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出身西涼,馬超自是知曉其名號。


    尤其是其北伐烏桓,親手殺了蹋頓,更是名聲大噪。


    與趙雲搶出漢帝劉協的功勳來比,是一點也不虛的。


    也顧不得那趙雲,麵對張繡,馬超自也不敢大意。


    兩相來鬥,又是打了二十來個回合,馬超又頓覺著不妙。


    那張繡用的槍法,名喚北地西平搶,槍法凶猛,直奔周身死穴而去,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準狠。


    畢竟在西涼這地頭上,不殺人的槍法,是混不開的。


    可這交手起來,馬超卻感覺其殺意不大,或者說,這槍法上還留了幾分...情麵?


    馬超心裏吃不準,然幾次分明是感覺那張繡收了點力氣。


    就說麵前這招“撥草尋蛇”,本該奔的麵門,此刻卻直偏的槍頭,又是朝著自己袍子去了。


    馬超見著拆招,才是抵過,卻見那張繡又是把槍立起,起“高吊四平槍勢”,竟是舉槍從上而下來攻。


    “好家夥,看來袍子乃是幌子,還是要來取自己性命的!”


    正是舉槍來迎,卻不想這張繡竟是一虛招,手上一邊,頓時又成了“青龍三擺尾”。


    一槍,兩槍,三槍!


    倉促之下,馬超頂過兩槍,熟料最後一槍,卻偏開位子,終於把自己身後的袍子給擊穿了。


    一擊得手,那張繡又如前頭的趙雲一樣,仿佛得勝一般,就歸了陣中。


    見得此景,馬超哪裏還能不明白!


    這袁耀是要侮辱自己!


    眼看自己毫發無傷,袍子上卻有兩個碩大的窟窿。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正是暗自打定主意,絕不能再叫出來的袁將得逞,卻不知自己已著了袁耀道了。


    這生死之戰之間,若是還顧及自己身上的袍子,注意力分散,那功力還不得下降幾成?


    加上袁耀再出之將,乃是黃忠黃老將軍。


    雖不似定軍山之戰時已是白發白須,然這會也能看出來,乃是個老將軍了。


    馬超頓覺被輕視,又是高呼道:“來的又是何人?”


    卻見來人老歸老矣,卻也中氣十足,如是猛獸怒吼,直高聲而應道:“南陽黃漢升!”


    言罷,便是舉刀來戰。


    馬超已鬥了兩將,雖是打打停停,回合數也不算多,但多少有些許疲憊。


    兩將又鬥十來回合,馬超卻始終在意自己那袍子,倒是沒給黃忠尋的機會。


    袁耀在陣中見得真切,直與賈詡道:“那馬超當真在意起來,此戰便是注定要受辱了。”


    賈詡聽得直是搖頭笑道:“本來幾將而出,就拿下了那馬超,殿下又何必整的如此麻煩?”


    卻聽袁耀應道:“馬氏一族,羈傲不遜,尤其是那馬超,空有些本事,卻無統帥之資。若是日後還想用,今日就要把其的傲氣都給打沒了!”


    說著也是把視線對的邊上,直與被周泰看管在身邊的馬騰言道:“馬將軍,可別怪吾對汝那長子太狠了。”


    好家夥,這馬騰原來就在邊上,袁耀卻是當著人麵說起壞話,也當真是毫不在意的了。


    馬騰聽得卻不做聲。


    他也當真是不知如何表態,如何說話。


    要說怒氣,那心中必然是有些的。


    先扣自己為人質,叫馬超投鼠忌器,再是這般折辱馬超,哪能不叫人憤怒?


    隻是怒歸怒,這心頭也不光隻有怒氣。


    當馬騰親眼,不,該說是親身處在袁耀軍中的時候,才知道這袁耀賬下的軍馬到底是有多厲害!


    令行禁止,雄兵強將!


    天下第一軍!


    馬騰很快就給袁耀的軍馬,給定了個響亮的名號。


    心知絕不可能敵過,馬騰的心態難免有些變化。


    想想連著曹孟德都投了袁家,韓遂也緊跟著抱緊了大腿,自己當真要送家族與萬劫不複之地麽?


    既然已不能決勝天下,那自然是投的袁家最好。


    然而...這馬騰也要臉啊!


    總不能當真祈首而降吧。


    是以見得長子在麵前血戰,袁耀邊上有些譏諷的話語中還帶點留給馬家的生路,那馬騰就當真不知道該說何了。


    心裏正是糾結之時,場麵上卻已形式變化。


    黃忠竟是刀上已挑著那馬超的白袍,策馬歸來!


    馬騰見得心下一驚,趕忙再朝前看去,生怕自己兒子已成了刀下亡魂!


    還好,馬超隻是一臉不忿,身上倒是未有大礙。


    卻聽袁耀讚過黃忠之後,又是對著那馬超高呼道:“馬孟起,你可服?”


    “若是不服,則吾軍中大將,還有哪個你願挑的,便是挑來會會!”


    “吾再給你個白袍,再給你個機會來!”


    “若是覺得吾軍輪番上陣,u看書ww.uukan 勝之不武,倒是也可給你個時間,歇息歇息!”


    這袁耀可太壞了。


    自接了鬥將局,早就安排起來,率先出馬的趙雲,張繡,就說個人武藝,都是一等一的強悍,對馬超,就不帶虛的。


    再叫黃忠而出,正所謂薑還是老的辣,叫黃忠在後見得馬超招數,好能一擊得手。


    本想叫其斬下那袍子就是,不想老將軍又立下一功,竟然把袍子給挑來了。


    而這會,按照順序,該是輪到甘寧出馬了。


    卻見袁耀話音一落,邊上甘寧就一槍挑的白袍出列道:“馬超!吾乃甘興霸是也!可還有的力氣,再鬥一番?”


    要說甘寧,什麽都好,就是狂妄不羈的性格在袁家賬下絕對是一等一的。


    馬超這放肆程度,與那甘寧當真一點都比不了。


    那大搖大擺,挑的袍子出來的模樣,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欠揍的很!


    要說一個裝逼犯最煩遇見誰?


    那必定是遇到另一個裝逼犯!


    所謂一山不容兩裝逼。


    馬超一見那甘寧槍上挑的白袍模樣,心裏更恨,也不說話,直是拍馬殺來。


    甘寧見得,也放下那白袍,舉槍來殺。


    沒了那袍子礙眼,馬超終於放開手腳來了。


    這下可是打的昏天黑地,誰也拿不下誰。


    見雙方鬥了三十回合,也叫袁耀看的忍不住讚歎:“馬孟起確實厲害!這情頭連鬥趙雲,張繡與黃老將軍,還能與甘興霸戰成如此!”


    話音一落,卻聽邊上的太史慈道:“可惜...到底非是鐵人,這敗相已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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