把自己嚇倒,那她真是大錯特錯了,也太小看一個縣委書記的能力了,可以說,在普安市,除了顧市長和市委書記,別人說的話,在他馬魁梧麵前都算個屁,自己要是聽,那是給他麵子,要是不聽,那是正常現象。


    馬魁梧聽到這兒,不緊不慢的說,副市長,我們普水縣委班子研究幹部調整,那是我們基層工作的一項內容,你是市裏的領導,管的是不是也太細致了點吧,再說了,縣裏的人事調整,有縣裏的實際情況,有本地的原則和標準,如果一個幹部在自己的崗位上工作成效得不到上級領導的承認,得不到縣委縣政府的肯定,首先要考慮一下她自己的個人原因,那就是能不能適應這個崗位,怎麽能整天想著把責任推到別處呢。


    馬魁梧一番話,已經表示出自己明白了市公安局長打這個電話的用意,並且表明自己對此事的態度,那就是普水如何調整幹部有本地的標準,不會受到任何外界因素的幹擾。


    副市長兼公安局長顯然是沒想到馬魁梧對自己的態度竟然如此強硬,心裏也有些生氣,於是教訓的口吻說,馬書記,作為副市長兼市公安局的局長,我有義務對於基層領導反映的問題及時解決,反倒是你這位縣委書記,我看你的工作態度很有問題啊,你這樣的態度是很不利於問題的解決的,我今天把話說在前頭,要是你還是用這樣的態度來對待問題的話,我會向市委市政府反映普水縣存在的問題,勢必要把問題徹底解決。


    市公安局長的話裏已經明顯有了威脅的成份,這也是馬魁梧不能容忍的,他這人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見副市長兼市公安局長出口威脅,心裏罵了一句,他娘的,什麽鳥東西,也太把自己當時是一根**了。


    馬魁梧暗想,前一陣,顧市長已經找自己談過話,估計馬上市委換屆,顧市長很有把握登上市委書記的寶座,顧市長還說,到時候會建議馬魁梧提拔為市委常委,要是難度較大,就先調整馬魁梧到副市長的位置上,以後再慢慢的操著。


    馬魁梧看到這位副市長兼公安局長一副教訓自己的口氣,心想,老子現在是縣委書記,再過一段日子,老子最不濟也是跟你平起平坐的副市長,要是進了常委,比你小子還有硬,你**逼的,憑什麽大喊大叫的教訓我。想到這裏,馬魁梧毫不示弱的說:


    “局長,你說的話什麽意思我很清楚,我在這裏還是那句話,普水調整幹部有自己的一套標準,這個標準符合國家和幹部提拔任用的任何規定,任何人想私下改變那是不現實的,人總不會大於法,我們是按照法律規定辦事,沒有什麽可以值得擔心的,當然,如果市委或者市政府那個領導認為我們做的不對,可以下文給我們,我們會按照文件進行整改的。”


    誰都知道,不管那個領導不會出文件去幹涉一個地方和部門的事情,真的這樣,也被人授之以柄,到時候別人就會針對文件到上麵去反映。馬魁梧知道副市長肯定不敢,再說,也不會有市領導同意他這樣做。


    馬魁梧說完,“啪嗒”一聲把電話掛斷了。


    副市長兼市公安局長怎麽也沒有想到馬魁梧竟然這麽狂妄,對自己這個副市長也如此不給麵子,真**的不是東西,當著小情人單琴的麵,這位領導一時有些臉上不好看。


    單琴站在一邊,早已把耳朵貼在電話聽筒上,把兩人的談話聽了個一清二楚,聽到最後馬魁梧掛斷電話的聲音後,知道這件事讓自己的老情人很丟麵子了,她抬起臉一臉失望的說:


    “局長,算了,這個馬魁梧,現在很狂妄,連你的話他都敢不聽,看樣子,這事情是沒地方要說法了。”


    見小情人失望的表情,市公安局長安慰說,單琴,你也別灰心,我就不信,這小廟裏能鑽出大菩薩來,馬魁梧他就是語氣再狂妄,也不過是一個縣委書記,一個處級幹部,我就不信,市裏的領導們還都能幫著他說話,明天我就把這事跟顧市長匯報一下,好好的殺一殺這個底層官僚的囂張氣焰。


    單琴的眼裏又閃出來希望,她很希望有個人把馬魁梧緩和黃一天修理的一個屁都不敢放,那樣她到了普水就可以揚眉吐氣了,於是驚喜的問,真的,局長,你要把這件事向市長匯報。


    在看到市公安局長肯定的點點頭後,單琴高興的上前伸出雙手環抱住市公安局的脖頸說,我就知道,你是最關心我的。再說,這件事如果不向顧市長匯報要個結果,不給馬魁梧等人一個教訓,那麽以後就更加沒有人不把公安係統放在眼裏了。


    單琴為了自己的利益,就在這兒挑撥了很多。


    如果,這位公安局長能早一點知道馬魁梧跟顧國海之間親密的私人關係,估計打他100棍,他也不會到顧國海那麽去辦這樣的傻事,所以說,在官場混,信息很重要,尤其是此類關於領導人身邊親信的錯綜複雜關係,了解清楚了,往往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單琴對副市長兼市公安局長如此的替自己出頭,心裏很是感激,於是沒有急著回普水,順理成章的到了和市公安局長經常約會的地方,梳洗一番後,躺在床上等著那個男人下班。


    那天,公安局長很早就下了班,到了約會的地方,剛進門,單琴就很熱情地迎了上來,仰頭親到了局長的嘴唇。局長一路上都在想著這件事情,女人主動了,急忙回應,舌頭相交,熱吻起來,一隻手伸進女人的胸口摸了起來,滑膩的**,**柔軟。


    男人抱住女人的腰,女人哼唧了一聲,好象早舊盼望著這一刻,就勢躺到床上。公安局長欣賞著女人脫衣的媚態。女人纖巧地層層剝落自己,先是去掉背心,再蜷腿脫去短裙,隻剩下乳罩、三角內褲。女人故意放慢節奏,背對局長扯掉了乳罩。


    局長老練的用大手玩弄起女人堅實的**。女人渾身嬌顫,懶在局長懷裏,又轉過身,放浪地把雙腿搭到局長的肩膀,抬臀擰腰,熟練地褪去三角內褲,喉嚨裏哼唧著坐回局長懷裏扭動腰條,一片柔和的肉光綻現在局長眼前,美妙誘人。


    局長隻覺**中燒,無法等待,爬上女人的身體,挺起昂揚的家夥,進入洞穴,瘋狂的進進出出。


    第二天一早,副市長兼公安局長享受一夜美人伺候,精神抖擻的出發了,他按照昨晚跟情人單琴商量好的決定,一大早就到市政府去找顧市長,希望找回自己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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