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打人的人還在原位置


    趙王道被抓的消息一經傳開,無異於在普水官場引爆了一個炸彈,大家都在說,這次從市紀委來了兩個人到普水當常委,目的就要來抓普水這幫貪官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純文字)


    也有人不信說,趙王道可是“普水十虎”裏頭坐第二把交椅的,平時比常委都要牛逼,哪能說被抓走就被抓走呢,再說了,十虎中的老大馬魁梧還穩穩的坐在縣委書記的寶座上,就算是趙王道真的出了什麽事情,馬魁梧一定會盡全力撈他,這件事的結果到底是怎麽樣,還說不定呢。


    但是作為十虎中的其他幾虎,包括賈珍園,劉猛將和王誌軍等人的心裏卻很清楚,趙王道這次真是栽了,如果趙王道挺不住的話,很可能下一個栽掉的就是自己,所以這陣子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夾著尾巴在做人。


    常委會後的第二天,黃一天在組織部召開了全體人員工作會議,對趙王道被抓的事情做出說明的同時,強調大家一定要引以為戒,對於某些曾經在趙王道的授意下做出過違規事情的幹部,一定要主動向組織匯報,一旦等到東窗事發的時候,就失去了自首的機會。


    整個會議過程中,組織部所有工作人員都聚精會神的聽著,尤其是兩個副部長,兩人原本以為方案被否決的事情非常的灰心,認為即便是新部長來了,單位裏的局麵還是老樣子,由趙王道一手操持,沒想到不聲不響的,黃一天就把趙王道給收拾了,這讓兩位副部長心裏重新充滿了希望,感覺這個黃一天不是像表麵上那麽簡單,隻要跟在黃一天的後麵認真混,還是有前途的。


    黃一天在會議上說,一個組織部門的幹部,最要緊的是要做自己職責範圍內的事情,手不能伸的太長,否則就會像趙王道一樣,分不清自己的職責範圍還亂作為,才會有今天的結果。


    黃一天的一番話說的大多數人心裏都感覺很痛快,畢竟趙王道在組織部裏霸權多年,對組織部裏不是自己圈裏的人一向都不是很待見。


    而一直被趙王道重用的人,組織部的機關幹部科長和鄉鎮幹部科長聽了黃一天的話,則感覺後脊梁冰冷,兩人的心裏都明白,趙王道倒了,以後的日子即便是謹慎行事也是難熬的,說都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兩人的後台倒了,意味著從此以後在仕途上的發展很難再有前進的機會了。


    沒有人比馬魁梧更擔心趙王道的案件進展情況,他在焦急的等待中終於接到了老領導的電話。


    老領導在電話裏告訴他,趙王道想要出來是不可能了,因為市紀委裏的朋友有確切消息說,這次趙王道進去有兩個方麵的犯罪事實,一是關於編製買賣和利用權力給不適當的對象提供編製。


    另一項是關於行賄受賄,趙王道利用人事局建設人事大樓之便,分文未花,為自己家建了一棟小樓,同時還利用提拔幹部的機會接受金錢和性賄賂,幾個罪名加在一起,趙王道已經是鐵板釘釘不可能全身而退了,最重要的是,這幾件事的人證物證都很齊全,這隻能說明在趙王道被抓之前,已經有人做了詳細的調查取證工作。


    馬魁梧聽了這話,心徹底涼透了,如果說,原本他還指望著趙王道還有一線機會,現在則已經完全絕望了,說明對趙王道的“雙規”不是一件事,而是幾件事的結果。


    電話裏,老領導語氣嚴厲的說,趙王道的事情,市紀委還在繼續調查,你作為縣委書記,一定要做好普水大的穩定工作,絕不能再讓市紀委的人抓住什麽把柄,最重要的是,河灣鄉那個房產開發項目的事情,拆遷工作一定要在規定時間內完成,我聽說,有關拆遷,也鬧了點事情,你一定要盡快把事情處理好,這件事絕不能再出一點差錯了。


    馬魁梧很想對老領導說,河灣鄉的拆遷事件很難辦,很多事不是想控製就能控製的,可是想了想,還是沒有說不口,誰都知道,領導想要見到的就是事情的最好結果,沒有人關心事件的進程是怎麽樣的。


