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我再看張小三,他此刻已經熟練的把我送來的肉大卸八塊了。隻是,不知是因為光線問題,還是有其他的原因,我覺得他的額頭上有些發黑,就像電視裏說的‘印堂發黑’那種感覺。


    我本想上前去跟他說這個事兒的,但是一想:我又不會看相,也根本就不懂這些事情,何必要多事呢?萬一把人家說的不高興了,那不是自找沒趣兒嗎?


    於是隻好納悶的走出了王彩琴的家的院子。


    按照正常情況,出殯應該是死者去世後的第三天早上的事兒,有些地方還要再加停屍一個星期呢。


    不過王彩琴家的情況特殊,不僅沒個男人主事,就連個成年的女主人都沒有。這要是停屍三天再發喪,王彩琴隻怕也吃不消。而且,這王十八死得也停怪異的,萬一夜長夢多,再惹個什麽事出來,那可就麻煩了。


    所以街坊們商議,最後由張老板定了主意,第二天一早,就發喪,直接把骨灰埋到鎮上的公墓裏去。


    第二天一早,自然是鞭炮齊鳴,吹吹打打的把王十八的骨灰埋了。


    回頭,一眾人街坊便回到王彩琴家吃喪酒去了。


    吃喪酒就當數,桌上的菜要單數,桌上的人要單數,這是也討吉利。總不能人家成雙成對的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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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回到王彩琴家的時候,我們卻沒有看到張小三了。在王彩琴家院子裏炒菜的,是張小三的徒弟:李四平。


    “你師傅怎麽沒來?”張老板一臉詫異的問道。


    李四平正在奮力的把一鍋紅燒肉倒進一個大鐵盆裏,所以一時也沒回張老板的話。


    “說呀,小三幹嘛去了!”張老板有些憤怒的對李四平吼到。


    李四平回身放下鍋,這才沮喪著臉對張老板說:“老叔別急躁,我師傅隻不過是身體不舒服,在家休息呢,所以才臨時叫我過來幫他的。”


    見這麽一說,張老板才冷靜下來,有些歉意的給李四平遞上一根煙,然後又說:“我還以為那小子又跑去瞎搞,所以才叫你來頂著呢。”


    可是,他剛說完,又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接著問李四平道:“他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今天怎麽突然就不舒服了呢?怎麽不舒服了。”


    李四平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興許是昨天晚上著了涼吧。”


    “放屁,昨晚上熱死人,著什麽涼呀!算了,我打電話問他吧。”


    張老板和李四平說話的時候,我一直坐在旁邊聽呢。


    對於張小三的突然生病,我一點都不感到奇怪。因為昨天我看到他臉色的時候,就感覺他的身體有問題。


    可是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他臉色發黑,然後又生病了呢?


    我正想的時候,卻不料昨天來的那個警長再次走進了王彩琴的家。


    “大夥兒都在呢,我就過來看看他們家的喪事辦得怎麽樣了。”他一進門就對正在打電話的張老板說道,眼睛則像鷹眼一樣,警覺的四處查看著。


    見警長來了,於是他立刻收起電話,堆著笑臉對警長說:“您費心了,還特意來看看,既然來了,就留下了一起喝杯淡酒吧。”


    警長推遲道:“那到不必,我還忙著呢。怎麽樣,一切都還好吧,他家那個姑娘還好吧?”


    張老板說:“好,好,有我們張羅著,不會有事兒的。”


    “好就好啊,那你們忙著,我先走了。”說著他就轉身要走。


    可是,他剛一回頭,就看見地上有個口紅蓋子一樣的東西,於是立刻彎下腰撿了起來,放進了口袋。


    而張老板則繼續去給他侄兒打電話去了。


    看著那警官的背影,我隱隱感覺王愛琴家的事情似乎很複雜,要不然,警長怎麽會再次造訪她家呢。


    大約是十一點半的時候,喪酒開席了。這酒席雖然是張小三的徒弟做的,但是味道非常地道,感覺比他師傅的手藝還要好一些。


    下午,我睡完午覺,站在陽台上伸懶腰的時候,看到剛剛給爸爸辦完喪事的王彩琴,竟然穿戴得花枝招展的,從她家後門的那條小路歡快的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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