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姿去找我爸爸,手裏拿著葛老的字條,那麽這件事就已經不是您的背景了。別說您了,就算是白老板也跟這件事沒關係了,您就放心吧。”趙慎三終於拋出了那張紙的秘密。


    黎遠航聽到這個原本他絕對不該知道的消息之後,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驚訝,黯然的說道:“縱然如此,但後患或許更加嚴重。總之一句話,小趙,你盡快把那幾個單位給處理好。我知道你今天被下麵迎來送往的應酬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趙慎三就告辭了出來,邊走邊尋思著黎遠航到底在擔憂什麽?剛走到市委招待所的停車場走近自己的車,就聽到一聲叫喊:“趙記屋裏沒人了吧?”


    猛一回頭,趙慎三就看到自己的車後麵轉出了李富貴雪白的腦袋,詫異地問道:“李先生,您這麽晚在這裏幹什麽?”


    李富貴笑笑說道:“我來找黎書記有事,看到您的車知道您在裏麵,就在這裏坐一會兒。您回去吧,我現在進去。”


    趙慎三一笑說道:“李先生,如果你不想讓我發現您去找黎書記,這麽大院子,似乎不必蹲在我的車邊上等待吧?我越來越覺得您神秘極了。我這兩天就有事情要找您,現在遇見了就先約一下吧,您看什麽時候有時間跟我談談?”


    李富貴淡淡的說道:“托您大人大量的福氣,我才能脫離坐牢的陰影苟延殘喘,哪裏談得上什麽神秘?您不是剛調任嗎?這兩天交接工作的一定很忙,我倒是隨時可以恭候您的召喚的。”


    趙慎三一笑說道:“那好吧,我上班時間肯定沒空,不過找您商議的事情也急,那就明天晚上吧,我回雲都來跟您聚聚,地方您定好吧?”


    李富貴答應了,趙慎三說道:“那您趕緊去找黎書記吧,再晚他就休息了,我先回去了。”


    看著李富貴的身影走向黎遠航的住處,趙慎三上車走了,一路上黎遠航跟李富貴兩個人影不停地在他腦海裏漂浮,卻越來越模糊,最後就煙霧般纏繞在一起看不清麵目了。


    還沒等他走到雲都的家門口,黎遠航就又打來了電話:“小趙,你剛剛是不是遇到李富貴了?他跟你說什麽了?”


    趙慎三心裏一凜,趕緊說道:“是啊,我走出來遇到他去找您,就約了明晚跟他見麵談公司的事情就走了,啥也沒說呀?怎麽了?”


    “哦……”黎遠航的聲音明顯的鬆了口氣般接著說道:“沒事,我也是想囑咐你一聲他在雲都,讓你盡快約他,既然你約了就好。”


    掛了電話,趙慎三更是一頭霧水,回到家裏還顯得十分遲鈍,鄭焰紅已經洗過澡了在看書,就喊道:“喲,趙大書記,夢遊呢?您看看手裏拿的是什麽?”


    趙慎三下意識低頭一看,卻看到手裏舉著鄭焰紅的一雙高跟鞋就笑了:“我這是幹嘛呢?怎麽把老婆的鞋拿在手裏呀?”


    “可是呢,您一進門就低頭脫鞋,完了就把我的鞋子拿起來想穿,我尋思趙書記知道自己擔當了未來省管縣的書記,為了嚴以律己,想自己給自己穿小鞋呢。”鄭焰紅在那裏揶揄道。


    趙慎三就大笑起來,放下高跟鞋穿上拖鞋走到沙發邊上,抱起妻子摟在懷裏說道:“我剛從黎書記哪裏回來,腦子裏還在想他的奇怪呢,居然把老婆的鞋當我的拖鞋了。”


    “奇怪什麽?”


    “他看起來很憂患,仿佛覺得大家會誤會他是白老板的人,特別忌憚李書記跟爸爸是否放棄他。”趙慎三說道。


    鄭焰紅說道:“他不想在雲都幹了。”


    “啊?”趙慎三聽鄭焰紅如此幹脆的下了決斷,然後就閉嘴了,很是驚愕的問道:“黎書記從教育廳長直接擔任市委書記就已經是不錯的安排了,這還沒有幹夠一屆,就算是換換地方還不是換湯不換藥?哪裏比得上他在雲都跟你搭班子,說得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呢?”


