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武抬起頭,吃力的看了一眼張允文,張張嘴,正要說話的時候,卻是一個酒嗝打來,酒勁上湧,原本就通紅的臉龐似乎要滴出血來。


    伸出手指無力的揮動了兩下,雙眼一閉,便睡了過去。


    這讓在一旁等著他回答的張允文心頭惱怒不已,看著這酣然入睡的劉武,恨不得立刻提桶涼水來潑在劉武的頭上,將他澆醒。


    就在劉武醉下不久,那劉勇也跟著發出了呼呼的鼾聲。


    張允文看著二位兄長睡著的樣子,心頭十分鬱悶,而那些劉家的子侄,酒量比起劉勇劉武來,更是差了一截,在劉武醉倒之前,他們便已經躺在桌子底下了。


    所以,偌大的飯桌之上,隻有張允文在喝著悶酒。


    終於,張允文也醉了。


    當張允文醒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對著床榻便的淨桶大吐特吐,等到嘴裏苦澀一片,似乎沒有什麽可吐的之後,張允文這才洗洗臉,出了房門。


    窗外,鳥語花香,陽光燦爛,已是早上。


    呃,看樣子自己好像在這劉家府上睡了一夜。


    想起昨日那劉武說的話,當下急衝衝的去找那劉武。


    “二哥,二哥,昨日你說你遇上了一個和我娘親長得很像的人?”在回廊之中,張允文攔住劉武,焦急的問道。


    劉武搖搖腦袋,看著張允文,張允文轉過頭,看看身邊的劉勇:“呃,我說過這話麽?”


    劉勇點點頭:“雖然老子喝醉了,但是還是聽見你說那話了!”


    “放屁,喝醉了怎麽聽得見!”劉武毫不客氣的說道。


    劉勇正要反駁,張允文卻趕緊止住這二人鬥嘴,滿是央求的說道:“哎喲,我的哥哥啊,你們別鬧了!二哥,你快說說那日的情況!”


    劉武咧嘴一笑:“好吧,哥哥我這就說給你聽!”


    原來這劉武在一次換防之後,獨自一人在長安城中瞎逛。當他無意間逛到一家叫做青碧軒的玉器店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好就沒有給自家的婆 娘買過首飾了,當下便準備去這青碧軒逛逛。


    走到門口的時候,劉武看見一名中年婦人迎麵而來,當下側身,讓開道路。不過在這婦人走過之時,劉武忽然覺得這婦人似曾相識,給他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不過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呢》他也說不清楚。


    劉武想了片刻,想不出所以然來,便拋開此事,進入青碧軒購買首飾。


    昨日,當張允文來到家中的時候,劉武忽然想起,那婦人不酒和張允文的母親有著六七分相似麽?


    於是,劉武便將這消息告訴了張允文。


    聽了劉武的敘述,張允文心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來。由於父母早逝,且沒有留下任何關於親戚的線索,張允文一直以來,都是孤孤單單的。如今驟然聽見一個和自己母親有些六七分相似的婦人出現在長安,心頭震動可想而知。


    就在張允文有些呆滯的時候,那劉勇伸出手來,在張允文眼前揮了揮,張允文一把撥開劉勇的手:“大哥,你這是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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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勇訕笑一聲,縮回了手。


    被劉勇這麽一打擾,張允文反倒是回過神來。不過這劉武說得也太概括了吧,一個在青碧軒買東西的婦人,這長安幾十萬人口,如何能在這茫茫人海中尋覓得出。


    至於名字,張允文隻知道他娘姓楊,平素稱作“張楊氏”,而劉家兄弟稱她為“張家嬸嬸”。


    “唔,二哥,那婦人穿著什麽布料的衣衫,身上的首飾多不多?”張允文忽然想起了什麽,趕緊問道。


    劉武沉默片刻,說道:“好像穿的是綢子衣衫吧!至於首飾,這個我倒是沒注意,不過那手腕上好像有一碧玉鐲子!對了,他身後還有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跟著。不過看那樣子,好像是侍女!”


    穿著綢子做的衣衫,又有侍女跟著,說明這婦人的經濟狀況還算不錯。而手上戴著碧玉鐲子,這點就讓張允文有些拿不準了,這碧玉鐲子到底是以前賣的,還是在劉武進店前買的?


