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張英聽得劉繇的話隻是臉色冷漠,心情卻是有些矛盾。


    他當然想那袁耀能死在這嶺上,以報自己受的被擒之辱。可又覺得若是那太史慈單槍匹馬都能成功,自己那麵子往哪擱。


    真被那太史慈捉了袁耀,豈不是坐實了自己的無能?


    屆時這軍中,自己哪裏還有地位可言?


    想到這,張英又不禁期望那太史慈也會狼狽而歸,這樣倒是不會顯得自己的無能了。


    可惜這是怕什麽來什麽…


    太史慈才是上嶺不多時候,就聽見嶺上傳來一聲怒吼:“來將何人?我乃張文遠是也!”


    吼聲氣勢磅礴,真叫是響徹整個山嶺。


    張英聽得心裏微微一顫。


    經過了上一役,張英都快對張文遠三個字產生陰影了,也知道張遼武勇非凡,心想這太史慈必是占不了什麽便宜。


    正是等著那太史慈無功而返,不料又聽著那張遼大呼一聲:“公子快走,吾敵不過他!”


    張英聽得心裏一驚。


    這太史慈當真有如此厲害,連那張遼都是敵不過?


    這麽一想張英又是思量起是不是因為自己一時疏忽才是被擒,那張遼本也沒那麽厲害。


    胡思亂想之下,又聽得那嶺上傳來另一聲怒吼。


    “來人勿要猖狂,且看我周泰會會你!”


    周泰!


    張英自是知道是殺了於糜的那水賊,心中才想那太史慈這下該是討不到好了,不料不多會又傳來一聲長嘯。


    “主公!這家夥果真了得,我等不敵啊!”


    張英這下已經完全震驚了!


    竟然兩個人都敵不過那太史慈?


    隻是好像有些奇怪啊,怎麽隻聽著張遼周泰在那咋咋呼呼,卻沒聽見太史慈的聲響。


    …


    太史慈不是不想喊點啥,他是實在是喊不出來啊!


    自己才是上嶺,就見得那十數騎駐紮在嶺上,等待自己的模樣。


    正是暗自戒備,就聽得那當先的一將喝道:“來將何人?我乃張文遠是也!”


    隨後就見一將拍馬而出,太史慈舉戟來迎,卻見那大將明明是雷霆一擊,到了手上卻是沒有幾分力。


    本以為是有什麽虛招,正是戒備,不料那家夥竟然隻是這一招,就撥馬而歸,又是自顧自的喝道:“公子快走,吾敵不過他!”


    整的太史慈是一臉懵。


    什麽敵不過我,咱倆根本還沒真正交手好嗎!


    正要說話,卻見邊上一黑臉大漢上前喊道:“來人勿要猖狂,且看我周泰會會你!”


    我特麽哪猖狂了?


    我總共就打了一招,還沒出力,更是連一句話都沒說好不好!


    正待那黑麵大漢動手,不料那黑麵人有和先前那大漢一樣,又是自言自語道:“主公!這家夥果真了得,我等不敵啊!”


    看著對麵兩將的表演,太史慈已經驚呆了。


    這袁家的武將該不會都是戲子出生吧!


    太史慈還沒出汗,就感覺自己已經斬了兩將,如入無人之境了。


    實在忍耐不住,正要說話,卻聽那袁耀開了口。


    “子義!吾等多年未見,這才是重逢,就要拔劍相向乎?”


    太史慈心下一顫,隱隱覺得這袁耀是要汙蔑自己,正要駁斥,但袁耀哪裏會給他機會。


    直接就是說道:“子義果有大義,今日放我一條生路,吾且等下次你來淮南一聚!”


    袁耀的這兩句話也是吼的撕心裂肺,是生怕嶺下的人聽不見呐。


    言罷,就見那袁耀帶著一眾人轉身就走,絲毫也不遲疑,一溜煙的就跑了。


    太史慈這才反應過來,才喊了一句:“袁耀小兒哪裏走!”


    追上兩步,卻見那袁耀頭也不回拍馬而走,自己若是隻身上前,隻怕真是中了埋伏,隻得悻悻而歸。


    才是下嶺,就見得主公劉繇一臉暗沉的看著自己,邊上的張英更是一臉怪異之色。


    卻聽那劉繇嗡聲說道:“太史慈將軍無視軍令,擅自行動,是視我劉繇為無物乎?”


    太史慈心中暗自不忿,隻怨這劉繇畏手畏腳,錯失良機,若是自己能帶百騎前往,哪裏還能把袁耀給放跑了。


    當然,太史慈隻以為那袁耀身邊的武將不過爾爾,哪曉得張遼周泰真正的武勇。


    隻是麵對主公,也不好過分,隻是拱手應道:“慈擒敵心切,還望主公勿要見怪。”


    聽著太史慈的話,劉繇的臉色稍稍好了些,隻是又想到那嶺上的高呼,忍不住問道:“那袁耀身邊的幾員武將之武勇如何?”


    太史慈聞言下意識的瞅了瞅邊上的張英,還是老老實實的應道:“著實有些稀鬆平常。”


    這一下邊上的張英可是不答應了,那張遼都是稀鬆平常,我算是什麽?


    我老張知曉了你和那袁耀是舊相識都給你瞞了下來,uu看書wwuukanshu 結果你反手就這麽擠兌我老張,沒看主公那看我的臉色都變了麽。


    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張英不義了!


    當下就是接口問道:“隻是聽嶺上那袁耀所述,子義莫不是因為與他袁耀有些舊識,念及舊情,把那袁耀放了吧!”


    袁耀在那嶺上撕心裂肺的吼聲還是沒有白費功夫的,至少劉繇和張英是聽得一清二楚。


    劉繇心中自也有所疑慮,之所以沒有主動開口,不過還是要顯得自己的寬厚仁義,不為敵軍三言兩語,就去質問軍中大將。不過既然有人代替自己提出,自也不會阻攔,也是看著那太史慈,看其如何應答。


    太史慈聽得張英此問,心下略是不喜,隻是冷冷應道:“我與那袁耀從不相識,隻是敵將跑的太快,我怕其後有埋伏,才未深追。”


    張英當即就是冷哼一聲道:“我看也不盡然,子義有此武勇,連那張遼周泰聯手都是不敵,還怕的什麽埋伏。況我早是聽聞,那袁耀和子義是惺惺相惜,尤其那袁耀,對子義是傾佩的很啊。”


    太史慈明白張英話中之意,也曉得是自己那句評價張遼的話得罪了那張英。


    不過太史慈為人信義篤烈,自也不屑於多為自辯,隻是再說的一句“我與那袁耀確不相識”,又是朝著劉繇再是行了一禮,便是自行離去了,竟是無視了那張英所在。


    張英是一肚子火氣無處撒,看著太史慈真是頭也不回的離去,轉頭就照著劉繇一拜說道:“有一事,還請主公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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