    “準確的說,是他不想在h省幹了。”鄭焰紅又蹦出一句來。


    “老婆,你今晚成心急我不是?到底怎麽回事啊?我怎麽一點都沒聽說呢?”趙慎三被老婆的幹脆弄得差點崩潰,就板起她的臉對著她的眼抓狂的問道。


    “趙書記,淡定淡定。”鄭焰紅不以為意的說道:“黎書記走與留、走去哪裏,跟咱們有什麽關係?就算他走了,我這個市長剛接住沒幾年也不可能當記剛到鳳泉,誰當書記還能不把你當左膀右臂呀?這麽激動幹嘛?”


    趙慎三被老婆幾句話說得一愣,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就自嘲的笑了說道:“嘿,還真是這麽回事。不過我還是好奇不是?您從哪裏得到的這種推論,能夠賜教一下呢老板?”


    鄭焰紅說道:“黎書記貌似得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人的承諾,能讓他擔任外省省會市的領導。在這種關鍵時刻,給他承諾的人一定會對他有所要求,他一方麵要完成這個任務,另一方麵還要保證調令下達之前不出任何的漏子。在這種情況下,他有些草木皆兵是在情理之中的。”


    “哦……你要是這麽說的話,我就有些明白了。”趙慎三聽著鄭焰紅沒有前提又沒背景的一番話,卻絲毫沒有詢問來曆的意思,他知道鄭焰紅絕不會信口開河的,著消息絕對可靠就夠了。在腦子裏飛速的把這段時間黎遠航的行為穿起來聯想了一下,馬上就有了一個大致的推論,就沉吟著說道。


    鄭焰紅卻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笑著說道:“老公,今天你們桐縣為你搞得挽留儀式我聽說了,恭喜老公大得民心啊。”


    “黎書記那麽謹小慎微的性格,這次怎麽敢冒這麽大風險呢?這可是玩火呢。”趙慎三還沒有從這件事裏跳出來,沒聽清老婆的誇獎,接著說道。


    “風險大才能收益大嘛!沒聽說過人有多大膽,地有多高產嗎?黎書記出生於那個轟轟烈烈的時代,有些冒險精神是對的,萬一人家衛星成功放上天了豈不也是勝利?三,你記住,黎書記一天不走,一天就是雲都市委書記,咱們就對他恭恭敬敬。走了,咱們就真誠的祝福他。對他如何運作,千萬別深入更別探究,沒意義的,還容易陷入誤區。”鄭焰紅說道。


    趙慎三親了親鄭焰紅,很是佩服她能如此理智的看待問題,就笑了說道:“老婆,今天你老公怎麽說也算是榮升了,你都不祝賀他一下嗎?禮物總要送一件的吧?”


    鄭焰紅懶洋洋的說道:“整個人都是你的,還要什麽禮物?大不了把我拿去吃了吧。”


    “哈哈哈,這可是你說的,本老公今天心情激動,正如饑似渴呢,既然老婆盛情難卻,我可就笑納了啊!”


    趙慎三笑著抱起鄭焰紅進了臥室,一霎時初冬時節滿室皆春,被翻紅浪鶼鰈情濃,說不盡濃情蜜意柔情繾綣,當兩人都喘息著平靜下來的時候,更覺得夫妻間密不可分了。


    第二天趙慎三剛起床,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他接聽了才知道是鳳泉縣委辦主任打來的:“趙書記,我是鳳泉縣委辦主任龔逸飛,李縣長說等下帶領我們四大班子領導去雲都接您上任,您不必急著過來,就在市裏等我們就行。”


    趙慎三一聽就頭大,趕緊阻止道:“開什麽玩笑?我昨天在劉部長的帶領下都報過到了,你們的接風酒宴都吃過了,今天還來接什麽接?我都已經開車上路了,等下就到縣裏,趕緊告訴李縣長取消這個行動吧。”


    龔主任為難的說道:“李縣長已經上車了,我去說恐怕……要不然趙書記您跟李縣長說一聲吧。”


    趙慎三一想就明白了,龔逸飛是縣委辦主任,的確無法阻止縣長的命令,就算是他自己,如果此刻就拿出縣委書記的架子,一本正經的指責人家李縣長不該小題大做趕來迎接,也會給人一種架子很大的感覺,說不定就會影響以後的合作。


