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啊,不是說古人守誠守禮嗎?麻敏兒差點被宗族的人淹沒了,一個滑溜,噌一下站到了椅子上,瞬間居高臨下,「把我的話聽聽清楚。」


    眾人被麻敏兒躥愣住了,郡王妃啊!端莊的郡王妃啊!農村裏也沒女人敢站椅子上啊!


    仿佛過了很久,族人才回過神來了,老族長小心的問:「子安媳婦,你還有啥沒說的?」


    「鋪子是承包給你們的,不是直接送給你們的。」


    「呃……」眾人再次愣住,「啥叫承包?」


    「就是鋪子的產權是我們的,你們隻有經營權。」


    「這……」族人感覺不對勁。


    麻敏兒根本不給他們思考的時間,「我和祖父商量過了,如果在十年內,每年的承包銀子,你們都能按時送過來,那麽十年後,不管是承包給你們的鋪子,還是田產,就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屬於你們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這些人乍聽到承包時,一方麵好奇,另一方麵腦子裏本能的就出現要唬弄、不把銀子送過來的想法,可當他們聽到送完十年銀子,鋪子和田產就屬於自己時,那心思馬上陡變,恨不得現在就過了十年,把那些鋪子、田產據為已有。


    夏老夫人坐在主位,麵前鬧轟轟的人群,不管心理還是麵上什麽心思,都被她看得明明白白,暗暗嘆口氣,看來舍財求清靜、求輕鬆是對的。


    麻敏兒見夏家宗族的人都圍成一團商量去了,她從椅子上跳下來,走到夏老夫人跟前,不好意思的笑笑:「祖母——」


    夏老夫人既欣慰又有些無奈,「以後可別這樣了。」


    「是,祖母。」麻敏兒誠懇的低頭。


    「你這孩子……」


    麻敏兒抬頭笑笑,連忙靠到她身邊,朝團在一起商量的族人低語道:「祖母,昨天我看了,我們家的鋪子、田產是分散的,這些族人要是分到這些鋪子與田產,肯定不會聚居在丹城鎮了,一旦他們不聚在一起,勢必不會像現在這樣一湧而來要銀子,我們就不會被世俗、孝道束縛,就等於……」把他們甩手了,後麵幾個字,她沒敢說,畢竟自己剛嫁進來,說這樣的話不合適。