    馬魁梧話到嘴邊又變成說,老領導,你放心,你交代的任務,我一定完成,房產開發項目肯定會盡快實施。


    老領導有些不信的說:“我可是聽說,河灣鄉第一批拆遷戶裏還有幾戶沒拆完呢,這件事你可不能給我打馬虎眼。”


    馬魁梧說,您放心,我的心裏有數,這段時間,我一定親自抓河灣鄉的拆遷事情,讓底下人加快拆遷步伐,爭取能早日開工。


    老領導提醒說馬魁梧說,這次趙王道被抓,有人在你眼皮底下做小動作,你你竟然一點都沒覺察,你的警惕性實在是出問題了,從取證到把案件正式形成卷宗上報到市紀委,怎麽著也要個把月的時間,這麽長的時間裏,有人在不停的關注這個事,你作為一把手,一點消息都沒有,你實在是太大意了。


    馬魁梧說,老領導批評的是,您放心,這事我一定會吸取教訓的,河灣鄉的事情我也爭取盡快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老領導最後說,希望如此吧,我等你消息。


    老領導說的最後一句話,讓馬魁梧的心裏陣陣發涼,這句話說明老領導對於自己的工作能力是持懷疑態度的,這樣的狀況還是第一次出現。


    掛斷電話後,馬魁梧用手撓了撓腦袋上的梳的油光可鑒的大背頭,心裏煩躁不安,馬魁梧心裏有數,河流鄉的拆遷一事不是表麵的那麽簡單,如果再強製下去,那幫老百姓一定會鬧的更厲害,最後的結果肯定會出事的,但是從老領導對這件事關注度來看,此事對老領導來說應該是相當重要,否則他也不會一而再的反複叮囑這件事一定要抓緊。


    馬魁梧使勁的搖搖頭,像是要把所有的煩惱事都搖開一樣,坐在辦公室裏又冥思苦想了一會,讓人通知劉猛將和王誌軍到自己的辦公室來一趟。


    十幾分鍾的功夫,劉猛將和王誌軍前後腳到了馬魁梧的辦公室,都是自己人也犯不上過於客氣,兩人各自到飲水機前幫自己倒了杯水,又主動幫馬魁梧的水杯裏續上熱水,往沙發上一坐,等著馬魁梧交代,今天找兩人來究竟是為了什麽事情。


    馬魁梧說:“趙王道的事情,我們要是不管就沒人能替他出頭了,你們兩位有什麽辦法嗎?”


    兩人麵麵相覷後,劉猛將說:“老大,這事情要要是市公安局出麵的,我還有幾個熟人,這市紀委確實是沒有什麽關節熟悉到可以利用啊,再說即使聯係上,也是用不上的角色。”


    坐在劉猛將旁邊的王誌軍也點點頭說:“是啊,我們平時都在普水縣內混的多,市裏除了工作檢查認識本係統的多些,市紀委這塊還真是盲區。”


    馬魁梧說:“以前不認識的,現在就要開始花功夫,想辦法,爭取找到合適的能幫助我們的人,該花錢的就花錢,該運用別的什麽條件的,能達到就盡量滿足,一定要想辦法讓趙王道知道,他這次出事,兄弟們沒有坐視不管,這件事聲勢要造的大一些,最好在近期內就能有成果。”


    劉猛將知道馬魁梧的意思,他是擔心趙王道在裏麵認為外麵的人沒有幫助,到時候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來。


    劉猛將說:“老大,趙王道這個人到底是當過幾年兵,說話做事都挺講究義氣,算是條硬漢子,估計他在裏麵不會亂說話的,再說,他的家小都還在外麵,還不是要指望著我們一幫兄弟照顧著,我們都盡力而為吧,畢竟他這次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們一點準備都沒有,現在想要幫他一把都不知道從哪裏下手了。”


    馬魁梧說:“這幾天,你們兩人主要就是忙一件事,盡量找人爭取見到趙王道本人,要是實在見不到,能把消息傳進去也行,總之,該對他交代什麽,你們的心裏都有數,這事就交給你們倆辦,你們倆有什麽困難嗎?”