    他就趕緊問了縣長李春波的電話,打過去就笑道:“哎呀李縣長,您是不是把兄弟我當成您的小芳了啊?才一晚上不見就急著來接我?這讓我哪裏擔待的起呀?再說您一個人想我也就罷了,怎麽能勞動的四大班子都來呢?人家心裏不說您李縣長跟我有相思情結,隻會埋怨您為了接我,讓兩個大院都不得安生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行了老兄,我自己開車已經快到縣裏了,你就趕緊讓大家各就各位上班吧。”


    李春波因為跟當年那個因一首《小芳》紅極一時的歌星同名,平時在縣處級領導們中間就經常被善意的開玩笑,此刻聽趙慎三熟稔的跟他說笑,心裏就很高興,寒暄了幾句也就不再堅持了。


    趙慎三趕到縣裏,走進縣委大樓,就看到龔逸飛跑了出來跟在身後,一邊帶他去縣委書記辦公室,一邊誠惶誠恐的匯報道:“趙書記,您剛來,我們不知道您是把桐縣的秘書帶過來呢還是再給您安排。還有司機,我們以為……早知道您自己開車過來,一早就派車去接您了。”


    在樓梯上,趙慎三默默地聽著什麽都沒說,更看到路上遇到每個人都屏住呼吸站在路邊恭敬地讓他先過去的樣子,心裏就很不滿龔主任不該在這種場合說這種很白癡的問題。


    縣委書記辦公室跟桐縣一樣也在三樓,因為鳳泉縣財大氣粗,算上秘記辦公室就占了五間房,兩間會客室兼辦公室,一間秘書辦公事,一間小型的書房樣的檔案室,一間帶衛生間的休息室。


    走進去之後,豪華的老板桌椅前擺放著氣派的根雕,靠牆那一排書櫃是昂貴的紅木,裏麵擺放著整排整排的精裝書,趙慎三好奇的走過去看時,卻是整套的名人傳記跟毛選、還有子集經典、四書五經、資治通鑒乃至上下五千年之類的書籍,看樣子根本沒有打開過。


    “霍,看來林曾的人嘛,這麽多書啊。”趙慎三笑道。


    一路上因為趙慎三對他的匯報不置一詞,弄得心裏忐忑不安的龔逸飛就鬆口氣笑了:“哪裏呀,書櫃買回來之後,林書記說空著顯得他沒文化,命令辦公室給他裝滿書,我就買了這些回來,林書記從沒看過。趙書記,您如果不喜歡這一類的,可以告訴我需要什麽,我統統給您換一遍也行。”


    趙慎三收住了笑容坐下來說道:“龔主任坐。你剛剛問我說我是否帶秘書過來,是否帶司機過來,我就很是奇怪了。難道以前的彭學智書記或者是林曾書記的身邊工作人員都是自己帶來的嗎?帶來了級別什麽的你怎麽安置?如果不是,憑什麽我就要這麽特殊化呀?你作為縣委辦主任,當然要替我安排這些人員的,在外麵問我是不是不太合適呀?如果被同誌們聽到傳揚了出去,大家還以為我這個信任的書記有多矯情呢。還有這些書也不必換了,我閑了翻翻就是了。”


    龔逸飛被趙慎三這一番平淡的話說的額頭冷汗直冒,尷尬的笑著說道:“趙書記批評的是,是我考慮不周了。那我就給您先安排兩個人過來,您如果覺得不合用隨時可以告訴我換掉的。”


    趙慎三看他緊張的樣子,也不忍心繼續說他了,就點頭放過了這件事,剛好李春波走了進來,他趕緊招呼坐下了。


    “趙書記,我在順風區擔任副書記的時候,就總是聽我們吳區長提起你,咱們倆卻沒有深交,這一次你能來做我們鳳泉的大班長,也是我們鳳泉眾望所歸啊。”李春波笑著說道。


    趙慎三明白走到哪山唱哪山的歌這個道理,鳳泉從彭學智到林曾,都是以“粗獷”為代表的統治方法,他如果太過學究氣的話,未免讓當地幹部感到不適應,剛才龔逸飛誠惶誠恐的樣子就是個證明。


    他就一笑說道:“得了吧老兄,鳳泉有幾個人認識我啊就眾望所歸?咱們倆除了沒在一起睡過覺,是沒吃過飯呀還是沒喝過酒?是沒說過話啊還是沒有一起開過會?說什麽沒有深交?都是一樣聽命與上麵的小卒子罷了,何必搞那麽客套。早上還要大張旗鼓的去接我,要是讓市領導知道了,還不覺得我趙慎三尾巴撅到天上去了啊?”