    沉思了片刻,沒有什麽頭緒,張允文決定繼續走親訪友,將一幹認識的親朋好友全部拜訪完之後,再去管那婦人的事。


    又花了一天多的時間,張允文終於將長安城內和他關係親密的人家走訪了一遍。有些隻是喝了杯茶,談了幾句話,有些則是留在家裏用了一頓飯。


    在拜訪完之後,張允文這才去慢慢尋找那和自己母親有六七分相似的婦人。


    青碧軒,這是唯一的線索。


    青碧軒這家玉器店在長安城的規模也算不上最大的,但是這裏的玉器的原料都是從和田來的,和田玉的大名比起藍田玉,可要好用的多。再加上充滿異域風格的雕刻裝飾,讓這青碧軒的的牌子保存了幾十年了。


    張允文走近青碧軒的時候,迎候在門口的跑堂趕緊迎了上來,滿臉諂笑的說道:“哎呀,這位客官,不知你要些什麽?我們這兒可是什麽都有啊!”


    張允文聽了這話,不由一番白眼:“你們這兒有刀劍賣麽?”


    那小二訕訕一笑:“我們乃是玉器店,何來的刀劍賣啊!”


    “那你還說什麽都有!”張允文給這位跑堂的小二留下一個後腦勺,自顧沿著櫃台欣賞這那些掛咋潔白牆壁之上的首飾。


    終於,張允文看到了那圓潤的碧玉鐲子,當下向那掌櫃問道:“掌櫃的,這碧玉鐲子如何?好賣麽?”


    那幹瘦的掌櫃一愣,這客人怎麽這樣問,好賣麽?這個問題可不是一個客人應該問的。不過,良好的汁液素養讓他禮貌的回答道:“這鐲子乃是由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更是飾有波斯紋飾,當然賣得不錯!唔,這位客人,要不要買上一支?”


    張允文收回托起那碧玉鐲子的手,手指敲擊著櫃台:“那掌櫃的,你記不記得前些日子有位中年婦人買過這碧玉鐲子!呃,或者她買其他首飾的時候,手上戴著這碧玉鐲子!”


    “哎喲,這位客官,你這就難為小人了!這碧玉鐲子,每隔一兩日便會賣出一支去,小人又如何記得全?再說了,小人在為客人介紹首飾的時候,哪裏還有心去看客人戴著什麽首飾啊!”


    此言一出,張允文不由滿是失望。看樣子這青碧軒中也得不出什麽消息。


    站在青碧軒外麵,張允文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不由長歎一聲,轉身離開青碧軒,往北走去。他是去向調查院尋求幫助的。


    然而,就在張允文前腳離開,一位婦人後腳便踏入青碧軒中。這位婦人正是張允文要找的那位婦人。


    人生巧合,當真奇特啊!


    此時的調查院由林然代掌,這院內不是飛起或是降落的鴿子,在長安城中已是一道風景線。雖然有些府衙也有鴿子飛來飛去,但是,這規模可遠不及此處。


    當張允文找到林然的時候,這位已經頭發花白的情報頭子正一臉悠閑的站在庭院中歇涼。


    “好哇,老林,老子沒在才幾日,你便過得如此逍遙自在!”張允文笑嘻嘻的對林然說道。


    林然一聽見張允文的聲音,倏地爬起來,滿臉尷尬的看著張允文:“唔,那個,下官可沒偷懶啊,下麵的事情有人幹了,該處理的下官也處理了!”


    張允文“哈哈”一笑:“老林啊,我不過是隨口一句,你也別往心裏去!再說了,今日我可是來找你幫忙的,哪兒敢得罪你啊!”


    林然苦笑一聲:“院長哎,你也別寒磣下官了!你這般大能耐,哪裏用得著我啊!”


    張允文卻是收斂起笑容:“真的要你幫忙!老林啊,你也知道,我是孤家寡人一個,也不知親戚在哪兒。不過昨日我剛剛得到消息,一個與我母親長得又六七分相似的婦人出現在長安!所以我想讓你幫忙將這婦人找出來!”


    說完這話,張允文便將昨日從劉武那裏得來的消息和今日自己在青碧軒的經曆說給了林然聽。


    後者聽罷,沉吟片刻,說道:“如此說來,這婦人可不好找啊!可能有錢或是有勢,但是不大;帶著碧玉鐲子;身邊帶著一名侍女;可能姓楊。隻有這些條件麽?”見張允文點點頭,那林然輕歎一聲,“好吧,那下官盡力幫大人尋找一下!”


    “對了,將這事情還是寫入到調查院的檔案之中吧!這規矩可是不能廢啊!”張允文想起了調查院的規章,趕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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