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事算是告一段落了,麻敏兒和夏臻準備回西草溝了,又到麻宅去接麻家人,被麻齊風拒絕了,「我們還是留在京裏,一是方便照顧你大哥和三郎,二個你哥哥的婚事也要慢慢備起來,雖說不急,但也不得閑。」


    「我幫你們呀。」


    莫婉怡搖搖頭,「你呀……二娘,王爺想兒子想得就差寫在臉上,你還是跟王爺過自己的日子,趕緊生孩子要緊。」


    「可我年紀還小呢,不著急。」


    莫婉怡朝麻齊風笑笑,作為後娘,她已經催過了,不好再促,隻能讓夫君來了。


    「也是,你才十七,不急。」


    果然是親爹,麻敏兒笑得嘴都咧開了,轉頭,「悅兒,那你跟我去。」


    麻悅兒搖頭,「不了,我在家裏幫婉姨,還要帶小弟,也不得閑。」


    「嘿,悅兒,可以啊!」


    麻悅兒笑笑:「我們就不影響你跟姐夫了,你要是想我們了,就經常回來看看。」


    「看來,也隻能這樣了。」麻敏兒嘆口氣。


    麻家人把麻敏兒送到了門口,揮手告別時,她忍了半天的話還是說了,「爹,三伯的事我已經托人,就是這幾天的事。」


    「太好了,這樣你祖父心情也會好點。」


    麻敏兒點點頭,無奈說道:「說真話,爹,想起我們曾經受過的苦,你曾經受過的委屈,其實我是不想幫的。」


    「敏兒……」麻齊風愧疚的看向女兒,是啊,女兒都是為自己著想,可是自己……


    「爹,你也不必自責,幫了他們並不是為他們,而是圖個心安。」


    「對對,敏兒你說得沒錯,爹總覺得自己日子好過,看到親人不好過,心裏不安。」經女兒一說,麻齊風豁然開朗,是啊,他並不是想得瑟、出頭表現什麽,也不是做聖人以得報怨,就是圖個心安。


    麻敏兒笑笑,「要是有什麽事,就讓二平給我們送信。」


    「我知道!」


    「還有,隻要小有進京,我就讓他到家裏看看。」


    「嗯,爹知道了。」


    麻敏兒:「至於彭掌櫃,他要是想家,可以讓他回去一趟,順便把家裏的妻兒接過來。」


    「我已經對他說了,大郎要在京裏訂親,他肯定要回去一趟跟大平講一聲。」


    「好。」一切安排妥當,麻敏兒才安心的回府。


    ——


    夏臻去了皇宮,雖說去京郊,也要向大魏國最尊的人打聲招呼,要不然治你個大不敬也夠吃一壺的。


    元泰帝眯著雙眼:「你倒是喜歡朝山溝溝裏跑。」


    夏臻笑笑,「臣自由散漫慣了,還望聖上體諒。」


    元泰帝掃了眼:「麻通奉最近怎麽樣?」


    「回聖上,外祖身子骨有些不太爽利!」


    「哦,怪不得總是告假在家。」


    夏臻不知元泰帝為何提起麻承祖,沒有接他的話。


    元泰帝似乎在沉思,「淑容有孕三月,朕準備讓麻家人進宮見見她。」


    夏臻連忙半跪,「臣替外祖謝過聖恩,謝聖上龍恩浩蕩。」


    元泰帝看向謝恩的臣子,眉目微動,根本看不出夏家對容妃懷孕的態度,眼眸緊束。


    「聖上,若無事,臣告退!」


    「嗯,退吧。!」元泰帝揮揮手。


    夏臻出殿時,居然遇到了劉載離,兩人遠遠的點了點頭,擦肩而過時,連頓都沒有頓一下。


    劉載離快到皇上辦事宮殿門口時,停了腳步,轉身看向遠處的背影,兩個曾經為元泰帝一起打過江山的年青人,就如此刻,越走越遠。


    進了殿,劉載離剛剛行禮,元泰帝就開口,「遇到夏子安了嗎?」


    「回聖上,遇到了。」


    元泰帝抬眼,「除風麻兩家議親,夏臻最近還在幹嘛?」


    「回聖上,前幾天到花滿樓逛了逛。」


    「我記得是蕭家的樓子吧。」


    「聖上好記性,確實是蕭家的樓子。」


    元泰帝麵上微微帶笑,「夏子安揭了蕭子霖暗藏妻兒一事,他還敢去找他?」


    劉載離道,「夏子安去是請蕭子霖幫忙的。」


    「幫忙?」元泰帝倒是沒想到,揭了蕭霖的老底,還敢請人家幫忙,倒是有意思啊!


