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對方的行為以及各種奇怪的物體,海王已經想到眼前的人類根本不屬於這裏,光滑的灰色皮膚大額頭邊出現幾條折皺的紋理,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疑惑道:“我們不是敵人麽,你有什麽目的?”


    “敵人?得了,隻是弄沉了幾艘破船而已。目的嘛,我隻是覺得你不應該被困在這個荒蕪的地方,不過作為交換條件,把你的部下全部交出來怎麽樣,你有很短的時間考慮。”說著日辰星開始挽起手臂倒數起來:“10……9……8……”


    海王不由看了看周圍,很明顯一個關於自己命運的重大選擇擺在眼前。長年的搶略,他的確厭倦這乏味的生活方式,沒有眼簾的眼球縮了縮,截然道:“好!可是你想把我的族民怎樣……”


    “我不把它們怎樣。你跟了我走,這些凶暴的家夥還得需要一個人來帶領不是麽。”日辰星淺笑一下,回過頭向老魚人道:“杜班非老爺爺,有這麽多部下,蘇娜也可以安心了吧。”


    “娜娜不想離開爺爺……”蘇娜拉著老魚人的衣角。杜班非不明白為什麽日辰星要這麽做,難道是關心自己的安危?但他為什麽要把鯊人的首領帶上自己的飛船,這樣一來不是更加危險更加不妥嗎!或許真正的想法隻有日辰星自己知道……


    “怎樣?”日辰星再次歪過頭看著老魚人。


    “娜娜這個交給你了,不用擔心爺爺……”聽到他的話,杜班非離開了女孩身邊,大膽地爬到落下被鯊人圍攏的甲板上。


    “把你的部下交給他上來吧,我們的時間不多!”日辰星向仍然站著不動的海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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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牙磨了下,盯著身前曾經被自己抓住的老魚人,海王心中稍微掙紮一番,然後才撤過旁邊一隻仍然趴在地麵體形很大的鯊人,低吼幾聲。或許這些是它們種族的特有語言吧,不過杜班非似乎也聽得明白,微微向變異的鯊人點點頭。


    ‘交代’完後,海王踏上了改變命運的樓梯。蘇娜仍然不舍地呆站在門的邊緣,望著老魚人呼道:“爺爺……”


    “進去吧,我在這裏很好……”杜班飛立在鯊人堆中向半空中的女孩揮了揮手。


    “起程了。”日辰星拉上蘇娜的手走回機艙中。見海王正好奇地觀看裏麵各種閃爍著燈光的機器,對他來說一切都是那麽的陌生。日辰星至今坐回到駕駛位上,招呼兩人道:“快找個位置坐好!等一下會很抖的。”


    聰明的鯊人知道在這陌生的環境下最好還是乖乖聽從指揮,迅速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皮墊那鬆軟的感覺讓他為之一驚。略肥胖的身子擠在小座位中的確有點難為他,屁股緊緊壓著連轉身也變得艱難。


    蘇娜還沒回過神來,呆呆地站在飛船中央,沒有了爺爺,她變得不知所措。日辰星無奈地翻起,把她拉到旁邊的副駕駛位上說道:“以後有空再回來看看不就得了,快坐好!”說著扳起椅背的安全帶,兩下手腳將她‘捆’上。可是那胸前和腹部被夾緊的感覺不太好受,蘇娜不由扭動小身區很不習慣的樣子。


    隨著引擎啟動,顫抖的機體讓後座的海王緊張起來,粗壯的手臂分別牢固地抓緊旁邊椅子。在鯊人與杜班非的仰望下,破舊的飛船再次沒入雲層間,飛向天際。


    日辰星駕駛著飛船成45度角斜斜地攀升,穿過白雲拖出長長的霧尾,遙遠漆黑的太空出現在畫麵中。經過修理後,日辰星對飛船充滿了信心,沒有高度的探測儀,但憑感覺已經接近大氣層了,手中控製盤傳來很明顯的顫抖。用力地抓緊,喊道:“我們要離開大氣層了,抓牢!”


    海王從猶如地震般的抖動開始已經分臂兩側,惶恐地死命抓著椅子的扶手。前端的屏幕中顯示的畫麵是多麽的真實,蔓延的火焰似乎要燒到自己身上,他從來沒感覺到如此的害怕。


    膽小的女孩同樣嚇得一動不敢動,大大的畫麵就在眼前距離一米左右的地方,熊熊的烈焰讓她就如同身處火海之中。開始的時候蘇娜嚇得想縮到日辰星身邊,無奈被椅子上的安全帶緊緊地扣著,隻好閉上了眼睛。


    離開大氣層是對飛船最嚴厲的考驗,高速摩擦產生的溫度在進入太空的刹那間馬上冷卻,再加上與星球引力的對抗,沒有極高強度的機身會瞬間瓦解,成為宇宙的粉屑。


    坐艙中的日辰星更是手忙腳亂,控製台上與頭頂的顯示燈閃個不停,不少脆弱的一起也罷起工來。這破飛船就是麻煩,要是一艘新型的飛艇穿梭這氣層是多麽容易的事情呀。


    生與死隻在幾分鍾之間,強大的助力推動器讓飛船終於脫離星球的控製,迅速射入混沌黑暗的真空宇宙。擺動的機身也漸漸平伏下來,看到屏幕中的薄冰晶體退落,恒溫係統也開始工作了,日辰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由於白天起飛,衝出水星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遙遠的火紅星球。別過頭見蘇娜兩手掩在臉前害怕的樣子,日辰星探手輕輕拍了拍她道:“瞪開眼吧,我們要離開了,你不想看看每天伴隨的太陽麽。”


    蘇娜怔了一下,仍然有些餘悸地慢慢鬆開繃緊的手,一幅絢麗的畫麵出現眼前。火紅的大圓球充滿了整個瑩屏,邊緣那飄蕩動紅光猶如纏在上麵的無數紅布,認真細看甚至能看到那卷舞的烈焰。


    兩個水星遺民被太陽的光彩震撼了,雖然隔著冰冷的鋼鐵機身無法感受到那柔和的陽光,卻能體會到那股無與倫比的星球力量。“這是……”好一會兒後麵的海王擠出了驚訝的聲音。


    “這就是太陽啊,你們每天都在對著它。”日辰星無暇欣賞這熟悉的畫麵,忙碌地檢查各種儀器。


    “太陽……”蘇娜也被熟悉的感覺取代了和老魚人分離的悲傷。


    離開了大氣層的危險地帶,各種罷工的儀器陸續亮起來,日辰星離開座位,準備檢察查一下必需品,經過蘇娜身邊突然有趣地打開了她的安全帶。纖瘦的小身子頓時飄了起來。


    “啊……”蘇娜驚呼了一聲,手腳並用的使勁地扯著日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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