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年美坐在馬背上一直轉頭看向街角對麵鋪子,門口之人一直站著,目光一直跟隨著他們,他眉頭連連皺,姓劉的還不死心?看來以後得更加小心了。


    顧敦馬大哈,沒有注意到燕成郡王過分的熱絡,他愁眉苦臉的坐在馬上,拉著韁繩到了章年美邊上,「一直調頭,看什麽呢?」


    「沒什麽?」轉過街角,什麽也看不到了,章年美收回目光,「你幹嘛呢,整天一副沒精打彩的樣子,什麽德性。」


    「我想回北邊打仗去。」顧敦鼓嘴說道。


    「哼。」章年美心知肚明,不過他不看好姓施的婦人,「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找個官家小娘子都綽綽有餘,何必整日想著半老婦人。」


    「她不老,你別胡說。」顧敦連忙維護。


    「得,我胡說。」章年美拉起韁繩朝前趕去。


    想找章條子說說心裏話,結果這傢夥不高興聽,顧敦隻好打馬趕上。


    到太師府時,風江逸剛剛從衙門回來,「你要是早來一會,或是晚來一會兒,我都不在家。」


    「夫子要去那裏嗎?」


    「和小趙大人約好了,理理京城的大小商戶。」


    「原來是這樣。」麻敏兒笑道,「那我運氣可真好。」


    風老夫人道,「你這老頭子,二娘來了,也不請人坐坐,也不叫人喝茶,可真不客氣。」


    「老夫人,是你太客氣了。」麻敏兒微笑。


    風老夫人還沒來得及回麻敏兒的話,風絡瑤進了正廳,「我聽說少夫人來了,還真是。」她欣喜的叫道。


    「瑤瑤,最近怎麽沒過去玩?」


    「天氣冷了,懶得出去。」風絡瑤站到麻敏兒身邊,笑語連連,實際上並不是她懶,而是找不到機會去麻家或是北郡王府。


    「過幾天到我家做客,我請你吃好吃的。」


    「好呀,好呀。」風珞瑤伸手過去拉住了麻敏兒的手,高興極了,「太好了!」


    麻敏兒轉頭,「夫子,我今天來是給你們家送喜貼的。」


    「喜貼?」


    「嗯。」麻敏兒抽出手,從袖袋中拿出喜貼,「臘月十九,我小弟周歲,除了自家親人,就請了你們家。」


    風珞瑤接過喜貼拿到祖父麵前:「祖父——」


    「好好,我一定去。」風太師伸手接過來,打開看看,「倒是個好日子。」


    麻敏兒知道風江逸懂玄學,連忙走到他身邊問,「我弟弟怎麽樣?」


    「當然很好了。」風江逸回得很官方。


    麻敏兒齜牙笑笑,「看來想從江夫子嘴裏掏出點什麽,是不可能了。」


    「哈哈……」風江逸大笑,「隻要努力,讓人生往好的方向走,再怎麽的也不會差到那裏去,你說是不是,麻二娘?」


    「夫子說得對,沒有不努力的過不好的人生。」


    風老太師順手把喜貼給了老夫人,捋須高興的問:「聽說你在京郊買了貧地準備建鋪子?」


    麻敏兒咧嘴笑笑:「對外是這樣說的。」


    「對外?」風江逸挑起白眉,「還有對內?」


    「是啊,夫子,等明年三四月份,你就知道是什麽了。」麻敏兒神秘的笑笑。


    「現在不能說?」風江逸一副我跟你很熟,你可以告訴我的樣子。


