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猴子滿臉是血的扶著另一個昏迷不醒的人,正在車上焦急的跟另外一個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年輕人說著什麽,那個年輕人也好不到哪去,黑西裝下的白襯衫就好像從血水裏撈出來的似的,看起來分外恐怖。


    他一摸自己的兜,發現手機居然沒帶,好像是忘在那家川味火鍋店裏了,一拍腦袋,急忙下車跑了過去,敲敲他們的車玻璃問道:”怎麽了猴子?你們這是怎麽回事?”


    “杜醫生,快救救我兄弟,我兄弟挨了好幾刀,剛才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我還怕進醫院被人報警,就一直沒敢上去。”猴子神色慌張的把車玻璃放下,邊扶著那個昏迷不醒的人,邊解釋道:”我們出門被人坑了,刀哥跟我們走散了,我這兄弟交給你了杜醫生,我還得趕緊回去救刀哥!”


    說完他讓另一個人扶著那個傷者往醫院裏走,杜宇急忙過去幫忙攙扶著,同時喊人出來幫忙,這幫新來的醫生護士都架子挺大,平時他在醫院裏的時候都表現的挺勤快,但是離開了他的眼皮子之後就又是另一幅樣子了。


    像猴子帶來的人受傷這麽重,要不是他親自叫人出來送進去急救,可能他們都不愛碰一身血而互相推諉。


    杜宇簡單給這個人紮了幾針止血,就跟著擔架車把他送進了搶救室,幸好十來天前趙司令把醫療設備都送了過來,不然這樣的大手術他都不敢接,不然萬一因為設備不足而弄出點人命來,那不相當於自己砸自己的牌子麽。


    金正雅作為主治醫生進了搶救室,她本身就學過這些東西,比杜宇這個中醫強的多,如果論起這些需要動手術之類的,杜宇還這真沒辦法跟人比。


    猴子送來的這個人肚子上挨了四五刀,腸子都流出來了,要不是一直被衣服兜著,說不定早就沒命了,杜宇的針法和藥方碰上這樣的大型外傷根本就起不到什麽作用,總不能用銀針去幫人家縫合傷口吧?


    手術還在進行,杜宇去換了身幹淨衣服,用辦公室的座機打電話給龍四海,那邊卻沒人接聽,想來是接到猴子通知,他已經去處理這件事了,也不知道馬三刀現在什麽樣。


    雖然馬三刀是個幫派裏的混子,但是為人挺仗義的,杜宇跟他打交道一點都不受拘束,起碼人家不會出什麽餿主意算計他。


    在二樓的一間病房裏,猴子帶來的那個小弟,已經得到簡單包紮縫合傷口,杜宇向他打聽了一下馬三刀是在什麽地方被埋伏的,結果得到答案後他就好奇了,這小子說他們是從四海台球廳出來後就被埋伏了。


    四海台球廳杜宇去過一次,那是四海幫的一個主要據點,平時裏麵至少二十來號四海幫的成員守在那裏,怎麽會一出門就被人端了呢?這事情可有點反常啊,這幾個月四海幫一直都被警局那邊盯死了,他們平時也足夠低調,是什麽人在後麵對他們下刀子?


    四海幫出了這樣大的事,杜宇沒有理由不去一趟,在他遇到麻煩的時候,龍四海也都是全力以赴的幫他,這人情好欠不好還,剛好趕上這次機會,杜宇決定出手幫他們一把。


    他給金正雅發了條短信,驅車前往四海台球廳,既然是在那裏出的事,想必肯定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先去問問情況再說!


    一路上想著四海幫可能得罪的人,杜宇終於在半個小時後趕到了四海台球廳,他左右看了看兩邊綿延到視線之外的公路,頓時有的明悟,這塊地方說好也好,說差也差。


    好的是萬一警察來了好四散而逃,從這裏再往東北方走幾公裏就有一條岔道,一條通往滬海,一條通往江淮。但如果是遭遇敵人,那這個地理位置就很差了,仇家一樣可以利用這裏的交通便利,快速出手並在短時間內逃竄。


    或許警察不會隨便開槍,但是跟四海幫一樣的那些幫派,卻不見得有這種不傷人命的覺悟。此時四海台球廳周圍的小飯館都已經關上了門,下午兩點來鍾的太陽暖洋洋的照在大地上,卻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進了杜宇的鼻子。


    他使勁嗅了嗅,猜測剛才可能真發生血拚了,不然這些小飯館不會一家家都門窗緊閉,而空氣中卻有血腥氣。


    台球廳的大門已經被砸壞,左邊這扇門上邊的合頁已經脫離門框,門板斜斜的倒向屋裏,看來是被某種東西大力砸開的,右邊的門倒是沒掉下來,不過上麵有刀砍的痕跡,還有已經幹涸發黑的血跡在上麵。


    整個一樓一個人都沒有,杜宇皺著眉頭看著一樓被打砸的亂七八糟的桌椅,又上了二樓,結果二樓這裏也沒人,整個台球廳人走樓空,難道是被血洗了?