    夏老夫人沒有說話,伸手拿了孫媳婦的手,另一隻手在她手背上拍拍,「祖母看明白了!」


    麻敏兒見老夫人看開了,心裏大大鬆了口氣,站在大廳裏等待那些族人猶豫、消化,然後來找她。


    一個時辰後,夏家族人終於商量好了,老族長的嫡長孫代表族人問話,「不知這鋪子、田產一年的租金是多少呢?」


    「杏兒,把我做的表格拿過來。」


    「是,少夫人!」


    「大伯,你過來看看。」麻敏兒拿著表格叫道。


    嫡長孫有些疑惑,但還是上前,伸手接紙張,麻敏兒並沒有鬆手,「大伯,我教你怎麽看。」


    「哦。」嫡長孫看向紙張。


    「這是第一年的承包金……」


    「這麽多……」


    「大伯,別急,你看第十年的承包金。」


    「……」嫡長孫以為自己看錯了,連忙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每年遞減?」


    「對,沒錯!」麻敏兒道:「滿十年,你們就可以得到承包的鋪子,田產。」


    嫡長孫連忙走向人群,朝圍聚的人低語了幾句,個個低聲確認:「真的……」


    「真的……」


    「……」


    麻敏兒舉起手中的紙張道:「這隻是一個鋪麵十年承包金的情況,這些鋪子將以公平的形式承包給大家。」


    「公平?」


    「對,誰有能力保證每年按時送銀子過來,我們就和誰簽訂承包契約。」


    老族長顫歪歪的上前:「不以輩份,不按遠近?」


    夏老夫人點頭:「按是按,主要還是以能力說話,誰能按時送銀子過來,就承包給誰。」


    按輩份,按遠近,老族長家是最大受益人,他不答應了,「仕雍呢,我要找仕雍……」


    以能力承包,發生這種情況,也在麻敏兒的意料之中,不過,接下來,該登場的是夏臻祖父,她可以待場休息了。


    晚上,回到臥室,她累得跟狗似的,洗漱好就上床休息了,夏臻回來時,她都睡一覺醒來了。


    「你怎麽才回來了。」


    「軍中有些事要處理,你今天怎麽睡得這麽早?」


    「白天太累。」


    夏臻已經洗漱好也鑽到了被窩,「聽說祖父被老族長纏住了。」


    「他在爭取自家的利益。」麻敏兒道:「不過,這次沒有得到族人擁護,最後隻能跟大家一樣。」


    「你可真有辦法。」夏臻笑道,伸手把小媳婦攬進懷裏,親親她的額頭。


    「不是我有辦法,而是為了實實在在的收回銀子,要是以輩份、遠近來承包,想把銀子收回來了,根本不可能。」


    「到也是。」夏臻說道:「馬上我們的大婚就要滿月了,已經有人下貼子請你去賞菊了。」


    「這麽快?」


    「嗯。」


    「能不去嗎?」


    「行,我推了吧。」


    麻敏兒想了下道:「你還是讓幕僚們商量一下吧,有必要的我就去,沒必要的我就不去。」


    夏臻親了一下小媳婦的頭頂,「就知道你明理。」


    「別拍馬屁了,啥叫明理,這叫不得以的應酬。」


    夏臻咧嘴笑笑,身子往下探了探,伸手就……以下省略n字。


    老族長糾纏不放,夏仕雍隻能在暗地裏許了他重長孫的婚事彩禮銀三千兩,還有一間老鋪子,把他擺平後,他們就收拾準備回丹城鎮了,在那裏具體分配鋪子、田產,做到能者上,保證能收回銀子。


    「祖父……」夏臻捨不得他走。


    夏仕雍拍拍他的肩膀,「我不能老呆在這裏,還有很多事得處理。」


    「祖父辛苦了。」


    夏仕雍搖頭:「等我分了這些鋪子田產,我就要在安興與平定之間來回照應。」


    夏則濤也道:「我去涼州,那裏剛剛好了點,咱們不能半途而廢。」


    「祖父、父親……」夏臻抬手不知該說什麽。


    「好孩子,你在這裏好好呆著,不要擔心後方,我和你父親幫你守著呢。」


    夏臻抿抿嘴,單膝落跪,給祖父、父親行了禮,「我無以回報,給你們磕個頭。」


    「和媳婦好好的呆在京裏,多生幾個胖小子,讓我們夏家嫡支開枝散葉,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回報。」


    「祖父,父親,我會努力的!」


    祖孫三代圍爐夜話,夜話中有家長裏短,有夏家未來發展,還有那不知道有沒有投胎到麻敏兒肚子中的孩子。


    元泰帝沒想到夏家人這麽快回去,「京城這麽繁華,不再逛逛?」


    「回聖上,老臣子孫少,家裏沒人看家,不得不回去了。」夏仕雍揖禮道。


    夏則濤跟著行禮。


    元泰帝看著夏家父子,又看了眼立在一邊的夏臻,還真是,三代人,居然隻有他一個嫡子,不僅如此,夏家除了嫡子沒庶子,隻有一個種,還真是……


    他眼角含笑,「那朕就不留你們了,想回去就回去吧。」


    「多謝聖上——」


    「多謝聖上——」


    「夏子安——」


    「臣在——」


    「你也回去?」


    「回聖上,臣沒有,臣要等聖上煩了臣,臣才走。」


    「哈哈……」元泰帝大笑,「那你的北路五府呢,聽說除了你以前所在的翼州,還有今年剛長糧的涼州府,其他三個府可都不太好。」


    「回聖上,最差的涼州都能長糧食,其他三府百姓肯定都會紛紛效仿,要不了多久,肯定也會長出糧食,不需要臣多費心。」


    「不需要多費心?」元泰帝眯虛眼,眼中都是精光。


    「是,聖上!」夏臻道。


    元泰帝道:「那也罷,你就在京裏陪朕兩三年,也來看看京裏的繁華熱鬧。」


    「多謝聖上。」


    一直知道皇上的用心,可真等夏家人親耳聽到皇帝的話,內心還是苦澀的,皇上為了防夏家,居然不顧北三府的發展。


    也罷,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既然你都不在意,夏家又能如何呢?


