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烈心中一陣激動。


    不僅因為令狐小欣正眼瞧他,而且還對他笑得這般燦爛。


    他甚至有些飄飄然了:“不瞞令狐小姐,我已經決定,在過完節後就離家外出投師學藝。待武功大成之後,就進京城刺殺魏忠賢。不殺魏忠賢,我李烈誓不為人!”


    這番話說得豪氣勃發,落地有聲。


    李烈以前隻見到過令狐小欣兩次。


    第一次是他隨父親去太平莊,第二次是令狐小欣隨母親來李家村。


    第一次他見到令狐小欣就一見鍾情。


    第二次他見到令狐小欣時就發誓一定要娶她為妻。


    當然,令狐小欣並不知道李烈已愛上了她並發誓要娶她。


    世上也絕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李烈心底這一秘密。


    令狐小欣道:“有誌者事竟成。都說李公子不愛醫術偏愛武學,將來必成大器,今日聽此豪言壯語,我們才相信傳言非虛。”


    李烈陶醉了。


    就算是把天底下所有動聽的美妙言語都加在一起,也絕沒有令狐小欣的這番話令他開心。


    但他還沒忘了謙虛:“小姐過譽了。在下誌大才疏,欲成大器還需不斷磨練。”


    李烈更熱心習武。


    他立誌成為大英雄,而李靈子在世時卻希望他子承父業。


    是以他習武便要偷偷摸摸地學。


    教他習武的人多是到他家求醫的武林中人。


    因為李靈子根本不允許他拜師學藝,更不允許他私自出門遠遊。


    所以,李烈隻熱心接待那些上門求醫的武林中人,希望來到他家的人能教他幾招。


    就這麽偷偷摸摸地學武,幾年來李烈南拳北腳、東鱗西爪也學了不少東西,隻是難成一派。


    是故此時的李烈,醫術雖然不高,可武功卻也不弱。


    醫術一道,他自幼耳濡目染,雖不熱衷,亦非他人所能及。


    武學一道,他肯癡迷苦練,加之教他的人中不乏高手名宿,念神醫治傷去病之恩便對李烈不吝賜授,欲以此補報。


    神醫後來見李烈愛武勝過愛醫,便也不勉強他,想到李氏醫學當有傳人,便專心教女兒李蘭,以期女兒不辱父名,並將家門醫道發揚光大。


    秋梨花道:“日後我們三家鼎力聯手,再加之朋友幫助,不愁殺不死一個魏忠賢!”


    沐無名道:“不知道神醫前輩和毒王前輩事先是否有預感。而先父在進京前曾告訴過我,說他若不能活著歸來,讓我萬萬不可冒險進京複仇.


    “先父說如果他不幸遇害,讓我去找一個人,隻有這個人才能殺死魏忠賢。”


    令狐小欣忍不住追問:“那個人是誰呀?”問話時她直視著沐無名。


    室內其他人也都等沐無名說下去。


    沐無名一字一頓地道:“先父說那個人叫‘情帝’。”


    “‘情帝’?!”令狐小欣轉首看了看秋梨花,“我好像聽我娘親說到過這個名字。”


    秋梨花苦笑一下,道:“你娘恐怕也和我一樣隻是聽說而已。因為這個‘情帝’是世上所有女人心目中的偶像,也是世間最完美的男人。


    “傳說昔年有四大名女,合稱‘風花雪月’,她們都曾經伴隨‘情帝’左右。可是自‘豔後’出現,四大名女便銷聲匿跡了。


    “據傳言,現在‘情帝’是與‘豔後’隱居在一起。天底下的男人和女人都想找到他們,但直到現在還沒聽說一個人能找得到他。所以,要想找‘情帝’殺魏忠賢,就如同一句空話。”


    正說話間,小呆捧著個白銀書匣走進了客廳,來到李烈跟前,雙手托匣遞給李烈。


    李烈接過書匣,輕輕地放在麵前的矮幾上,對令狐小欣笑道:


    “這就是《還童寶典》。”


    令狐小欣驚喜地笑著說:“瞧!這書匣就這麽精美。”


    說著離座走到矮幾跟前,還沒等李烈把書匣打開,她就伸手捧過書匣道:


    “讓我先看一看。”


    李烈縮回手道:“好……”


    “好”字剛出口,令狐小欣朝他莞爾一笑,身形一飄,似一縷輕煙已經掠出門去。


    門外傳來甜潤的聲音“二嬸兒,你向他們解釋一下吧。”聲音落時,人已不見。


    李烈從椅子上跳起來,他沒有去追令狐小欣。


    他知道追之不及。


    遂壓著怒火,投目秋梨花冷道:“你們太不仗義!哼!她奪走了我們的寶典,我們就要把你們扣留下來。除非你們的人交回寶典,否則你們別想活著離開這裏!”


    秋梨花和慕容杏紅及令狐小雅已經站起身形。


    聞言,秋梨花冷冷一笑:“李公子,你看見了,也聽見了。我們可沒讓她去奪走你們的寶典。你們有能耐追她要去,與我們有什麽幹係。我們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李蘭氣極,跳起指著秋梨花道:“分明是你們早就預謀好了的!還狡辯什麽!你們不知道,她離去時讓你們解釋什麽?!”


