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沒事的,大夫說了,你沒事的。”樊噲油乎乎的手抹了抹眼淚,握著母親的手堅定的說道。


    “娘,沒事,隻是,娘放不下你啊。”樊老太太顫巍巍的手,撫摸著樊噲的臉。


    這藥一喝便是幾天,老太太的病也沒見好轉,還是下不了床。樊噲也是整日無心經營自己的小店,每天都在為母親留意著神醫。


    “大夫,我媽情況怎樣了。”樊噲又找來了一名大夫,問道。


    隻是無論樊噲找誰,得到的必然都是一個統一的答案。


    “老太太年輕的時候,勞累過度,身體透支太過嚴重。這身體原本看起來壯實,實際上虛弱的很。這一病,必然就是大病。”


    “依我看,老太太這病還是要調養為主。隻是咱們沛縣太小,沒什麽好藥。”大夫說道。


    “好藥,要什麽要,我便是傾家蕩產也買來。”樊噲趕忙追問道。


    “高句麗供奉的人參是好東西,隻是那是皇室的東西尋常人家那裏求的來。這是有價無市的東西,便是買的到,恐怕便是把你那狗肉館子賣了,也換不來幾根參須。”大夫直言道。


    “人參?”


    “皇室?”


    樊噲一時間有些犯了難,他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掂量的清楚的,雖然自己有幾分本事,可這急切之間本事也未必能換來錢,即便換的來錢,錢也換不來急用的人參。


    “店家,你若有難處,可以來客棧找我。”


    突然,樊噲腦子裏響起了那日在狗肉館中李辰說過的話。


    明裏暗裏的李辰也透露過自己的身份,對樊噲的招攬之意也沒有掩飾,此時樊噲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李辰。


    “侯爺,這麽年輕的侯爺恐怕也隻能是榮祿候了。”樊噲如此想到。一想到榮祿候與皇室之間的關係,樊噲好像看到了希望。


    “哥,樊噲來了。”王離說道。


    “讓他進來吧。”李辰回答道。


    “噗通。”


    “侯爺,樊噲前來求藥。”樊噲看到李辰,雙膝一跪,重重的跪倒在地上。


    “有話慢慢說,別著急。”李辰安穩道,他自然是知道樊噲來找他所謂何事。


    樊噲將自己需要人參的事情給李辰講了一遍,李辰也不含糊,吩咐王離從盒子裏拿出一顆人參大氣的說道:“這出來的時候僅僅隻帶了這麽一顆,樊噲兄弟盡管拿去。”


    “大恩不言謝,侯爺日後有什麽吩咐,樊噲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樊噲拱手說道。


    在說這樊家老太太,喝了幾天這人參湯,身體果然有了些好轉。可樊噲看著那越來越少的人參,心中又開始發愁了。


    樊噲蹲在自家門前,托著腮幫,好似在思考著什麽事情。


    過了許久,樊噲好似下定了決心,走道屋裏,對母親說道:“娘,咱們搬家吧。”


    “搬家?”老太太顯然十分驚訝,隨既又問道:“搬去那裏。”


    “娘,咱們去鹹陽吧。”


    “我認識一個朋友,可以帶我們去鹹陽。鹹陽裏有好的大夫,還有好藥,娘的身體一定能盡快的好起來。”樊噲握著樊老太太的手說道。


    “我的兒啊,你是大人了,這事情便由你做主吧。”樊老太太心中竊喜道。


    樊噲從來都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當天便關了狗肉館,回家收拾行囊。


    次日


    “蹬,蹬,蹬。”


    李辰的馬車朝著沛縣城外駛去,相較來時,隨行的人多了陳平,魏無知,樊噲一家人。


    在李辰的示意之下,陳平曾去邀請曹參,夏侯嬰二人一同前往鹹陽。可惜,這二人已經成親,上老下小,拖家帶口,不願遠行。


    李辰也不可惜,這趟來沛縣原本隻是想來看看劉邦,看看這個前世竊了大秦江山之人。可如今的劉邦,似乎已經喪失了角逐天下的資格。


    “哞,哞,哞。”


    一行人的車隊剛剛出了縣城,隻見遠處一頭小牛正悠哉悠哉的在路邊吃著草。


    “侯爺,咱們的午餐送來了。”王離看著眼前的小牛,玩笑道。


    “這頭小牛有多少肉,別傷它了。”李辰說道。


    “小家夥,快走吧。你渾身沒有二兩肉,快回家,給你爹娘,爺奶,大伯父都叫過來。”王離一腳踹在小牛屁股上,口中念念有詞道。


    “哞。”


    小牛後頭狠狠的蹬了王離一眼,然後一溜煙的跑了。


    “哥,完犢子了,打了小的,來了一群老的。”車隊又走了一段路,隻見前方的道路被一群野牛堵住了。


    這些個野牛約莫有十來頭,領頭的是一頭黑壯的野牛。這頭野牛兩眼像銅鈴一般大小,兩隻彎角黑裏透亮,好一條壯牛,簡直肥胖得像隻象。四蹄像柱頭落地,全身黑緞似的毛溜光滑,眼睛懷疑地望著人。一走路,它身上的肉就抖動著仿佛每一塊筋肉都包著一股力氣。


    這狹路相逢……


    確實,這路有些狹窄,李辰這些車馬從路邊過去若是不驚擾這些個野牛是不可能的。最關鍵的是,這些馬還像有些怕這些野牛任鞭子怎麽抽打就是不走。


    “侯爺,要不咱們繞路吧。”趙缺打量了幾下那群野牛,又打量了幾下自己這邊的車隊說道。


    自己這方的戰鬥力隻自己,王離,樊噲三人,雖然李辰對樊噲的評價很高,但並沒人看到樊噲動手。


    至於贏月則自動被趙缺忽視了,畢竟堂堂大秦的公主,去和野牛較勁說出去忒不好聽。


    “咱們就這樣被一群牛嚇跑了。”王離有些不忿的說道。


    “要不你上,我和樊兄護住車隊。”趙缺毫不客氣的嘲諷道。


    “算了。”


    “早知道把二傻子帶來了。”王離看了看野牛群,認慫道。


    王離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若是一頭牛還好,這一群牛自己要是硬上,恐怕是要嚐嚐牛……的滋味。


    “我來吧。”突然樊噲開口說到。


    一來樊噲對於自己的武力十分自信的,uu看書 .uukanh二來樊噲也存了在李辰身旁漏一手的心思。


    “呔,呔,呔。”


    樊噲走到車隊前麵,突然發出一陣怒吼。


    “哞,哞,哞。”


    牛王銅鈴大小的眼珠,緊緊的瞪著樊噲,仿佛遇到了什麽天敵。


    緊接著牛王猛得朝樊噲撞了過來,而樊噲就像一個鬥牛士一般,雙手緊緊的持著牛王的雙角。


    “這……”


    “和公牛角力……”


    “他瘋了吧……”王離不可思議的說道。


    樊噲此舉簡直就是已己之短,克敵之長。畢竟若是手持刀劍與這牛王搏鬥,即便王離也有幾分把握,可這空著手與牛王角力,這可就與武藝無關了,這是最原始的體力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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