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又NG了(No_Good)!”司空零狠狠罵了一句。來影視城這裏玩,正好當一回群眾演員玩,誰知道群眾演員也不是那麽好當的,導演和演員沒配合好,都NG好幾回了,司空零很羨慕雪醬和蓓醬她們沒摻和,因為她們嫌棄這古裝戲的衣服髒。


    正準備不顧而去時,身邊一哥們說:“你第一次來的吧?以為拍戲這麽容易啊?來,先喝口水,徐導要求很高的,碰到他來算倒黴了。”說著丟來一瓶免費礦泉水。


    司空零咕嚕咕嚕喝了幾口,略爽,看看哥們:“你是職業演員還是兼職的?”


    哥們:“兼職,夢想當然是職業了,不過沒成名之前總得吃飯,我一哥們,很有才華的小說寫手、編劇,現在跑去當程序員了。”


    司空零哈哈笑:“可以啊,給我引見下,看看這有才的程序員。”


    哥們:“你叫什麽?”


    司空零:“司空。”


    哥們:“哦?挺有意思的名字,我是何翔。”


    司空零:“哦,我不玩了,回見。”言罷揚長而去,不顧組織在後麵叫罵。


    回到涼棚,發現一個小白臉演員正在慕容冰雪和黃蓓蕾麵前耍寶,念著自以為很拽的台詞,看上去是演西門吹雪的。


    小白臉表演完,問兩位美女意見,兩美女都和稀泥地似讚非讚兩句。


    司空零冷不丁挖苦道:“你這不像劍神西門吹雪,倒像西門慶。”


    四周人都大笑起來。


    小白臉臉一沉,瞅了瞅他的裝束,冷笑道:“哼,哪來的跑龍套的,懂什麽?”


    司空零上去搶過他的烏鞘劍,說:“注意我的寂寞眼神。”


    他站在場中央,雙手抱在胸前,烏鞘劍看似隨意卻很有味道地杵在臂間,麵向雪醬和蓓醬,淡淡道:“我的劍不是用來看的。”


    慕容冰雪和黃蓓蕾差點笑噴的時候,卻發現司空零像施了魔法般眼神變了,聲音繼續:“當你一劍刺入他們的咽喉,眼看著雪花在你劍下綻開,你若能看得見那一瞬間的燦爛輝煌,就會知道那種美是絕沒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


    黃蓓蕾訝道:“咦,還演得挺像的,司空你穿古裝蠻帥的,這冷酷的感覺真是……你的本色演出嗎?”


    司空零像是完全進入了劍神的世界,說:“我是怎麽練成劍法的?因為我把殺人當作一件神聖而美麗的事,我已將自己的生命都奉獻給這件事,隻有殺人時,我,才是真正活著,別的時候,不過是在等而已。那些才情孤高而時運不濟的人,憤世嫉俗的人,喜歡快意恩仇的人,才會把某一門技藝練到高處不勝寒的境地。”


    “是蠻帥的……”慕容冰雪眼睛雪亮地看著他,好像第一次在腦子裏想用帥來形容司空零。


    忽然間掌聲響起來,一小老頭鑽進棚裏,盯著司空零看,目光慈祥,道:“不錯,就是這麽種味道——完全沒有人味兒的冷酷,你說得對啊,小張,你長得太娘了點,看看這張臉……嘖嘖……”小老頭差點摸到司空零的臉上,繼續讚:“這簡直是天生的殺手的臉,六親不認,高傲冷血,快叫化妝師來,換上白衣,把頭發再梳……不不不,就這樣,隨意,不羈……”


    於是,司空零被擺布成了西門吹雪。第一次出現在聚光燈下,司空零竟沒有一絲怯場,因為他完全是來玩的,拍了今天以後就不準備來了。更何況他本色出演,心裏完全認為所有人都是毫無存在價值的螻蟻而已。


    他記性極好,台詞看兩遍記住,偶爾忘記的臨場發揮,有時甚至比原劇本還出彩。徐導非常滿意,認為自己撿到寶了,其實冷酷殺手這個角色是蠻需要的。


    連拍三場後,導演的助理過來談加盟主要演員的事宜,司空零很想說我就是玩的,明天就不來了,但是怕被群毆,自己被修理沒關係,還帶著倆女孩呢,隻好說考慮考慮。


    徐導開心了一個下午,直到發現司空零帶著雪醬和蓓醬鑽進奔馳S600,沒錯,是600,不是奔馳阿貓,也不是奔馳阿狗,而是最頂級的豪車之一。徐導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慕容冰雪在車後座興奮地觀摩她們用手機拍的西門吹雪的劇照,司空零幸福祥和地開著車。


    黃蓓蕾問:“司空,你明天還來嗎?”


    司空零:“不了。”


    黃蓓蕾歎口氣:“徐導要哭了。”


    司空零:“管他,我又不認識他。”


    黃蓓蕾:“可他認識我呀,我要給他罵死的。”


    司空零:“他認識你還不讓你當女主啊,瞎了狗眼呢,那幾個女主哪個比得上你漂亮?”


