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杏兒今上午很忙。


    今氣不錯,連續幾的陰雨讓她感覺自己都快發黴了。


    雖然還不能快步行走,但經過幾的調養和藥物治療後,腳踝處的疼痛感已漸漸隱到筋骨深處,可以短時間走動了。


    周大海今出去得很早,而且急匆匆的,就像末日前趕著去上學上班一樣。


    上班,多麽熟悉的字眼啊。


    黃杏兒感慨道,要放在十幾前,此時她應該已經帶著一個個充滿活力的青春少年走在綠蔭草場上。


    不錯,她是一名體育老師。


    黃杏兒熱愛運動,尤其熱愛奔跑。


    在跑前兩百米時,你的腦子裏也許還在惦念著中午該吃什麽,或者工作是否順利,錢是否夠花這些煩心事。


    但一旦奔跑超過一千米,耳邊響起的呼嘯還有漸漸沸騰的全身血液,便會將你從這些身外事中抽離,隔絕。


    每一次大幅度擺起雙臂,都如同汽車引擎帶動馬達和傳動軸,給已經產生前衝慣性的身體,再加上一把勁。


    專注,純粹,簡單......


    這幾來,不能移動的黃杏兒在洞裏都快憋壞了。


    她想念路在前路慢慢變寬的感覺,想念整個人由凝固到沸騰的奔跑快感,就像一塊被春蟲翻過的土壤,生機盎然。


    待陳老和覃站長一邊著笑話,一邊拎著口袋走出洞口後。


    靜極生動的黃杏兒,便將一床床被子扔出了洞口。


    她打算趁著太陽不錯,曬曬被子,順便在內院的空地上溜達溜達。


    洞口的石牆內外被周大海墊了幾塊石頭充當台階,晚上隻要再搬進去即可,簡單方便。


    上午的陽光一如以往,溫暖和煦。


    曬完被子的黃杏兒,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靜靜感受著陽光的撫摸。


    有那麽一瞬,她忽然覺得麵前黑漆漆的洞口很親牽


    油氈、石牆、石階,雖然簡陋無比,但卻給人一種鐵澆銅鑄般的牢固。


    回想這幾晚,外界的危險與黑暗,似乎已被這堵簡陋的石牆給擋住了。


    四人安心躲在洞中談笑聊,無比舒適。


    陳老的狡黠與博學,覃站長的木訥和寬容,還有好像無所不能、無所不會的周大海,都讓她感到無比安全。


    想到周大海,黃杏兒心中不禁輕顫一下。


    那個旖旎的誤吻,至今都讓她情思深陷,無法自拔。


    那股恍若來自靈魂的眩暈風暴,如此劇烈深沉,是她從未體驗到的。


    茫然,羞意,甜蜜,空白,還有一絲怯怯的回味......


    黃杏兒不是個內向的女孩,但她的戀愛原... ...


    則比較傳統。


    她不認為這種原則是用來讓男孩子打破的,而應該是像冬日暖陽般,慢慢融化兩人之間的堅冰。


    一切都順其自然,瓜熟蒂落。


    感情,愛情,對她來既有神秘的一麵,也應該有值得堅守的一麵。


    雖不神聖,卻也不該放任。


    ......


    黃杏兒沐浴在陽光裏,托著腮越想越出神,直到——


    一陣越跑越急的腳步聲!


    內院的後門被撞開,周大海喘著粗氣問道:


    “陳老他們呢?我們要趕快撤離!”


    黃杏兒有些怔住了,她剛才腦中還想著周大海呢,怎麽一下真人就回來了?


    撤離?


    直到黃杏兒聽到這兩個字時,她才明白肯定是出事了!


    她飛快地站起來,指著外麵道:


    “他們出去了,應該就在鎮上!我們往哪兒撤離?”


    周大海將叉耙扔在院中,一邊衝進洞內,一邊快聲道:


    “去城南——泉山!”


    黃杏兒沒有多嘴,她踮著腳扶著根棍子走到院門,想出聲喊陳老他們又不敢,一時有些呆住了。


    周大海衝進洞內隻花了半分鍾,便抓著一隻雙肩背包直接跳出洞口,他看了眼院內的黃杏兒,安慰道:


    “別急,我們出去時再叫他們吧!”


    黃杏兒點點頭,她忽然看了眼自己的腳,囁嚅道:


    “我......我這個樣子,恐怕走不到泉山吧,要不......”


    周大海將手中背包背好,抓起地上的叉耙,打斷她道:


    “放心,我們不用走的。這回咱們都坐船!”


    見黃杏疑惑地看著自己,周大海一笑,極為自然地扶住她的左臂,輕聲道:


    “不是那種大遊船,是船!不過,要快點了!”


    完,周大海幾乎是架起了她的半邊身體,直接朝屋外走去。


    泉山,船。


    這是周大海一路狂奔外加深思熟慮,才得出的目標和交通工具。


    本市地處南部山區,高海拔的山峰很多,除了泉山外還有六雷山、鬥篷山、雞公山等等。


    但周大海在經過簡單的對比後,和馬德彪一樣選擇了最高的泉山。


    除去泉山獨特的地理位置,和四麵絕壁的險峻山體外。其實對周大海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的老家在泉山後麵。


    從公心私心上,他都希望能在泉山落腳,畢竟誰也不想去不熟悉的地方安營紮寨。


    至於交通工具,這就比較簡單了。


    這條長河的上遊來自西北賭一個縣城,途經長橋鎮、城西環城路、玉皇鎮等,最後貫穿整... ...


    個城市,注入地勢更低的l市省會。


    那條停泊在橋下灘口的清潔船,是他們逆流而直達城西的最好選擇。


    在狂奔而回的路上,周大海已經抽空去清潔船上看過了,發動機鑰匙也揣在他兜裏了。


    ......


    兩人走到鎮子主街,u看書 .uukas 黃杏兒指著一棟掛著“陳氏米酒”正想提醒周大海兩位老人可能在這裏。


    就聽周大海直接大聲喊了句——“陳老覃站長,快出來!”


    黃杏兒聽他喊得這麽大聲,頓時嚇了一跳,但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時間可能很緊迫了!


    果然,喊聲還沒落地,就見兩位老人從米酒鋪子中竄出,一人還提了一桶塑料裝的米酒。


    不待兩位老人發問,周大海直接掏出兜中的船鑰匙,扔給覃站長疾聲道:


    “覃站長——快!從鎮子西頭走,五分鍾後有一座石橋,橋下有艘環衛工的清潔船!你們先去把船啟動!”


    清潔船上有電也有油,隻不過周大海不會開船,所以才讓覃站長他們先過去。


    覃站長隻一掃周大海臉上的神情,便明白可能出事了。他二話沒,接過鑰匙拉著陳老就朝鎮西跑去。


    周大海見兩位老人跑遠,忽然一笑。


    黃杏兒奇怪道:


    “周哥你笑什麽?難道,難道你是逗我們的?”


    周大海幹咳了一聲,尷尬道:


    “沒有,我怎麽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我笑的是......你看看他們,都這會兒了還提著酒桶,可能是兩個老酒鬼哦!”


    黃杏兒白了他一眼,正想“你也不太靠譜,這時候了還有心思笑”。


    就聽周大海喃喃道:


    “是啊,不帶上喜歡的東西和......人,逃命又有什麽意思呢?”


    黃杏兒呆了呆,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一下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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