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痛揍陳璐


    完事後, 顧舜華全身真是沒半點力氣,這樣太羞恥,也太累, 她懶懶地躺在床板上?,半拉著?被子。


    “你以後別這樣,多冷啊,萬一感冒了呢, 再說如果讓人聽?到就?不?好?了。”


    “好?。”


    “等會我得去上?班,你記得去幼兒?園接孩子。”


    “好?。”


    “給你說過幼兒?園的位置,你記住了嗎, 能找到吧?”


    “能。”


    “你能來?,孩子心裏肯定高興, 你去幼兒?園接他們?,孩子心裏更好?受,我就?怕萬一幼兒?園孩子說他們?沒爸爸。”


    “嗯,我知道。”


    這個時?候堵住窗戶的枕頭已經被拿開了,窗外的一縷陽光照進來?, 不?知道是不?是心裏的緣故,這會兒?的太陽暖融融的,顧舜華身上?懶洋洋的舒坦。


    她又說:“我估摸著?過幾天就?能解凍了,到時?候咱們?的房子就?開始蓋了,趁著?這兩?天你在,你得多幹點活,先把蜂窩煤和磚塊給騰挪騰挪, 找個人量量地兒?,反正有什麽事多和潘爺商量商量。”


    任競年:“我也是這麽想的,想著?這兩?天大家夥都開始上?班了, 外麵?找量地基的也好?找了,可以開始了。”


    顧舜華:“之?前?你托高俊運來?的煤,我除了自己留了三百多塊,剩下的給大家夥分了分,大家夥心裏都感激我,幫著?我把這塊地弄妥當了,不?過你不?在,我還有許多事需要人家幫襯著?,所以我想著?,這兩?天,你看看請大家夥吃頓好?的,買點東西給大家分分。我等會給你拿糧票和錢,你看著?辦,具體買什麽,也可以和潘爺商量商量。”


    家裏的事,自己出麵?也沒問題,但?是自己和任競年是一家人,以後房子蓋好?了,要一起住的,她當然希望任競年也參與其中,和大家夥搞好?關係。


    所以這些事,她交給任競年處理,也是和街坊多熟悉熟悉,這對以後都有好?處。


    任競年:“嗯。”


    顧舜華躺了這麽一會,身上?力氣恢複了,便?低聲嘟噥:“你就?不?能多說點?”


    任競年有些無辜:“你說的,我不?是都應了嗎?”


    顧舜華:“反正你這兩?天勤快點,外麵?的活幹了,學習的事也別耽誤。”


    任競年笑?:“好?。”


    顧舜華想想,也覺得這要求太高了:“沒辦法,咱們?日子現在不?容易,都得努力,能在北京城落下腳,對我來?說,我已經滿足了,我們?就?得拚搏,給孩子,給自己掙出一條路。”


    她這麽解釋的時?候,任競年便?歎了口氣,坐在床邊,輕撫著?她的發?:“我心裏明白,等我去廊坊了,你每天辛苦工作到很晚才回家,晚上?還得照料孩子,我又幫不?上?忙,我在的時?候,肯定盡量多幹。”


    顧舜華:“嗯,反正你知道就?好?。”


    顧舜華起身,從旁邊的箱子裏掏出來?一個小包袱,紅色小包袱,繩子上?栓了老製錢打了一個扣,她解開後,剝開一層層,終於掏出來?一個包,包裏頭是一些錢和糧票。


    “這是咱們?家的錢,買磚頭花了九十,置辦各種東西給孩子交幼兒?園費用花了一百多,現在還有不?到八百塊,還有一些票,這是雷永泉給我的,你都拿著?,看著?辦吧。”


    任競年:“那我回頭再去找一趟雷永泉,坐一起聊聊。”


    那天雷永泉帶著?幾個朋友來?看顧舜華家看望老人,人太多,時?間也緊,沒顧上?怎麽說話。


    顧舜華:“嗯,我們?之?間關係好?,要還人情不?在這一時?,得看長久,不?過總得讓人家知道我們?的心意,所以你還是得過去一趟。”


    各方麵?的人情世故太多了,之?前?顧舜華一個人操心,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現在多一個人去操辦料理總是心裏輕鬆許多。


    她這麽細細地交待完,任競年全都應下了,誰知道最後,任競年突然道:“對了,問你個事。”


    顧舜華:“什麽?”