    麻敏兒就是不說:「為了保證商業效果,我得保密,誰也不能說。」


    「你這丫頭。」風江逸伸手指指她,「你又要搞什麽花樣?」


    「沒啊,京裏人不敢賣鋪子給我,我隻好到外麵尋求發展了。」


    聽到這話,風江逸嘆口氣,「沒辦法,江山姓劉,有些事還……」


    「夫子,我懂!」麻敏兒岔開話題,「夫子最近怎麽樣,課稅收得還好嗎?」


    「比以前好些,但總不盡如人意。」


    「你指那方麵呢?」


    「人手。」風江逸道援須道。


    風老夫人沒想到自家老頭子居然回答了公務之事,這可是從沒有過的事,老頭子從不在家中談論公務,不,談論,但也是對兒子、孫子們,沒對家中的女流之輩說過。


    沒想到,老頭子跟麻家二娘議論起來,就跟說早飯吃了什麽一樣平常,還真讓人不敢相信。


    麻敏兒眉頭動動,「你是說收稅的小吏不夠用?」


    「嗯。」


    「難道課稅不是商家自己到衙門去交?」


    風江逸道:「按道理是應當商家到衙門交,可自古以來,商課稅都是衙門中的戶曹司統管,下派胥吏徵收,有固定鋪麵的還好些,能主動到衙門交一些,大部分還要小吏親自登門收繳,就更不要說流動商販了。」


    「還真是這樣,有時候,讓人搞不清,到底是收課稅的,還是收保護費的。」


    「二娘這話說得對,今天晚上我準備跟小趙大人商量,看看能不能找個切實可行的辦法,讓課稅又快又好的交上來。」


    麻敏兒想起現代一些方法,「太師,我有些小建議……」


    「說,趕緊說來聽聽。」聽到這話,風江逸高興了。


    麻敏兒道,「我隻是胡亂說說,可能並不好用。」


    「沒關係,說說看。」風江逸連忙催她,現在對於他來說,那怕就是胡說八道,他也要聽,隻有聽得多了,他才能找到好辦法。


    「現有的商課稅指得是除了鹽、鐵、茶、農、桑之外的稅,是不是?」


    「對,沒錯!」


    麻敏兒道:「我們可以進行一些適當的獎勵引導,讓他們自覺的去交稅。」


    「獎勵引導?」


    「嗯!」麻敏兒道,「對於流動的小攤小販,每日生意結束時,讓他們主動到市場市司交稅費,按交納金額給予適當獎勵,獎品為毛巾、澡豆、木梳、碗、鍋等等……」


    「毛巾、澡豆等物又那裏來呢?」


    麻敏兒挑眉:「我可以捐贈一些毛巾。」


    「你……」


    「對,夫子,隻要你把我鋪子的名字放在司市門口紅榜上就可以了。」


    「就這樣?」


    麻敏兒點頭,笑而不語。


    風江逸馬上明白她所說的紅榜為何意,那是變相鼓勵有能力的商販捐贈品,衙門不費力就得到贈品引導小商販交稅。


    至於商鋪……他挑眉:「我怎麽覺得便宜讓你賺了?」


    「哈哈……」麻敏兒就差仰頭大笑,實在是在別人家,生生忍住了,「江夫子,毛巾,你用過吧。」


    「對,用過,比布巾好用多了,我家人現在都用毛巾。」


    「你知道它好用,可京城大部分人不知道了啊,我捐贈一些,既讓你們有獎勵品可發,引導小商人主動交稅,又為我家毛巾做推廣,讓大家知道這東西好用,從而到我家鋪子購買毛巾,豈不是一舉兩得?」


