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辰星正打著磕睡,車子搖晃使他從椅子上滾到地麵。狼狽地爬起後,第一時間趕到窗戶邊查看情況。奇怪的是外麵四周水麵平靜如鏡,並沒有奇特的地方。


    這時候大家都驚醒,奇怪之際,一個黑影從水麵略過,接著大團綠色的東西撞到車身上,地板隨之翻了幾翻。車裏的自動行駛係統因為感受到撞擊,在電腦的控製下自動停了下來。


    什麽東西?撞擊的位置是車的側麵,前後的燈光隻有少許餘光散落這個區域,所以無法看清楚是什麽。日辰星掏出手提的探照燈,舉起就往外麵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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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光正好迎上一個撞過來的家夥,隻見對方滿身深綠色好像發了黴一般,前端是個大腦袋,頭上包了灰白色的骨板,中央是個尖尖的大嘴。由於腦袋很大,加上透視關係看不到視線遮擋的身體,不過大腦袋的後麵兩側有四對幾米長的肉膜張開,它不是在水裏的生物,好像是某種鳥類。


    燈光穿透玻璃照在骨板的腦袋上,怪物突然變得很痛苦的樣子,連飛撞的勢頭也歪了,撞到水中濺起高高的水花。它在水中掙紮一翻後,撲騰著四雙翅膀垂直飛到天空。


    日辰星以為怪物跑了,鬆了口氣,但忽然地板又搖了一下,回過頭原來車子的另外一側也有隻怪鳥撞上。這隻做得更絕,堅硬的骨頭腦袋連同嘴巴把玻璃都撞破了,巨大的頭部在窗台上左右擺著,大嘴向著眾人就啄起來,外麵翅膀不停拍著保持平衡。


    想起剛剛燈光嚇跑怪物的經過,日辰星連忙提起手上探照燈照射過去。怪鳥果然對燈光很敏感,甩起腦袋想要脫離燈光範圍,而身上的翅膀拍得更加使勁,整艘車子被它晃得前傾後翻。怪鳥掙紮了好一會兒,才把卡在窗戶上的頭拔出,掉到水裏濕了個身慌張逃回天上去。


    破爛的窗戶外隨之而來傳來連串不斷的啪啪啪……聲音。日辰星不敢靠近破窗戶,在裏麵移動光線往上擺,定眼一看不由驚呆了。原來外麵天空上有數十隻這樣的怪鳥在盤旋,他們隻離車頂幾十米的距離聲音就是從它們拍打翅膀所發出的。


    “快……快把所有的燈亮起來!”日辰星對沒個窗戶都照了一遍,同時緊張的喊著。


    哈巴慌慌張張地在消防箱裏拿了個大型號的照明燈,他還搞明白事情,隻知道突然有奇怪的怪物公攻擊,以為又要碰到倒黴的事情,忙著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看看外麵!”日辰星把手裏隻有手掌大小的微形探照燈遞給了緊跟在後麵的蘇娜,自己也急手急腳拿了個大型號的照明燈,刷的一閃打開強光打在窗戶上。


    蘇娜隻見過‘永渡鳥’這一種鳥類,對鳥的認識還非常模糊。女孩奇怪外麵離地飛行的家夥身上為什麽沒有毛,但她也學著日辰星的樣子小手拿著燈往外照,不過心裏好奇照明的同時還不時低著頭向上看那些不斷躲開光束的怪鳥。


    車裏的人都驚魂未定,幾個醒目點的見到怪鳥這麽害怕燈光,才醒悟過來,連忙也拿起照明燈往外照,頓時車子的窗上紛紛透出強光,像個水上的大燈泡一般。


    怪鳥被下麵的光照射後慌忙散開,但也不走遠盤旋在高空守候。日辰星在車廂裏走著,腳下被滾落的魚肉拌了下,終於明白過來,原來是這些死魚的氣味將這些怪鳥引來。心裏岸罵自己大意,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車裏又沒冰櫃,吃不完的食物隻有放到一邊,而開始腐爛的就丟到海裏去做餌釣新的上來。


    別的不說,還是先離開這裏為上策。哈巴也很醒目,接過探照燈保持往外照的姿勢,吩咐大家不要鬆懈。日辰星坐到駕駛位上重新啟動被撞停的車子。從前麵玻璃看出去,已經不見怪鳥的蹤影,但破損的玻璃仍然傳來它們撲打翅膀的不安聲音。


    日辰星聽著聽著,突然想起一件事。這些怪鳥住在哪裏的?不可能永遠這樣飛著吧,如果不是飛著的話,這裏附近肯定有陸地讓它們棲息。想到這他立刻來精神了,在狹窄有限的車廂裏呆了這麽久,不悶死才怪,即使是塊從海裏凸起的礁石也好,起碼能出去外麵歇歇氣。


    不過這個希望很快又破裂了,車子以最高的速度又行駛了三天,仍然沒有見到陸地的麵孔,而頭頂的怪鳥大部分已經散去不知道飛到哪裏了,隻留下幾吃倔強的頑固跟著,有燈光在它們不敢下來攻擊,但也趕不走,非常煩人。


    日辰星趴在桌麵敲打著手掌,這兩天特意讓車子拐著弧線來走,盡可能地搜索前麵更寬的地方,但卻沒找到陸地,加上還要提防頭上的怪鳥,心理很煩躁。難道這些鳥真的永遠在飛不用下來休息?


    蘇娜坐在旁邊還在窗邊往外看,她好像一直都能夠保持好奇心,就連黑漆漆的水麵也能讓她看上好幾天。這星球可以說風平浪靜,這些天以來沒遇見過什麽大風大浪,而且溫度保持適中,如果加上有日光的話的確是個適合生活的好地方。


    海麵上很細微的輕風從破損的窗戶吹進來,伴上暖烘烘的溫度,總是讓人很想睡覺。可惜頭頂上還有怪物俯視著,每次睡覺都要留幾個人照看。


    蘇娜正在看著水麵找尋躲藏在下麵的魚兒,微風將她的藍色頭發吹得一搖一搖的。突然她扯著打磕睡的日辰星道:“陸地,陸地……”


    “什麽?全是水哪裏有地……”日辰星抓抓腦袋,揉著眼睛站起,透過玻璃向下看,燈光的照射下,車底全是蕩漾的水波,哪裏有地麵。


    “娜娜嗅到了,娜娜嗅到了……”說著,女孩指著前麵,很興奮地搖晃日辰星的手。自從日辰星將她帶到宇宙,第一次看到爺爺口中常說的陸地後,蘇娜就將那泥土的氣味牢牢記在心裏。她的身體結構雖然和人類差不多,但感官上遠比人類厲害,在漆黑的水下隻要有絲絲的氣息、波動等立刻就能感受得到,現在她從吹進來的微風中嗅到了這種久違的味道,自然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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