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鄭秋學乖了,他坐在地上,扯開嗓子高喊:“師傅!宗主!他認輸啦!他不能動啦!能不能算我贏啊!”


    聽到徒弟的喊聲,明縱長老本能地想衝過去,但他立即冷靜下來,看向宗主和葛無情。


    明空傲清看到明縱投來的目光,即刻領會其中的意思,這樣的局麵不能維持很久,得趕快讓葛無情認定結果。


    明空傲清從椅子上站起來,冷眼看著葛無情:“葛安已經被製服,這是第二次了,你認不認?還是說你想要放棄賭約,我們在此好好拚殺一番?”


    “哼!”葛無情隨即站起,臉色顯得非常難看,他氣惱地冷哼一聲,邁開步子就往空地走去。


    鄭秋看到葛無情走過來,心裏十分慌張,他急忙挪動身子,縮到土俑後麵。


    眼看葛無情走到土俑前,鄭秋探出腦袋,結結巴巴地喊道:“別……別過來,別過……過來,你要是過來,我、我……我就念口訣,讓……讓他肚子裏,滿、滿是泥巴!”


    葛無情的臉頰狠狠地抽動了一下,板著臉說道:“臭小子,你威脅我?”


    “葛無情,注意你的身份!堂堂絕情隨心莊的主人,不會是想對小孩子動手吧!”伴隨著話音,明空傲清搖著扇子,出現在葛無情背後。


    兩人之間的距離非常近,葛無情都能感覺到扇子上搖出的微風,正不斷吹過自己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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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無情並沒有回頭,隻是麵對土俑說道:“我想,堂堂乾雲宗宗主,也不會做出背後偷襲之事吧。”


    明空傲清微微一笑:“那可未必!是否偷襲,還看你葛無情的意思。”


    葛無情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不愧是乾雲宗,竟能破我精心布置的局,佩服!”


    隨後他看向躲在土俑後麵的鄭秋,沉聲道:“臭小子,你叫鄭秋對吧,我記住你了!現在快給我滾開!”


    鄭秋聽到葛無情的話,知道自己安全了,他蹬動右腿,從土俑旁邊挪開。


    跟在宗主後麵的明縱長老,立即衝過來,將徒弟從地麵上抱起,跑往宴桌的方向。


    將鄭秋抱到宴桌邊,明縱師傅趕緊抓起他的左手,把脈檢查,看看是否有內傷。


    明空梓琳看到鄭秋燒焦的右手,耷拉的左腳,心裏很是著急。她在身上的衣袋裏、袖子中,胡亂摸索,想要尋找治傷的丹丸。


    一邊尋找,她一邊戳鄭秋的胳膊,詢問鄭秋的情況:“笨小子,你怎麽樣?能喘上氣嗎?”


    鄭秋吐著舌頭,眼淚鼻涕一把又一把:“哎呀,嘶……別碰胳膊啊,疼!哎,背上也疼,別動!你們誰有止疼的藥嗎?哎呀……”


    明縱師傅察看了一會兒,說道:“沒有內傷,都是皮肉傷,會好的。”


    明空梓琳找了半天,除了幾個玩偶,就沒找出像樣的丹丸。她問明縱師傅:“明縱老頭,你瞧他疼成這個樣子,有止疼的藥嗎?”


    明縱師傅搖搖頭:“沒有。”


    “這……”明空梓琳思索片刻,揚起小拳頭,對著鄭秋的腦門重重敲了一下。


    咚,瞬間鄭秋的叫疼聲停止了,他翻著白眼,耷拉著舌頭暈倒。


    空地上,葛無情一掌拍碎土俑,將葛安從裏頭拉出來,伸手撤掉他嘴裏的紙團。


    葛無情板著臉,語氣沉寂的像死水,沒有絲毫波動:“為什麽輸?”


    葛安撣去衣服上殘留的泥土,咬著牙氣憤道:“這小子居然敢使詐,太狡猾了……”


    啪,清脆的聲音響起,葛安臉上多了個通紅的手印。


    葛無情收回手掌,依然冷冷地問:“為什麽輸?”


    “義父!這小子有問題,如此強的雷電咒法,肯定不是他畫出來的!”


    啪,迎接他的還是耳光。葛無情看著他,眼裏流露出一絲失望:“回答我,為什麽輸?”


    葛安捂住臉,愣愣地看著義父,過了好久,他低下頭,嘴裏低聲擠出四個字:“我大意了。”


    葛無情背著手,看著乾雲宗眾人回到宴桌,淡淡地說道:“那小子的速度遠不如你,即便是偷襲,你也應該一招都不會中。


    罰你去田間務農兩月,好好反省反省。還不快去,站這裏丟人嗎?”


    “是,義父!”葛安抬起頭,看了一眼宴桌的方向,憤憤地離開。


    葛無情回到宴桌上,抓起裝有葡萄酒的瓷瓶,狠狠往喉嚨裏灌了一氣。


    明空傲清則將長老與弟子們召集到一起,回身向葛無情說道:“葛無情,比試也比完了,賭約已有結果,剩下的賀宴你自己慢慢慶祝,恕不奉陪。”


    說完,他輕搖紙扇,帶著乾雲宗的人往院子大門走。


    還未走出幾步,背後就傳來葛無情的喊聲。


    “慢著!”


    明空傲清停下腳步,手裏的紙扇嘩啦一下收起,但他沒有轉身,依然背對著葛無情。


    而旁邊明定長老則轉過身,指著葛無情的臉罵道:“葛無情你是不是想出爾反爾?我就知道,你是個卑鄙小人,你這絕情隨心莊也一樣,裏麵沒一個好東西……”


    等明定長老罵了兩句,明空傲清才出聲阻止:“夠了。”


    隨後他也轉過身,冷冷地問:“葛無情,你什麽意思?”


    葛無情將瓷瓶砸在地上,紅色的葡萄酒灑了一地:“沒什麽意思!賀宴還沒結束,你們就這樣走了嗎?”


    明空傲清不想再和他磨嘴皮子,直接將話挑明了說:“葛無情,別以為乾雲宗是泥捏的,如果你想動手,我們奉陪到底!


    我明空傲清可能拿你沒辦法,但我保證讓你絕情隨心莊的弟子,一個不剩!”


    明空傲清的態度一下子變得如此強硬,葛無情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紅,顯然在壓製心裏的怒氣。


    片刻後,他抓起另一隻瓷瓶,往喉嚨裏灌上兩口酒,哈哈笑道:“好!看來是我布置不周,留不下乾雲宗的貴客。不過此事不能就這樣完了。”


    他放下瓷瓶,抬起手臂指向天空:“星河倒轉之事,我葛無情一定要爭,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現在星河凝水脈的事,隻有我絕情隨心莊知道。明空傲清,如果你不想讓全天下都知道的話,最好答應我後麵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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