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說的是這樣,身體卻很是誠實。


    那銀子已然被她收好放入了錢袋中。


    黎子夜這下才鬆了一口氣,他道:“等明天見到帝師了,咱們再找她多要點銀子。”


    梁以知道:“這些銀子差不多就夠了,你也別一直坑人家。”


    黎子夜笑了笑,心裏知曉她隻是嘴上客氣,心裏卻還是想要的,也便沒再說話。


    黃昏時分,永安城一處雅間內。


    一個身著深紫色衣袍的男子立於一身著明黃色繁華織錦的牡丹廣繡寬身上衣的女子身旁,緩緩開口問道:“太後娘娘,咱們分明是今日便能到永安城,您為何要對德壽說是明天到呢?”


    太後鳳眸微眯,應答道:“時候未到,哀家要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說罷,她又側過頭,對身旁深紫色衣裳的男子道:“朱淩,哀家口渴了,給哀家倒杯茶喝。”


    朱淩弓著身子,畢恭畢敬地為太後斟了一杯茶,緩緩說道:“娘娘,德壽這段時間在宮裏也給咱們送了不少消息,您看,要不要把他討回來?”


    “討回來?”太後眉心微蹙,有些不滿地看了一眼朱淩,道:“你倒是與他情誼深厚,隻不過在哀家這裏,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要回來的道理,送出去的人也是一樣的,哀家既是將他給了皇帝,便不會再找皇帝要他。


    朱淩,你跟了哀家這麽久,竟然連這個道理都不懂麽?”


    朱淩心頭一顫,忽地跪在了地上磕了個響頭。


    “太後恕罪,奴這也是一時心急,眼瞧著陛下似是已經開始懷疑福壽了,奴這也是擔心,有一日陛下會對他下手。”


    太後輕笑兩聲,道:“瞧瞧你說的是什麽話,真是可笑至極。朱淩啊朱淩,這也就出宮玩了幾天,哀家怎麽覺得你的腦子都不太好使了呢?”


    朱淩不解其意,問道:“娘娘,您這話是?”


    “你這腦子啊,你以為皇帝他是個傻子,是個廢物嗎?哀家當初將福壽安排到他身邊的時候,他便已然知曉福壽是什麽人了。


    你以為,皇帝這麽久以來身邊的人總是換來換去是為了什麽?他還不是從未信任過福壽,從未信任過哀家。這些我們兩個心裏都跟個明鏡似的,隻不過是誰也不願意說破罷了。


    他知道哀家安排了人在自己身邊,哀家也清楚他在刻意避開著這些人,但這又能如何呢?哀家與皇帝,這麽多年一直如此,不都沒什麽影響?”


    “原是如此,沒想到陛下這些日子一直都清楚德壽是太後您這邊的人,他沒對德壽動手,也能說明他心思足夠深沉,如此看來,太後娘娘您前些日子命奴做的那些事兒這些日子也該派上用場了。”


    太後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你啊你,還真是變笨了,原來到現在還沒明白哀家方才說的時機未到是什麽意思。”


    朱淩將茶盞中的茶倒入白玉杯中,疑惑問道:“這樣說來,奴倒是真沒弄明白娘娘您方才所言是何意。”


    “皇帝的毒,應是今日能解,哀家明日再回去,豈不是正好?若是今晚回去了,難免要看到還沒醒過來的皇帝,到時候怕是還要去演一出母子情深的戲碼,哀家可不想這麽多事。


    明日回去之後瞧見活蹦亂跳的皇帝,這不是皆大歡喜?他們那邊不必去想該如何瞞著哀家,哀家也不必去演這一出不必要的戲。”


    “娘娘聖明,隻是那個霞兒,娘娘您留著她可還有用?”


    “她?一個被人查出來的棋子,變成了哀家這一盤棋上的棄子,一個棄子而已,還能有什麽用?”


    “即使如此,奴便暗中命人將她殺了,這樣也免得她到時候連累娘娘。”


    太後對此漠不關心,隻是隨意點了點頭,便開始品起茶來,“這外麵的茶,終究是沒宮裏的茶味道好。”


    說著,她又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也不知道霞兒給他下的那一種毒,什麽時候會開始起效。哀家還真是期待,皇帝中了哀家的毒,還能不為了保命日日求著哀家?”


    “那可不,陛下到底也是個惜命之人,他自然是分得清楚到底是權利重要,還是他的性命重要的。到時候,娘娘就隻用等著他來求您來討解藥了,娘娘您想要什麽,他還能不給?”


    太後嘴角緩緩揚起一抹笑意,她輕聲道:“這毒,也不能說是哀家下的,詠霖他可也有一份呢。詠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調製出的解藥,放到了現在的皇帝身上,便是劇毒之藥。”


    以藥之名,uu看書 .uukanhu.cm 給他下最猛烈的毒。


    這便是她這段時間裏精心布置出的一個局。


    深夜,元昭國皇宮內,詠霖這時方才調製出解藥。


    他將解藥端到元君曜身旁,道:“這解藥必須立刻給他服下,若是晚了一刻就來不及了。”


    恰逢此時,有一人匆匆來報:“稟報將軍,辛者庫那個宮女,方才服毒自盡了......”


    “服毒自盡?!!”江文樂大驚,為了確認又問了一句:“你說的,可是霞兒?可是今日送過去的霞兒?”


    “正是,辛者庫的人說並未對她用多麽重的刑罰,可這女子卻還是......”


    晏南風抬起手打斷了他,道:“行了,別說了,下去吧。”


    那人走後,江文樂擰著眉頭想了許久。


    “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有哪裏不對勁,晏南風,你有沒有發現霞兒的舉止很奇怪?”


    晏南風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情確實有蹊蹺,霞兒身上原本應該還有很大的問題沒有解開,隻是可惜她死了。”


    江文樂道:“我總覺得,她總不會這麽傻,為了陷害一個人直接毒害一國之君,要知道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她隻是為了陷害玉姑姑的話,想個其他法子便好了,完全不需要冒這麽大的險。”


    “這一點,我也是一直以來都沒想明白。”晏南風一邊回答她的話,一邊有些擔心地望向了元君曜。


    他道:“詠霖,現在時間正好,這會兒就先給他用藥吧。”


    詠霖點了點頭,又將那碗解藥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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