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淚水也幹了,卡秋莎蜷縮在薄被裏詛咒某斯基,但是當她聽到‘門’響動的聲音,卻有喜悅湧上心頭,但是轉瞬間又痛恨自己這種情緒,咬著香‘唇’哼了一聲。


    司空斯基盡量輕巧地走進‘門’來,慢慢地在卡秋莎身邊躺下,腦子裏仍然是艾紫萱依依不舍的表情,雖然司空零說會再來看她,但她也猜到隻不過是客套話,壽與天齊、永享仙福的司空大帝是不會留戀過去與現在的,所以她充滿了離情別緒。


    卡秋莎揶揄道:“你的‘老朋友’不要你了?”


    司空斯基想把她摟過來,但是被她強力推開,並說:“滾,‘花’心鬼!”


    司空斯基暫時沒生氣,淡淡地道:“‘老朋友’這個詞的含義比男歡‘女’愛要深刻得多啊,卡秋莎還年輕,不懂。”


    卡秋莎:“你有多老?”


    司空斯基:“非常非常老……哎,我講個故事給你聽。話說,很久很久以前,有多久呢?這麽說吧,那是石器時代,人類用石塊打磨成工具來使用的遠久年代。有一個原始人非常聰明,在他的帶領下,部落克服了食物短缺在困難,過著殷實的生活,很快他就成了部落的酋長,威望很高,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周圍的人漸漸發現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他們在酋長似乎永遠不會老,三十年前認識酋長的族人已經變得很老,甚至很多人都去世了而他們的酋長還是那麽年輕強壯。漸漸地,嫉妒的族人開始釋放流言,說他們的酋長吸收了他們的靈魂,所以會永生。酋長見勢不妙,就在一個夜裏逃走了。後來,這個永生的怪人給自己定了一個規矩——每隔15年就拋妻棄子,遠離那裏的一切,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卡秋莎:“然後呢?”


    司空斯基:“這個方法很不錯,再也沒有發生針對永生怪人的群體‘性’事件。”


    卡秋莎:“後來呢?”


    司空斯基:“後來就沒有後來了,他一共活了一萬多年呢,嘖嘖,這個故事告訴咱們,做人要低調,越是有本事越不能表‘露’出來。”


    卡秋莎小嘴一扁:“就完了啊?一點都沒意思,你的故事不好聽。”


    她不知道這是司空斯基最後的告別,隻是她不知不覺地在聽故事的過程中依偎進了某斯基的懷裏。她天真地想,就算他是那個沒良心的永生怪人,她也還有十四年跟他相愛的美好時光呢,所以她安心地在他的懷裏沉沉地睡去了。


    等她一覺醒來,發現某人不見了,起先她並不在意,以為他出去哪裏買東西了,但是她洗漱完畢,左等右等不見他,拔了他的電話,電話那頭卻傳來“對方的號碼已經注銷”的驚悚提示,她猛然想起了昨夜他講的無良怪人的故事,心如小鹿撞。她不死心,一個堂堂的帝國政fu公務車的禦用設計師不可能人間蒸發吧,他不用過日子了?哼,回到聖彼得堡再好好地收拾他。


    那輛rsq測試車還在,但後備箱裏那把assassin大殺器已經消失,當然,這貨據說很凶猛的,可不能隨便留下來。


    卡秋莎打電話給高爾基汽車廠詢問瓦連京的下落,卻得到了失望的消息,公司說rsq項目已經得到帝國政fu的認可,所以瓦連京回美國去了。電子化的經濟就是一切都是神速的,瓦連京就這麽神秘的消失了。


    卡秋莎詛咒了某斯基兩句,然後趴在方向盤上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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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廈‘門’,鼓‘浪’嶼。


    端木明在此處造了一座‘私’家園林,名曰:木府。一個大有深意的名字。


    木府之中更有一個滄‘浪’亭,九曲回廊通幽,綠水碧‘波’之上的清雅所在。


    滄‘浪’亭之中,正有一名秀發挽成墜馬髻的清秀‘女’子纖纖‘玉’指撥‘弄’琴弦,投入地彈奏一曲《崖山哀》。


    坐如鍾的男子雙目輕閉,似乎沉浸在古曲營造出來的哀思之中。這男子年約四十,但仍然看出俊朗優雅的風韻,氣度從容,一副萬人敵的架勢,果然是總裝備部的中將,一改過去斯文的表象,俊秀之中暗含殺機。


    “老爸,我回來了!”一個少‘女’一蹦一跳地閃現在園林中,端木明堅守自然之道,不使用駐顏術,所以少‘女’愛叫“老爸”。


    男子‘露’出難得的笑容,說:“平壤還住的習慣吧?”


    少‘女’:“嗯,‘挺’好,不過呢,我媽沒什麽品味,我看老爸這個院子就相當特別,每次我來都頓時感到一種……很典雅的感覺。”


    男子再笑,對古典‘女’子說:“小夢,給我的寶貝‘女’兒彈一首快樂的,我一見到艾莉雅就高興,哈哈!”


    微笑不語的‘女’琴師不慌不忙地彈起了《步步高》,艾莉雅拍手稱好聽。


    過了一會,艾莉雅說:“平壤雖然很平淡,但是我有奇遇!”