    劉猛將痛快的回答說:“老大您怎麽說,我們照辦就是了。”


    馬魁梧又說:“還有一件事,對於趙王道家屬那邊,要有個人去安慰一下,不能讓人家感覺到事情出來了,就沒人管了。”


    正說話的當口,馬魁梧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馮向陽探頭探腦的進來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馬魁梧有點生氣的說:“你這個馮向陽,鬼鬼祟祟的幹什麽,進門連敲門都不會,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馮向陽臉皮倒是挺厚,馬魁梧這麽訓斥他,他臉上依然是滿麵笑容。


    馬魁梧沒好氣的問:“你不在河灣鄉裏忙拆遷的事情,跑到縣裏來做什麽?”


    馮向陽見辦公室裏都是自己人,一**坐到劉猛將身邊的空位子上說:“姐夫,我聽說,趙王道被抓了,這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句話問到了馬魁梧心裏最煩的地方去了。


    馬魁梧聲色俱厲的說:“你說你一個鄉副書記不在自己的本職崗位上好好做好本職工作,你整天跑到上麵來胡說八道什麽,這個趙王道是不是被抓跟跟你有什麽關係,是不是狗拿耗子,管的也太寬了點。”


    馮向陽被馬魁梧一陣搶白,在兄弟麵前丟了臉,心裏暗暗後悔自己來的不是時候,看眼前的態勢,趙王道被抓還真不是訛傳,否則,馬魁梧不會心情這麽惡劣。


    馮向陽識相的站起來說:“姐夫,我隨便這麽一問,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馮向陽說完這句話,拔腳想要溜,又被馬魁梧叫站住了。


    馬魁梧說:“你閑著也是閑著,最近就到趙王道家走一趟,看看趙王道家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能解決的自己解決,不能解決的過來向我匯報。”


    馮向陽聽了這話趕緊點頭說,好的。


    馬魁梧的本意是想,不管怎麽說,馮向陽是自己的小舅子,也是平日跟眾兄弟交往親密的人,派他到趙王道家去安慰一下趙王道的家屬,應該是很合適的。


    隻不過,他忽略了馮向陽這個人一向是有頭腦,沒大腦,做事一直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即便是這樣的一件小事,也並不一定能辦的妥當。


    馮向陽從馬魁梧的辦公室裏出來後,並沒有走遠,他在等著劉猛將和王誌軍出來後,順便打聽點確切消息。


    不一會兒,兩人也相繼從馬魁梧的辦公室裏出來了,馮向陽趕緊碘著臉皮迎了上去。


    劉猛將和王誌軍看到馮向陽也不感到意外,隻是說,現在手裏有事,估計沒時間陪馮向陽去吃喝了。


    雖然馬魁梧能當著他們的麵把馮向陽罵的抬不起頭來,他們兩人對馮向陽的態度卻依舊是客氣的,馮向陽官職低,一個小鄉副書記,但是人家畢竟是馬書記的直係親屬,不看僧麵看佛麵,無論如何,表麵上的客套還是要講究的。


    馮向陽對兩人訴苦說:“你看,這位馬書記眼裏,拿我就當成了出氣筒了,他心情不好,把氣撒到我頭上,你們說我冤不冤。”


    劉猛將說:“你也別生氣,這還不是趙王道那件事鬧的,大家的心情這兩天都不是太好,你就別計較了。”


    馮向陽說:“兄弟兩個是知道的,我跟那個趙王道一向是尿不到一塊的,現在讓我去安慰他的家屬,真是會安排。”


    王誌軍聽了這話說:“兄弟你要是真心不想辦這事,就交給我來辦,我替你去安慰趙王道家屬。”


    馮向陽說:“那當然好,其實我跟你們說,這個趙王道被抓走也不一定就是件壞事,你看他平常那張牙虎爪的模樣,好像這普水除了馬書記就沒有第二個人了,連各位兄弟都不看在眼裏,這樣的人,進去了也是活該。”


    王誌軍和劉猛將的心裏有數,這個馮向陽跟趙王道一向相處的不是很融洽,以前每次馮向陽辦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時,馬魁梧總會讓趙王道替他收拾殘局,本來趙王道是幫忙,在馮向陽的眼裏就成了趙王道看自己的笑話,所以,兩人之間的戰火不斷。


