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不記得了。」老梁王冷笑,「看到他過得落魄,老子心裏樂著呢,現在讓她的孫女進我梁王府享福,沒門。」


    「你……」老梁王妃真是無語,這男人心眼小起來,真是比針眼還小。


    一天之後,劉載呈餓得嗷嗷直叫,「我快死了……我快死了……」


    梁王夫婦跟著老梁王妃圍在大床邊上,看著兒子唇色發白,血氣全無,個個心疼。


    「母……母妃,呈兒要娶麻家四娘,你就同意了吧?」梁王妃抹眼淚。


    「誰說我沒同意的,是你們父王不同意。」


    梁王嘆氣,「我去找父王。」


    梁王找到了老梁王,「父王,呈兒已經兩天沒吃了。」


    「餓死拉倒。」老梁王氣極了,沒好臉色給兒子。


    「父王,呈兒這一年來進步很大,打理庶務像模像樣,你看在他表現好的份上,就……」


    「我不同意!」


    「父王,可是呈兒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想要一樣東西,不到手不會罷休的。」梁王頭疼極了,幼子生來就討眾人喜歡,被家裏人寵得無法無天,不讓他娶麻家小娘子,那簡直不可能。


    老梁王就是不鬆口。


    老梁王妃心疼孫子,抹著眼淚一路哭到老王爺跟前,「子燮啊,你再不鬆口,呈兒真要餓死了,你忍心。」


    「父王……」梁王妃也抹眼淚,跪在他麵前,「呈兒已經兩天未吃了,你知道的,這孩子實心眼,你要是不答應他,他明天也不會吃……」


    ……


    老梁王的頭被這些女人們吵得快炸了。


    ——


    蕭霖與劉載離居然在五味食鋪遇到,「你也來買糕點?」


    劉載離點點頭,看向他身後的僕從,僕人手裏拿了不少糕點。


    「我是買給妻兒吃,你這是……」


    「我也是。」劉載離麵色淡淡,「內子有孕了。」


    「恭喜啊!」蕭霖真心為他高興。


    「謝謝。」一直想要個孩子,聽到妻子懷孕,劉載離也高興。


    「難得遇到,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喝杯小酒,隨便聊聊?」蕭霖高興的邀請。


    劉載離抬頭看看天色,「行,不過時辰不能太長。」


    「我懂,懷孕的女人不講道理。」


    聽到這話,劉載離淡然的麵色,會意一笑,瞬間開朗了很多。


    「你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問我,我有經驗。」


    劉載離不相信般的瞄了他一眼。


    「可別不信,我可是三個孩子的爹,以前,他們沒有現於人前時,很多事都是我親歷親為,真的懂很多。」蕭霖得意的說道。


    「是嘛?」劉載離感興趣了。


    「那當然,懷女兒什麽反應,懷兒子又是什麽反應,我可比誰都清楚。」


    「哈哈……」劉載離終於開懷大笑,「那我真要請教請教了。」很久沒有放聲大笑了,原來大笑是這種滋味,真是久違了。


    蕭霖得意的拍他肩膀,「那今天晚上的飯錢,就你掏了。」


    「去,掏什麽飯錢,到你的酒樓裏吃,我還要掏銀子?」知道這傢夥扣門,沒想到還扣到自己頭上了,劉載離才不依,瞟了他眼,堅決不同意。


    「哈哈……」兩個男人說說笑笑,很快到了蕭霖離這裏最近的酒樓裏,關上門之前,劉載離轉頭,「千夜——」


    「爺——」


    「你回去對夫人說一聲,就說我跟蕭大公子喝酒,晚一會兒回去,讓她等等。」


    「是,爺。」這是爺第一次讓人傳話給夫人,千夜連忙親自出去回話了。


    蕭霖趁他說話的功夫,讓管事點好了菜,拿了好酒過來,對於他來說,有事走不開,讓人給妻子帶句話再正常不過了,所以他根本不覺奇怪,等劉載離吩咐完,招呼他,兩人一起坐到小圓桌邊上,很快就吃上了。