    任競年卻道:“就?你們?院子裏那個蘇建平,以前?你沒離開首都時?候,和他關係怎麽樣?”


    顧舜華沒想到他突然提起這個,便?道:“以前?還行,但?這次回來?,他媽想把我介紹給他們?區副食一個中年離婚男人,我當然不?願意,他這不?是給我使壞嘛,這發?小兒?的友情算是徹底糟蹋光了。你怎麽了,突然問起他?”


    任競年提起這個,很有些意味深長:“他今天來?找我,和我說了挺長一段話。”


    顧舜華便?覺得好?笑?:“當初我落戶口他想給我使壞,後來?蓋房子,他爸也簽字畫押了的,當初他怎麽連一個屁都不?敢放,現在倒是來?磨磨唧唧,竟然還找上?你了,這是欺負你臉皮薄,想討個說法嗎?”


    任競年見?她這麽說,也有些意外。


    顧舜華卻根本不?當回事,繼續道:“他要找說法,那好?啊,隨他,反正全大雜院說好?的,給我簽字了,他想翻案,有本事鼓搗著?全院的人都簽字啊,又沒那本事,又不?痛快,這人哪——”


    可真是空長了一副好?皮囊,穿著?皮摟兒?乍看也是人五人六的,結果整天絮絮叨叨的,也不?明白他要幹嘛。


    現在倒是好?,竟然還找上?了任競年,他以為任競年是吃素的嗎?


    任競年揚眉,疑惑地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後,眸中泛起一絲古怪,之?後便?忍不?住笑?。


    顧舜華:“什麽?”


    任競年壓下笑?:“你認為他找我,是想質問我咱們?房子占地的事?”


    顧舜華不?懂了:“不?然呢?他找你幹嘛?”


    任競年笑?聲清朗。


    顧舜華不?高興了,捏他的手:“你說話啊!他到底說什麽了!”


    任競年停下笑?,認真地看著?他:“舜華,你回來?後,他沒和你提過什麽嗎?”


    顧舜華狐疑:“提過啊。”


    當下就?把遇到蘇建平的事說了。


    “看起來?他倒是對我有點那個意思,但?現在估計什麽都不?剩下了。”


    畢竟先是把他的風花雪月變成了大小手,又搶了他的皮靴子,把他坑到了狗屎坑裏,最後還把他家想用的那塊地占為己有。


    經曆了這些事,再有點什麽,也早嚇得沒影了吧。


    任競年聽?了這些,卻越發?肯定了,看來?蘇建平覬覦自己的妻子,然而自己的妻子,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房子,以為蘇建平覬覦她的房子。


    顧舜華不?高興了,斜看著?任競年:“任競年,你得給我老實交代,不?然我饒不?了你!”


    任競年卻抱住她,低頭親她的臉:“好?了好?了,那我給你說啊——”


    他眸中含笑?:“蘇建平這個人不?是什麽好?東西,他覬覦咱們?家的好?東西,想找我,被我噎回去了。”


    他當然不?會告訴自己的妻子,外麵?那個男人惦記的不?是那塊地,而是她。


    至於這個蘇建平,既然敢來?找自己,那就?等著?吧,最好?是等到猴年馬月,等到自己家的房子蓋好?了,等到黃花菜涼了。


    顧舜華狐疑:“我怎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


    任競年一臉認真:“蘇建平那種人,能有什麽特別的事呢,無非是雞毛蒜皮,舜華,你覺得我能瞞著?你什麽?”