    以前兩人都是明哲保身,不願意趟這趟渾水,眼下趙王道都進去了,再說什麽也沒什麽意義,於是對於馮向陽的話,兩人都選擇了沉默。


    其實王誌軍也不是平白無故的想要代替馮向陽去安慰趙王道的家人,他心裏有自己的小九九。


    王誌軍平時跟趙王道交往算是密切,兩人私底下不少事情都隻是兩人自己知道,外人並不知情,包括身邊的這幫所謂的兄弟們,王誌軍想要趁這個機會到趙王道家探探底,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趙王道的家人到底知道多少,讓自己的心裏有數,對很多事現在就要開始防範。


    王誌軍沒想到馬魁梧交代的任務完成的難度會這麽大,他按照馬魁梧的吩咐,來到市區為趙王道的事情活動。


    他先是通過關係,找到了市紀委的秦副書記,王誌軍一上門,秦副書記就明白了王誌軍的來意。


    秦副書記對王誌軍說,回去跟你們馬書記解釋一下,你說的這件事是紀委洪書記直接負責的,外人很難插手,即便是我這個紀委副書記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王誌軍說,秦書記,我來之前馬書記跟我交代了,說您不是外人,有什麽話可以直接跟你說。


    秦副書記不出聲,等著王誌軍往下說明來意。


    王誌軍說,我們馬書記已經得到消息,趙王道的事情證據充足,估計很難再出來了,但是您是知道的,趙王道在普水縣裏一直是分管幹部工作,這不管是哪行都有點行規,幹部工作中有點特殊情況需要照顧安排的,或者是人情上的一些聯係都是正常現象,馬書記擔心趙王道沒見過什麽大場麵,別一禿嚕的把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這恐怕會影響普水領導班子的集體形象,所以讓我來看看,是不是有可能跟趙王道說上幾句話,交代一下,涉及他自己的問題那是一定要徹底交代的,有些關係常委集體聲譽的事情,跟本案無關,能不說就不說了。


    市紀委的秦副書記也是在紀委工作多年,就算王誌軍說的天花亂墜,他還是能提煉出其中的主題,無非是想要見趙王道一麵。


    秦副書記就為難的說,王部長,你就別為難我了,這紀委辦案的規矩你可能不懂,隻要是被“雙規”的幹部,第一步就是隔離,除了少數負責此事的領導人和辦案人員,誰都不知道隔離對象在哪裏,所以你們有人想要見到趙王道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王誌軍見秦副書記話說的很決絕,微微笑了一下,把話題繞開說,馬書記知道秦副書記家裏新買了房子,這次來的匆忙,也沒什麽準備,讓我把這個交給秦副書記,說是隨便您自己挑點什麽合適的。


    王誌軍說著欠起身,從兜裏掏出一張卡,放在秦副書記的辦公桌上。


    秦副書記客氣的用手把卡往外推了推說,這個馬魁梧跟我這麽多年的交情了,還這麽客氣幹什麽,你把這卡帶回去,你放心,趙王道的事情隻要有什麽新的進展,我會跟你們馬書記通氣的。


    王誌軍聽了這話,知道留下來也不會再有什麽收獲,於是適時的站起來說,那行,秦書記,我回去後一定把您的話向馬書記匯報。


    王誌軍走後,秦副書記坐在辦公室裏一邊把玩著馬魁梧讓人送來的那張卡,一邊想,馬魁梧這次來找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老領導的囑咐,如果這件事是老領導的意思,這個忙自己是一定要幫的。


    官場就是這樣,想要在宦海中掌控好自己的升遷命運,必定要進入一個派係才行,並且是終身製的,一旦投靠了某個山頭,這個山頭的老大就是大家的最高領導,他的指令就是最高指示。


    普安市市長顧國海是秦副書記和馬魁梧共同的老領導,當年馬魁梧在顧國海手底下當副秘書長的時候,深受顧市長的賞識,秦副書記也是顧國海市長一手提拔上來的,兩人都是一條線上的人,這麽多年來私底下一直來往密切。


    馬魁梧在顧國海的提拔下到普水做縣委書記後,雖然人離開了市區,但是不管有什麽好處都忘不了給秦天帶一份,從這一點來說,秦天感覺馬魁梧這個人還是不錯的,起碼講義氣,有福同享。


    但是,眼下這事,可大可小,如果趙王道僅僅就是已經查證的那兩件罪狀,事情當然好辦些,認錯態度好些,把受賄的錢退出來,判刑不會太重,秦天最怕的是,這裏頭別牽扯上馬魁梧什麽事情,那就麻煩了,自己這幾年來也得了馬魁梧不少好處,到時候就怕惹禍上身就不劃算了。


    秦天想,無論如何,自己作為紀委副書記,紀委很多人都是自己的下屬,雖然洪書記是一把手,但是想要安排人帶個話給趙王道還是沒問題的,負責這個案子的幾個人都是從自己的手裏提拔起來的,怎麽著也會給自己這點麵子。


    秦天想了一會,撥通了馬魁梧的電話。


    馬魁梧沒想到是秦天的電話,握著電話問:“誰呀?”


