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你這是在作何?”


    見得半跪在地上的韓莒子,呂威璜連忙上前高聲嗬斥了一句,以免那孫策再補上一刀,那可就當真無法挽回了。


    好在這孫策還算有理智,一擊得手也是收的劍,不再動作。


    呂威璜這才看向韓莒子。


    卻見其腿上吃了一劍,傷口極深,連忙喚的醫師來此。


    隻是心頭也是隱隱有的擔憂而起。


    “這傷口如此之深,就怕是被醫治,日後也要留的舊傷。”


    “若是一旦瘸了,那可當真就完蛋了!”


    念及此處,呂威璜也是轉身怒向孫策呼道:“本是同僚,不過隻是切磋,為何能下的如此重手!”


    “當真乃是個不仁之輩!絲毫沒有憐憫之情!”


    其實這呂威璜有幾處還真是說中了,如今的孫策心中當真叫是沒有多少憐憫之情,很是狠厲。


    就像是那金庸筆下的慕容複,一心想著光複大燕一般。


    如今的孫策,隻求自立,再攻伐袁耀,繼承其所謂的“父誌”。


    有些像是入了魔障一般的堅持。


    本來這亂世之中,有稱王稱霸的心自然是一件好事,然而孫策這跑的有些偏執的心,逐漸有些暴烈,可就糟糕了。


    聽得那呂威璜的指責,隻見孫策冷聲應道:“武藝不精,卻學人來討陣,豈不是自討苦吃。”


    “莫不然叫我孫策挺著身子,叫他隨意砍殺不成?”


    “今日沒有直取了其性命,已是吾手下領情矣!”


    呂威璜聽得這孫策話語中的殺氣,心下知道多說也無益。


    隻最後冷聲說的句:“今日之事,定會向別駕相報。別駕必將秉公處置,孫將軍好自為之!”


    言罷,就是架著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的韓莒子歸了營帳。


    留下麵色有些難看的孫策,看著呂威璜與韓莒子的身影,有些說不出話來。


    ...


    事情稍稍變得有些複雜了。


    審配原來就因為沮授的反複叮囑,對孫策有些堤防。今日那孫策又傷了自己的部將,雖然事情的經過說起來是韓莒子有先找事的嫌疑,然而這動手傷人的畢竟是孫策。


    “還下手如此之重,若是不罰,豈能服眾?”


    “況那孫策屢屢鼓動自己進軍,自己不應其求,大將軍就來了號令,隻怕也和他脫不得關係。”


    “既然如此,倒是可用此事做的一番事來。”


    當即就要以無故傷人之罪,拿下孫策。其所部人馬,均歸呂威璜代為統領。


    至於那孫策賬下還有不少的舊將,更是直歸自己賬下聽令,明明白白的要打算孫策最後的勢力。


    這可是觸及了孫策的底線了!


    “公瑾,那審配竟然要如此對吾,吾可不能坐以待斃!”


    到了這般緊要關頭,孫策第一個想到的還是周瑜啊。


    說起來,這周瑜與孫策的感情也夠其妙的了。


    雖說兩人幼年相識,引為知己,相輔相成。但這孫策如今已經有些越來越過分,這周瑜還是與孫策如此親密,有求必應,也當真是稀奇。


    卻見周瑜聽得孫策相問,也不埋怨先前孫策的所作所為,隻是連忙應道:“為今之計,隻能釜底抽薪!”


    “倒是如何釜底抽薪?”


    “那審配要奪伯符之勢,吾等該先下手為強,把其給下了官銜!”


    孫策聽得卻道:“此事吾也想過,隻是那審配自己剛正的很,不容易尋得突破之處。”


    周瑜笑道:“冀州之地,四處牽扯,審配自是剛正,然其家人難免有逾禮之處。”


    “自出冀州,知曉審配為此戰之主帥,吾也是早早尋人安排此事。待的今日,已是有些結果。”


    孫策聽得大喜,直呼道:“還是公瑾高瞻遠矚,不想吾等出征之日,就已想到今日之局麵!”


    “哪能如此神機妙算,不過隻是做的些準備罷了。”


    周瑜應了一句,再是麵色一正,與孫策說道:“隻是雖是得了些證據,在吾等手中卻無多少用處,還當交得那袁譚手中,才能有大用。”


    孫策那是連連點頭,心中佩服不已。


    再是感歎道:“不錯不錯,那袁譚得了這些,必會好好發力,好把那審配打壓下去,再換的自來領兵。”


    “況且冀州還有如是辛評,郭圖之流,得了袁譚之信,又能打壓那審配,必會對著那審配窮追猛打。”


    “屆時那審配,可不是那麽容易再當的這一軍統帥了!”


    言罷,又是不禁再度歎息道:“公瑾啊!若是沒有你,吾可當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這一句感歎,那可真是非常真心實意。


    ...


    袁譚接了消息,哪能不曉得是天賜良機。


    直把周瑜弄來的消息都送到了冀州,先是告知辛評郭圖二人,叫二人做好萬全準備,看書 wuukanshu 必是要一擊拿下那審配。


    這辛評與郭圖在袁紹軍中地位也不比審配低的多少。


    袁紹奪取冀州,這兩人在說服韓馥的事情上也是出力不少,可說也是立下大功。


    其實這也是袁紹軍中謀士互相壓製,誰也不服誰的主要原因。


    大家特娘的都出生名門望族,都是有名的世家,在袁紹當年入主冀州的事情上,也是紛紛出力,誰也沒拉下。


    從家世到功勳,那是各個都差不多。


    再說能力也半斤八兩,那你說還能低你一頭麽?


    那是萬萬不能的了!


    而相比與袁術,在河北的袁紹起家之時沒有這些人就沒有冀州。


    別說袁紹耳根子軟,那是天生麵對這些人的時候就矮下一頭。


    為何在麵對田豐上卻似乎非常硬氣?


    就袁耀想來,也是因為田豐乃是袁紹奪取冀州之後才給挖來的人才。


    壓根沒有參與謀取冀州這檔子事情,袁紹麵對這剛直的田豐,也是更加剛的很。


    如今辛評與郭圖把審配之子受賄證據,那是一條一條的放在袁紹麵前,袁紹這麵子也該是要給的。


    卻見袁紹是皺著眉頭言道:“當真未能想到,正南還有此般子嗣,實在育人無方啊!”


    “就按的律例,處置正南之子便是。”


    聽得這袁紹一開口,辛評與郭圖就知道大將軍並不想把此事牽扯到帶軍的審配身上,隻想定其子之罪。


    這可如何能行?


    既然出手,就必要造成殺傷!


    可不能再叫審配領兵,必要扶正袁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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