    秋梨花道:“好啊!就算是我們早就預謀好了的,你們又能怎樣?老實告訴你們:適才我說請評判不過是借口,就是為了讓你們取出寶典。


    “而你們說明天才行動,我們便等不及了。誰叫你們這麽蠢呢!我們怕你們不同意,才故意說找俠義盟的人來評斷。


    “你們也不想想,南俠是我們的死對頭,我們會去找他嗎?再有,我們沒有對你們用毒,因為我們知道神醫看過《毒經》。


    “他在寶典中也一定記載了許多解毒用毒的法門,所以用毒對你們未必管用。若換了別人,我們才不會這麽費事呢!”


    一直沉默的慕容杏紅陰陰一笑道:“正因為神醫看過《毒經》,就算他不是與藥王前輩和毒王前輩合著《還童寶典》,那麽《還童寶典》也肯定是我們用毒的克星。


    “你們想一想,我們會允許我們的克星留在你們的手上嗎?”


    沐無名緩緩站起身,微喟道:“原來是這樣。”


    慕容杏紅又道:“還有,我們要用那部《還童寶典》作為誘餌,引魔道的人上鉤。然後利用魔道的人消滅俠義盟。


    “你們想一想,那寶典對我們何等重要,我們怎麽能輕易放棄呢!”


    李烈怒極大吼:“卑鄙!”


    慕容杏紅頓然麵罩寒霜,嬌叱道:“我們來時莊主隻吩咐奪取寶典,並沒有叫我們殺人。但我們並不是不會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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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烈吼道:“誰還怕你們殺嗎?!”


    秋梨花瞥了慕容杏紅一眼,對李烈道:“現在我們就殺了你們滅口。如果你們死了,江湖中就不會有人知道《還童寶典》在我們手裏。那樣豈不省去許多麻煩!”


    慕容杏紅附聲道:“一不作,二不休!李公子你可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來吧!”李烈怒吼一聲,拉開了搏鬥的架式。


    他立了個弓步,是鷹爪功的起手勢“蒼鷹待兔”。


    慕容杏紅輕蔑一笑:“雕蟲小技!”正欲撲向李烈,卻被沐無名擋住。


    沐無名對慕容杏紅深施一禮,又對秋梨花深深一揖,方朗聲道:


    “若二位芳駕念先父與太平莊有些交情,請饒了在下一命。”


    慕容杏紅道:“我們也沒說連你也殺……”


    沐無名道:“你們要殺人滅口,在下知情,你們自然不會放過。”


    秋梨花道:“沐公子,你走吧,我們放你一馬。”


    沐無名道:“那你們也沒必要非殺他們不可!待我勸說李公子和李小姐,讓他們放你們離去,大家就此罷手,如何?”


    秋梨花冷道“都是這位李公子自不量力!他應該知道我和慕容杏紅闖蕩江湖時,他還穿開襠褲呢!”


    旁邊的令狐小雅柔聲道:“娘,咱們還是走吧。得饒人處且饒人。搶了人家的東西還要殺人家,這不是孽上加孽麽!”


    秋梨花對李烈冷道:“李公子,你到底放不放我們走!?”


    李烈發指眥裂,吼道:“除非你們殺了我!”


    李蘭對李烈道:“哥,你就放他們走吧。適才沐公子已經說了,咱們不是她們對手……”


    李烈伸手一扒拉,李蘭就退向一旁。


    他對秋梨花道:“你隻要接住我三招,我就放你們走!”秋梨花冷笑道:“如果三招之內你不趴在地上,你放我們走我們也不走!”


    “好!接招!”李烈一聲吼,搶步欺身,當胸向秋梨花一拳掏去。


    秋梨花閃身旁躲,嘴裏喊道“黑虎掏心!一招!”反手去扣李烈的脈門。


    李烈躲開秋梨花反手一抓,變拳為掌擊向秋梨花麵門。


    秋梨花左頸藏頭閃開這一掌,喊道“白鶴展翅!兩招!”飛腿踢向李烈下腹。


    李烈右手擋開秋梨花踢來的一腳,同時淩空一躍,一腳踹向秋梨花心窩。


    秋梨花站著沒動,也沒出手。


    眼見李烈一腳踹中,她猛地閃身出手抓住李烈的那隻踢下的腳,一拉一掀。


    李烈驚叫一聲,身子跌落下去,砸翻了一把木椅子。


    她拍了拍手,冷笑道“鷹擊長空!三招!”


    李烈摔得不輕,忍著疼痛站起來,滿麵羞愧,咬了咬牙,道:“我認栽!哼!”


    秋梨花冷冷一笑,對慕容杏紅一揮手道:“咱們走!”當先邁步走向門口。


    慕容杏紅瞥了李烈一眼道:“你可以練好功夫去太平莊找我們!我們隨時恭候大駕!”說完也走向門口。


    令狐小雅輕歎一聲,默默地隨著慕容杏紅走向門口。


    三女走出門,卻站住了。


    目光都落在門外一個彪形大漢的臉上。


    彪形大漢截住了她們。


    “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麽欺負李家的人!”彪形大漢一雙虎目審視著麵前的三女,聲若洪鍾。


    他站在那裏就像立著半截黑塔。


    “原來是霍少俠呀!你來得可真是時候!”慕容杏紅認出這位彪形大漢赫然是北俠東方俊的徒弟“八麵威風”霍天寶。


    說著話時,她就出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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