    顧舜華想想也有道理,也就?不?問了。


    反正蘇建平本身就?是無關緊要的,隻要以後別招惹自己,她也懶得搭理呢。


    當下便?道:“下次他再囉嗦,你就?嚇唬嚇唬他,他在電力局上?班,一心盼著?升官加薪呢,嚇唬他一下,他保準什麽都不?敢說了。”


    任競年很聽?話地點頭:“行,我來?點狠的,把他嚇唬跑,以後再也不?敢在你跟前?湊了。”


    顧舜華:“我看行。”


    任競年的本事她知道,打架厲害著?呢,八個蘇建平都比不?上?,才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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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說了一番話,時?候已經不?早了,顧舜華匆忙上?班。


    過去上?班的路上?,顧全福又和顧舜華耳提麵?命,細細講了將要做的那些菜,以及每個菜的講究和由頭,顧舜華自然仔細聽?著?。


    到了公司,牛得水來?找顧全福,顧全福直接帶了顧舜華過去,由顧舜華和他一起擬定菜單。


    菜單乍看並不?出奇,大碗中碗各四品,另有看碟六品,火鍋兩?品,光看這排場,別說是宮廷宴席了,就?說是大宴,都有些不?夠看了。


    牛得水略有些猶豫:“顧師傅,您瞧,這樣可以是吧?”


    顧全福笑?了:“我家老爺子當年在西安,憑著?一手絕活兒?得了慈禧老佛爺青睞,您知道憑得哪手菜嗎?”


    一聽?顧家老爺子,牛得水馬上?臉露尊敬:“這個倒是不?知道。”


    顧全福道:“白菜包。”


    牛得水微愣,之?後拍手叫好?:“白菜包,這個可以!”


    白菜包是什麽,其實最初是清朝滿人關外的一種吃食,那時?候滿人狩獵,祝鳩也就?是野生鴿子是口糧,後來?為了紀念先祖,便?把祝鳩用白菜葉子包了,當做祭祀的食品。後來?滿人入關,白菜包祝鳩就?成了禦膳房禦用菜品了,時?候長了,就?叫做白菜包了。


    當時?八國聯軍進中國,慈禧帶著?小皇帝避走西安,卻因為不?習慣那裏的火爐子,口舌生瘡,為了這個,身邊宮女太監沒少挨罵。


    也是顧家老爺子膽大心細,做了大白菜包鴿子鬆,算是替代白菜包祝鳩這一道菜,誰知道慈禧吃了後果然便?清了火,從此喜歡上?了這大白菜包鴿子鬆,而顧家老爺子在慈禧跟前?也得了青睞。


    當然顧家老爺子那性子,也不?愛這伴君如伴虎的事,所以後來?小皇帝出宮過去東北,他尋個空檔子,總算溜了。


    隻是誰想到,多少年後,竟有人喜歡這滿漢全席的名頭了,在宮裏頭當過禦膳,這也是一麵?旗了。


    顧全福:“這菜單擬下去,您這裏怕是也覺得身上?擔子重,所以我想著?,得做一道菜,回頭讓大家夥都嚐嚐,也讓徒弟跟著?開開眼,學一學。恰好?我家閨女打小兒?就?學會了這道菜,就?讓她來?做吧。”


    這話說得,正中牛得水下懷:“行!”


    而顧全福,自然是高興,借著?這一出,算是把女兒?引出來?了,照這麽下去,用不?了多久,估計女兒?轉正也有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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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剛過年,老百姓自然都舍得,玉花台的生意就?格外好?,這天後廚忙得腳不?著?地,等到終於關了火,天已經很晚了,父女兩?個都有些累。


    顧舜華回到家裏,兩?孩子已經睡了,任競年正和顧躍華在燈下學習。


    顧躍華見?自己姐姐回來?,便?道:“姐,你不?在家,姐夫可是幹了不?少事!”


    顧舜華嘴角泛起笑?:“那不?是他該的?”