    兩杯小酒下肚,夾了菜吃,蕭霖笑眯眯的問,「最近忙不忙?」


    「聖上體諒我大婚不久,還行。」


    蕭霖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我怎麽聽說皇上好像重用霍王妃侄子——司馬萬裏啊!」


    劉載離抬了抬眼皮,「春去秋來,花開花謝不是很正常嗎?」


    蕭霖笑笑,「對,很正常。」


    劉載離放下酒盅,「聽說司馬家把嫡長孫女司馬長月送進了宮,一進宮,就封了二等淑儀,你不擔心?」


    「我說不擔心,甚至高興,你相信嗎?」


    劉載離盯他看了幾眼,「韜光養晦的還不夠?」


    「我什麽時候韜光養晦了?」


    劉載離目光裏滿是探究,「你的意思是,現下這種情況,也是你人生巔峰?」


    「那倒未必。」


    「那是何意?」


    蕭霖端起酒杯,仰頭喝了杯酒,「盛及而衰,否極泰來……每一樣事情,都自有它的規律,別人想要怎麽,我不知道,但我蕭霖雖沒到知天命的年齡,卻也懂得未雨綢繆。」


    劉載離跟著喝了杯酒,喝完酒,勾嘴一笑,「我們可都是二十出頭,三十不到,真是風華正茂的時候,你甘心?」


    「那你呢,你甘心從此圍著婆娘轉?」


    蕭劉二人相視,一切意會,皆在不言中。


    ——


    有新美人進宮,蕭貴妃以前從不在意,她也從不曾體味過『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現在不一樣了,她體味到了,這種滋味真難受,難受的如同千蟻噬心。


    為什麽,為什麽,我有了兒子,聖上反而不寵愛我了?她真得想不通,怎麽想也想不明白,難道女人生了孩子,真就成了昨日黃花?那……那我……


    蕭貴妃看向搖籃中的兒子,兒子啊,你成母親心頭肉了,可母親因生你變得人老珠黃,被你父皇拋棄了,我……我以後可……隻能依靠你了,你可得爭氣啊!


    連續三個月不受恩寵的蕭貴妃終於意識到自己過氣了,成為了皇帝眼中的昨日黃花,她真得不甘心啊!


