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你就把小魏子一個人扔在這?”楚思生還惦記著魏宋遠呢。


    “我打電話把老婆叫回來!”秦若壽拿出手機,給董傑打電話。


    “趕緊回來,我們要出去辦事,你們回來找看一下小魏子,不要老是拽著人家媳婦亂跑,她老公比你需要他。”秦若壽對著電話說,停了一會他就掛了電話。


    “我們等她倆回來再去,我不太餓。”楚思生坐下來說的,他摸著自己的手,剛才洗車的時候沾了一些血液,現在都滲到指甲裏去了。


    秦若壽歎了一口氣,他的肚子早就對他鬧脾氣了,不過還是要照看魏宋遠,這是義務!他走到魏宋遠躺著的屋子裏,看到魏宋遠還在睡覺,就沒有把他叫醒,又輕輕地關上門,走了出來。


    秦若壽和楚思生走到王老頭的家門口,看著門是半掩著的,就什麽都沒管,推門而入。


    可他們看到的卻讓他們大吃一驚,那些放藥的櫃子上還是原來的樣子,地上撒了一地的草藥,王老頭這是發什麽神經,弄這些東西來迎接他們,真有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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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不會出什麽事情啊?”楚思生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看到裏屋有些淩亂。


    “你拉倒吧,少拿你的第六感說話,你又不是女人,不可能有這麽準確的預感的。”秦若壽心裏的恐懼不亞於楚思生,可他習慣了口是心非,還是不怎麽同意楚思生的看法。


    “到裏麵去看看吧?”楚思生讓秦若壽先進去,他想看看秦若壽有什麽能耐,不相信自己的人會有懲罰的。


    秦若壽瞪了楚思生一眼:“幹嘛,還害怕不成?”秦若壽說著就推開了裏屋的門,可他看了一眼就跑出來,一直幹嘔,指著裏麵,說不出話來。


    “大哥,這下信了吧?”楚思生很無奈地說。


    秦若壽還在彎著身子幹嘔,他擺擺手,讓楚思生別再說了。自己慢慢適應了一下就直起身子,說道:“我說大哥,你早知道有這麽個情況怎麽不早告訴我啊!害我現在都差點五髒六腑都倒出來。”


    “這應該怪你自己不小心,那沒看見門口有車輪胎的痕跡嗎?”楚思生指著門外麵說道,他進來的時候看到大門口有四行汽車輪胎的印記,王老頭根本沒有什麽汽車,那些輪胎印作何解釋,再加上一進屋兩人看到那些淩亂不堪的場景,楚思生就知道裏麵肯定有情況。


    秦若壽自己也意識到沒有楚思生細心,不過這些都沒什麽關鍵是自己不分青紅皂白就衝了進去,還好沒有什麽大的危險,要是裏麵拿著刀子等著他,那禽獸的小命兒就難保咯。


    “現在怎麽辦?”秦若壽問楚思生,可他卻看到楚思生蹲在地上,盯著那些草藥入神,走過去踢了一腳楚思生的屁股,“幹什麽呢?現在辦正事兒了。”


    “草,我這不正在辦事嗎?”楚思生站起來對這秦若壽罵道。


    秦若壽還真是五大三粗,聽了楚思生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你裝什麽吊大的?在地上辦屁事啊?”


    楚思生懶得理他,繼續蹲下來研究地上那些零碎的東西,突然他看到一個閃爍的小物件,用手趕緊捏起來——是一個吊墜。


    秦若壽看到楚思生手裏有一個金子一般的東西,就湊過去,“你這麽貪財啊,死人的東西也不放過啊?”


    “你他媽不懂就別亂插嘴!王老頭有這麽前衛麽?看好了,這是吊墜,那老頭子再怎麽開放也不會帶著玩意兒!”楚思生真的是快要被秦若壽這個家夥給氣瘋了,拿著那個吊墜放到秦若壽臉上狠狠地說道。


    秦若壽像是一個都犯了錯的孩子,立即蔫了下來。自己做到一邊的椅子上,不管楚思生了,讓他安靜地去做他的偵探吧。


    楚思生知道秦若壽也是心急,就走過去安慰一下他:“我說話過激了,兄弟別放心上,要知道這個時候心急是沒有用的,靜下心來想想吧,你越是手忙腳亂,對手越是高興,因為你中了他們的圈套。”


    楚思生不愧是研究過心理的大學生,這一番話使秦若壽的心情平靜了許多,“剛才我也是多嘴了,現在要好好想想,我們回去吧?在這裏找不到什麽結果的,我們不是偵探。先報了案再說吧。”秦若壽這個時候又想起了王老頭對楚思生耳語的情景,這其中肯定不是楚思生說得那麽簡單,也許自己早晚會知道的。