    風江逸眯眼道,「我明白了,用你方法往廣處推,肯定還有你這樣想法的人,那麽獎品就不愁了,再言,往上推,對於中等商鋪,隻要每個月都按時交稅,可以獎免某單貨的課稅。」


    麻敏兒豎起大拇指,「果然就是太師,我隻提了個頭,你就知道後麵之事了。」


    「投其所好嘛。」風江逸笑道,「中等商販不可能為了小小的毛巾、澡豆去交稅,他們需求的利益更大。」


    「沒錯,夫子。」


    「嗯,我懂了,讓我想想,怎麽讓那些大商戶交稅?」


    「夫子,對於大商戶,小小的贈品對於他們來說根本沒有吸引力了,免某單稅,也引不起他們大興趣,他們所求的不過是名聲二字。」


    「名聲?」


    「嗯。」


    「什麽樣的名聲呢?」


    麻敏兒道:「比如義商、比如讓他們擔任某個行當的行首……比如按行交稅,在府衙邸報上通報表揚等,讓他們的名聲進一步擴大,生意進一步拓展,我想這是他們樂見其成的。」


    風江逸眉目一動,思路仿佛被完全打開了,「不行,不行,我得馬上就去找戶部和衙門的相關人員,把事情落實下去。」說著就站起身,「二娘,我就不留你了!」


    「夫子,你忙,隻要到十九日,不要忘了到我家吃喜酒就行。」


    「不會忘,肯定不會忘。」風江逸高興的笑道。


    麻敏兒與麻老夫人、風珞瑤告別,「老夫人,瑤瑤,到時跟夫子一起去。」


    「好,行,一定去。」


    風珞瑤要送麻敏兒出門,被她祖父攔下來,「不要你送了,我跟二娘邊走邊聊。」


    「祖母……」


    風老夫人笑笑:「既然你祖父都這樣說了,那我們就不送了,讓他們邊走邊聊吧。」


    「哦。」風珞瑤還想拉著麻二娘的手,她有好多話要對她講呢,結果被祖父搶著說了。


    「瑤瑤,有空到我們家玩啊。」


    「好的。」風珞瑤瑤笑眯眯的揮揮手。


    風江逸帶著麻敏兒邊走邊聊,一直聊到大門口,嘆口氣,「你要是男兒就好了。」


    「夫子,我要是男子,也就是逞逞口舌之能,具體的事情,還是要靠有能力、有實力的人去幹,才能成。」


    「說得也是。」風江逸再次嘆氣,「我就是那有實力之人。」


    「哈哈……」麻敏兒笑問,「那誰是有能力之人呢?」


    「比如魏大人、小趙大人。」


    「那就不擾夫子去找有能力之人啦!」麻敏兒行了個晚輩禮,「我就先回去了,夫子有空就到府裏坐坐。」


    「沒空,我也會擠出空來去找你的。」


    「夫子,我說得是客氣話啊!」


    「哈哈……老夫可不管你客不客氣,我會倚老賣老到你們家去。」


    呃……麻敏兒湊湊肩,可愛的老頭。


    ——


    自從見過麻二娘,劉載離整個人仿佛活了過來,一身輕鬆、帶一臉笑意回到了寧王府,與父王母妃一起共進晚餐。


    看到兒子氣色不錯,晚餐後,寧王問,「今天遇到什麽高興之事了,從你回來一直樂到現在?」


    「沒什麽!」劉載離刻意讓自己麵色淡一些。


    寧王一副我不相信但我也不問了的樣子,說了別的話題,「大公主府花會,請貼已經發過來了,你去不去?」


    「最近幾天沒事,去。」


    「哦。」寧王道,「我把罰款交了。」


    劉載離抬頭:「三十六家被砸的酒樓,沒我們家吧。」


    「是沒有我們家,但風江逸查了一遍京裏的大鋪子,把所有沒交商稅的都罰了。」


    「我還真沒有注意到這些。」劉載離道,「交了就交了吧。」


    寧王看向小兒子,「聽說宮裏少了幾個小……」


    「父王,我不想在家裏討論其他事。」


    「好好,父王知道了。」寧王臉色訕訕。


    「對不起父王,有時候不知道是件好事。」


    「為父知道,」寧王道,「我就忍不住問一聲,你可以不回答。」


    劉載離抿抿嘴,看著母妃外麵走過來,隻見她笑容滿麵,「五味齋的糕點是好吃,兒啊,下次還給母妃帶點回來了。」


    「嗯。」


    「怎麽啦,剛才還看你滿麵笑容呢,怎麽一會兒就不高興了,是不是不想參加大公主府的花會?」


    「沒有!」


    「哦,沒有就好。」寧王妃道:「那天,煜寧也去,離兒啊,你們有機會可以見見。」


    劉載離微低頭,並沒有正麵回應她母妃的話。


    「離兒……」


    「母妃……」


    寧王妃語重心長:「我剛才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嗯。」


    寧王妃又道:「煜寧這小娘子不錯,離兒,眼光別太高了,再高就是公主,我們又不能娶,你就別挑了,離兒,聽到沒有?」


    「嗯,知道了。」劉載離的聲音不大,低低的。


    「你這孩子,一說到自己的事就不上心,真夠讓人操心的。」


    劉載離的思緒已經不知道飛到那兒去了。


    ——


    大公主府花會宴請的名單終於弄到手了,劉載文帶著名單到了自己宅邸,坐在書房內慢慢看著,一遍看下來,不僅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還看出了京城圈子有些變動。