    大宮女從外麵進來,揮了一下手,殿內伺候的小宮女、老嬤嬤們都退了出去。


    打聽消息的宮女回來,蕭貴妃收拾起自己的失落,端著麵孔:「怎麽樣?」


    「回娘娘,奴婢打聽到了,今天聖上並沒有去新來的司馬淑儀那裏。」


    「那去了那裏?」


    「去了麻淑容那裏?」


    「她那裏?」蕭貴妃冷笑一聲,「不過生了個丫頭而以,有什麽好去的。」


    大宮女看到主人陰冷的臉色,小心翼翼說道:「聽說聖上對幾位新生的皇子都不怎麽熱絡,反而喜歡公主。」


    「再怎麽少,那也是丫頭,聖上他怎麽能……」蕭貴妃看向搖籃裏的兒子,恨得牙癢,「難道兒子比不上公主了?」


    大宮女暗暗退了退,主人心情實在不好,她怕波及到,不是被臭罵就是挨嘴巴子,她可不敢。


    ——


    麻慧兒早就發現了,聖上來自己的淑容殿,一個月三次,已經好幾個月了,雷打不動。


    她暗暗欣慰,把女兒抱到他麵前,柔聲細語道,「聖上,你看樂兒又長大了一些。」


    元泰帝伸出手指輕輕觸了觸女兒的小臉蛋,微笑叫道:「樂兒……樂兒……父皇來看你羅……」


    還有兩個月就滿周歲的雲樂公主,看到有人跟她說話,開心的伊伊呀呀,「父……唔……」


    「剛才她好像叫我了,我沒聽錯吧?」四十歲的元泰帝,公式般的微笑之臉,因孩子的叫而有些激動。


    「是,聖上,樂兒有時會說一個字了。」


    「十個月,能吐一個字,不錯,不錯……」元泰帝伸手接過女兒,放在懷中,「想不到朕的女兒還挺聰明,居然會叫父了。」


    「父……父……咯咯……」小雲樂高興的手舞足蹈,在她父皇懷中,小身子不停的動來動去,可愛極了。


    「好孩子……」元泰帝伸出的手指,被女兒抱上去啃了,「這孩子,剛誇她一句,居然連朕的手指頭也敢啃。」


    麻慧兒笑道,「樂兒要長小牙了,最近要磨牙,所以看到什麽都要啃。」


    「竟是要長牙了?」


    「是,聖上。」


    元泰帝好奇的扒開女兒的小嘴看了看,「嘿,還真有兩個小米粒要出來了。」他喜樂的笑道。


    看著皇帝有耐心的與自己談論女兒,這一刻,麻慧兒覺得聖上就是平常人家的男人,自己就是平常人家的女人,他們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


    一直到宮人叫開飯,元泰帝才把女兒給麻慧兒,「讓奶娘餵吧,餵好後,讓她睡覺。」


    「是,聖上,臣妾知道了。」


    管事嬤嬤聽到皇上的話,已經上前,等他們的話說完,雲樂小公主也被抱走了。


    「我們吃飯吧。」


    「是,聖上。」麻慧兒和宮人們一起為皇上布飯施菜,每當他晚上留下來吃晚飯,她就知道,今天晚上,聖上會留下來過夜,這已經成了一種默認。


    行事完畢後,皇帝並沒有向往常一樣,埋頭就睡,摟著麻慧兒,溫和輕笑:「聽說你並不常寫信回去?」


    「月中十五和月底兩次。」


    元泰說:「可以多給家裏寫幾封信。」


    「多謝聖上。」麻慧兒要直起身給皇帝行禮,被他按住了肩膀,「我們把話家常,不必行禮。」


    「是,聖上。」


    「這次麻家娶了老太師女兒,你送了多少禮?」


    「回聖上,按宮中慣例走的禮。」開始時,麻慧兒以為聖上好興致,關心她家裏,可是居然提到了六叔家的大郎婚事,她覺得皇上好像要從她這裏打聽敏堂妹之事,可是敏堂妹家的事,她什麽也不知道啊!


    果然,元泰帝後一句問,「聽說老太師因為喜歡麻二娘,所以才把長孫女嫁給了麻二娘的大哥,這事你知道嗎?」


    麻慧兒回道:「我們在雲水時,老太師住在北郡王妃的娘家,也就是我六叔家裏,大概是了解我六叔家的為人,老太師才願意嫁孫女吧。」


    「原來如此。」元泰帝笑笑,好像沒話要說了一樣。


    麻慧兒卻感覺到了,這時自己要主動說一些話,想了想道:「不僅老太師與六叔家人接觸過,要與之結親,就連北郡王當年,也是先接觸過我六叔家,才願意娶敏堂妹的。」


    「你的意思是夏子安自己找的媳婦?」


    「……是,聖上……」


    元泰帝的手臂攬著妃子,手指輕輕的觸擊著妃子的肩臂,像是在思考什麽,亦或是閉眼假寐。


    麻慧兒覺得聖上有事,而且是關於北郡王府的事,可她卻什麽也不知道,對於不知道的事,她不敢亂說話。


    她埋頭睡覺,身邊的男人不比尋常人,她不敢叫,偎在他懷裏,半坐著就睡著了。


    元泰帝從沉思中醒過神來時,發現懷中的妃子已經睡著了,哂然一笑,朕還想讓你透些話呢,你到好,竟睡著了。


    元泰帝輕輕拿開手臂,把妃子放到了被窩裏,嘆口氣,跟著埋到了被窩裏,眯上眼,睡著了。


    第二日,皇帝離開了,麻慧兒寫了一封家書給麻三夫人,但是信中隻字未提關於北郡王府之事,她的信到元泰帝書案上時,弄得元泰帝失笑,暗暗搖搖頭,聽不懂意思,到底是好事呢,還是……