    夏家三代人覲見過皇帝後一起出了宮門,馬車快速行駛在長街大道上,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晚霞中。


    沒過兩天,夏府內辦了酒宴,既是夏臻大婚滿月的儀式,又是夏家父子離開京裏的宴席,低調而傷感。


    又過了五天,一切都收拾好了,夏家父子帶著夏家族人離開了,留下夏臻夫婦,開啟了京城榮華富貴的生活。


    「怎麽感覺家裏空蕩蕩的呢?」麻敏兒依偎在夏臻的懷裏,低聲呢喃。


    送親人離開,夏臻心情也不好,抱著小媳婦,緊緊的摟著,仿佛一個不錯眼,小媳婦也離他而去似的,「我們趕緊生個兒子吧,這樣家裏會熱鬧很多。」


    傷感中,麻敏兒聽到夏臻這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這兒子那能說生就生。」再說自己現在才十六歲,過了年也才十七,老天啊,不會讓自己這麽小就生孩子吧,想到這裏,她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夏臻低頭看向她:「他們都說了,你明年肯定能生胖小子。」


    「他們?他們是誰?」


    「族裏的婆婆、嬸嬸們,她們都誇你腰胯生得好,胎好懷,明年就能生大胖小子。」


    腰細臀肥,突然這四個字就出現在她腦海中,娘呀,麻敏兒捂臉,一米六八,在女子當中算是中等偏上了,再加上腰細臀肥,還真是……真是好生養啊……


    不要啊……她滾到床裏麵,「今晚不許打擾我,我累死了,我要休息。」


    不打擾?那怎麽生兒子,一向唯小媳婦是聽的夏臻,在生兒子這件事上毫不妥協,累,還能比為夫累?


    夏臻轉身就……以下省略n字。


    一覺醒來,北風竟呼呼吹起來,麻敏兒嗬了嗬手,「今天怎麽這麽冷?」又跺了兩下腳,朝門外看了又看。


    單小單把湯婆子放到她手中。


    「好暖和,好暖和。」麻敏兒緊緊的抱著湯婆子。


    「少夫人,要不要換上帶毛的鹿皮靴?」


    「換,馬上換,真是太冷了。」麻敏兒轉身進了廂房,丫頭喜梅已經拿出鞋,她坐到榻上,放下湯婆子,低頭換鞋。


    「少夫人,讓奴婢來。」


    「不用,我自己來。」


    喜梅輕輕朝後退了一步,順手拿了衣架上的狐裘披風,麻敏兒武裝整齊才才出了房門,去了議事廳。


    「這麽冷。」麻敏兒邊走邊呼氣。


    單小單跟在她後麵,提醒道:「離你大婚一個半月了,已經十一月了。」


    「娘啊,結個婚,我整個人現在還有點蒙,居然不知道已經十一月了。」


    「是啊,少夫人。」


    麻敏兒快步到了議事廳,隨著夏老夫人的離開,王府裏的事,就隻能她一個人處理了,想偷懶都不行,現在她就是北郡王府的女主人,府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上手。