    果然趙慎三這一番頗為不講究的話說出口,李春波也罷,龔逸飛也罷都笑了,神情都鬆弛下來,一番寒暄跟工作的簡單交流,李春波說中午縣裏給縣委書記接風,得到趙慎三的答應之後就告辭了。


    龔逸飛回縣委辦之後不一會兒就帶進來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介紹道:“趙書記,這是咱們機要室的小柯,就讓他先跟著您服務吧。”


    柯國慶很是拘束的說道:“趙書記,我叫柯國慶,是機要室的機要秘書,很榮幸能給您服務。”


    趙慎三淡淡的說道:“不錯,那就過來吧。”


    因為趙慎三的特殊背景,加上他在桐縣接連不斷的搞出在全省都大出風頭的創新,還有他傳奇式的屢次被整屢次勝出,這些已經都給他的身上披上了一層類似傳奇般的外衣。他來鳳泉當縣委書記的消息傳來,人還沒到就引起了轟動,在大家的議論中,他的權威也就被無限量的擴大化了,居然弄得連龔逸飛這個縣委常委、縣委辦主任都戰戰兢兢了。


    看趙書記對自己安排的秘書沒說什麽就接受了,龔逸飛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裏也很是高興,覺得這是趙書記對他這個大總管的充分信任,就很開心的囑咐小柯好好幹,就走了。


    趙慎三坐在那裏看著一塵不染的辦公室,這麽寬闊豪華的樣子讓他覺得怪不適應的,拉開抽屜看時,裏麵放了幾盒各種各樣的茶葉,卻沒有他在桐縣習慣放的緊要公務文件,就感歎果真是一個人一個工作方法,人家林曾也許不喜歡到處堆滿文件。


    他把茶葉拿出來,選了一包鐵觀音,抬頭看時,卻看到那個小柯已經木呆呆的坐進了秘書辦公室,根本沒想到要替他這個老板泡杯茶,心裏一陣不快,對這個人的印象分就下降了不少,自己走出位置去泡茶時,那年輕人才倉皇的跑出來接了過去,他就走到書櫃邊上取了一本書慢慢翻著。


    辦公室電話響了,趙慎三從沒有自己直接接辦公電話的習慣,就自顧自低頭看書,聽著電話響了很久還在響,頗有些奇怪的回頭看時,卻看到小柯比他還奇怪的看著他,仿佛在詫異趙書記為何不接電話?


    趙慎三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怎麽?小柯,既然你都過來跟我工作了,還需要我自己接電話嗎?”


    “……呃,趙記電話呀,不是找您的嗎?”柯國慶比趙慎三還要匪夷所思的不明白趙書記為何要問這句話。


    趙慎三的臉終於沉了下來,他不再試圖點化這塊榆木疙瘩了,自己走過去抓起了電話,一聽原來是林曾打來的:“趙書記,坐到我的椅子上了吧?嘎嘎嘎!怎麽樣?我的品味不錯吧?臨走的時候我知道你文縐縐的愛看我可是一本都沒帶走,估計夠你看到博士畢業了。”


    “你老兄真會落順水人情,那些書明明就是你為了裝門麵買的擺設,你當然樂的送給我了。你不給我打電話我等下就要找你去了,這工作你也不給我交代就去當你的局長去了,讓我兩眼一抹黑的怎麽下手啊?”趙慎三玩笑道。


    林曾笑道:“我好容易進了大城市,還沒得瑟夠呢,怎麽能回去給你交接?萬一你一聽縣裏工作那麽重回市裏叫苦要跟我換,我可是不回去了啊!我看這樣吧,今天你先晃蕩一天別幹活,晚上我在市裏安排酒宴請你吃飯,順便把緊要的事情跟你說說怎麽樣?”


    趙慎三明白林曾這麽說是開玩笑,其實他剛接手國土資源局,現在肯定是忙著來往應酬跟熟悉業務,哪裏騰得出功夫回來?也就打著哈哈答應了就掛了電話。


    好一陣子了,趙慎三一抬頭,卻看到柯國慶依舊站在那裏不動,兩眼盯著他看,就不高興的問道:“小柯你要說什麽?”