    “也好,這裏估計暫時沒有什麽事情了,剩下的交給警察處理吧。”楚思生收起那個吊墜,就想往外走。秦若壽緊隨其後,這次他知道要聽楚思生的話了,不然在此吃虧可就不是他禽獸的作風了。


    回到家,魏宋遠也已經醒來了,他吃了一點東西,就自己起床到客廳看電視,一直躺在床上也不是什麽舒服的事情。他看到楚思生和秦若壽沒精打采地從外麵進來,就問道:“怎麽了?看樣子像是丟了幾百萬一樣,什麽事兒讓你們倆怎麽沒精神。”


    一看到魏宋遠,秦若壽才想起來王老頭還說一周後要給魏宋遠換藥呢,現在可好,王老頭他人去了西方極樂世界,魏宋遠這傷口怎麽辦?楚思生也看出秦若壽在擔心什麽就對魏宋遠故意說道:“一星期後我帶你去個地方,保證你的傷口都好好。”


    魏宋遠嗬嗬地笑著,覺得楚思生是在和他開玩笑,“一周後還會有別的事情吧?”


    秦若壽知道楚思生這是在暫時地安慰魏宋遠,他要是知道了王老頭已經被人殺害,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麽堅強,但願他一直都是這樣,天真無邪的樣子,多好。


    “還沒吃飯的吧?”董傑聽到了秦若壽的肚子在咕咕叫,就說道。


    看著董傑離去的背影,秦若壽心裏就感覺下一個出事的會不會是董傑,現在自己身邊的人都一個個麵臨著生命危險,對手——楚祥東到底要幹什麽?!


    魏宋遠看到秦若壽臉上陰晴不定的樣子,好像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就問道:“壽哥,怎麽了?”


    秦若壽就怕魏宋遠問他什麽,現在問了自己還不能不回答,他看了看楚思生,似乎在向他求助。楚思生歎了口氣,“告訴他就好,沒有什麽還隱瞞的。”


    “那好吧。”秦若壽清了清嗓子,“小魏子,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啊?那個……”秦若壽說話還是有些結結巴巴的,“你知道的王老頭給你做的手術,可他現在已經被人殺了,那就意味著你的傷口,隻能讓它自己複原了。 ”


    “我靠,這也算是個事兒啊?”魏宋遠聽了之後就說道,他動了一下身子,可自己的傷口真真刺骨的疼痛襲來,他沒有在表情上表現出來,依舊是笑著對秦若壽他們說話。


    楚思生知道魏宋遠這樣也是沒有辦法的說,他歎了口氣,遞給魏宋遠一根煙說道:“你自己不舒服的時候就說出來,老自己憋著不好。”


    “沒沒沒!”魏宋遠依舊是笑容滿麵,他想起來可一動就會疼。


    “你別起來了。等傷口愈合好再說吧。”秦若壽說完就不忍心在這看了,他心裏的酸楚比誰都多。


    楚思生也跟了出來,他抽完一根煙又點上一根,秦若壽搶過煙盒自己拿了一根。


    “搶什麽啊,我又沒說不給你。”楚思生不知道秦若壽這個時侯還有閑心鬧著玩,他應該長點記性了。


    秦若壽點了一根煙,說道:“我不想守著小魏子抽煙,哪像你,還給他讓煙。現在不是在車上那會了,他應該保養身子才對。”


    “我以為他真的無敵了。”楚思生一臉委屈,他覺得魏宋遠肯定會很堅強的。


    秦若壽搖搖頭,看了一眼黑暗的夜空,有流星劃過,這已經不是夏夜的蒼穹了,怎麽會?秦若壽迅速跑進屋子,為什麽!


    他看到地上一灘血,曉靈已經蹲在那泣不成聲了,董傑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


    楚思生還想訓斥秦若壽一驚一乍,可看到魏宋遠奄奄一息地倒在床上的之後,就張大了嘴,煙頭掉在地上,滅了。


    “怎麽了?!”秦若壽大聲喊道。


    董傑慢慢地恢複了神智,說:“他要起來,我們不讓,可不一會兒他就突然起身,停了一下就吐……”


    秦若壽抱著魏宋遠一個勁地搖晃他,“小魏子!你他媽的醒過來,你不是說要和我們一起闖蕩的嘛?!”


    楚思生走過去試了一下他的脈搏,表情多了幾分凝重,帶著幾絲哀傷——魏宋遠已經走了……


    曉靈一直看著楚思生,希望他能說一句讓她心暖的話,可楚思生用手捂著臉,一言不發。看到這之後,曉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魏宋遠就這樣拋棄他們幾個兄弟姐妹先走一步了。


    秦若壽看到楚思生的樣子就對大家說:“小魏子沒有事的,他還在!”可眼淚卻從他的臉上慢慢下墜,地在魏宋遠逐漸冰冷的皮膚之上。


    董傑到曉靈麵前安慰著她,失去親人的痛苦她還不怎麽了解,隻能用言語安慰一下受了傷的曉靈:“曉靈姐,別傷心了,宋遠哥是個好人。”


    人在傷心的時候越是有人勸,心裏的難過就越加厲害。曉靈慢慢地開始放聲大哭,她不舍得魏宋遠就這樣離他而去,而且是一去不複返。


    秦若壽好不容易從失去趙穎的痛苦中掙紮完,又要墜入失去魏宋遠的痛苦之中,他已經崩潰了?還沒!他心裏現在隻有恨,他恨這個世界為什麽要有生離死別,他恨歡笑不屬於他!


