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零版的陸小鳳傳奇終於開拍了。


    武俠文化在司空零心中就是一個童話,古龍是一個夢境,金庸是一個夢境,黃易又是一個,拍完這個,也許司空零就真的功德圓滿,再無遺憾,讓武俠夢永遠永遠地沉睡在童話記憶裏。


    演西門吹雪就是司空零的一次遊戲,隻不過玩得比較大。


    這一次選最大的特色就是男演員都是演技派,連陸小鳳都不是那種特別帥的,西門大人就更不用說了,其實我西門大人也是演技派,有誰會比他演得更放鬆呢?而女演員都是漂亮得不像話的,最終黃蓓蕾演的是女一號,跟劍神幾乎沒有交集,這是她對閨蜜大人的一個交待。


    因為女演員演技差點,最苦、壓力最大的也是她們,司空零經常通過副導演牛大雅要她們重拍,弄得姑娘們怨念四起,這是算好下場,要是司空大人親自批評,會直接嚇壞她們,所以他也極少用這種方式。


    單純的美女們還以為司空大人是大善人,從來不罵人,其實他是把引仇恨的事兒都交給了副導演和導演。看到司空大人一出現就受到女孩子們的熱烈歡迎,牛大雅覺得自己冤死了。


    但牛大也有自己的收獲,因為他是整個劇組裏唯一一個敢跑去跟司空大人淡笑風聲的家夥,連扮演西門吹雪夫人的那個大美女都不怎麽敢跑去跟西門大人扯淡,連徐導大人都在西門大人麵前正襟危坐。所以,美女們一致認為這個副導兼編劇很牛。有了這種幻覺,牛大雅終於以一個吊絲的身家,把扮演西門吹雪夫人的大美女泡到了!


    他們當然要保持隱秘。一向以無欲則剛自稱的瀟灑哥牛大雅在成功推倒西門吹雪夫人的那一刻起,終於有了恐懼。如果他一直沒追求,又不去招惹誰,那司空零是什麽樣的人跟他都沒關係,但是現在……他不明白司空零是怎麽想的,也從來沒有任何人明白,越是不明白,他越是感到恐懼,泡到大美女的喜悅這些天完全被害怕少年王的恐懼所占據。


    科學主義者牛大雅編劇大人一直在反複詰問自己:怕什麽?有什麽好怕?隻是電視劇裏的西門吹雪夫人,又不是現實裏的司空夫人,為什麽我會這麽害怕?這不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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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零倒是沒注意到牛大雅的雞賊心理活動,因為他實在是太忙,別看在這裏拍戲像度假似的,其實加州銀行的事務很繁重,就算他已經大量放權給高管,仍然要親自處理大量決策性工作。那個啥……博士研究生的學業更是早就停頓了,導師已經對他絕望,每次批評他的時候也隻是因為想多籌點科研經費。


    牛大雅終於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方法,篡改劇本!他在原來劇本的基礎上偷偷在加入西門吹雪跟第一女主角的曖昧交集,司空零越演越不對勁,怎麽黃蓓蕾竟然不停地出現在他的戲裏,大有超過陸小鳳跟她的互動。


    司空零問牛大雅這劇本怎麽有惡搞的跡象?難不成以後西門吹雪會搶了陸小鳳的情人?


    牛大雅一拍大腿,說:“你終於發現了!因為……我發現咱們這戲裏缺少一個很關鍵的元素——感情糾葛!這個元素加上之後,這個突破性的武俠劇就完美了,你覺得呢?”


    一旦西門吹雪搶了陸小鳳的情人,這劍神的聲譽就毀了,司空零斜了他一眼,道:“少來,以後改回來,這什麽糾葛,武俠是童話,是成年人的童話,不是成人童話。”


    牛大雅出了一把冷汗,絞盡腦汁辯解:“你誤會了!我可不是讓你搶了陸小鳳的情人,隻是美人愛英雄,陸小鳳和劍神都是大英雄,所以呢,美人們對兩個都有好感那是肯定的,我說的糾葛呢,就是指在糾結之間,最後嘛,要看演得怎麽樣,最多也就是把結局模糊掉,美人遺世**,誰也不跟。反正陸小鳳是個浪子。”


    司空零認可了這種糾葛,但是劇情的發展出乎他們的預料——黃蓓蕾這個一堆大美女當中最傑出的演技派可能是演得太投入,在一次跟西門吹雪的交集當中要演出一場可能是永訣的別離,她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乳燕投懷含淚吻別了劍神大人。劍神大人莫名吃驚的模樣被劇組的觀眾定格為“神演技”。黃蓓蕾的多情、大膽女俠形象也是倍受讚譽。


    大家都覺得,這樣發展下去,讓劍神來一場別具風格的戀愛也不錯,但司空零否決了大家的眾口一辭,堅持要在正片中刪掉這斷劇本之外的神來之筆。很多人深感失望,而黃蓓蕾演完這一出之後找個理由遠離了大家的視線,不知道她的腦袋裏裝的是什麽劇情。


    我是不是又做了對不起雪醬的事情?黃蓓蕾為求心靈平靜,跑到智禪寺去上香。


    煙霧繚繞中,點香的黃蓓蕾嬌咳了兩聲,隨即想到那家夥一定會狠狠地嘲笑她這種善男信女的愚昧行為,於是捧著那柱香發了呆,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繼續。別的香客都在用奇怪的目光看她。其中還有一個不好看的大齡剩女冷哼了一聲,仿佛是在嘲笑犯花癡了的黃蓓蕾,嘲笑蓓醬是個紅顏薄命的貨以方便自己找到自尊,正在用她的豬蹄果斷上香,要是郭德綱在場,必定忍不住要給配個台詞:菩薩啊,賜給我一個流氓吧!