    顧躍華:“得,你上?下嘴皮一碰倒是輕鬆,你瞧門外,那些煤球還有磚,全都給收拾妥當了,我姐夫還過去潘爺那裏說定了,趕明兒?一起找人丈量尺寸,這是馬上?就?得動土。”


    顧舜華:“那敢情好?。”


    顧躍華:“不?過今天陳璐又來?了,她還湊過來?說話,被我姐夫不?小心甩了一褲子煤球渣子,她差點哭了。”


    顧舜華挑眉,看向任競年。


    任競年無奈:“躍華,你少說兩?句吧。”


    顧躍華便?哈哈一笑?:“行行行我不?說了。”


    等回到自己屋裏,顧舜華自然問起來?,任競年老實交待過了,其實也沒什麽事,無非是借著?親戚的名義湊過來?,他哪裏敢讓她近身,生怕她有什麽手段,正好?他用鐵鍁收拾煤渣子,直接那麽一撒手,陳璐委屈地哭了。


    顧舜華聽?著?也是好?笑?,不?過對於任競年的表現當然很滿意,隻是越發?覺得陳璐臭不?要臉了。


    如果說自己真離婚了,她去把任競年拾起來?,表姐妹前?後嫁一個男人,雖然說出去難聽?,但?也無可厚非,可現在,自己明顯和任競年還好?著?呢,就?算還沒複婚,但?大家夥心知肚明的事,你至於嗎你,竟然眼巴巴地往跟前?湊?


    這名聲傳出去,毀的是她自己,活該!


    正說著?話,就?聽?到窗戶外頭動靜,卻是蘇映紅在喊她。


    蘇映紅自從離開家,過去宿舍住,顧舜華還沒見?過她,現在看到,忙出去了。


    也是生怕她有什麽事,姑娘家的不?好?當著?人麵?說,便?幹脆拎了髒土去倒,順便?路上?和蘇映紅說話。


    兩?個人走出去,在月亮底下,顧舜華才道:“映紅,你最近怎麽樣,今天這麽晚了怎麽在大雜院,你是回來?住了?”


    蘇映紅才說:“舜華姐,今天這不?是過年,我想著?好?歹過來?看看我爸,便?回家了一趟,結果和我媽吵吵起來?了。”


    顧舜華一聽?,也是對喬秀雅不?知道說什麽了,蘇映紅雖然離了家,但?過年後回來?看看,這就?是良心,她給一個台階下,母女關係還不?至於太生分,結果她竟然能和人吵吵起來?,這就?是把人往外趕了!


    當下蹙眉:“你媽也真是的,要說她真徹底不?要你這個閨女也不?是,就?是死要麵?子。她從來?就?這樣,麵?子比天大,就?喜歡聽?別人說句好?聽?的。”


    蘇映紅嗤笑?:“也沒什麽,我要是在意她怎麽說,我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咱不?提這個,我現在這會兒?來?找你,是有句要緊話給姐說,怕回頭沒時?間了。”


    顧舜華:“什麽?”


    蘇映紅:“姐,今天我回來?,我媽鬧騰了一會,骨朵兒?姐就?把我領過去了,我和骨朵兒?姐還有潘爺說了說話,姐夫人真是不?錯,大家夥都誇,潘爺也覺得他人好?,潘爺平時?很少誇人吧,他這麽誇一個人,我還是頭一遭聽?說。”


    顧舜華聽?著?心滿意足,笑?道:“我也不?求他有多好?,隻要大家夥別覺得他煩就?行。”


    其實本來?多少有些擔心,畢竟她是“離婚”辦的戶口,雖然現在戶口已經辦下,不?可能給退回去了,戶口鐵板釘釘了,但?萬一有哪個眼紅,非要找事,過去舉報什麽的,這也是節外生枝。


    蘇映紅卻道:“不?過姐夫太好?了,也得防著?那些騷蹄子浪貨,沒事就?勾搭別人男人!”


    顧舜華一聽?,便?明白了:“你是說陳璐?”


    蘇映紅很有些不?忿:“可不?就?是她,全大院都看到了,趁著?你不?在家,她有臉跑來?,我當時?和骨朵兒?姐說話,正好?往外看,就?看到她穿著?一身新棉襖,梳著?兩?個辮子,還戴了兩?朵花,假模假樣地笑?,走路扭扭捏捏,倒好?像自己是大家閨秀,就?那麽去和姐夫搭訕,姐夫沒搭理她,還摔了她褲子上?煤渣子。”


    顧舜華:“這人怎麽跟牛皮糖一樣,黏著?人還不?放了!”