    勾嘴嗤聲:「居然把圖紙給了大附馬,可真會拋金引玉,還真有一手。」


    近身管事從處麵進來,「爺,聽說你找我。」


    「嗯。」劉載文道,「有此事需要你打探瓷實。」


    「爺,什麽事,小的一定把他辦好。」


    劉載文抬眼,「第一個事是……」


    ……


    ——


    大公主府的花會,而且還是特意為自家辦的,夏臻夫婦想低調也低調不了,隻能盛裝而赴,回到家中,麻敏兒一邊為五弟準備生辰禮物,一邊為花會準備了衣飾鞋帽,一邊要忙著生意、渡假村,怎一個忙字了得。


    後天就是臘月十二,晚飯後,大丫頭月梅拿著常服進來,「少夫人,已經改好了,請你過目。」


    兩個小丫頭捧著衣袍、披風,站到麻敏兒跟前,讓她過目、試穿。


    大冬天的,麻敏兒根本不想穿這些雍容繁雜的禮服,她更關心的是衣袍內穿的衣裳,「把我的棉衣棉褲拿過來。」


    「是,少夫人!」月梅已經習慣主人的特別了,連忙把按她樣式做的棉衣棉褲拿過來,「夫人——」


    一看到棉衣棉褲,麻敏兒眼角都是笑意,「穿在衣袍裏麵,肯定不冷了。」說完就拿到內室試穿,「你們不要跟進來,我自己動手。」


    「是夫人。」


    到了內間,麻敏兒脫了外袍,隻留內衣內褲,把自己改良過的薄款棉衣棉褲穿到身上,剪裁合身,細棉布貼身,真是又舒服又暖和。


    連忙到了外間,朝丫頭問,「怎麽樣,好看吧。」


    雖然覺得衣服奇怪,但丫頭們不得不承認,這套加長加厚的中衣,合身的貼在女主人身上,更顯得她身姿高挑,凹凸有致、曲線玲瓏。


    「好看。」月梅心悅誠服的點點頭。


    「那是當然。」麻敏兒得瑟道,「把外袍拿過來。」


    月梅連忙從小丫頭手中拿過錦袍,說老實話,她對主人選的顏色很不中意,雖然是淺棕色,仍舊是老氣的顏色,隻有上了年紀的婦人才會穿,也不知夫人怎麽喜歡這樣的顏色。


    可當她看到衣服到了少夫人身上,才知道自己錯了,淺棕色不但沒有讓少夫人有絲毫的老氣,相反,更襯托出她肌膚如玉瓷般柔滑粉嫩白皙,眼神更是明亮清澈,靈氣中透出高然貴氣,彎彎的柳葉眉,搭配嬌艷紅唇,真的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呀!


    「夫……夫人……」月梅又驚又嘆。


    「是不是讓你做時還覺得老氣?」


    「是,夫人。」月梅誠實的回道。


    麻敏兒笑道,指著身上的衣服說道:「主色調淺棕,深色滾邊,繡上三兩朵素雅的忍冬圖案,再配以細細的金色絲線勾輪廊渲染洪托,一件低調華貴的常服就成了。」


    「奴婢淺陋了。」


    麻敏兒笑嗬嗬道,「裏麵暖和,外麵大氣,咱出去也不丟人了。」


    「誰敢說丟人?」夏臻帶著外麵的寒氣進來了。


    丫頭們聽到男主人的聲音,不管是有心思的還是沒心思的連忙退了出去,祖父沒有小妾、通房,父親亦是如此,男主人現在的表現也是如此,丫頭們早已歇了心思,開始另僻奚徑。


    主人不行,找主人身邊的當紅炸子雞啊!比如曉文、衛仁、還有一些來回事的將軍們,嫁給他們也不錯啊!