    黃蓓蕾:“唉,很多是關係戶塞進來的,沒辦法的,徐導又不是真正的老板。”


    司空零冷笑:“怪不得國產片一部賽一部地難看,這幫蠢貨就是不懂什麽是真正重要的東西。我要當導演啊,演員隻用最合適的,男的要演出內涵,女的要演出絕對的美麗動人,劇情要簡潔深刻,這種古裝片劇情沒什麽創新,沒勁,要不我可以考慮多玩幾天。”


    慕容冰雪:“想不到你演戲還是一把好手呢,感覺那個陸小鳳的風頭都要被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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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蓓蕾:“是呢,我覺得你可以自己投資,自己當導演當演員,想拍什麽就拍什麽,不是挺好玩嗎?”


    司空零:“有那麽一天的。”


    車子經過一個公車站的時候,發現有一麵之緣的何翔正在那裏等車,泯然吊絲中的一員。司空零停車,喊了一聲:“何翔!”


    何翔抓了抓頭,憨笑道:“西門吹雪?”


    短短一個下午,劍神的大號就名動江湖了,司空零微笑:“我載你一段。”


    除了這部車,車裏的兩大美人就像兩座大山,給人巨大的壓力,何翔竟不敢坐順風車,訕訕道:“算了,我不遠,謝謝。哦,你演得很好,把劍神演活了!”他伸了個大拇指。


    司空零淡淡一笑,沒堅持,車走了。


    慕容冰雪問:“這是誰呀?”


    司空零:“扮群眾演員時候剛認識的。”


    慕容冰雪更奇怪了,以毒舌吐槽王大人的秉性,居然會對陌生人這麽友好?


    黃蓓蕾笑道:“劍神好像認識的人比我還多。”


    這時,慕容冰雪聽到什麽聲音在喊,回頭一看,發現剛才那個人追了上來,忙讓司空零停車。


    12缸的車就像淩波微步一般,你看著速度平穩不快,事實上加速度相當可觀,這追車的哥們差點跑斷了氣兒,幾次想說話都說不出來。雪醬和蓓醬都艱難地忍著笑,隻有司空零雲淡風輕說:“先歇歇。”


    “你明天還來嗎?”他終於喘勻了。


    司空零:“不來。”


    何翔麵露失望之色,哦了一聲:“那西門吹雪的角色可惜了。”


    司空零:“想說什麽?”


    何翔抓抓頭:“我覺著,你像傳說中的比導演還要大的老板,我想把我朋友的劇本推薦給你。”


    司空零:“上來說吧,離開影視城就這條路。”


    路上,何翔少不了讚美自家朋友的編劇才能如何了得,可惜,司空零說了句讓他絕望的話:“我不是什麽老板,我還是個學生,就是過來玩的。”


    司空零又說:“不過我想看看他寫的東西,你加我Q吧,Q號一萬零四,驗證答案:夏有涼風冬有雪。”


    何翔又燃起些許希望,道:“好嘞,有紙和筆嗎?我記下來。”


    司空零一時沒明白,皺眉道:“夏有涼風冬有雪,這要用筆記下來?你腦子有問題嗎?”


    何翔臉紅道:“我是怕忘了……”


    慕容冰雪笑罵:“司空!你就不能留點口德嗎?怪不得紫醬那麽愛教訓你,我也忍不住了。”


    路過智禪寺的時候,他們被繁茂的竹林所吸引,下車觀景。


    細膩的涼風從層層疊疊的青幔而來,帶著山林狂野的氣息。慕容冰雪抬頭仰望,金色的夕陽斑斑點點像碎落的火鑽,華麗絢爛。她忍不住伸手去接,纖秀的手掌如此完美夢幻,她欣喜地說:“零,這像不像你昨天說的驕陽透射櫻飛林?”


    司空零:“差遠了。”


    慕容冰雪白了他一眼,說:“我覺得夠美了。”


    司空零看著暮歸的鳥群歡鬧嬉戲,說:“明年月四,我們去日本看櫻花。”


    慕容冰雪心生向往,卻又想起一事:“你就要去美國了……”


    司空零失笑,道:“幾千塊的機票對我來說就像看場電影一樣,我三、五天就可以回來一次,就跟我在東省,你在魔島一樣。我租的房都不會退。”


    慕容冰雪“哦”了一聲,略感欣慰,不知怎地,心情飛揚起來,雙掌圈在嘴巴前大聲呼喊:“過去屬於死神,未來屬於我們——”


    司空零專注地看著她的嬌姿與麗容,輕輕和了一句:“屬於我們。”


    他向她伸出邀約的手,她將纖手置入他的掌握,攜手往回走。


    司空零遠遠看到何翔變出了一部相機,在給黃蓓蕾拍照,訝道:“有夢想果然不一樣,居然還有照相機。”


    黃蓓蕾朝他們招手喊:“何翔還是影視學院的攝影高手呢?你們也來幾張!”


    不用她說,何翔早把司空零和慕容冰雪牽手走來情意綿綿的模樣入了景,有一張是司空零望向慕容冰雪,像在說:“你是我的寶貝疙瘩。”有一張是慕容冰雪看向司空零,又傲嬌又羞答,像在說:“你是我的司空摘星。”還有一張互相凝視,好像一起說:“未來屬於我們。”


    這三張都非常經典,司空零也一下子認同了何翔的價值,當然,他最欣賞的還是那張三人合影,慕容冰雪輕靠他的肩,黃蓓蕾又輕靠著閨蜜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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