    父親是少‘女’最信任的人之一,脫口就把一半的秘密說了出來。


    男子:“哦?說來聽聽。”


    艾莉雅話到一半,又吞了回去,小臉兒都紅了,囁嚅道:“算了……我媽不讓說。”


    男子毫不介懷,淡然道:“沒事。”


    他臉上有些落寞,站起身來,望著冬寒的池水。艾莉雅抱著他的胳臂輕搖:“你不高興啊,如果你非要知道,我就冒死告訴你。”


    男子說了聲:“小夢,你去讓廚房加一個人的菜吧,待會兒咱們一起吃晚飯。”


    ‘女’琴師知趣地應聲而去。


    ‘女’琴師去了,古箏還在,閑不住的少‘女’隨手撥了兩下琴弦,沒有一點旋律。


    男子淡淡地道:“不就是碰到了那個叫司空零的家夥嘛。”


    艾莉雅失聲:“你怎麽知道?”難道是媽媽說的?不對啊,艾紫萱叮囑了好幾回不要告訴任何人的,還特別強調連老爸也不能告訴。


    男子:“我知道的事情多著呢。”


    他不願說,艾莉雅比依不饒,男子隻好道:“菩薩托夢……”


    不管‘女’兒如何癡纏,男子都守口如瓶,她強任她強,清風拂山崗,直到廚師喊吃飯,端木明一溜煙脫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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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家沒有記仇的基因,多少年了,恨意已隨風而逝,但大魔頭再次接近他的家人讓端木明不安。好吧,是時候了,端木明經過一夜靜思,意誌便再也不可動搖。


    海地一別十多年,終於又要見麵了,不過,看在朋友一場的份兒上,給他一個好死的機會。


    端木明親赴莫斯科,與卡秋莎約在紅場。


    司空斯基不辭而別之後,處於生命自父親去世的第二個低穀的卡秋莎離開了高爾基汽車廠,閑著也是閑著,有個人自稱是瓦連京的朋友,約她去紅場西北側的亞曆山大公園見麵。亞曆山大公園人多,也不是什麽危險的地方,她便帶著疑‘惑’赴約。


    卡秋莎漫無目的地踱步到了無名烈士墓旁邊,這兒是蘇聯衛國戰爭的紀念碑,墓碑上鐫刻著:“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功績永世長存”。


    端木明來到她身邊,與她一起注視著,並脫帽致敬,然後轉過頭來淡然打招呼:“葉卡捷琳娜。”他繼承了端木家的優秀外語能力,俄語說地極其地道,甩司空斯基幾條街。


    卡秋莎看他:“瓦連京的朋友?他叫你來的嗎?”


    端木明仿佛自言自語:“朋友?哦,是的,但不隻是朋友。如果這個世界上隻有愛,或者隻有恨,那該多麽簡單美好。”


    卡秋莎眨眨眼,仔細觀察這個怪叔叔,道:“這話怎麽說?”


    端木明:“如果瓦連京不是殺害一百萬莫斯科人的凶手,也許我們還算是朋友。”


    卡秋莎嬌軀一震,沉聲道:“你胡說什麽?”


    端木明:“他會易容術,能通過改變身體的生理結構隨意改變自己的相貌,瓦連京就是zsk,zsk就是瓦連京,我曾經的朋友,葉卡捷琳娜曾經的朋友。”


    卡秋莎是懷疑瓦連京是zsk的朋友,但要說他就是zsk本人,她一時難以接受,但她也知道階梯實驗室的整容技術很厲害,最近還在新聞上看到很多有‘色’人種通過空零醫院改變了自己的膚‘色’。


    “你有什麽證據?”卡秋莎不肯承認。


    端木明不慌不忙地從兜裏拿出一部銀魅手機,說:“這裏麵的郵箱裏有zsk跟特斯拉ceo馬斯克的對話,他要求馬斯克讓瓦連京做高爾基汽車廠的帝國公務車項目的首席設計師,哦,還有皇帝直接給‘交’通部長下達的命令。手機的密碼是你的四位數生日。”


    卡秋莎解鎖了手機,逐句逐字地閱讀這些證據。端木明像冷血動物般有耐心。卡秋莎呼吸變粗,狠狠盯著端木明:“就算瓦連京是zsk又怎麽樣?我一個‘女’孩子能做什麽?”


    端木明:“你呆在瓦連京的身邊好長時間,我猜你們是情侶關係吧。不過,若非你是俄羅斯複國聯盟的成員,並且受過刺殺訓練,我也不會注意到你,zsk身邊的‘女’人太多了。可惜,你們的組織能量不夠,所以你倒現在還沒找到‘混’進斯莫爾尼宮的方法。這個手機你留著吧,它的身份芯片是克勃格最高等級,可以隨意進入政fu任何辦公場所而不被盤查,你可以親口問問‘交’通部長是不是zsk親自任命瓦連京的。如果不是需要瓦連京這個身份,皇帝憑什麽去關注公務車的設計?而且俄羅斯複國聯盟已經被帝國的克勃格滲透了,是我悄悄地改了你在組織裏的資料,否則你早被瓦連京幹掉了。瓦連京隻知道你的父親死於莫斯科的基因武器,不知道你是殺手。”


    卡秋莎倒退兩步,這個男人知道的實在太多了,就像魔鬼一樣。


    端木明淡淡道:“我最恨zsk的時候早就過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殺了他。要不就‘交’給你決定吧。如果你覺得殺父之仇也可以一筆勾銷,我有什麽放不下的呢?你好好想想,我們不急,最近一兩個月內,zsk會有一次以本來麵目出現的時機,讓你讓心下手,絕對不會‘弄’錯,唉,如果我有‘陰’謀,根本就不會告訴你這麽多。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想好了,下手時聽我的指揮就可以了。如果這之前你都沒想好,就說明你不願殺他,算他造化。記得別跟你的組織聯絡,他們靠不住。”


    他邁開輕快的步子離開了,卡秋莎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有個俄羅斯男子‘欲’施以援手地說:“你沒事吧?”


    卡秋莎握緊端木明送的銀魅,站了起來,搖搖頭,低頭迅速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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