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縱師傅讓鄭秋從床上下來,站到屋子門口:“離遠點,別靠過來。”


    隨後他取來一張白紙,用筆在上麵畫出一連串的咒紋。


    拿著紙,明縱師傅走到床邊,高聲念到:“四方天極,神明有令,雲浮當空,雷光乍現,聚於我手,繞指為劍。”


    一邊念,明縱師傅一邊舉起右手,將畫有咒紋的紙高高舉起。話音落下,白紙瞬間冒出青煙,青煙上升卻並未散去,而是形成雲朵的樣子浮在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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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青煙形成的雲朵中突然響起雷鳴聲,緊接著,一道白色的電弧從中竄出,落在明縱師傅手上。白紙被電弧劈中,頓時化為飛灰,而那電弧卻在明縱師傅的掌心停了下來。


    滋滋、滋滋,電弧不斷發出刺耳的聲響,其中的力量,讓門口鄭秋的頭發根根豎起,就連師傅,也不得不催動氣勁護住手掌。


    明縱師傅換掌為指,對準震酒胸口用力點下去:“走!”


    哢嚓,電弧順著手指鑽入胸口,帶出一縷白煙,震酒整個身體劇烈跳動了一下。跳動剛停止,明縱師傅便將手搭到震酒的脖子上,仔細探查脈搏。


    撲通、撲通,有脈搏了,雖然極其微弱,但這是個好的開始。


    通過日月精魄丹和指雷咒法,已經將震酒的肉身強行喚醒,接下去就要看鄭秋身上的“木靈”有沒有效果了。如果“木靈”不能起效,那震酒身上強行引導出的生氣,就會變成無油的燈火,最終歸於熄滅。


    “師傅,怎麽樣了,剛才他動了一下,是救活了嗎?”等了會兒,發現屋裏沒別的動靜,鄭秋才敢跑進來問。


    “開頭不錯,後麵的結果要觀察過才知道。”明縱師傅坐到桌邊,拿起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我們在這裏住兩天,看看他的情況。”


    第一天、第二天,震酒還是那個樣子,沒有絲毫起色。但到了第三天,明縱師傅都以為失敗的時候,震酒的皮膚上開始出現了血色。


    明縱師傅趕緊把脈查看,發現震酒身體裏有了氣血流動的跡象。接著他掰開震酒的眼皮,觀察瞳孔的情況,魂魄精神還在,並沒有因為雪露凝魂丹藥效減弱而散去。


    真的救活了!明縱師傅把這個情況告訴鄭秋,鄭秋高興壞了,抱著他的胳膊又蹦又跳。明縱師傅麵無表情,其實心裏的高興勁,相比徒弟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的嚐試成功了,“木靈”確實帶有起死回生的力量,這和問天閣石碑上記載的內容分毫不差。


    隻是鄭秋身上的“木靈”還非常弱小,隻有在丹藥、咒法的大量鋪墊下,才能緩慢起效,遠遠沒有石碑上說的所過之處枯枝發芽,荒地開花那麽誇張。


    但這不重要,明縱師傅對自己有充足的信心,憑借自己在功法方麵的深厚基礎,加上多年種藥的研究,肯定能創出一種以“木靈”為基礎的功法,讓鄭秋身上的“木靈”越練越強大。


    時間一天天過去,震酒的狀態越來越好,身體內的氣血日漸充盈,臉色慢慢變得紅潤,連肚子上的傷口也開始結痂愈合。


    在這個過程中,明縱師傅又配了些增強恢複效果的藥湯,當然藥湯還是全部交由鄭秋來喂。


    閑來無事的時候,鄭秋就坐在門口擺弄脖子上掛的瓷瓶,玩玩小草的葉子,換換清水。


    這個過程被明縱師傅注意到,讓徒弟取下瓷瓶,埋頭對小草研究了整整兩天。然而啥結果都沒研究出來,這小草他也不認識,隻是越看越奇怪。


    如此有韌性的葉片,很像用於煉製法寶兵器的材料,但偏偏有草藥味,也像草藥。最後明縱師傅把小草還給了鄭秋,畢竟他身上有“木靈”,小草跟著他會長得更好。


    今天是第十一天,鄭秋背包裏的草藥早已吃完,但師傅依然不允許他吃煙火食,隻許他吃丹糧。好在丹糧特別耐饑,鄭秋兩天吃一顆能不餓,一天吃一顆能管飽。


    早上起床,鄭秋往嘴裏丟進一顆丹糧,跑去震酒躺的屋子看看。震酒還是靜靜地平躺著,沒有什麽反應。


    就在鄭秋打算離開的時候,他隱約看到震酒的眼皮動了一下。咦,看錯了嗎?鄭秋停下腳步,回到床前低頭打量。


    過了好一會兒,震酒的眼皮突然往上抽動,隻抽動了一下便停止,好像是他想要睜開眼睛。鄭秋大喜,連忙跑去找師傅。


    “師傅,師傅!震酒動了,他的眼睛動了!”


    “真的?”


    “真的,師傅快去看!”


    明縱師傅跟著鄭秋來到床前,他俯下身,手搭到震酒腕部把脈。脈搏平穩有力,比之前跳得更快,確實達到常人蘇醒時的速度。


    “師傅,你看,他眼皮又動了!”


    明縱師傅順著鄭秋的手指看去,果然,震酒的眼皮在向上抽動,似乎有睜開的跡象。


    明縱師傅直起身說道:“徒弟,他已經跨過了所有的難關,接下去隻要靜養便可。”


    “師傅,那就是說,已經救活了?”


    “沒錯,我們也到了該動身回宗的時候。”


    鄭秋不解,現在回去,難道把震酒扔在這裏嗎?


    明縱師傅解釋道:“靜養隻要交給村民照顧即可,不出半年就能恢複。”


    他拉著鄭秋走到門口,一臉嚴肅地問:“你可曾記得那天追來的聞劍宗長老?”


    “記得啊,叫刃什麽風的。”


    “刃斬風。你應該知道,乾雲宗從不參與雲袖任何宗派間的爭鬥。這個震酒是刃斬風追的人,按理說我們不該搭救他,因為搭救他等於得罪了聞劍宗。不過你既然說,他曾對你有過救命之恩,那這恩情是肯定要還的。”


    明縱師傅拍拍鄭秋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既要償還這救命之恩,又不能得罪聞劍宗。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讓任何人知道是誰救的,包括震酒。乾雲宗和各大宗門的關係頗為複雜,等你長大後,便會慢慢明白。”


    鄭秋低下頭想了會兒,回答道:“師傅,那我能去道個別嗎?”


    “去吧。”


    鄭秋跑到床前,對著震酒說:“震酒大哥,你在天舟上救了我和爺爺,是兩次救命之恩,現在我隻還了一次。剩下的一次有機會再還,我得跟師傅回去了,你保重。”


    隨後,鄭秋把剩下的丹糧分了一半出來,放在震酒枕頭邊。做完這一切,他跑出屋子,跟著師傅離開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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