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象的到來並沒有帶來什麽實質性的改變。


    呂布是打定了主意,絕對不可能去支援袁術!


    隻是沒有完成的任務的閻象卻遲遲不願離開,仿佛覺得在彭城就能使得呂布回心轉意一般。


    雖說這當說客,的確需要一些耐心,但閻象的這番耐心,顯然是做無用功了。


    ...


    幾日後,東海那頭傳來消息,放棄彭城的夏侯惇,果然是在東海一地出現。


    這下呂布可更是有理由不發兵往梁國了。


    當即就是留了陳宮守彭城,自己則是親自領兵,發兵建陽而去。


    閻象心知不好,要是讓袁術知道這呂布再度北伐,心下惱怒,可不定能做出什麽事情來。


    隻是光靠自己哪裏能勸的動呂布,思來想去,還得先說通了陳宮才有可為。


    可惜這陳宮也是一根筋,閻象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呂布領兵往北而去。


    心中即使是焦急萬分,也無可奈何。


    另一邊,呂布出征自然又是帶上了高順,張遼等將。


    至於新收降的韓浩,由於早說了不願麵對舊主,所以呂布也信守諾言,使其留在了彭城。


    而這留在彭城的組合,也變成了陳宮,韓浩,閻象這看似非常詭異的組合。


    ...


    “公台,非是吾要纏著你,實在是吾離了壽春的時候,已是立下軍令狀,定是要請溫侯來助。如今未能完成,不敢回啊!”


    自從呂布當真離去,閻象隻能是每日都求見陳宮,弄得陳宮也是有些不厭其煩。


    要不是看著這閻象乃是袁術的重要臣子,早叫人給轟走了。


    隻這會礙與背後之人的身份,陳宮雖已經是被弄的有些厭煩了,卻也隻能好言以對。


    “閻主簿,如今夏侯惇在東海出現的消息你也看到了,又不是吾陳宮瞎編亂造出來。”


    “北麵不平,溫侯哪裏好出兵幫助袁公?非是不願,而是實在不能啊!”


    這番說辭,閻象也是反反複複聽得很多次了,今日實在忍不住,直白應道:“那曹操十數萬的大軍,皆在兗州之內,東海又能有多少兵馬?”


    “隻叫溫侯領一直偏師,人數不需太多也可啊!”


    閻象這話已經說的很是直白了。


    話裏意思,就差沒直接說的讓呂布叫點人去做做樣子也好了。


    畢竟袁術見不得自己停滯不前,呂布卻高歌猛進,這才心中不忿。


    直叫呂布帶少量兵馬做個樣子,多少也能讓袁術心中稍微平複一些。


    可惜陳宮隻是搖頭歎息道:“閻主簿當真是說笑了!”


    “吾等行軍打仗,哪能輕敵?東海到底有多少人馬,不過也是憑空猜想而已。若是那曹操布置了伏兵在那,豈非是讓溫侯陷與險境?”


    陳宮這話就有些強詞奪理了。


    這曹操境內有多少百姓,大概能拉出多少人馬,自是可以預估的。


    莫不然袁術與呂布此回北伐,也不能有如此強的信心了。


    就是不考慮百姓的生活,強行征兵,武器軍械也跟不上。


    到時候拉起的都是民兵隊伍,哪好與呂布抗衡!


    閻象聽得正是要說話,卻見那韓浩突然亦是來尋陳宮。


    見得有外人在此,韓浩顯然未有料到,才是踏入的半隻腳,懸在空中,隻有些尷尬。


    陳宮見得卻直笑著招呼的一聲道:“元嗣來了。”


    言罷,見得其有幾分遲疑,也是連忙道:“此乃是袁公帳下主簿閻象,如今溫侯與袁公親密無間,閻主簿自也是自己人,元嗣有何事,直說便是。”


    陳宮這話說的也是有些大了。


    就說這袁術與呂布再親密,這有些內情也不好與其說。


    更別說如今這袁術與呂布,眼看就要為伐曹操之事起的間隙,更是不好毫不保留的信任了。


    隻不過韓浩畢竟才新入帳下罷了,哪知道什麽機密之事。


    這會這麽說,也是當著閻象的麵,說幾句好話,緩解下閻象的情緒罷了。


    然而韓浩聽得卻嚇的一大跳。


    “袁術的主簿!”


    “袁術的主簿怎麽會來此處?”


    “聽著陳宮的口吻,這呂布竟然與袁術如此親密?”


    韓浩腦子裏瞬間就蹦出了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內心隱約有些觸動,麵上隻是朝著閻象微微頷首,再與陳宮說道:“軍師,如今彭城新破,百姓中尚未安定。”


    “多少人惶惶不可終日,與民生之恢複實為不利。”


    “更有趁亂為非作歹之人,行卑鄙之事!”


    “長此以往,隻怕這彭城內,民心不可依啊!”


    陳宮聽得點了點頭。


    城中的情況他自然是知曉,隻是初平一城往往都是如此,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除非你是眾望所歸,人人都盼著你來,uu看書.uknsu那當然會是不一樣。


    可惜呂布很明顯,和眾望所歸這一詞是壓根沾不上邊的。


    是以陳宮隻歎道:“此事吾也知曉,隻是一時也無良策,隻等時日久了,自會好些。”


    這也是通常的做法。


    時間,總是能抹去些傷痛不是。


    然而韓浩來此自然不會隻是抱怨,難得來尋一趟陳宮,當然是自存了些主意來的。


    卻見其拱手行禮道:“韓某雖是新降,本不該多言,然見得城中百姓困苦,實在心有不忍,才欲向軍師開的此口。”


    陳宮聽得驚奇道:“哦?不知元嗣有何想法,且說來便是。”


    “夏侯將軍…夏侯惇臨走之時,曾把彭城內的糧草都運往東海而去,如今看來,卻是早就存了暫退東海的心思。”


    “隻是雖說如此,卻也有不少糧草留與城內。”


    “依末將之見,不若分些糧食與城中百姓,好安穩人心,顯溫侯仁義之心。”


    分糧與民?


    陳宮聽得下意識的就要反對。


    從來隻有征糧一說,哪裏還有放糧的說法。


    何況現在還在戰事之中,哪好無辜耗用糧草。


    不過看著韓浩認真的表情,陳宮亦是思索了一番。


    不管怎麽說,彭城的糧草算是意外所得了。


    通常這棄了城池的守將,未免把糧草送與敵將,要麽就是把糧草提前運走,要麽就索性燒了糧草。


    這夏侯惇自己走了,留了個韓浩,倒是也留了部分糧草在城內。


    隻是…


    這意外所得的戰利也不好輕易送給百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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