    「杏兒——」


    「小的在。」


    「冬梅——」


    「小的在——」跟在身後的冬梅剛有些失落,聽到主人叫她連忙高興的回答。


    「你們兩個,一個管內院採買,一個管內院的人事,遇到不懂的就問英、安二位嬤嬤。」


    「是,少夫人。」


    「等下,進了議事廳,我就坐在邊上,看你們處理。」


    「是,少夫人。」


    這是兩個人的聲音,杏兒顯得沉穩,冬梅長時期沒受重用,乍乍之下得用,顯得很興奮。


    說話之間,麻敏兒已經到了議事廳,廳內站著大大小小的管事,正等著回話,她瞧了眼,決定採用現代管理方式,可不想天天坐在議事廳裏,大大小小什麽事都過問。


    用了十天時間,在古人回事製度的基礎之上,麻敏兒建立了一套用人結構,做到簡單、有效。


    十天後,她不再天天去議事廳,但是管事們的工作情況,每天都要一層一級往上遞,進行有效考核,而她則是三天一小核五天一大核,保證什麽事做到心中有數,在該決策時當機立斷。


    大婚兩個月後,也就是十一月中旬,天要降雪時,她終於有了自己的時間,終於有空請江夫子吃頓可口的飯菜了。


    菜,她要用的已經讓下人們準備好了,但人,麻敏兒決定親自去請。


    夏臻已經上朝了,被窩已經空了一小會兒,有涼氣了,麻敏兒也不睡了,起床、洗漱、梳妝打扮。


    「馬車準備好了嗎?」


    「已經好了。」單小單一直站在身邊,一邊照應進出的僕人,一邊隨時處理麻敏兒丟出的問題。


    「那就好,早飯後,咱們就去請江夫子。」


    「好。」


    麻敏兒身邊的大丫頭,除了單小單,杏兒,就是梅字輩了,分別是冬梅、月梅、喜梅、品梅,伺候著她的衣食住行。


    「少夫人,好了。」品梅梳好髻,化好妝,退到一邊。


    月梅連忙把備好的衣服拿在手裏,幫主人換上做客的常服,既不顯正式,又不落於隨意,得體舒適,這套常服不是她做的,是主人從娘家帶過來的,她曾打聽是誰做了這套精緻漂亮的常服,結果居然是主人的父親,嚇得她從此再也不敢提這事。


    喜梅見主人收拾齊整了,微微上前一步,「少夫人,早飯已經上桌了。」


    「嗯。」


    冬梅聽到主人回應,連忙在前麵引路,麻敏兒移步隔壁廂房,小小的八仙桌上,早飯正冒著熱氣。


    麻敏兒幾不可見的嘆了口氣,老天啊,郡王妃的日子可真夠奢侈的!感慨著坐到桌邊,單小單輕輕揮了一下手,身邊的大小丫頭齊齊退了出去,包括她自己。


    小小廂內,隻餘下麻敏兒,既便沒人,即便她想放鬆,可是妝容、衣飾,讓她不得不端著身子,這段早飯吃的還真是憋氣。


    若不是要出門,她一定穿隨意的家居服,痛痛快快的吃個熱早飯,讓渾身都冒出熱氣來!