    內侍還站在龍案前等書信。


    「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是,聖上。」內侍拿回信件,按宮裏正常的走信,把信件遞到了麻家。


    ——


    麻三夫人接到女兒的話,上麵提到的都是皇上如何對她好,她的日子如何好,小公主如何淘氣可愛,如何得皇上的喜愛。


    高興欣喜之餘,麻三夫人明白女兒的意思了,娘知道你是得益於北郡王府,可是敏兒對於自己的舉手之勞,根本不放在心中,你要娘如何還人情呢?


    再說這樣的人情也還不了,那你就在宮中好好的,說不定那一天就有回報之時。


    ——


    算算日子,還有半個月不到,就要回北方了,不管是麻家,還是北郡王府,其實都收拾齊整了,西草溝三萬兵力也被章年美安排了,一切都呈蓄勢待發狀態。


    可是整場事件的核心人物——夏臻,整天不是下棋就是逗兒子,不急不慌。


    麻敏兒麵上不緊不餘,內心其實並不平靜,風夫子的話一直迴旋在腦中,夏臻是夫君,不管夫君做什麽,她都會無條件支持。


    可是想到封建君權,她又覺得頭疼,要是夏臻這樣抗下去,在皇帝心中留下刺,以後的日子怕也不好過吧。


    到底怎麽樣才能打消皇帝猜忌兵權獨纜的夏家呢?


    想來想去,她覺得無解,因為皇權與兵權不在同一個人手中,無論怎麽樣想對策,或是緩和,都是圖勞,除非兵權在皇帝手。


    可是兵權全在皇帝手中,誰還會去賣命的打退敵人。


    無解啊,無聊啊!


    京兆府魏大人已經辦理了偷房契案,這案子辦得他內心邪火甚大,氣呼呼的一拳捶在桌子上,「居然讓輕判輕放,還有沒有王法?」


    站在邊上的幕僚搖頭,「大爺,霍山王府外戚司馬家送了個嫡長孫女給聖上,進去就封二等淑儀,恩寵甚勝,我們……」


    魏大人長嘆氣,「這些老宗族……唉,誰讓人家姓劉呢?」他揮了揮手,「下衙了!」


    僕從、幕僚紛紛收拾,等上了馬車之後,他突然說道:「去老師家。」


    「魏大人——要不要把那個八品小吏帶著?」


    「帶他?」


    幕僚點頭:「是,大人,風指揮使在我麵前提到過,老大人想見見這起案子的申訴人,他想了解一下京城這種歪風邪氣多不多。」


    「那你讓人去小巷子把他帶過來。」


    「是,大人!」


    ——


    風江逸一直在家裏等夏子安進宮的消息,結果兩三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晚飯時間到了,一天又過去了,


    長長嘆口氣,「再給我請幾天假。」


    「父親,你老是請假也不是辦法啊。」


    「不請假,皇上就要對夏子安下手,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風江逸嘆氣,「真是既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這世上那有這麽美的事。」