    果然,退到門外,夏臻身邊的第一紅人衛先生正準備出院子,不管是幾等丫頭,有大膽的連忙上前行禮,「衛先生,有麻花糖,要不要帶點?」打雜的三等小丫頭雨竹笑嘻嘻的問。


    「少夫人做的嗎?」


    「是啊,少夫人親自和了麥牙糖,我們幾個和杏兒姑娘動手做的。」小丫頭眨著稚嫩的雙眼笑嘻嘻的回道。


    「那就拿幾個。」


    「先生,你等著啊!」雨竹連忙朝放零食的偏房跑去。


    衛先生笑眯眯的朝廊下丫頭們看了看,卻沒有發現杏兒,蘭溪做事手腳麻利,現在經常跟麻敏兒一道出去,看到他目光微掃,帶著笑臉上前,「先生,杏姐姐在另一間廂房幫少夫人理帳呢!」


    衛仁順著她的目光朝走廊另一端房間看看,笑而不語。


    「我幫你叫她去。」蘭溪一邊瞄著衛仁神色,一邊飛快的跑到小帳房門口,「杏姐姐,外麵有人找。」


    「誰啊?」杏兒抬眼,手中的算盤珠子馬上拔了上去,一道帳做完了,跟著起身走到門。


    衛仁的心思,不要說整個院子的丫頭都知道,但是一半人知道總是有的,蘭溪靈巧,早就看出來了,說了句模稜兩可的話,把杏兒騙到了門口。


    杏兒一眼就瞧到站在燈籠下的衛仁,清雋瞿長,風度翩翩,是個女人都知道這是個優秀的男人。


    優秀的男人表現的這麽明顯,按道理,像杏兒這樣身份的女子該牢牢抓住才是,但……杏兒朝他禮貌的笑了一下,轉身又回到房間做帳了。


    衛仁閃亮的眸子瞬間暗了下去,丫頭雨竹小跑著過來了,「先生,麻花糖——」說完張開小手,手中攤開的油紙裏臥著幾粒麻花糖,他伸拿了一個,「謝謝,」


    「先生,都拿去啊!」


    「你們吃吧。」衛仁笑笑,把糖放到嘴裏,內心卻發澀,噌著主人的光,進了內院,見到了麵,卻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轉身而走。


    「先……」雨竹不敢大聲喊,撅著小嘴站在院子裏,轉頭朝大家看看。


    品梅搖搖頭,「還不回來。」


    「哦。」


    等小丫頭站到廊下,品梅道,「衛先生雖然是先生,可他出生名門,將來的娘子肯定門當戶對,你們還是不要想了。」


    「那多看兩眼總成吧。」雨竹不死心。


    「你……先生是貴人,那能讓你隨便看。」品梅點了她腦袋。


    「哦。」


    曉文在門口遇到了衛仁,「咦,今天我不在,是你送爺回來的呀。」


    衛仁朝他看了眼,沒停沒吭聲,就這麽擦肩而過了。


    曉文被他搞懵了,「誰惹你了,還……真是的。」氣呼呼的進了院子。


    院中的丫頭看到他,個個圍上來,「曉侍衛,手裏拿是什麽,是不是好吃的,給我們一個唄……」


    「去去去……沒你們的份。」


    「那有誰的份。」


    「當然是少夫人的。」


    「哦。」丫頭們那還敢,個個都散了。


    曉文拎著從廚房拿過來的吃食,沒直接去主人房間,而是去了另一間。


    ——


    房間內,麻敏兒已經脫了參加花會的衣裳,正在給夏臻試棉馬夾,「怎麽樣,合不合身?」


    「挺好。」夏臻低頭看看,突然發現馬袷衣角處有一個小小的圖案,「這是什麽?」


    「小白兔啊!」


    「我……」夏臻抬眼,一頭黑線,他想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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