    芳心隻共絲爭亂的的黃蓓蕾在智禪寺裏孤獨地溜達了一個黃昏,吃了一頓素餐,準備在這裏的廂房裏住一宿,繼續感受菩薩大人的仁慈,尋求超脫。


    大約在夜晚十點的時候,正在廂房裏看一本發黃的佛經故事的女施主接到了一條短信“來萬梅山莊”。不用說,這是劍神大人的手諭。時候不早了,這個時候給女孩子發這種短信,一般來講是很曖昧的,但這五個字簡潔犀利,黃施主看了不但沒有小鹿亂撞,反而忐忑不安。天下所有的男人她還沒碰到過像劍神大人這樣冷酷無情的,真是冤孽啊。


    沒辦法,劍神召見,不去便是死……黃施主仿佛置身於武俠世界無法脫離。


    開著她的藍色寶馬M3,她踏上悲壯的旅途。M係是寶馬的高性能車係,售價超過百萬,慕容冰雪買了一輛雪白的M3,也慫恿蓓醬買了一輛,同款不同色,是為姐妹車。


    M3來到山莊的大門前,自動門的滑輪噝噝滾動,敞開。


    萬梅山莊很大,但是沒有傭人,白天偶爾會有園藝工人來維護這個園林,但晚七點前他們就不會出現在萬梅山莊,諾大一個山莊夜晚冷冷清清,好像是一個張開黑暗的血盆大口,等待著蓓醬這樣的迷途羔羊。


    一點人氣都沒有的山莊,一如西門吹雪的冷傲氣質。


    下車之後的蓓醬感到一股寒意,抱了抱肩膀,邁步走向燈火輝煌的書房。書房滿是金融、科技、IT、生物類的書籍,還有整整五台電腦排成一圈兒放在大桌子上,有一些屏幕上顯示著公司的實時經營數據,有一些屏幕是旁人完全看不懂的黑屏青字的代碼,還有一些是智能手機、FIT家俱的設計方案,還有屏幕是郵件和即時通訊,總而言之一看上去就是個工作狂和他心愛的工作在一起。


    蓓醬自己推開了書房的門,而少年還在盯著電腦屏幕凝神思考。


    少年讓蓓醬坐,自己花了近十分鍾才把手裏的活計收工放下。


    忐忑的蓓醬正襟危坐著,連去翻翻閑書的閑心都沒有,唉……


    看到少年把注意力轉到了自己身上,黃蓓蕾弱弱地道:“對……對不起,我又……做錯了……”


    少年來到她麵前,平視著她。


    少年自打苦練身體以來,第一年長了兩厘米的個兒,但就如同摩天大樓封了頂,再也不往上漲,個頭跟慕容冰雪的172厘米一樣一樣的,比170cm的蓓蕾也隻高了2cm,而蓓蕾穿的中跟鞋看上去就連少年都微微比了下去。


    在黃蓓蕾無助的目光中,少年伸出左手,用指尖輕輕托起蓓醬的粉嫩下巴。


    就算是這樣的動作,黃蓓蕾仍然不認為少年是在挑逗自己,眼睛更是惶恐。


    燈下美人,更是迷離誘惑。


    直到少年慢慢地湊上來在她的香唇間妥妥一吻,黃蓓蕾才敢確定,少年不是生氣,而是……


    軟軟的,涼涼的,芬芳的美少女氣息,跟白天那個意外的吻又相似又相異,溫柔的感受充滿了少年的心間。


    一股熱流和電流在身體裏流竄的蓓醬,美好的紅暈鋪滿了俏臉兒,剛才還不安的心現在卻像流水臨深淵般,飛起來,飄起來。


    幸福感像尼亞加拉大瀑布傾瀉而下的蓓醬又像白天那樣,乳燕投懷,區別是這一次全身心地投入,沒有旁觀的奇怪目光,也沒有時間的限製。


    少年右手把握她的香軟嬌軀,左輕輕梳理她的順滑秀發,溫柔地問:“去哪兒了?”少年平時臉如雕像,一旦聲音變得溫柔,就像整個世界都春意盎然。


    “智禪寺,去上香……”剛說完,黃蓓蕾就在心中“哎呀”一聲,壞了,這下又要被少年鄙視了。


    果然,少年發出一聲刺耳的嘲笑。


    蓓醬心懷不滿,嬌聲抗議:“人家又不是強無神論者,就是……隨便去拜拜菩薩,主要是為了心安……”


    少年安慰她:“哦,沒事,這個……其實女孩傻傻的時候也挺可愛的。菩薩讓你心安了嗎?”


    蓓醬:“……好像沒有……不過無所謂了,現在,我心安了。”她穩穩地抱著少年強壯的身軀,手上又多使了一分勁。


    “對不起,我以前對你不太好……”少年竟然道歉了。


    蓓醬欣喜得像7歲的小女孩,格格地笑了兩聲,說:“沒事,我現在什麽都忘了。嗬,你居然會道歉!”


    少年:“因為……我很想要你。”


    蓓醬的小心髒霍霍跳動,明顯已是掉進少年陷阱的小鹿。


    少年一聲輕歎,道:“我本來想這幾年做美國人眼中完美的女婿,結果憋得太久,今天被你親一下,崩潰了。去***的美國佬,大不了我一敗塗地,扮什麽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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