    「是,聖上。」


    「何忙?」


    「給麻通奉的兒子謀了個從六品文散官。」


    元泰帝輕笑而道,「那蕭子霖幫了嗎?」


    「回聖上,幫了。」


    元泰帝摸摸三綹髭鬚,「朕剛想提拔愛妃娘家人,倒是沒想到,讓夏子安先行了一步。」


    元泰帝說這話,劉載離一點也不感到驚訝,對於皇帝的妃子懷孕有賞給家族,這是常有的事,隻是麻家小娘子進宮這麽久都沒有懷孕,夏子安一來京城就有了,這本身就耐人尋味。


    夏臻帶著小媳婦去了西草溝,至於皇上到底讓不讓麻家人見女兒,什麽時候見女兒,他根本不關心,現在不是他想利用宮中的妃子鞏固自己的地位、勢力,而是元泰帝需要妃子懷孕來平衡他心中尾大不掉的臣子,該擔心的是元泰帝,而不是他夏臻。


    在夏臻夫婦去西草溝的第三日,麻三夫人就接到了吏部送來的公文,「你……你剛才說什麽?」她不敢置信的看向來送信的吏部信差。


    信差不耐的說道:「禮部缺抄典文吏,經禮部郎中推薦,麻齊蒙被錄用了,明日去禮部辦錄用手續,這是推薦書,帶著這個去,自然有人接洽。」


    「多謝,多謝!」麻三夫人差點給一個送信的信差磕頭謝恩,接過推薦書,她一路小跑,到了夫君的房間,「齊蒙……老爺……,你有公差了,能進衙門了……」


    麻齊蒙正在廊下,坐在小矮桌邊上一邊喝老酒,一邊逗畫眉:「可惜你隻是個鳥兒,要是人多好,可以陪陪我……」


    「老爺……老爺……」


    「叫什麽叫,叫魂啊……」醉熏熏的麻齊蒙張嘴就罵人。


    麻三夫人也不計較,高興的把推薦書放到酒桌上,「看,快看看是什麽?」


    「什麽?」看著妻子一臉喜氣,麻齊蒙低頭瞧下去,「推薦書,現有舉人麻齊蒙,結查練得一手好楷,特薦到禮部為文典,職從六品,祿十貫……」


    麻三夫人正高興的聽他讀呢,「你怎麽停了?」難道他嫌十貫少?可現他那裏資格計較這些,心情瞬間不好了。


    麻齊蒙抬起醒熏熏的眼,「這是誰的推薦書?難道是奕輝的?」


    娘呀,原來不是嫌棄銀子少,而是沒看明白是誰,「就是你呀,老爺!」麻三夫手指著『麻齊蒙』三個字,讓他看。


    「麻——齊——蒙,麻齊蒙,那豈不是我?」


    「是啊,老爺,你是從六品京官了,你可以上衙門辦公務了。」


    麻齊蒙霍一下立起身,「是誰,是誰舉薦的?」


    麻夫人聽到這話,長長的嘆口氣,「應當是敏娘。」


    「敏娘?」


    「嗯。」麻三夫人從他手中拿過推薦書,「你趕緊把自己拾掇一番好去衙門報導。」


    麻齊蒙愣站著:「你怎麽知道是她,難道她告訴你了?」


    「她沒說,可除了她,我想不出是誰。」


    「或許是父親呢?」


    「那你就拿著推薦書去問他。」麻三夫人說完,又把推薦書塞給了他,轉身就走,心裏道,就他公公,要是有這心,家裏都不至於過成這樣。


    「不是我。」麻承祖伸手按過兒子的推薦書,老眼低垂。