    一時?想著?,估計這玩意兒?在促進劇情發?展,想喚醒任競年這個男主?的意識,那自己還真得小心,她這麽折騰下去,任競年意誌再堅強,可萬一哪次中招了了?這種事就?怕個萬一,真被她做成了,自己哭都沒處哭去。


    蘇映紅:“舜華姐,這件事,別說你惱,我都看不?過眼,你放句話,要怎麽對付她,盡管說,我來?想法,保證讓她吃個教訓。”


    顧舜華趕緊製止:“得,少提這個,你正兒?八經上?你的班,這件事我自己想辦法,裏麵?道道深著?呢。”


    蘇映紅很有些不?服氣,她覺得顧舜華小看了她,要知道顧舜華對她好?,她是恨不?得掏心挖肺報答,就?愁沒個機會呢。


    誰知道這時?候,前?麵?一個人翹頭往這邊看,借著?冬天的月亮頭,對方穿著?一身深藍棉猴,中不?溜的身材,可不?就?是陳璐嗎?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蘇映紅當下便?想劈頭給她一耳刮子,沒辦法,她混圈子混的,做事就?這風格。


    顧舜華看出來?了,趕緊握住她的手製止她。


    她其實不?想讓蘇映紅牽扯進來?,蘇映紅才工作,正經工作走正道才是,畢竟以前?名聲不?好?。


    可誰知道,陳璐卻走上?前?來?,她輕蔑地掃了一眼蘇映紅。


    她自然是沒把蘇映紅放眼裏,就?一圈子,女流氓,名聲不?好?,在她的書裏,是連提都懶得提的角色,就?隨便?給她吃一個爛飯盒就?行了。


    蘇映紅本來?就?氣不?過陳璐,現在見?她這麽瞧自己,那眼神裏的鄙視,就?算隔著?老遠都能看到,她臉就?更冷了,眼睛也眯起來?了。


    陳璐卻毫無察覺,她蹙眉望著?顧舜華:“姐,今天你不?在,我過去找躍華說話,恰好?看到姐夫正在那裏拾掇煤球。”


    顧舜華挑挑眉,有些驚訝,心想她這麽厚臉皮,還好?意思和自己提任競年?


    陳璐繼續:“姐,我姐夫是一個好?人,他這個人踏實能幹,做事也靠譜,他現在追著?你過來?,這都是為了孩子,為了家庭著?想。”


    顧舜華聽?這個,實在是太熟悉了,她一想,便?意識到了。


    對,那本書中,寫自己拋棄任競年,在陳璐安撫了任競年那“痛苦脆弱的心”後,她就?跑來?找了書中的“顧舜華”,告訴“顧舜華”任競年怎麽好?,說希望顧舜華珍惜任競年,不?要那麽對待任競年。


    書裏的“顧舜華”便?潑婦一樣莫名其妙給了陳璐耳刮子,陳璐哭著?跑出去,之?後去找任競年,說了自己的委屈,任競年就?心痛啊,難受啊,對陳璐愧疚啊。


    陳璐還要紅腫著?臉說:“姐夫,為了你,我怎麽都行,不?就?是被她打一巴掌嗎,如果她打我一巴掌出氣,能換她回心轉意和姐夫在一起,我就?算是被打死都心甘情願。”


    想起書中這些話,顧舜華也是來?氣,你大爺的,先不?說那本書中的“顧舜華”莫名其妙反複無常薄情寡義,裏麵?那些事完全不?是自己應該會幹的,就?說這什麽陳璐的話吧,人家兩?口子的事,關你屁事!


    你是人家爸還是人家媽,用你一個沒出嫁的小姑娘從中間兩?邊挑,什麽玩意兒?!


    顧舜華想起這劇情,心裏冷笑?,想著?好?啊,你竟然還來?找打了,需要一個耳刮子是嗎,行,姑奶奶賞你!


    於是她故意道:“他就?算再好?,可那又怎麽樣?”


