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聽得立刻就是來了精神,猛的站起身,直問道“是何計策”


    卻見甘寧先是看了眼淩操,才是接著說道“此事,還需淩將軍來冒險走一遭。”


    袁耀聽得是直皺眉。


    他可是不想讓淩操冒險了。


    這老淩的命格,可能是真心有些多災多難。


    自己都是讓其避開了甘寧都能被他自己給撞上,當真是得信命才是。


    然而淩操並不信命啊,當即就是上前道“主公,前次操請命求戰,卻損兵折將,險些誤了主公大事,心中著實有愧。幸得主公寬宏大量,不曾怪罪。”


    說著更是一臉懇切的看著袁耀道“然主公雖不怪罪,操心中卻著實難安,此次既有機會助主公破敵與江岸,還請主公讓淩操再去的一回”


    袁耀聽著有些無奈,也隻得道“坤桃勿要心急,且是聽聽到底是何計策。”


    卻聽那甘寧也是一一道來。


    結果這不聽還好,一聽就更是覺得驚險了。


    怪不得這淩操趁著這計策說出之前就是如此請命呢,隻怕也是擔心自己不答應。


    袁耀當即也是一臉正色道“此計未免也太過冒險,若是被發現,隻怕當真是死無葬身之地爾”


    卻聽淩操直應道“主公,若非用的此計,則難以渡江,不渡江何以攻陷西陵吾淩操願不惜此身,為主公冒此一回險”


    勇


    勇將啊


    袁耀心中是當真佩服,隻歎道“當真是赤膽忠心,披肝瀝膽也罷,既然如此,那就以此行動,不過切記要準備妥當,不可貿然行事”


    淩操大喜,當即就是與甘寧拜服而去。


    直就是要以身犯險,為袁耀打開這去往江北的路來


    張碩,陳就二人自半月前是領了黃祖號令,陳船與江北之岸,那是一絲一毫也不鬆懈。


    也是如今袁耀聲威正盛,才是引得二人如此重視。


    所幸也是知道袁耀船隻不多,又是多為小船,比起江夏的船艦是差的不少。


    二人的大本營又是在一崖岸之上,易守難攻,這才是稍有安心。


    隻是每日巡邏也是必不可少,就是生怕這袁耀出的什麽奇謀詭計來。


    這一日,天色已是近的黃昏。


    張碩又是與往常一樣,立在樓船巨艦之上,在江上巡邏。


    當然了,張碩也是不敢太過江南的,隻是對著幾方容易被突破的地方著重視察。


    忽的,有一眼尖的兵卒看到遠方快速駛來的幾艘快船,直指著對著張碩說道“將軍,快看那”


    張碩一看,這從江南而來,分明就是敵船


    隻是迎麵而來都是小舠,最多也就幾艘走舸,必定是撼動不了自己這大船巨艦。


    心下也不慌張,隻是高呼道“來的都是小船爾,準備迎敵”


    當下就是有著一班弓弩手立在船上,瞄著小船而來的方向。


    這水戰自然也是有講究的。


    小舠,走舸雖是輕便易行,在江山來去自如,卻無多少防禦,被弓箭射之,那是完全暴露與危險之中。


    當日甘寧擒下淩操,就是依的此法。


    相較之下,樓船雖是不靈活,但是防禦高啊


    船上列女牆戰格,樹幡幟,開弩口、矛穴。若不是攻上船艦之上,則難以破之。


    故此張碩並不擔憂。


    “舉盾”


    這來襲擊張碩的自然是甘寧和淩操。


    麵對箭襲,甘寧早有準備,當下就是怒吼的聲。


    船上軍士,紛紛是舉起盾來抵擋,隻讓著小船順著江流,直撲向那樓船。


    顯然,選在何處動手甘寧也是研究過的,能是依靠江流直是逼近張碩自不


    是偶然。


    臨的近了,卻見甘寧猛的起身,甩出鏈鎖,一把扣在樓船之上。


    張碩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錦帆賊的本事,哪裏還不曉得來襲的是何人,隻是大喝道“甘寧你竟是賣主求榮”


    甘寧也不和這張碩費口舌,隻是高呼的一聲“鎖船”


    隻見這邊上的將士各個都是掏出鎖鏈,有樣學樣,扣住樓船。


    不僅是如此,隨之而來的小舠,走舸上的兵卒皆是這般動作。


    看來甘寧已是把當錦帆賊的一身本領都交給了袁耀軍中。


    “登船”


    又是一聲吼,卻見甘寧身先士卒,就沿著鎖鏈往那張碩的樓船上攀爬過去。


    邊上的將士一看自家主將如此曉勇,也是士氣大振,奮勇上前。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群蟻群朝著一座在江上的堡壘發起衝鋒。


    張碩見得是心底破口大罵。


    “特娘的”


    “這甘寧莫不是腦子不好使,才是去的袁營,何必如此用命”


    但是罵歸罵,眼看的敵軍接近,也隻得是上前奮勇迎敵。


    短兵交接,樓船上的張碩軍士麵對已經登上船樓的甘寧當即是群起而攻之。


    然而甘寧卻是隻守不攻,雙戟使的密不透風,直讓人不可接近,倒是給了其他人上了登上樓船的機會。


    好在樓船上張碩軍士也是不少,又是以守待攻,雖說這四麵八方看著讓人心驚,然幾人一組,牢牢守住幾處要害,倒是一時也無有危險。


    隻是場麵上是當真混亂的很。


    甘寧這邊的將士仿佛也不急著要登船,隻是不斷騷擾,時不時船尾冒出一個,時不時又船頭出現一個。


    張碩見得,u看書ww.ukanshu也是對著甘寧高呼道“甘寧你若是隻有此法,定攻不破吾,等是大營發現吾等未歸,必會帶人來馳援,你還不速速退去”


    甘寧直是不應,在這樓船上攻也不攻,隻做自守,直直是耗了一炷香的時間。


    張碩見得,哪裏還忍的住,立在混亂的場麵中尋了一班弓弩手,就要把這甘寧射成馬蜂窩。


    甘寧一看對麵是要動真格的了,也是心中暗自估摸了一番,又是瞥了眼某個角落,心知時辰該是差不多了。


    望了眼天際,見那太陽就要西落,當即也是高呼道“張碩,念得舊日還算有幾分同僚之情,今日且放過你”


    言罷,就是上前一步,直把圍聚的兵卒都逼退的幾步,就是翻身下了樓船。


    周圍的兵卒也不敢上前,隻看著甘寧撤退而去。


    “蟻群”如是潮水般退去,根本就是雷聲大雨點小,似乎純粹就是來嚇唬人的。


    張碩見得天色已晚,自也不願追趕,隻是高聲笑道“甘寧,你立功心切如此莽進,不僅不能襲的了我張碩,反倒是讓我知曉你已投了袁營,不過是莽夫爾”


    言罷,見那甘寧也不回話,隻是向後退去,隻以為其當真是被自己說的無地自容。


    心下稍有幾分得意,也是急急轉舵歸了大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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