    「父親,那麻二娘為何早不出手幫忙,而是現在……」麻齊蒙不滿。


    麻承祖倏的抬起老眼,「那就不要去。」說完就要撕了推薦書,被他兒子一把搶過去,「父親,你幹嘛,我好不容易才有衙門的差事。」


    「你不是不滿意嘛,那要他做什麽?」


    麻齊蒙抱著推薦書,心虛的縮頭:「我……」


    麻承祖冷冷道:「你親爹都沒有幫你找過門路,一個侄女為你找了,你還不滿意,還要當何?」


    「我……」麻齊蒙縮頭夾頸朝後退。


    麻承祖搖頭嘆息:「就你這樣,你那能幹的侄女也隻幫這一次,沒下次了。」


    「父親,你……怎麽你這次說兒子,兒……兒子那能是這樣的人……」


    看到這樣的兒子,麻承祖揮揮手,「趕緊走,趕緊走……」他見不得這副一會兒聲色內恁,一會兒又慫成包的樣子。


    麻家……王家……也許就到這裏了……


    ——


    劉載呈聽說夏臻夫婦又去西草溝了,急得嘴上生火,麵前的管事回話,他都沒有心情聽,「你先到一邊去。」


    「小王爺,小人的事還沒有回稟完呢?」管事道。


    「滾到一邊去。」


    「小王爺……」


    「叫什麽叫,信不信我把你幹掉。」


    管事大叫:「小……小王爺請手下留情啊,不是小的非要叫啊,是你對我們這些管事說過,不管你有什麽事,心情有多糟糕,你都會耐著性子聽我們管事把事情講完。」


    「你……」自己是說過這話,劉載呈壓下臊動的心,「快講……」


    「是,小王爺!」


    當管事一把事情回稟完,劉載呈就叫隨從進來,「趕緊給我備馬車,我要去西草溝。」


    長隨連忙拉住他,「小王爺,麻家人沒去西草溝。」


    「什麽?」劉載呈驚喜的問,「你怎麽知道的?」


    「剛才管事回話,小的看你急匆匆的神色,猜想你去找麻四娘,所以趕緊讓人去打聽了,結果麻家人還沒跟過去。」


    「太好了。」劉載呈鬆了口氣,隨即意識到什麽,一把抓住小廝阿來的領子,「爺的秘密你怎麽知道的?」


    「爺……爺,你在臉上都寫著了呀!」


    「我……我寫了嗎?」


    小廝阿來點點頭,指著小王爺的手,暗道,你快鬆手啊,再不鬆,我可要被你勒死了。


    劉載呈鬆了手,摸摸自己的臉,「那你說四娘有沒有看出來?」


    小廝阿來搖頭,「應該沒有。」


    「……」興奮的劉載呈瞬間又抓起小廝阿來的衣領,「怎麽會,連你都看出來,為何她沒有?」


    「爺……爺……」小廝雙手扯著小主人的雙手,「有些小娘子不懂這些。」


    「你怎麽知道的?」


    「爺,麻四姑娘看見你眼都沒變直。」小廝阿來在內心吶喊,做人僕人我容易嗎,為了你,我可問過泡妞高手了,但這樣的話他可不敢說。


    劉載呈眨眨眼,是啊,聽說小娘子喜歡一個男人,看到他時,雙眼會變直,會犯花癡,可是麻四娘看到自己隻會凶,他突然變得很頹喪,「她……她不喜歡我……怎麽辦……怎麽辦?」