    陳璐看顧舜華這樣,倒是像極了書中所描寫的,當下大喜,忙道:“姐夫那麽好?的人,今天卻被你指使著?幹這幹那的,你知道他多不?容易嗎?我聽?說連早上?的馬桶都是他倒,你就?這麽對他?”


    顧舜華:“他是我男人,是我孩子的爸,他幹活不?是應該的嗎?我就?是姑奶奶,我想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咱就?是這麽霸氣,我們?兩?口子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陳璐聽?這話,心花怒放,說得太好?了,就?是要這種潑婦的樣子!


    她便?不?敢置信地望著?顧舜華,嚷嚷道:“姐,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姐夫,姐夫是人,不?是你的奴隸啊,你也太欺負人了吧?!”


    旁邊蘇映紅早忍不?住了,這個時?候拳頭都咯吱響了,冷笑?一聲,嘲諷地道:“欺負人怎麽了,人家關起門來?兩?口子,關你xx事,你是不?是皮癢了,仔細姑奶奶給你一板兒?鍬!”


    說著?就?要揮拳了。


    顧舜華硬是拽住了蘇映紅,她自己卻招手,讓陳璐距離自己近一些。


    陳璐心裏生疑,提防地說:“你想怎麽著??”


    顧舜華笑?了:“陳璐,說實話吧,你是不?是惦記著?我的男人?”


    陳璐見?顧舜華說破,擰眉挑釁地看向她。


    她其實一直不?明白這個顧舜華是怎麽從她的劇情中撲棱出去的,但?是看著?現在顧舜華那滿臉篤定的笑?,她滿心的不?喜歡。


    太討厭了,簡直太討厭了!


    這甚至讓她想起那個她見?過一麵?的顧舜華,想到那個人占據著?任競年,她就?充滿了厭惡和反感。


    於是她終於忍不?住道:“姐,不?要忘了,你們?已經離婚了,他不?是你的男人了。”


    顧舜華噗地笑?出聲:“離婚不?離婚隻是一張紙,有一種婚姻叫事實婚姻,反正現在他就?和我睡一個被窩,工資交給我,我說的事,他去做,這就?是我的男人了,你跑過來?酸不?拉幾的挑撥離間,說這種不?要臉的話,你不?就?是看中了我的男人?嘖嘖嘖,替你媽給你一句話,要點臉吧,以為是什麽東西,跑我男人跟前?放浪!”


    陳璐聽?著?,血氣就?往上?湧,她哪裏被人家這麽罵過啊!


    恨極了,她盯著?顧舜華,時?空仿佛流轉,她咬牙切齒地道:“你仗著?什麽,不?就?是仗著?你和他生了兩?個孩子嗎?你就?是要用孩子拴住他,如果不?是兩?個孩子,你以為你在他跟前?算老幾!你年紀大了,人老珠黃,你就?是靠著?男人!”


    這些話,也是她想對那個曾經現實中的顧舜華說的,不?就?是仗著?結婚早還有兩?孩子嗎?不?然憑什麽!


    顧舜華一聽?,揚眉:“對啊,我就?是和他有兩?個孩子,就?是用孩子拴著?他,怎麽了,我和他結婚,我和他有兩?個孩子算我的本事,你以為誰都能嫁給他生兩?個孩子嗎?擱你你能嗎?就?你這德性,男人都不?帶正眼瞧你的,見?了你,硬的也變軟了!”


    陳璐目瞪口呆,顧舜華可真不?要臉:“你,你!!”


    顧舜華笑?了下,之?後抬起手來?,冷不?丁地,直接給了陳璐一耳刮子。


    “下賤胚子,惦記別人男人是吧,給你臉不?要臉了!”


    蘇映紅早就?看不?慣了,也是顧舜華硬拽著?她,剛才才沒衝出去,現在看顧舜華動手,她就?跟皮球一樣跳將起來?,劈頭就?去扇陳璐臉,之?後揪住陳璐頭發?:“瞧你這張臉,一看就?欠揍!”