    不應該啊,就算被血洗了也應該留下滿的的血水和屍體,總不至於一個人影都見不著,他四下看了看,也沒找到什麽線索,卻從樓下傳來一聲汽車輪胎與地麵摩擦的刺耳聲音。


    杜宇快步來到窗前,掀開床上的百合頁往樓下看去,隻見樓下停了四輛玻璃被砸了的破車,車身不少刀痕和變形的地方,一夥氣勢洶洶的人正從車上下來,每個人都帶著棍棒砍刀等武器,其中不少人還都受了傷,不過從他們的麵相上來看,應該都是馬三刀的小弟。


    果然最後馬三刀從最後一輛麵包車上下來,陰沉的臉仿佛能滴出水,杜宇打開窗戶叫了一聲:”刀哥,你們這是怎麽了?被人砸場子了嗎?”


    馬三刀聞聲抬頭向二樓看去,見是杜宇站在上麵,這才鬆了口氣,他歎了口氣說道:”別提了,遇到了幾個混蛋鬧事,進來打砸一通就跑,我帶兄弟們去追,結果進了人家的圈套,幸好我們人多,在後麵追了上去,後麵的事情我上去再跟你說。”


    杜宇從二樓下來,就見馬三刀掙吩咐小弟們收拾一下亂七八糟的桌椅,他找了兩張完好的椅子,遞給杜宇一張,破口罵道:”真他娘的晦氣,沒想到遇到這麽一夥玩意兒,也不知道從哪來的……”


    杜宇好奇的問道:”知道是誰幹的嗎?我後備箱裏有醫藥箱,先幫你們包紮下吧。”杜宇看他們大部分人身上都掛了彩,衣服上沾著血跡,便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不多會兒杜宇幫他們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從馬三刀口中也聽出了事情的大概,原來今天中午的時候,一輛沒有掛車牌的帕薩特停到了樓下,從車上下來四個年輕小夥子,每個人都拿著斧頭砍刀,二話不說就把他們大門砸開,又進去砍傷了猴子的一個小弟,隨後轉身上車就跑。


    馬三刀自然也不是肯吃虧的主兒,立刻就叫上兄弟們從屋後小停車場開出三輛鬆花江,一起朝那輛帕薩特追去,結果沒想到這輛帕薩特一路朝滬海的方向開去,在滬海郊外的一個廢棄工地停了下來,從工地上衝出五六十號人,每個都很年輕,大概十**、二十出頭的樣子,手裏螺紋鋼、金屬棒球棒、砍刀、西瓜刀什麽工具都有,對著他們這十來個人就猛砍。


    馬三刀原本想出麵交涉,人家的人數是他們的三倍多,又都是不怕死的年輕小夥子,兩邊這麽沒頭沒尾的打也不是個事兒啊,結果人家就丟給他一句話:”你們不該多管閑事!”


    杜宇聽到這裏,便問道:”他們說的是什麽事?難道那些人是滬海那邊的勢力?”


    馬三刀低著頭沉思了一會兒,默然說道:”嗯!我剛才回來的路上打電話通知龍哥,龍哥派人查了一下,說他們是狂鯊幫雇的一夥外地打手,本身沒什麽幫派,誰給錢就幫誰砍人,至於他們說的那件事,不是我想瞞著杜醫生,不過這件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都是我們道上的事情,還是不勞煩杜醫生了。”


    “刀哥說的是哪兒的話,你們幫我辦的事我都記在心裏,一直沒機會還龍哥的人情,遇到這樣的事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管!”杜宇直截了當的說道:”到底是什麽事就跟我說說吧,雖然我比不上你們這些江湖幫派人多勢眾,不過我個人的能力,想必你也清楚。”


    馬三刀本想站起來拍著杜宇的肩膀說道:”果然是好兄弟,夠義氣!”但是龍哥已經說過,不要讓杜醫生卷入這件事情,本來這件事情就是他們江湖幫派之間的事情,不方便讓他介入。


    所以馬三刀隻好為難的說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龍哥不讓,這件事情我們能處理好,而且保證不給華海人民添麻煩,杜醫生你就別問了,謝謝你幫我們兄弟包紮。”


    杜宇盯著他的眼睛,卻並不答應,龍四海圖謀什麽他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龍四海故意對他示好絕對有所求,杜宇可不想欠人家太多人情,不然到時遇到不好解決的麻煩,再想拒絕就難了。


    “好,既然刀哥不信任我,那我找龍哥問去,反正這件事我管定了!”杜宇拿出手機就作勢要給龍四海打電話,馬三刀急忙攔下他說道:”好吧好吧,我告訴你得了,別麻煩龍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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