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郭嘉的突然到來,原本打算忽悠完老爹就回江夏的袁耀,也不得不繼續待在了壽春。


    好在如今戰事一時也起不來。


    荊州劉表失去了東三郡,夠是讓他頭疼一段時間了。


    恐怕自己家裏都快翻天了,想發兵向袁,恐怕也是不能。


    更何況不弄明白這郭嘉的目的,袁耀就算回去也是寢食難安。


    在壽春也不算白費時間。


    而這在壽春,袁耀一時可真是沒事幹了。


    …


    難得的清閑日子,袁耀也終於有機會去看了看糜貞當初給立的那塊紀念碑。


    如今這城池,多是四方設置城門,以禦外地。


    壽春也不例外,城內除了居民住所,後將軍府邸,百官居所外,還有軍營,軍械庫等等,皆是在城內。


    這壽春,也算是這時代的一座重要城市了。


    而具體的位置,是後將軍府邸在城北,袁耀自己開的府就在原本府的邊上,自然也城北。


    軍營則在城南,而糜貞立的那塊碑,也在軍營的不遠處。


    所以袁耀去看看那紀念碑,得是從城北一路走到城南去,現在這城池雖比不上後世,但壽春之大,也是讓袁耀走了好一會。


    而前幾次歸來壽春,沒去看看這紀念碑的原因也在於此。


    太遠,不方便。


    隻是今日,袁耀是有的時間了。


    …


    袁耀沒騎馬,隻是徒步走在城中,宛如是當初帶著糜貞和袁嬌,步練師兩個小丫頭一般,隻是慢慢走著。


    與冬季相比,如今的壽春城內的景象可是好的多了。


    由於開發江東的需要,很多流民都是被弄去了會稽,這壽春城內,反倒是幹淨多了。


    袁耀走的是不緊不慢,慢慢悠悠的直走了大半日,才從城北走到城南。


    往前一看,謔,這紀念碑建的還當真是不小。約莫有個三層樓的高度,在這會可是鶴立雞群了。


    整個壽春城,基本也沒幾個建築能比這紀念碑高的了。


    碑前雖是人數不多,但卻是香火不斷,看來往日裏這來的人倒是真不少。


    隻是在人群之中,袁耀卻是敏銳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郭嘉?


    這家夥怎麽在這?


    特娘的,這家夥不是在這特地等著我的吧!


    本能的,袁耀就感受到了一股陰謀的氣息在逼近自己。


    看向那郭嘉,仿佛其身上正是散發著陣陣黑氣一般。


    但轉念一想,這特麽在壽春我還能怕他不成?


    這可是老袁家的大本營!


    若是在此都不敢麵對,那還說個什麽。


    當下就是重拾了信心,昂首闊步,就朝著那郭嘉走去。


    …


    老實說這郭嘉是有的讓袁耀失望的。


    不說別的,就說那相貌上實在是太普通了。


    自己曾一度以為,這鬼才郭奉孝,怎麽也該是風度翩翩,風流倜儻的一帥哥呢。


    卻不想隻是一個普普通通長相的青年人。


    甚至於,還萬萬還比不上自己!


    心裏對人家的長相進行了一番抨擊,袁耀也算是給自己找到了一些自信,再是麵帶笑容,向前高呼道:“郭祭酒,怎麽獨自在此地?”


    卻見那郭嘉似乎也是才發現袁耀,聽得呼喚,轉頭才是恍然道:“不想是如此湊巧,袁公子也來看看自己立的這紀念碑?”


    袁耀沒有回話,直是走的幾步,站在了郭嘉邊上,看著那大碑之上寫著的那幾個大字。


    淮南軍士紀念碑。


    心中也不由是感歎的句:“也不知道此碑流傳不流傳的下去,要是還按著原來的進程,隻怕也是扛不住那個致黑的時代。”


    念及此處,又是不由想到:“若是被郭奉孝知道這未來的曹氏子孫如此不爭氣,也不知道會不會讓其變了心思,還會不會一心一意的輔佐那曹孟德。”


    心裏想的亂七八糟,有的沒的,卻見郭嘉終於耐不住,打斷了袁耀的思緒道:“袁公子倒是怎麽想的建起此紀念碑來?”


    袁耀也是回了回神,笑著應道:“郭祭酒卻是猜錯了,此碑可非是我袁耀所立。”


    郭嘉已經是略有些習慣袁耀那稍是疲賴的態度了,也是心裏感受到了些其對自己似乎有些天然的…敵意。


    雖然不清楚二人從未相見,為何如此敵意自己。


    若是單純因為其父與曹公曾經有過交手的恩怨,隻怕也不大可能。


    隻說道:“袁公子當真是愛說笑之人,這立碑之事連曹公都是多有讚歎,吾等又會如何不知其中細節之事。”


    袁耀聽得心頭一動,裝的一臉欣喜之色應道:“卻不想曹公也聽得此事?”


    隻聽那郭嘉笑道:“當真如此,曹公甚至欲是效仿公子所為,在兗州也立的一碑。”


    袁耀聽得心裏是不以為意。uu看書ukanshu


    這曹老板其實有時候也挺虛偽的,就他殺邊讓那事,就相當不地道。


    當然了,這能成大事者,有哪個又當真是善輩。


    袁耀心頭亂想著,麵上卻是歎息道:“不過奉孝卻是當真說錯了,此碑乃是乃是吾夫人所立。”


    郭嘉聽得卻是一愣,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不想呂夫人還有此等才華。”


    袁耀聽得正是要解釋,非是呂夫人,而是糜夫人。卻忽然心中靈光一閃,一個念頭就是不自覺的冒了出來。


    “不對啊!”


    “這曹操既然如此關注自己,連立碑一事都欲效仿,怎麽會連這事都沒弄明白?”


    “呂玲綺那會都跟著自己東征江東,哪裏會是替著自己立碑呢?”


    “嘶!”


    “不對不對,這郭嘉必是不能從壽春得的消息來,不若不會如此粗漏。”


    “那到底是哪呢?”


    袁耀心頭這思緒轉的跟個陀螺似的,那是壓根就是停不下來。


    見袁耀沉默,郭嘉還真是信以為真,隻是感歎道:“不想呂夫人不僅繼承溫侯馬上之風,更是有內政之能,當真不易。”


    郭嘉的一句感歎,卻是讓袁耀陡然驚醒。


    “特娘的!”


    “不是壽春,那極有可能是徐州了!”


    “這曹操不看著劉協,不想著汝南,這特麽又念著徐州去了!”


    “搞不好,在那徐州之地,卻還是有人與那曹操暗通款曲!”


    袁耀是越想越是心驚,當即就是一把抓住郭嘉的手道:“郭祭酒,既然今日有空,不若與吾共飲一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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