    這些複雜的權謀之鬥,風之平搞不清楚,聽著就頭疼,也不知如何安慰他父親。


    書房門口,僕人道:「老大人,魏大人來了。」


    「讓他進來了。」


    「是,老大人。」


    魏大人帶著八品小吏景文軒進了書房,拱手,「老大人——」


    「道俊,坐。」


    「謝老大人。」


    「這位是——」


    「他就是禦史台八品校書郎景文軒。」


    景文軒沒有想到,自己竟有機會見到老太師風老大人,激動的連忙作揖行禮,「小人拜見風老大人!」


    風江逸不動聲色的看向對麵行禮的年輕人,能用上古之法行禮的年輕人不多了,不錯,「老夫很少聽過景姓?」


    景文軒道:「小人的姓氏是不多見。」


    「看你行古法之禮,你……」


    「小人出生平民。」


    「那是如何學得古法之禮?」風江逸問。


    景文軒回道:「小人幸運,小村裏曾有大儒住過,小人有幸成為他的學生,習得一二。」


    「不知你口中的大儒是……」


    「家師已經過世,過世之前,曾讓小人發過誓言,絕不透露他的姓與名諱。」


    風太師笑笑,不再問他,轉頭問魏大人關於偷房契案之事,魏大人氣憤填膺說了一遍案子,「老太師,你說,讓我們這些外人怎麽辦?」


    「是啊,還真是頭疼。」風江逸道,「要是他們不回北方就好了,這樣,我還能找他們幫襯一二,現在……」


    「老師,這種事還能找他們幫襯?」魏大人驚訝。


    「出出主意總是好的。」風江逸嘆道。


    「哦。」魏大人沒想到,老師竟對著一個外人說出了這樣的話,他不敢接話多言。


    景文軒卻插嘴了:「宗室肆無忌憚,絕不止大人你們犯愁,聖上更犯愁。」


    魏道俊沒料到這個小吏敢插嘴,剛想阻止,被老師的眼神製止了。


    「哦,聽小景大人的口氣,仿佛有什麽辦法?」


    景文軒道:「禦史台形同虛設,如果把禦史台的職責行使起來,讓他們在聖上麵前進言,行使督促、督查之職能,什麽事都能擺到明麵上,什麽事都能公開商議商論,這樣能解決很多事情!」


    「那怎麽樣才能不形同虛設?」


    景文軒不急不慌的回道:「從翰林院調派有抱負、有膽識的直正文人,讓他們擔任禦史大夫、或中丞等職位,向皇上進言,我相信想治國的文人一定敢諫,對於敢諫之人,就可以到三省(尚書省、門下省、中書省,等同宰相,臣相)任職,如果在擔任禦史大夫或是中丞等官職時,沒有諫過重大影響事件的官員,就不得提拔到三省,我相信,肯定有很多人會不吝上諫。」


    「能透徹的分析出禦史台的利害蔽端,證明你思考這個問題由來已久?」


    景文軒行禮道:「不是在下思考已久,而是我的大儒夫子思考很久,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實現而以。」


    魏大人皺眉道:「老大人,這樣,禦史台豈不是成為了官員升職的捷徑?」


    「算不得捷徑,能在翰林的任職的人,也是才華與智慧兼併之人,禦史台雖不能實職具體歷練,可如果真正行使職能,也是歷練,升到三省,未償不可。」


    「老大人……」


    風江逸揚手。魏大人不說話了。


    「那麽,你覺得調誰合適呢?」


    「有三人比較合適。」


    「那三人?」


    「翰林院學士周大人、翰林院侍講羅大人、禦史台八品小吏景文軒。」


    舉賢不避自己,敢於自薦,還真是後生可畏,風江逸捋須考慮事情的可行性,越想越覺得這時讓禦史台發揮作用,真是恰到好處。


    眯眼,眉角上揚,「果然不虧是麻二娘幫過的人,好,我明天就去找聖上處理禦史台之事。」


    景文軒雙膝跪在,長揖而叩:「老太師果然是國之肱股,做事雷烈風行,小人欽佩。」


    「事情還沒到皇上那邊,一切作不得數,你先起來吧。」


    「這世上,隻要有人想做事,那麽便沒有行不成的事。」景文軒抬頭,端肅說道。


    「好,說得好。」


    ——


    「好……太……太好了……」劉載呈虛弱的從床上爬起,「祖……祖父,你終於同意啦!」一句話沒說完,上氣接不住下氣。


    「臭……臭小子,你……」老梁王看著三天沒有吃飯的孫子,真是又氣又心疼。


    「祖……父……,那媒人呢?」


    老梁王妃從外麵進來,「呈兒,莫急,祖母給你找了最好的媒人,咱們明天就去提親。」


    「謝謝祖母!」祖父終於同意了,劉載呈鬆了氣,癱倒在床上。


    「呈兒……呈兒……」眾人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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