    小廝阿來終於從主人手下掙紮出來,大口喘氣,「主人,你要是喜歡,直接讓老王妃找媒人把她娶回來不就好了?」


    「啊……可以這樣嗎?」


    「當然可以啊,大家不都是這樣嗎?」


    「對啊……」劉載呈一手捶另一隻手,「我現在就去找祖母。」說完就朝外麵跑,可跑了幾步,他又停住了,「不,不,要是四娘不喜歡我,這樣對她,不好。」


    「……不好?那樣才是好?」阿來倒是不懂了,主人你可是小王爺啊,多少女人盼著攀上枝頭呢。


    「我要她喜歡我,然後心甘情願的嫁給我,這樣才好。」劉載呈笑眯眯的說道。


    「要是這樣,就就沒小娘子會心甘情願嫁給你……」小廝阿來嘟囊。


    「你剛才說什麽?」劉載呈迷糊的雙眼怒瞪。


    阿來嚇得抱頭就跑,「爺……既然你不出去,我叫管事進來回事。」


    「狗東西,你倒是跑得快!」劉載呈氣得不輕,但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浮燥的心在被小廝打擊過後,竟奇蹟般的沉澱下來,坐到主位,準備下一位管事回話。


    那麽到底是什麽讓他心沉澱下來的呢?當然是介意麻敏兒說過的話,說他不務正業,沒人會把小娘子嫁給他。


    不務正業?那他務就是了,這不得了,聽管事回話,竟聽到了天上黑。


    老梁王都不敢相信他嫡幼孫會坐這麽久處理事情,到了他回事房門口,輕問門房小廝,「多久了?」


    「回老王爺,從下午一直到現在。」


    老梁王露出了慈祥笑,「嘖嘖,想不到夏子安媳婦罵了幾句,效果這麽好,這鋪子沒白砸啊!」


    門房的人暗暗抽嘴角,也就你們皇子皇孫能砸鋪子教育孫子。


    老梁王抬腳想進去,想想又收回來了,對門房小聲道:「不要說我來過。」


    「是,老王爺。」


    ——


    夏臻夫婦回到西草溝時,來了位不速之客。


    「阿彌陀佛!」法空大師帶著小童作揖。


    「大師,你……」


    法空大師微笑:「四月風光無限好,老納也忍不住出來踏春,不知不覺竟來到了這裏。」


    「歡迎大師的到來。」麻敏兒轉身,「子安,這是放了我的法空大師。」


    「子安在這裏謝過大師。」實際上夏臻的謝意裏並沒有多少誠意。


    法空大師當然看出了年輕人的敷衍,卻並不動氣,作為佛徒,容他人行不義之事,他確實有失德行,低頭合拾:「阿彌陀佛!」


    麻敏兒也感覺到了夏臻的不高興,但是出於禮貌,她還是客氣的挽留:「大師,天色已晚,不如住下,如何?」


    「今晚還真需要住處,老納就不客氣了,多謝施主!」


    「大師,客氣了。」麻敏兒轉頭,「小單姐,你讓秋大哥安排一下。」


    「是,少夫人!」


    法空大師帶著小童再次作揖,跟著單小單離開了。


    麻敏兒朝夏臻擠出笑容,「上次多虧大師放了我……」


    夏臻拉住小媳婦的手,「我餓了,回去吃飯吧!」


    麻敏兒點點頭,「嗯。」


    行了一天的車,夏臻兩口子累了,早早就洗了睡。


    渡假村最微小的小木屋院子,小童提著食盒推開了院門,「師父,飯菜來了。」


    法空點點頭,和小童一起進了屋,坐到小桌前,小童邊放飯菜邊說:「師父,我已經對這裏的管事說了,我們要在這裏逗留一段時間,從明天起就自己燒火煮飯。」


    法空大師一直微笑,並不言語。


    小童繼續說道:「那個管事說,自己燒飯,他們會把食材按時送過來。」


    法空大師伸手拿筷子,「吃飯吧。」


    「師傅,我一直擔心他們要吃住銀子,結果那個管事並沒有提銀子之事。」


    「吃飯吧。」


    「是,師傅。」


    渡假村總務室管事找到了秋白硯,「大掌櫃,聽說這一對師徒是你親自送到那個迷你小木屋的,所以小徒過來,我沒問入住銀子之事。」


    秋白硯道:「嗯,做得不錯,不管他們住多久都不要提住宿費用。」


    「好,小的知道了。」


    「嗯,去吧。」


    「是,秋大掌事。」


    回到西草溝,夏臻夫婦的生活又歸於平靜,在平靜中忙碌著,不知不覺中,四月過去了,又到了五月,隨著天氣越來越熱,渡江村的客人慢慢多起來,為了不擾權貴們的渡假生活,幸好把市集、商鋪都建在外圍,用一條河流把它們與渡假村隔開,不僅如此,沿著河道的渡假村圍牆也在慢慢中建好了,這保證了貴族們渡假的清靜與安全。


    在四月與五月裏,夏臻與麻敏兒又回過兩次京城,一個是去向皇帝報導,另一個是看望麻家人,算是走親戚吧。不能隻顧自己的小日子,把親人們給忘了吧!


