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的是指什麽?”


    溫璟是要包養她?


    聞言,雲溪巴掌大的臉上立刻覆上一層薄冰,她的聲音裏沾滿冷意。


    “除了婚姻之外,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


    “你們青州男人是不是喝著自戀自大水長的?”世界那麽大,雲溪承認他是個人物,卻不是主宰,雲溪仰著頭,瞪著溫璟清雋的側顏,“我要天上的月亮,你能摘給我?”


    “現在是白天,月亮晚上才出來。”


    “……你不是無所不能嗎?我現在就要。”溫璟說的一本正經,就跟到了晚上,他就能摘到月亮似的,雲溪咄咄逼人。


    溫璟暗暗歎息聲,回頭盯著她那雙浮著層怒氣的眼睛,那夜他吻過她的眼睛,她的鼻,她的唇。


    被藥物控製的雲溪是個熱情的妖精,似能吸人精血,她渾身火熱,燒沒了他的理智、原則和底線,讓他沉、淪,與她一起體驗那種從頭皮到脊背的極致歡愉,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饜足,似那樣到天荒地老,很好。


    隻是第二天回歸現實,自責和愧疚讓他難以麵對她,他沉浸在工作中,想要忘記失控的一夜。讓他火大的是,越刻意想忘記,那夜的每個細節就愈發清晰。


    溫璟每每想起,他都需要開窗冷靜一會兒。


    等溫璟忙完手頭上所有的工作,再次接到喬慕蘭的電話,來醫院探望楚楚時,他鬼使神差的來到花園處,在見到雲溪的那一刻,他的視線不由自主被她與宋顏有七八分相似的背影吸引。


    有一瞬,他以為宋顏回來了,溫璟眸色晦澀難辨,他沉默了下說:“不要耍小孩子脾氣。”


    “是你先說大話的。”


    雲溪扯掉溫璟的手,氣呼呼的走出兩步。


    她記起許青川的求救信息,她跟溫璟鬧得不愉快,不想再見他第二次,雲溪停下腳步,她跟失了聲樣,幾次鼓足勇氣,都發不出聲音。


    “你是要跟我說許青川的事?”


    “你怎麽知道的?”


    心事被溫璟一眼看穿,雲溪驚訝的脫口而出,當她看到溫璟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時,暗惱,她怎麽就半點兒都沉不住氣呢!


    “你好好養傷,他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她是不想管,誰讓她欠著許青川的人情呢,雲溪摸了下額頭上剛包紮好的紗布,“我的傷還要仰仗他。”


    “他會對你的傷負責到底。”溫璟聲音低沉,字正腔圓,跟播音腔差不多,如果是聲控的話,聽他講話都會對他迷戀得不要不要的。


    溫璟抬手把雲溪頭上吹的快要滑下的帽子向上拉好,“相信我,你若知道他做的事,會恨不得立刻掐死他的。”


    “他對我使壞了?”


    確切的說是對他們兩個人,溫璟沒打算告訴雲溪真相,他保持沉默。


    “我額頭上的傷真的是他的失誤?”雲溪以為那夜是一場意外,沒想過人為,她沒往許青川身上想,算下來許青川對不起她的隻有她的傷了,雲溪霍霍磨下牙,“這是我跟他的事,你把他綁回來交給我。”


    “綁不文明,讓他自己回來吧。”回青州的路很漫長,綁回來太便宜他了,溫璟神色淡淡,“天冷,不利於傷口愈合,你先回病房。”


    “你能確保他平安?”


    “嗯。”


    他給許青川安排了幾十個保鏢,除了食不果腹,衣不遮寒,走路需要靠腿外,他很安全。


    “不缺胳膊少腿?”


    “醫院是我投資的,他是活招牌,我不會自斷財路。”


    還好許青川有這點利用價值,雲溪點下頭,再次提步。


    “阿姨!”


    一個甜甜的小奶音響起,雲溪對這個聲音印象深刻,她腦海中瞬間掠過步行梯上的畫麵,她又驚又怒,在楚楚一蹦一跳跑向她時,避開。


    “阿姨,你不認識我了嗎?”


    楚楚一雙眼睛天真無邪,雲溪剛開始就是被這雙眼睛給騙了,在她眼中,楚楚已經成了定時炸彈,是萬萬不能碰的,她看向跟在楚楚不遠處夏晚,雲溪心情矛盾。


    雲溪對夏晚有怨,有歉疚,兩股情緒撕扯,最後歉疚占了上風,雲溪眼睛微閃,“你爸爸在那。”


    說完,她不等楚楚說話,朝著住院部的大廳門走去。


    “雲小姐,請留步。”


    夏晚笑吟吟的攔下雲溪。


    溫璟已經開始懷疑夏晚跟三年前船隻爆炸,陽陽的失蹤有關,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裏生根發芽,就會瘋狂生長,他現在看夏晚整一個笑裏藏刀,口蜜腹劍。


    在夏晚接近雲溪那一刻,溫璟把靠近他的楚楚推給雲舟,他疾走幾步,來到雲溪身前,將雲溪和夏晚隔開。


    “溫璟哥,你這麽緊張做什麽?”溫璟從未緊張過她,夏晚心中的嫉妒泛濫成災,她無奈一笑,“那天楚楚滾下樓梯,受了驚嚇,胡言亂語,讓雲小姐受委屈了,我替楚楚和喬阿姨跟她說聲對不起。”


    “不是發自內心的道歉,不需要。”


    雲舟已查到為楚楚作證的護士賬戶裏有一大筆現金存進,護士社會關係簡單,單身,平時沒有做兼職賺外快,這筆錢來路可疑。


    雲舟沿著線索查下去發現,現金是護士自己存進去的,護士嘴巴嚴實,口風緊,在局子裏待了幾日沒吐露實情。


    眼下無法確定罪魁禍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護士是受人指使,作偽證。


    放眼青州,有理由這麽做的,隻有喬慕蘭和夏晚,喬慕蘭把楚楚寶貝的跟眼珠子似的,楚楚不小心磕破點皮,喬慕蘭都要疼上三天,她不會讓楚楚冒險。


    排除掉喬慕蘭後隻剩夏晚,夏晚是個嘴硬的,就算是見到了棺材,她都要垂死掙紮,何況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她一直叫冤,喬慕蘭又不分青紅皂白的護著,夏晚剛被請走半天,喬慕蘭已經鬧的不開開交,人再次躺進了急救室。


    醫生說喬慕蘭近些年情緒不穩,雖有用藥,卻沒有得到有效的控製,再繼續發展下去,情況不容樂觀,溫璟不得不再次舉白旗妥協。


    溫璟聲音沉沉,讓雲溪回病房。


    “溫璟哥,我們馬上要結婚了,你一定要這樣羞辱我嗎?”夏晚語氣委屈,“我好歹是楚楚的母親,你得給予我尊重,我說的對不對,雲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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