    早飯過後,丫頭品梅又幫她整了一下髮髻,補了一下妝容,終於出發去太師府——江夫子家了。


    寧王坐到早餐桌上時,居然看到了兒子,「子離,你怎麽在家?今天不是有早朝嗎?」


    劉載離立起身給父親拉了椅子,「我有事要做。」


    寧王明白了,皇上默許了他今天不用早朝,「哦,那趕緊坐吧,咱們父子難得坐到一起吃個早飯。」


    劉載離幫父王拿了碗碟筷子,難得孝敬了一次父王。


    不一會兒,父子兩人的早飯吃完了,坐到一邊消食,寧王隨口問道:「今天在家裏?」


    劉載離還沒有來得回,貼身隨從請稟事情。


    「王爺,郡王……」寧王的僕人看向他們父子二人。


    寧王揮揮手,「讓他進來吧。」


    貼身隨從被王爺的僕人引進來,一進來就輕聲道:「爺——」


    劉載離馬上從僕人的眼神中看到了事情的緩急,馬上立起身行禮,「父王,我先出去了。」


    「去忙吧。」


    劉載離快速離開了廂房,寧王看著兒子得用,既欣慰又無奈,感慨一翻,端起茶杯,不緊不慢的啜飲起來。


    到了外麵,僕人小跑著跟在劉載離的身後,輕聲道:「王爺,那些人一直蟄伏於某處,不知為何,今天突然出現了!」


    「在那裏?」


    「陳梁大街!」僕人邊跑邊說:「這條大街,吃食鋪子、酒肆特別多,而且有特色,是京裏名門望族管事們喜歡逛的地方。」


    等僕人說完時,劉載離已經上了馬車,等他的馬車離開了,有人與寧王府的門房揮了揮手,「多謝老哥兒了,有空請你喝老酒。」說完,如一陣風一樣跑了。


    馬車奔跑在大街一,嚴寒酷冬,送來陣陣凜冽的西北風,陽光費力的穿過雲層,想要普照大街小巷,卻被黃雲籠罩,黃雲邊緣隱隱透出灰紅,一場大雪仿佛要至。


    鬼冷的天氣,挾裹棉袍而走的人們被凍得雙耳通紅,嘴唇發抖,要不是有事,誰還會出來呀。


    人群與人群之間,有些人率性而行,仿佛這不是冬天,而是夏、秋,信步而行,不時朝周圍左右瞄了瞄,好像在尋找自己買東西的鋪子,又好像不似。


    偶爾有人對麵點頭,仿佛見他們說了什麽,又在瞬間,他們擦肩而過。


    江夫子喜歡軟綿的糕點,麻敏兒做了一些蛋糕,還準備在五味齋買些,到了點心鋪子時,她下了馬車。


    路過的行人還沒有從她低調華貴的馬車上收回目光時,就被一場猝不及來的刺殺嚇得失色大叫:「娘呀,殺人哪……」


    「老天爺啊,救命!」


    ……


    夏小忍拔劍的瞬間,腦子裏馬上閃過一句,我就知道京城不會這麽消停,果然如此!


    麻敏兒眼前有劍光閃過時,第一時間下蹲躲過劍芒,也在腦子裏閃過,老天爺啊,大婚後,我才第一次出府啊,你就這麽待我。


    北郡王府的護衛馬上圍攻行刺的幾人,沒想到黑衣剌客的身手居然不凡,竟打成一團,難解難分。


    天王老子來了,夏小忍也不會管,她隻管麻敏兒,她在,她活,她不在,她也活不了,劍光重重,也沒能突破她防線。


    單小單兄妹亦守在麻敏兒身邊,要是一般般的流氓、地痞他們兩個也能對應,可對方是懷著必死而來的剌客,她們又怎麽能對付。


    「小單……」麻敏兒看著刺客刺向單小單,跟刺到她心裏似的,一把把夏小忍推了過去。


    夏小忍一邊出劍救單小單,一邊轉頭看向主人,一道白光閃過,她本能的閉上了雙眼,閉眼的功夫,瞬間中的瞬間,就這可以忽略不計的時間,她的主人不見了。


    「少夫人——」


    單小單從刺客劍中逃出生天,見夏小忍要發瘋,叫道:「少夫人被人救了。」


    「誰——」夏小忍知道主人去皇宮參加早朝了,不可能這麽早下朝。


    「我沒看清!」刺客打過來,單小單就地一滾,滾過了劍刺,黑衣人被夏小忍一劍刺逃。


    隨著北郡王府護衛越來越多,夏小忍見單小單兄妹有人救了,飛躍而上鋪頂,俯身而看,少夫人呢,少夫人呢……


    麻敏兒被一道人影帶著滾到了鋪角招牌板後,等她大腦有意識時,身下壓著什麽東西,但她本能的看向招牌板外,見單小單無事,拍拍心口,「太好了,沒事!」


    「我有事!」


    一聲輕笑,引得她低頭,麻敏兒乍毛要跳出去,被人拉住,「你確定現在要出去?」


    「我……」狹小的空間也止不住麻敏兒挪開了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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