    “趙書記,我想問問您電話問題,如果您覺得需要我接,以後我就接。但我想打進來就是找您的,我接了也是叫您,當然,我沒有擔任過,如果這是書記應該有的尊嚴的話,我無條件執行。”柯國慶一本正經的說道。


    趙慎三慢慢的眯起了眼睛看著這個奇葩般的秘書,半晌居然笑了起來:“小柯,坐下,咱們聊聊。”


    柯國慶一**坐在了沙發上,趙慎三就說道:“小柯,你畢業幾年了?學的什麽專業?如何進的縣委?”


    這可能是柯國慶最願意聊的問題了,就梗著脖子驕傲的回答道:“我是複旦大學的哲學係研究生,自己考上的公務員,分到縣委剛一個月。剛才龔主任去找我,說趙書記是一個高學曆的知識型領導,需要一個高學曆的秘書,而我恰好是鳳泉縣最高學曆的公務員,就被派到您這裏來了。對了趙書記,您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趙慎三更加笑的爽朗了:“哈哈哈,怪不得,複旦的大才子嘛,還是哲學係的,比我這個師大畢業的本科生強多了嘛!我的研究生學曆還是在職後讀的,哪裏比得上你這個天之驕子?其實你們龔主任錯了,我身邊需要的是一個幫我打理日常生活。端茶送水拿文件接電話的普通工作人員,如你剛才所說,是為了保持我這個縣委書記的尊嚴來服務的,你這麽高的水平跟著我委屈了。這樣吧,你還回機要室搞業務吧,我要是委屈你做了服務人員,可有點浪費人才之嫌了。”


    柯國慶雖然呆,這是書記不要他了還是聽出來了,就更加不可思議的直愣愣問道:“為什麽趙書記?是不是您覺得我學曆太高了掩蓋了您的光芒?其實您很沒必要這麽想的,我既然回到這個縣城來上班,就明白學校的所有成就都等於零了,不計較什麽的。”


    趙慎三煩不勝煩的揮手說道:“回去吧回去吧,讓龔主任過來一趟。”


    柯國慶終於帶著一臉不知道錯在哪裏的鬱悶出去了,不一會兒龔主任就進來了,滿臉緊張的問道:“趙書記,小柯說您不要他了,是不是他哪裏做的不好啊?”


    趙慎三帶著忍俊不禁的笑容反問道:“龔主任,如果你的秘書在你讓他接電話的時候,告訴你這個電話就是他接了也得叫你,但你如果堅持讓他接他願意屈尊維持你的尊嚴,還說他可以容忍你學曆比他低不計較屈了材料,你能用下去嗎?”


    龔主任一呆,看趙慎三並不是生氣了而是覺得很好玩,這也讓他鬆了口氣說道:“我的天哪!我也還不了解這個人,隻覺得他學曆高配得上您就讓他過來了,沒想到整個一念書念傻了啊?虧得趙書記不生氣,這要是林曾書記的話,早就連娘都罵出來了。趙書記,這是我的失職,我馬上再去給您物色一個。”


    趙慎三剛剛被柯國慶弄得一肚子不舒服,哪裏還敢放心讓龔主任幫他找,他自己就是秘書出身,太明白一個得力秘書的重要性了,心想再找一個不合適的他如果再退回去,那可就落下不好伺候的名聲了,心想就算是龔主任不高興也說不得了,就開口說道:“罷了罷了,這兩天反正林曾書記還沒有給我交接工作,我來了也是應應卯坐一坐,你先別給我找了,過兩天再說。”


    接下來就是四大班子的領導們絡繹不絕的來給新書記報道,一直應酬到中午一起又去吃了迎接宴席,下午趙慎三實在不想繼續留下應酬了,就推說喝醉了要回市裏沒有去班上。


    龔主任秘書沒安排好,車輛當然不能馬虎了,書記的一號車帕薩特早就伺候在酒店門口了,司機是一個看起來蠻穩重的中年人,趙慎三坐上車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他開得非常穩當就進了雲都。


    因為回去的早,晚上還得跟林曾會麵,趙慎三就給李富貴打電話問現在能否見麵?李富貴爽快的答應了,因為不該吃飯,就約在了一個茶館裏。


    趙慎三讓司機把他送到茶館門口就打發司機回鳳泉了,囑咐他明早過來接就是了,那司機也不多問就走了。


    進了茶館,李富貴已經候著了,看到趙慎三就笑道:“趙記當善後大使的吧?那麽您準備如何彌補我在公司轉換過程中付出的好處費呢?我可是聽說您給別的公司很大的優惠,可不能虧了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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