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長安君候府,十幾名渾身是血的黑冰台探子在院中或坐或躺,黑冰台的大夫正在為他們包紮著傷口。


    趙缺在院中擦拭著自己的長劍,他也一樣渾身是血,顯然剛剛他們執行了什麽殘酷的人物。


    趙缺收起擦拭幹淨的長劍,麵無表情的問道:回來的時候,沒有被尾巴跟上吧?”


    “趙大人放心,咱們知道規矩,被尾巴跟上的兄弟,即便是死在外麵,也不會把人引到這裏的。”一名黑冰台的探子回稟道。


    鹹陽城,北城門處。


    幾十具殘破不堪的屍體整整齊齊的碼在地上,鮮血已經將地麵浸透。這些屍體死狀慘烈,每個人身上都有著不下幾十道傷痕,顯然全部是被亂劍砍死的。


    “公子,剛剛便是這些人強行靠近城門禁區的,屍體都在這裏了。”吳廣指著屍體,小心翼翼的回稟道。


    “這堆屍體就是你給我的交代,活口,我要活口。”胡亥怒吼道。


    好在馮劫還算是個講究人,正當胡亥發火之時,正在檢查屍體的馮劫說話了。


    “公子,都是黑冰台的人,他們做事不會留下活口的。”馮劫為吳廣開脫道。


    這倒不是馮劫在為吳廣找借口,馮劫所言的都是事實。黑冰台的人幹的便是專業的情報和刺殺工作,他們就是大秦的死士。他們執行任務的時候,絕對不會留下活口落入敵人手中,在實在逃無可逃的時候,他們必然是會選擇自殺的。


    “黑冰台,趙缺的人?”胡亥麵色猙獰的問道。


    “趙缺是李辰的忠犬,如今李辰正在城外,他在這個時候搞風搞雨也實屬正常。”馮劫沉吟道。


    “李辰來的太快,如今倒是讓咱們陷入被動了。”一旁的趙高說道。


    “扶蘇已經被廢,城中雖然有些殘餘的兵馬,可並沒有能夠服眾的人能夠將這股力量聚集在一起。鹹陽城城高牆厚,咱們隻要守好城門,李辰必然攻不進來。隻是脫下去也不是辦法,咱們必須盡快攻下皇城,將那位掌控在手中才能占據主動。”馮劫毫不避諱的說道。


    聽完馮劫的話,胡亥看向趙高,隻見趙高略微的點了點頭,顯然對於馮劫所言,心中是讚同的。


    與此同時,長安君候府,大廳當中,趙缺正拿著一張手繪的防禦圖在給贏成蛟解釋著什麽。


    “挖地道進城根本行不通,馮劫這小子可不是吃白飯的,他們早就放著咱們這一招了,每隔十餘丈便放著一隻倒扣的大缸,任何聲響都瞞不住他們的耳朵。”


    “長安君你看,這裏是北城,這道城牆上至少駐紮著萬餘兵馬。咱們的人現在隱藏在城中各處,白日裏根本無法集結。想要搶行奪取城門,隻能進行夜戰。”趙缺指著這張黑冰台探子用生命換來的防線圖,言語鄭重的說道。


    ......


    ......


    “有這些缸在,何止是不能挖地道,即便是咱們的將士想要無聲無息的靠近城牆,隻怕都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個馮劫不簡單啊,這防線布置的可謂是滴水不漏。”聽完趙缺的話,贏成蛟歎氣道。


    趙缺並沒有打過大仗,可贏成蛟可是戎馬一聲的人。憑借著這一張城防圖,贏成蛟便知道,想要奪城這隻怕是一場硬仗。


    “既然防線上布置的滴水不漏,不知這看守防線的人能否給咱們留下一些破綻。”趙缺沉吟道。


    “哦,此話怎講?”贏成蛟問道。


    “根據兄弟們刺探的情報,北城守將吳廣是個貪杯好色之人,不知咱們是否有機會拿住這人,讓他幫咱們賺開城門。”趙缺說道。


    對於戰爭的把控,趙缺比起贏成蛟自然是遠遠不如。可對於人性的把握,趙缺則要精通許多。


    “明日晚上便要動手了,盡人事聽天命吧。若是能夠拿捏住吳廣最好,若是不成也隻能強行奪城了。”贏成蛟說道。


    “我去盯著吳廣,看看有沒有機會拿住他。”趙缺說罷,便帶人離開長安君府。


    趙缺走後,贏成蛟抬頭望著天空,歎氣道:“哎,可惜是三九隆冬,不然若是來一場大雨,便能破了馮劫的這大缸陣。”


    隨著李辰的兵臨城下,整個鹹陽城的氣氛都凝重了起來。不止贏成蛟這邊在商討著對策,胡亥這邊依然在商討著對策。


    “咱們得調整一下對策了,不能在這麽拖下去了,越拖下去,清醒對咱們越不利。”趙高看著麵前的幾人,輕聲說道,語氣鄭重。


    原本的形勢是他們將昏迷的始皇困在了皇城,而後又占據了鹹陽城,那個時候不管是始皇,還是扶蘇贏月都是甕中之鱉。可如今,卻是反過來了。扶蘇雖然被他們所抓,可如今贏月不知蹤影,始皇也還安穩的在皇城當中。他們手裏沒有底牌能夠掣肘李辰,如今反而被李辰堵在了鹹陽城中。


    “現在雖然城下隻有李辰一支大軍,可別忘記了還有一個韓信。要知道,韓信的大軍可是被咱們騙出城的。一旦李辰命令傳到,隻怕韓信也會掉轉回來。到時候,咱們麵臨的可就是十幾萬大軍了。”馮劫提醒道。


    胡亥在來回踱步著,有些慌亂的不知所措。


    “趙大人,u看書 ww.uuknsh 馮大人,咱們現在手裏無非就是底牌不夠,拿捏不住李辰而已。可是,咱們手裏明明還有最大的一張牌呢?”陳勝說著,指了指皇宮方向。


    “自古以來,攻城都是三倍圍之,十倍攻之。雖然皇城比不了鹹陽城牆,但是想要攻下皇宮,至少也需要五倍的兵力。”馮劫沉吟道。


    皇城中,李由手裏至少還有五千至八千的兵力,若想拿下皇宮,至少也要三四萬的兵力。可是,若是將兵力調去進攻皇城,這鹹陽城的防守必然要出現紕漏。


    “皇城已經七八日沒有采買了?”冷不丁的,陳勝突然說出了一句令人醍醐灌頂的話。


    “啪。”


    “對啊,皇城中的存糧不多。平日裏幾乎每日都要采買新鮮的蔬菜和肉食,可是自從咱們堵住皇城之後,皇城已經許多日沒有采買了。”趙高一拍大腿,驚呼道。


    這真是當局者迷啊,趙高這個最熟悉皇宮的人沒有想到這個點,卻偏偏還要被陳勝點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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