    陳璐大叫,奮起反抗。


    顧舜華也沒想打太狠,反正讓她吃個教訓就?行了,見?蘇映紅這手一點不?留情,也怕她出事,忙道:“一巴掌也夠她受的。”


    可陳璐卻覺得虧大了,她覺得自己需要的隻是一巴掌,可不?是被這麽打,虧了,虧大了!


    她撲過來?就?要打顧舜華,顧舜華一看,我勸架你還瘋了不?饒我?給你一巴掌這不?是幫你走劇情嗎?


    顧舜華也不?是那好?性子,直接和蘇映紅一起撩袖子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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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混戰,顧舜華和蘇映紅自然沒有吃虧的份兒?,倒是陳璐,被打了一個鼻青臉腫,頭發?也被採了一地,等到有倒髒土的路過勸架,她還在那裏扯著?嗓子幹嚎。


    顧舜華一不?做二不?休,幹脆用手帕捂著?嘴巴,之?後捏著?鼻子大聲喊道:“陳璐,你勾搭我男人,讓我抓住你們?光屁股躺床上?,我男人頭發?都禿了你也好?意思下得去嘴?敢情你們?早勾搭上?大半年了,過年你還讓他給你買棉襖買頭花,你還有臉戴出去,我打死你!我抓花你的臉!陳璐你個有娘生沒爹養的,丫挺的賤玩意兒?!”


    這聲音夠響亮,而且因為顧舜華特意變音,根本聽?不?出是顧舜華平時?的聲音。


    喊完後,顧舜華拉著?蘇映紅順著?胡同牆根底就?跑了。


    等跑遠了,躲在角落,看著?附近幾個大雜院不?少人都跑出來?看熱鬧,兩?個人氣喘籲籲地說話。


    “姐,你剛才這是幹嘛?”


    “咱得給她定性啊,現在人人都知道她被打了,傳出去就?是她勾搭別人男人被捉奸在床!”


    蘇映紅:“可根本沒有啊,回頭她肯定不?承認,或者幹脆抹黑姐夫——”


    話說到一半,蘇映紅明白了。


    明白後她覺得,自己還是嫩了。


    顧舜華剛才喊的那話,可是大有學問,一個禿頂男人,勾搭半年了,還有什麽過年買花,這故事真是有鼻子有眼兒?,說是假的你都不?信!


    大雜院裏那麽多人都聽?到了,你陳璐的名字都被人家喊出來?了,這就?抵賴不?了!


    你說你沒有被人捉奸在床,行啊,你說你為什麽被人家打,你被誰打了。


    你說你被顧舜華打了,那行啊,你勾搭姐夫了。


    ——不?過好?像也不?對,你姐夫才來?大柵欄,人家也不?禿頂,對不?上?號,回去另外編。


    再說今天過來?人家根本沒搭理你還直接摔你褲腿煤渣子大家不?都看到了嗎,這不?是平白賴人!


    顧舜華笑?得有點小小的得意:“她要是非說是你姐夫,反正也沒人信,你姐夫根本對不?上?號,但?她賴你姐夫,那就?說明她就?是和人勾搭了,那大家夥再沒懷疑了,肯定以為這是她的煙霧彈,就?得滿大街猜她真正的奸夫了!”


    反正這一把,陳璐是吃虧吃定了。


    蘇映紅:“太妙了,她這次可嚐嚐八張嘴說不?清楚的滋味吧,也是活該,這麽不?要臉,今天她說的那些話可真氣死人!”


    竟然還替舜華姐夫打抱不?平,人家兩?口子的事,她算哪根蔥!


    兩?個人在暗地裏嘀咕了一番,眼看著?陳璐哭哭啼啼,被大家圍觀,最後終於陳耀堂和馮仙兒?過來?,罵罵咧咧地把人扶回去,人群這才散了。


    鬧就?鬧,撕破臉更好?,省得跟牛皮糖似的天天來?攀扯。


    蘇映紅趁著?夜色,先離開了,顧舜華也順著?牆根底下往大雜院裏溜,幸好?這時?候大家都被驚動了,正議論紛紛的,也沒人注意她,她正好?混在人群中。


    “你說這陳璐,到底怎麽回事,竟然勾搭了一個禿頂的!”


