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隻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張良果然當的起“謀聖”這個稱號,短短幾天的時間。張良先後說服了齊國貴族田橫,魏國貴族吳通。另有六國貴族九家,共計十二路人馬。


    張良心中清楚,這些人中真正能幫的上忙的也隻有田橫的五百技擊營,和吳通的三千魏武卒。在加上項羽的三千江東子弟兵,這六千五的精銳士兵比之老秦精銳也差不得多少。另外九家的萬餘兵士雖然難堪大用,也可以敲敲邊鼓也是好的。


    張良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毒計,若是按照此計施展,張良有把握提高一層的勝算。張良從來不會小瞧任何一絲的勝算,在這個以命與天博的時代,任何一絲勝算都可以左右事情的結果。


    下相,馬陵山


    “此去鹹陽,我與主公二人不方便入城。這籌備銀錢之事便交由田兄和吳兄來辦,兩位兄長入了鹹陽按照我錦囊中的計策施展便可。”張良說著將手中的錦囊遞給田橫說道。


    他和項羽兩人自從上次刺殺李辰未遂之後,已經在鹹陽掛了號,這個時候若是進了鹹陽城,恐怕分分鍾便要被抓緊大牢。


    在張良看來這六國公子除了有個好出身之外,都是些膽小如鼠,貪生怕死之人,想要從他們身上搜刮錢財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張兄放心,咱們兩人必然將事情辦得妥妥的。”田橫將錦囊塞入懷中,說道。


    張良這個人他們還是信的過的,這恐怕是六國遺族中最聰明的了。既然他說這辦法管用,田橫連看都未看便應了下來。


    說起來,雖然是搜刮他們曾經的主家。可田橫等人卻絲毫沒有內疚之意,自從秦滅六國之後這些個亡國公子所作的事情,確實是將這些個六國遺族的心傷了個透。


    他們為了複國整日東奔西跑,勞苦奔波。可這些個公子們整日不思進取,紙醉金迷。


    “那兩位兄長先行一步,我和主公隨後就到。咱們鹹陽城外,好再來客棧集合。”張良拱手說道。


    “好再來客棧”是張良自民間招募的遊俠兒所建立的暗點,這個暗點為了防止黑冰台細作的監視,隻得建在城外。雖然喪失了在鹹陽城內的主動權,可好在安全。


    “駕,駕,駕。”


    田橫,吳通二人一路疾馳向鹹陽方向趕去。


    鹹陽城


    “田兄,這是何物。”吳通牽著馬走在鹹陽的大街上,街道上到處是滿載貨物的三輪車,和稀稀落落的自行車。


    自行車是繼三輪車後,李辰搞出來的交通工具。有了三輪車的基礎,自行車自然是簡單至極。隻是相對於可以載貨的三輪車,自行車的用處不大。隻是一些有錢的富裕人家會買上幾輛,作為代步工具。


    “這應該就是張良說的三輪車吧,居然不需要騾馬便可以載如此之多的貨物。這榮祿候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看來張良刺殺他是對的。”田橫看著鹹陽城的變化說道。幾年前他來過鹹陽,那時的鹹陽遠遠沒有今天的繁華。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這次咱們一定會成功的。”吳通說道。


    “田兄,這魏公子那邊我去,齊公子這麽你去如何?”吳通問道。


    畢竟是曾經的主家,這臉麵還是要留上一些的。兩人看罷錦囊妙計,便各自分頭行動。


    魏咎這位曾經的魏國公子,如今一樣被圈養在鹹陽城中。當然與整日吃喝玩樂的羋憂相比,他還算好上一些。


    “公子,齊國吳通求見。”魏咎正在後院釣魚,遠處跑來一個家丁趴在耳邊說道。


    “帶進來。”


    “走後門。”魏咎叮囑道。


    家丁自後門將吳通領了進來,魏咎看到吳通後開口問道:“吳將軍來我這裏所謂何事?”


    “來了鹹陽,無事便不能拜訪魏公子嗎?”吳通問道。


    “吳兄有話還是直說吧,在下能做到的必然不會推脫。”


    “說白了,你在我這裏待久了,對你對我都不好。”魏咎說道。


    “既然魏公子這樣爽快,俺也是個粗人,便不拐彎抹角了。”


    “此趟來此,是向魏公子借些錢財。請公子看在咱們都是六國遺族的份上,莫要推脫。”吳通說道。


    魏咎這人是個聰明人,從這三言兩語之中已經將事情猜了個經過。緩了片刻,魏咎開口說道:“借便算了,我魏府丟了千兩銀子,你吳通撿了千兩銀子。這銀子用在何處,與我魏咎無甘。”


    “好,既然魏公子如此爽快,我老吳也不是墨跡的人。”


    “三日之後,我老吳在城外的好再來客棧撿到了千兩銀錢。”吳通說道。


    以大秦如今的購買力,千兩銀錢已經算是一筆不小的資金。魏咎能夠如此痛快的將銀錢拿出來,這也是吳通沒能想到的。


    田橫和吳通這一趟異常順利,這轉眼之間便是五千兩的銀錢。貓有貓道鼠又鼠道,三日之後這些個公子便會用自己的路子將銀錢運到好再來客棧。


    “田兄,這些公子哥們會不會把咱們賣了。”兩人一碰頭,吳通開口問道。


    “咱們是什麽人,咱們是要造大秦反的人。這些個公子本來就身份特殊,和咱們扯上關係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在者說了,他們雖然被圈養在鹹陽,可心中也是渴望那個位置的。他們必然已經猜到咱們的用途,付出些對他們來說無所謂的銀錢,便可以讓我們以命相搏。咱們勝了,他們可以憑借著身份坐享其成。咱們敗了,他們也能撇個幹幹淨淨。”田橫說道。


    “嘴上說不想複國,心中卻比誰都想。”


    “這些個敗類,真是欲拒還迎。”


    “用那個扶桑話說,就是亞麻跌。”吳通想到這些個公子,uu看書.uuknsh 心中就來氣。


    “哎,田兄,咱們是不是少去了一家。”吳通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


    “楚國,羋憂。”田橫說道。


    “這個張良,還真是向著項家,這羋憂居然不寫。”吳通不忿的說道。


    “他張良慣著項家,咱們可不慣著。”


    “走,咱們去找羋憂要錢去。”兩人說著便向著最後一家,楚公子羋憂府上的方向走去。


    自從上次羋憂將項梁項羽賣了之後,最恨羋憂的恐怕就是項氏一族的人了。張良沒寫羋憂的名字不是護著羋憂,而是擔心羋憂反手在將他們賣了。


    這楚公子羋憂投靠大秦之事若是傳出去,對整個楚國遺族的聲望都是一個打擊,所以張良並沒有明說。來時他反複叮囑,田橫兩人按照錦囊中的妙計行事。


    這兩個豬隊友的自作主張,成了張良妙計中致命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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