    楚思生見慣了這種事情,但是他站在秦若壽的立場上,就很難不傷心,再加上魏宋遠是第一個把他當做自己人的朋友,所以他心裏第一次有了那種從未感覺過的空虛。他沒有落淚,心裏的滋味就像被針刺著一樣。


    “外麵有人!”楚思生敏感地說道。


    秦若壽心裏的鬱悶正愁沒地方發泄呢,聽了楚思生這句話,就衝了出去,他要把那人碎屍萬段。


    他衝出院子,外麵黑忽忽的,什麽都看不見,隻能聽見有腳步聲越來越遠,他想追但又不敢,他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幾個人,如果是一個還好說,萬一是一群,那自己不光是占不到便宜,而且……秦若壽就想了這些,還好沒有被一時的衝動所迷惑,現在秦若壽也不是那個瘋瘋癲癲的禽獸了,他知道遇事要思考。


    所以楚思生出來看到秦若壽站在院子裏,很吃驚,要是放在以前秦若壽早就什麽都不管衝了出去,這次為什麽沒有呢?


    “怎麽了,禽獸?”楚思生問道,“看到什麽異常沒有?”


    秦若壽搖搖頭,回到屋裏,看了一眼靜靜地躺著的魏宋遠,問楚思生:“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你自己的主見呢?”楚思生這會不是沒有心情理會秦若壽,他是想讓秦若壽變得獨立一些,剛才在院子裏看到秦若壽那種從容不迫的樣子,就覺得現在秦若壽要自己獨闖了,如果自己再呆在他的身邊,反而會成為累贅的。


    魏宋遠就這樣撒手人寰,秦若壽經過短暫的調整,他想去會一會那個與自己較量了很久的親生父親。楚思生打算與他一起奔赴薊城,他這一次會去就不會再來這個充滿了邪惡的桑田市了,這一切平息後,秦若壽可真正的成為一個孤膽英雄了。


    曉靈和董傑告別之後,大著肚子回到了娘家,她起誓要把魏宋遠的骨肉培養成為一個比他爸爸還要勇敢的人。


    離別之時,分外平靜。小小的董家村還是原來的模樣,三五成群的人們說笑著,根本沒有誰去注意秦若壽他們幾個的行動,可有一個人是例外的,他就是王朝陽。


    秦若壽一開始看著那個家夥就不像一個好人,可他沒有堅持下去,隻以為他是一個無名小卒,這一次忽略卻造成之後發生的那些不可預料的事情。王老頭被自己的侄子殺死,那天偷聽的那人也是王朝陽,他雖是一個混混出身,卻很能隨機應變。楚祥東在一次逛街的時候和他撞在一起,之後楚祥東並沒有生氣,因為王朝陽恭恭敬敬地對著楚祥東道歉,楚祥東覺得他是一個可造之材,就把他收留到自己門下,在適當的時候也許能派上用場。就是這樣一個無名小卒,讓秦若壽覺得無所下手,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一個無名小卒耍得團團轉。


    “就把宋遠葬在這裏吧,畢竟這是他最後留戀的地方。”曉靈一身白色的衣服,站在村口對秦若壽他們說道。


    秦若壽點點頭,“你就放心去吧,我們一定會將小魏子安排好的,他先去那邊等我們了……”秦若壽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楚思生讓他少說兩句,曉靈聽了之後心裏有淚卻沒有再流,自己已經哭了很多,再哭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就會有意見了。


    董傑走向前,握著曉靈的手,沒有言語,女人之間的默契有時候不用言語表達就可以心領神會。曉靈也對著董傑點點頭,她想微笑卻沒有心情,這份沉重還要持續很久。


    “好了,你們別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現在應該還有公交車。”曉靈拿起了行李,往前走了幾步說道。


    楚思生心裏的愧歉一直沒有說出口,錯過了這次恐怕就隻能成為空白了,他的腳步卻怎麽也抬不起來。算了,自己在人家心裏也就是那個樣子了,楚思生想道。


    這個秦若壽已經不忍心再看了,他扭頭看向別處,卻看到了王朝陽在一邊很高興地看著他們幾個。正愁心裏的氣憤無處釋放的秦若壽,這下可算找到一個出氣筒了,他小聲地對楚思生說:“喏,那邊,別太誇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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