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躍看著手中的寫著墨字的紙條,提起毛筆在紙張背麵寫了四個小楷。</p>


    “你要幹嘛?”這是李躍給對方的回信。</p>


    將字條塞進機關鎖,李躍突發奇想又給外麵加了一層機關。</p>


    雖然不知道墨家給自己這小玩意到底要幹嘛,但既然東西送上來了,這特殊的龍門陣肯定是少不了。</p>


    “高福,去把這玩意掛到屋簷上,等有緣人來取。”</p>


    “侯爺,要不我們還是告訴公爺一聲。”高福此時早已是冷汗加身,生怕李躍給他來個什麽意外。</p>


    “放心吧,沒必要去驚動別人,還是那句話,對方對我並沒有惡意,要是有,可能鎖子打開不是冷箭就是毒藥,人家這麽玩八成是想試試咱們的深淺。”</p>


    李躍又給機關裏邊塞了顆糖塊,一臉惡趣味的說道,“哈哈,有意思的人好像更多了。”</p>


    高福按照李躍的指示將東西掛在了房簷之上,一晚上叫了十幾個老兵守在家裏角落。</p>


    一連三天什麽動靜都沒有,被李躍訓了幾次後,一幫子老兵也老老實實不再操心這裏的事情。</p>


    第四天一大早,高福揉著有些發紅的眼眶突然看到東西不見了,連忙報告給了李躍。</p>


    原本以為自己家侯爺還會做其他的安排,但李躍卻笑的像個孩子。</p>


    唐代的縣級結構是:縣、鄉、裏、坊/村。</p>


    《通典》:“大唐令:諸戶以百戶為裏,五裏為鄉,四家為鄰,五家為保。每裏置正一人,若山穀阻險,地遠人稀之處,聽隨便量置。掌按比戶口,課植農桑,檢察非違,催驅賦役。在邑居者為坊,別置正一人,掌坊門管鑰,督察奸非,並免其課役。在田野者為村,別置村正一人。其村滿百家,增置一人,掌同坊正。</p>


    長安城中住有一戶人家,戶主姓名陳輸餘,已有妻兒,妻子劉氏,兒子名陳青雲。陳老漢漢祖輩本是富裕人家,隻是家道中落,不得不住在城裏而農耕野外。</p>


    陳老漢家住的是一處貧民坊,四周的圍牆高不足五尺。</p>


    坊內有六條街、一道坊門,坊門鑰匙由坊正執掌。天還沒亮,坊正李四就目不轉睛地注意著更漏,察看時間變化。</p>


    忽然,街道上鼓聲齊作。</p>


    李四大聲吆喝,五更,開坊門!嘩啦啦,城門打開了,李四不禁鬆了一口氣。</p>


    他日前被選上坊正,得知如果開坊門誤時,就得徒一年、帶刑服雜役,這讓他心驚肉跳,當上坊正的喜悅隨即被衝散。</p>


    尚在熟睡的人們不得不從夢中醒來,在鼓聲的陪伴下將黎明漸漸點亮了。</p>


    聽到鼓聲,劉氏就起床掌燈,也不見梳妝打扮便伺候已經年近六十的陳老漢穿衣。草草吃過早飯,陳輸餘拿好農具就出了門。</p>


    今天還得去城外幫堂兄犁田。</p>


    路上很安靜,行人少的可憐;兩側的房屋也顯得十分破舊,有的甚至散發出一股黴味,瞥看溝渠,偶爾還會看見幾隻臭老鼠在溝渠裏亂竄。</p>


    </p>


    借著裏正手裏的燈籠,陳老漢和同坊的幾個百姓一齊出了坊門。</p>


    安仁坊的坊牆很低,也很破敗,但是陳老漢幾人中沒有一個從牆上翻越過去,因為根據大唐律,翻越、侵壞坊牆的人會被杖打七十杖,他們可不想受這等苦。</p>


    今天的農活還有很多,陳老漢也十分想早點出去把活幹完,但他還是等坊門開了一會兒才來到坊門下。</p>


    如果去坊門早了,就有嫌疑鑽宵禁的空子,然後被安上“候鼓罪”。</p>


    走到大道上,陳老漢快步朝城門走去。到了城門下,恰好看到幾人緩慢推開了城門。</p>


    而在城門外,此時聚集的星夜前來準備入城販賣蔬菜之類的小販紛紛入城了。</p>


    小販們入城後可以在各坊的街道上流動販賣,但沒有固定的攤位。如果想要有固定攤位,小販們得到市場內租借店鋪。</p>


    市和坊差不多,也有固定的開啟時間;但市和坊又有一些差別。</p>


    市有市門,在午時擊鼓三百聲後開啟,主管者是市令。盛世裏,一切都有條不紊地發展。</p>


    陳老漢挑著一個竹編籃子,籃子裏放了一把鋤頭。</p>


    這時城外田野上的霧氣還有點凍人,不過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望著遠方,也就是百十米外,那裏有一排梧桐,梧桐下一群人正在忙碌著,一塊占地約兩畝的田地也正從溝渠引水注灌。在水田旁除了陳老漢堂兄一家人外,還有一位耆老在協助縣官管理大家的用水。</p>


    這田也是占了些地利的好處,由於是在溝渠的下遊和本來就還沒幹,所以優先取水。和堂兄等人打過招呼,陳老漢便一起幹活了。</p>


    生活本就是這樣,沒事一切都會平穩運行。</p>


    但這一切都在下午陳輸餘見到一個木頭疙瘩後變了。</p>


    內屋裏,七八個老頭圍著木頭疙瘩不斷研究,中間偶爾短暫交流幾句便又停了溝通。</p>


    “這就是那位年輕侯爺給咱們出的難題,老夫看了看,原本的機關鎖被他改了幾個結構,外麵又套了一層結構。老夫無能,要是一個一個實驗下去,恐怕光是手法都需要上千種。”</p>


    “爹,這就是個爛木頭疙瘩,孩兒取把斧頭一下劈了就是,何必費這麽事情!”</p>


    “你住口!”</p>


    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到他的臉上,動手的還不是陳老漢,反倒是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中年農夫。</p>


    “此事事關學問,這是我們墨家的榮譽,我們家族怎麽出了你這麽個東西!”</p>


    被罵的男人一聲不吭的退到眾人後邊,自顧自的擦了擦鼻血。</p>


    “你們看,這機關鎖本就玄妙異常,而那李躍不僅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了延伸,更是還給他上了一層護甲,李躍的回信就在裏邊,若是沒辦法打開鎖子,我等當真是愧先祖。”</p>


    李躍在做這東西的時候又玩了個心眼,外邊不少柱子其實都是樣子貨,雖然說能轉動,但整體都是靠著中間加進去的柱子為核心走的。</p>


    隻要抽出來,外麵的盒子馬上就會散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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