    奇怪的是,法空師徒自從那一日住到渡假村,竟再也不提回去之事,真是讓麻敏兒納悶了,不過,她也不好催人家離開,那就這樣吧。


    法空大師到是讓小童過來請麻敏兒過去下棋,請了幾回過後,她就發現了規律,居然是初三、十三、二十三,反正適三就請她過去。


    這讓麻敏兒想起風江逸為自己測算的十三歲、十六歲,逢三進三,難道這裏有什麽玄機嗎?


    西草溝周圍被士兵開懇的荒地,除了糧食沒能自供自給以外,蔬菜、家禽不僅夠自己吃,還有多餘賣給渡假村,甚至三十裏外的相國寺。


    夏臻的庶務管事與相國寺的採買管事們成了朋友,他本人被相國寺住持以朋友的名義請去喝茶、下棋、論道!


    到是讓夏臻枯燥的軍營生活豐富起來。


    四月秧的禾苗,在六月中旬被插到了稻田裏,綠油油一片,讓曾經荒脊的西草溝變成了一派田園風光,猶如江南富有詩意的小橋流水人家。


    風江逸下了馬車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十年前,我曾路過這裏,除了山石、窪地,就是一些蓋著茅草房子的農家,門前玩耍的娃子,甚至連一件像樣的遮體衣服都沒有。」


    有村民路過,聽到他的話,放聲大笑,「貴人,不要說十年,就算是去年,這裏也曾是這樣,可現在不同了,自從北郡王夫婦這對貴人住到這裏,我們小村子已經比小鎮還繁華了,我們的日子瞬間富得冒油,好過極了。」


    擔著蔬菜一晃一悠,「我要到市集上去賣菜賺銀子羅。」村人唱著山歌走了。


    「是啊,她在那裏停留過,那裏就變成錦繡田園,那裏的人民就生活的安康自在。」風江逸悠悠嘆道。


    「祖父,你說的是北郡王嗎?」


    風江逸轉頭朝孫女看看,笑笑,並不多言,背起雙手,散步進入了渡假村,剛過第一道橋,就有小侍小前,「貴人,你來渡假嗎?」


    「渡假?」風江逸哈哈一笑,「對,是來渡假的。」


    「請問貴人幾位,要住多久?」


    風江逸看向身邊的麻承祖,伸手道:「三人,時辰嘛,三天五天都有可能。」


    「好咧,貴人,三人!」小侍又掃了他身後的僕從,僕從亦不多,「那就給你備一個迷你型小木院。」


    「迷你型?何意?」風江逸感興趣的問。


    「回貴人,迷你型就是特小型的意思。」


    「原來如此。」風江逸再次大笑,「肯定是那丫頭想出的花樣。」


    小侍眨眨眼,「貴人,你認識我們東家?」


    「何止是認識,我們可是老熟人加老朋友了。」


    小侍再次眨眼,「貴人,你稍等——」說完,轉身朝立在橋邊的另一侍人耳語,那人馬上跑走了。


    「貴人,小的先帶你看看這裏的風景!」


    「好。」風江逸朝身邊的麻承祖伸了伸手,「老大人請——」


    麻承祖點點頭,「風老大人客氣了。」


    麻敏兒今天沒有外出,正跟小有與秋大哥算渡假村五月分的收入,「扣除所有成本,我們沒盈利!」


    付小有道,「主要是開張的時間短,前期投入太大。」


    秋白硯點頭:「是這樣,上半年,能保持不虧本,已經很不錯了。」


    麻敏兒道:「秋大哥,你從江南訂的花果樹木,盡量早些運回來。」


    「已經在運回來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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