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多年了,就算是當時記住,現在也忘了。”


    “忘了?”宋顏扯著吳涵頭發的手用力,陰測測說:“你記不起來的話,我讓他們把你滿口牙都給你掰了。”


    一顆一顆的掰掉,掰牙不管用,就拔指甲,把她能想到酷刑全部用到他的身上,看他說不說。


    宋顏表情凶狠,沒有半點兒開玩笑的意思,吳涵被宋顏的話語嚇的渾身瑟瑟發抖,他努力地回憶著當時的場景。


    那天早上的事情對於別人來講可能是終身難忘的大事,對於壞事做盡的吳涵來說也隻是芝麻大點的小事兒,記憶早就褪色。


    他隻能記著大體的事,具體的那些小細節壓根就記不住,吳涵想要搖頭說想不起來,可一觸到宋顏冰冷的眼神,他心頭猛然一顫,不敢去挑戰她。


    “我再給你十秒!”現在知道害怕了,虎著膽子從雲舟手中搶走陽陽的時候,怎麽沒有想過會有這麽一天?!


    宋顏抓著吳涵頭發的手指已經開始泛白,長長的指甲掐進自己的肉中,她跟不知道疼一般,麵上除了狠厲,沒有半點兒的痛苦。


    她緊盯著吳涵那雙寫滿慌亂的眼睛,清脆卻帶著難掩陰鷙的聲音響起,“十、九、八……”


    微微拖長的尾音讓吳涵心驚膽戰,讓他忍受著無邊的折磨,那句“你殺了我吧”在他唇邊打轉,最後還是對於生的渴求戰勝了恐懼。


    “我……我……”吳涵我了樂半天都沒有我出個所以然。


    宋顏麵色比方才還要冷上三分,“二、一……”


    “我想起來了!”在宋顏想要剛要用力扯起他頭發,抄起身旁茶幾上的煙灰缸掄到他臉上的時候,他急忙說,“我……記起來……”


    吳涵支支吾吾,那模樣好似是在拖延時間,宋顏耐心耗盡,手中的煙灰缸越抬越高,“那個人不像是s國人!”


    那人說話聽上去十分別扭,不是青州本地口音,吳涵那日剛開始急匆匆要離開,並未仔細去看那人的長相,現在想起來,那人五官深邃,長相偏西化。


    “他的長相有什麽特點?”


    “天冷,他戴著帽子,圍著圍巾,我隻能看出他是白皮膚,棕色眼睛,其它的不記得了。”


    青州的國外人比本地人要少上很多,有了這個線索,會縮小尋找範圍,算是個好消息,宋顏的視線緊緊的鎖住吳涵的眼睛,“你確定?”


    “確……確定。”


    “再想想還有沒有漏掉的細節。”


    “好……想到以後,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吳涵此時臉上冷汗橫流,有些汗水滑落進他的眼眶,鹹澀的冷汗浸的眼睛生疼,他的手被綁在身後,沒有辦法擦拭,隻能用力的眨巴著眼睛,“你……你們什麽時候能放我離開?”


    他那樣對陽陽,還想要離開,癡人說夢,宋顏冰冷的眼神裏滑過抹嘲諷,丟開他起身,抬腳踹了吳涵幾下,“這個人我要了。”


    吳涵的腦袋瓜挺靈活,隻要逼一逼,說不定會想起來其它的事情,宋顏想要把他要過去,慢慢訊問。


    “他是我找到的。”溫璟拒絕,“我要靠他尋找陽陽。”


    “陽陽失蹤三年,如果你想找,早就找到了!”


    “是我無能,所以我想現在補償。”盡可能的早些找到陽陽。


    讓一個天之驕子承認自己無能,這對於溫璟來說絕對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而這句話確實是從溫璟的口中說出,他承認的這般自然,沒有任何為難,這倒叫宋顏有些刮目相看。


    她不由得多看了溫璟一眼,“你自己無能,就該把人交給有能力的人,至於補償,就算了吧,你給陽陽的隻有傷害。”


    宋顏字字珠心,溫璟沒有說話,雲舟看不下去說:“雲小姐,總裁知道小少爺的存在後,對他的關愛不少於任何一個陪伴他長大的人,為了尋找跟小少爺匹配的骨髓,總裁沒日沒夜……”


    “雲舟!”


    “總裁,我不想讓你繼續被誤會。”雲舟不顧溫璟的嗬止,繼續說:“總裁親自去世界各地骨髓庫尋找,不眠不休,在夫人和小少爺出事以後,他在護城河旁不吃不喝多日,這事你的經紀人喬安也能證明,至於總裁和宋瀾訂婚……”


    “雲舟,你想讓我辭退你?”


    “辭退了我也要把要說的說完。”雲舟硬核了一次,沒有屈從於溫璟的威嚴,“當時我們在夫人的公寓裏找到一本日記,日記裏詳細寫著夫人要帶小少爺詐死逃離青州的計劃,緊接著我們又在杜雪旋的家裏找出世界旅遊指南,裏麵地方都做了詳細標注。”


    還有這檔子事,這多半也是宋瀾計劃的一個環節,宋顏語氣譏諷,“如果她們真想逃離青州,為什麽不在陽陽的病情痊愈後?再說她們籌謀這麽久,會漏掉如此重要的證據,讓你們發現,有沒有腦子?”


    一群無腦怪!


    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嗎?


    宋顏咄咄逼人。


    “雲小姐是站在哪個立場來指責我們的?”


    “站在一個局外人的立場,就不能指出你們犯下的錯誤?”


    雲舟被宋顏懟的啞口無言,“雲小姐,總裁並非無情的人,還請你……”


    “把雲助理請出去。”


    溫璟渴望跟宋顏在一起,可他還沒有到放棄所有尊嚴,懇請她原諒的地步,他麵容冷峻緊繃,保鏢聽從溫璟的命令把喋喋不休替溫璟打抱不平的雲舟帶出房間。


    宋顏的耳邊一瞬間清靜很多,她冷冷的瞧著溫璟,“我隻是一個喜歡顧衍城的人,他喜歡宋顏,可以為宋顏放棄一切,我欣賞他這份執著,所以我願意為他所用,你懂我的意思嗎?”


    宋顏這是在否定她是宋顏的事實,溫璟怎麽會不懂,不管她說什麽他都可以忍受,唯獨聽到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自己的身份,讓溫璟再也受不住,上前。


    溫璟發起瘋來,跟不受控製的猛獸樣,以前被他各種虐的恐懼感,讓宋顏不受控製的向後退了步。


    “你不用否認,你就是她!”


    “我說過你如果堅持我是宋顏的話,你可以給我做鑒定。”


    宋顏這般說,溫璟心裏突然沒了底氣,他腳步沒停,步步欺近宋顏,“你喜歡顧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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