    “我現在才知道,怪不?得過年時?候陳璐打扮成那樣,原來?是男人幫她買的!”


    “嘖嘖嘖,那麽大一姑娘,到現在沒結婚,也不?知道腦子裏琢磨什麽呢!”


    “這不?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嘛,她惦記人家男人,這才死活不?嫁,你看前?兩?年有人給她相親,她哪搭理啊!”


    其實這年月,不?結婚的也不?是沒有,下鄉的回來?年紀大了,耽誤著?,也沒合適的,這種情況挺多的,大家平時?厚道,不?會議論人。


    可你陳璐這不?是被人捉奸在床了嘛,難免就?說說這事了。


    顧舜華聽?著?,陳璐這名聲簡直坐實了,活該。


    當下也不?聲張,悄沒聲兒?地過去了外屋,誰知道迎麵?正好?看到任競年,任競年一看到她,便?蹙眉:“你去哪兒?來?,剛去找你也沒找到,外麵?鬧哄哄的。”


    顧舜華心虛:“隨便?走走唄。”


    任競年:“那也小心點,我看胡同裏黑燈瞎火的,以後晚上?別隨便?出去,就?算去官茅房,也得有人陪著?。”


    顧舜華敷衍:“知道啦……”


    任競年看她那樣兒?,便?蹙眉:“你認真點,我給你說正經的,雖然大雜院裏大家夥大部分都是古道心腸,可胡同裏人多了,還是得提防。”


    顧舜華趕緊衝他“噓”:“你小聲點,別吵醒孩子。”


    任競年回頭看了下孩子,倆孩子白天在幼兒?園玩瘋了,現在把小拳頭放在耳朵邊,歪著?腦袋,睡得正香。


    他無奈歎氣,問道:“剛才那小姑娘怎麽回事,也是你們?大雜院的?”


    顧舜華:“是。”


    一提這個,她突然想起來?了,便?反過來?問他:“我問你,如果我和人打架了,你幫誰?”


    任競年:“廢話,我能幫別人?”


    顧舜華:“那萬一對方跑到你跟前?說我壞話呢,萬一就?是我不?講理亂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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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競年:“別人跑我跟前?說你壞話?”


    顧舜華點頭:“對。”


    任競年想了想,認真地道:“以前?我不?懂,現在我已經學會了。”


    顧舜華:“你學會什麽了?”


    任競年深吸口氣,一臉嚴肅,之?後終於道:“丫挺的,管你屁事。”


    顧舜華一怔,之?後忍不?住悶笑?出聲。


    他還穿著?綠軍裝呢,突然說這話,而且還那麽正經的樣子,怎麽看怎麽不?對啊!


    不?敢大聲笑?,怕吵醒孩子,隻能使勁憋著?笑?,笑?得她身體都發?抖。


    任競年其實也是有意想逗她開心。


    自從那天她說了那些話,他到底是覺得她受委屈了,壓力大,便?想著?自己多承擔一些,除了多承擔,當然也是想時?不?時?逗她高興下。


    看她笑?成那樣,也擔心她笑?嗆到,趕緊伸手幫她拍拍:“好?了好?了,有這麽好?笑?嗎?”


    顧舜華:“跟誰學的,怎麽好?的不?學,淨學這種不?太台麵?的話!”


    不?過想想也正常,大雜院裏人多口雜的,出去上?個官茅房,一路上?地道京罵估計怎麽也聽?幾句。


    隻是沒想到他還能學得這麽惟妙惟肖。


    任競年:“娶雞隨雞,娶狗隨狗,我算是看出來?了,在這大雜院裏,人急眼了,說話都這樣。”


    顧舜華一聽?這個,笑?得想擰他:“什麽雞啊狗的,你才是呢!”


    任競年很有些無辜:“難道我學得不?對嗎?”


    顧舜華低哼一聲:“你肯定不?是雞啊狗啊,我看你就?是一唐僧!”


    任競年:“我?唐僧?”


    顧舜華:“沒錯,唐僧肉,香著?呢!”


    淨給她招惹女妖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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