    秦天說:“你小子,真是當領導了,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看來下去時間一長就把兄弟忘記了。”


    馬魁梧這才會意過來,衝著話筒樂嗬嗬的說:“這個時候接到你的電話,我是最開心了,我請人帶給你的禮物收到沒有?”


    秦天說:“我看你小子是想害我吧,無事獻殷勤必有所圖,我可跟你說清楚,你們普水人事局長趙王道的事情,不是我不想幫忙,我是幫不上什麽忙,你別指望我這,還是有空聯係聯係老領導吧。”


    馬魁梧說:“老領導那裏,話已經過來了,這事不算大,隻要趙王道把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別亂說,事情也就過去了,現在關鍵就是沒人把話傳到趙王道耳朵裏,所以我讓手下人去找你,想請你幫個小忙啊,我知道你這人一向是個熱心腸,這事就拜托給你了。”


    秦天了解馬魁梧,這是個沒有太深心計的人,從馬魁梧現在講話的語氣和狀態看,這件事對馬魁梧的個人威脅應該不大,否則,他是不會有這麽輕鬆的說話語氣的。


    秦天聽說老領導已經插手此事,並且已經有了確切消息,就明白了自己需要表現的態度。


    秦天話鋒一轉說,行了,你也別給我戴高帽子了,這樣吧,你親筆把你要交代的話,也在一張紙條上,瞅機會我給你想辦法送給趙王道,爭取把你的聖旨傳達到位。


    馬魁梧一聽這話,喜出望外說,行,我知道該怎麽做的。


    秦天又交代了一句說,這件事僅限你我知道,字條麻煩你親自到市區來一趟交到我手裏,不要再有其他的經手人了,還有,字條不能大,最好握在手心看不出來就行了。


    有著多年紀委工作經驗的秦天心裏有數,給裏麵的人傳消息這樣的事情在外人看來難度很大,對內部人來說卻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按理說,像趙王道這種被紀委“雙規”的幹部,一旦進去了,二十四小時的行動都會在監控之下,但是還有一個地方是盲點,這一點紀委工作人員都很清楚,那就是洗手間,每次雙規對象進入洗手間,正常情況下都有兩位紀委工作人員陪同,但是如果這兩位都是自己人,說話辦事就方便多了,不要說帶張字條進去,就是帶個手機什麽的,都是很方便的事情。


    秦天沒想到,自己被馬魁梧的假象給迷惑了,當年的馬魁梧或許是藏不住什麽心事的人,隻是到了縣裏鍛煉了幾年後,馬魁梧已經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像今天這樣一秒鍾之內把狀態調整到看起來相當輕鬆地狀態對他來說,已經是小兒科了,趙王道的案件到底是不是像他所說的那樣不太嚴重,隻有他自己的心裏最清楚。


    王誌軍灰溜溜的回到普水,把自己到市區活動的結果匯報給馬魁梧,本來他心裏認為,自己空跑了一趟,什麽結果都沒有,難免要被馬魁梧一頓猛尅,沒想到自己匯報完後,馬魁梧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知道了,這件事暫時就這樣吧,就讓自己走了。


    王誌軍心裏有些奇怪的同時,不禁慶幸自己逃過了一次挨批,出了馬魁梧的辦公室門,趕緊打電話給其他兄弟,準備大家好好聚聚輕鬆一下。


    常委會後,很長一段時間,馬魁梧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一切似乎難得的風平浪靜,王耀中和黃一天琢磨著,河灣鄉拆遷的事情,已經拖了很長時間了,市紀委洪書記那裏還在等著回話呢,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由王耀中負責把這件事做個了結,到河灣鄉跑一趟,調查清楚所有情況後,形成文案,向洪書記做出匯報,王耀中看了一趟,卻發現那幾個打自己的人都在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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