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地……具現!”


    被使魔拱衛著退到羽毛、乒乓球場上的曲君,突然蹲下身去將手貼在地上暴喝起來。他身上魔力的光芒大作,操場四周就有一個個魔力製作出的工事一一浮現,將這個操場打造成為了固若金湯的堅實壁壘!


    這個變故來得真是相當的突然,從空曠的操場到被石壁拱衛的堡壘,一切的改變不過發生在短短的數秒之間。這麽丁點的時間,距離操場還有一段距離的溫德等人根本無法做出什麽有效的應對。他們幾乎是目瞪口呆的,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在自己的眼前。唯有溫德在極度震驚中,還不忘拉弓搭箭向著曲君射出了一箭。


    他的準頭雖然是一如既往的穩定,可目標既然是被層層使魔拱衛的曲君,那麽這一箭的結果,也早在射出前便可以預見了。


    ——這一箭還沒有射近到曲君的身邊,便被兩隻墮落羅格聯手擋了下來!


    再然後,操場四周的石壁已經由魔力徹底轉化成為了物質,在四米餘高的牆壁的遮掩下,溫德也就徹底的失去了曲君的蹤跡。


    “混蛋!”他恨恨的罵了起來,“居然還能有這樣的事情……這也實在是太誇張了一點吧!”罵歸罵,溫德心中倒也有所明悟,大概知道了曲君藏身,張晶被關押的那個密道的由來。


    (製造的過程應該和眼下這情況相差不遠。隻是……就算猜出了真相,也對現在的情況於事無補啊!)


    溫德有些煩惱。他的使魔在人數上本來就處於絕對的下風,就是硬碰硬的與曲君交手,也無疑將會是一場苦戰。結果現在倒好……居然從野戰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攻城戰……這樣強烈的發差,若是心理素質差上一些的,估計當場一口血就能給噴出來!


    “主人,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不過還好,不止是溫德,他的部下也沒有被這突然轉化的事情嚇住。在微微收斂了一下陣型,與對麵的“城池”——主要是和正對兩角的箭樓所加的弩炮——謹慎保持一段距離之後,女獵手便主動的問道。


    可老實說,溫德心中真的沒有什麽主意。不說好的,就是壞的也沒有想出一個來。古語有雲:十則圍之。以溫德眼下這麽連二十人都不到的人手,他一點也不覺得,能夠從這該死的“城池”上討到便宜!


    稍稍想了想,他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先等等看吧。那家夥弄出這麽大的陣仗來,總不會就是為了龜縮在其內不出吧?嘿……如果他要真的那樣想,我倒是省事多了!”如果曲君所作出的這個壁壘是在裏世界當中,哪怕是在同樣這個位置,溫德也隻有無計可施一個想法,唯有拍拍屁股走人這一個選擇。但眼下卻又不同,這裏可是現實的世界,除了召喚師、惡魔這些超出自然的產物之外,這裏還有名叫“國家”的可怕怪獸。它所掌握的無論是資源還是人力,都不是單個的召喚師可以相提並論的。這個由曲君所製造出的城池,固然對溫德而言是無計可施,可對國家這個怪物來說,卻又是不值得一提。


    別的不說,單是現代武器的劍鋒之下,這樣的城池與泥屋瓦礫就是沒有太大區別的……


    溫德在眼下之所以沒有請求援助。一是因為自尊心作怪——要知道,在行動開始之前,他可是拍著胸脯對秦湘香信誓旦旦的保證過的:這裏就交給我了!二則是感覺時機未到,就像是他對部下們所下的命令那樣,他在冥冥之中尚還覺得自己有機會,遠遠未到絕望、放棄的時候。


    溫德與手下的使魔在操場前不遠處靜靜等待了一分鍾不到,曲君在使魔的護衛下走上了城頭。他在那裏居高臨下的瞪著溫德,眼中恨意更甚,所以也不多說什麽,隻是幹脆的對自己的使魔下令道:“給我殺了他們!”


    曲君腳下的城門緩緩的打了開來,五十餘隻墮落羅格魚貫而出在城門結成一隊方陣。溫德本來還想趁機掩殺上去,看看能不能抓住機會混進城門。可是在此之前爬上箭塔守衛的骷髏射手,以及那上麵那台泛著寒光的弩炮,還是讓他理智的放棄了這個打算。


    突然出現的城池當中,忽有鼓聲響了起來。“咚咚咚”的鼓聲以一種獨特的節奏震徹在夜空中,城牆上,城門下,曲君的所有使魔身上,便有淡淡的白色光環閃耀了起來。


    雖然還無法辨識出這鼓聲的具體用途,但溫德隱隱卻也覺得,向他逼近過來的墮落羅格們,腳步在不知不覺當中,似乎便輕快了幾分。


    (感覺上有些麻煩呢……不過不管怎麽說,還是接觸一下看看吧。)


    曲君將使魔派遣出來,對溫德來說可算是求之不得,斷然沒有不戰而退的道理。他對部下們比了個手勢,示意小心謹慎先試探一番。


    他們在原地嚴陣以待,墮落羅格則依然在持續的逼近著。待雙方隻剩下二三十餘米的距離之後,箭塔上骷髏射手便紛紛開始了支援性的射擊。不過它們的數量相對而言實在有些稀少,隻有十餘隻還分散在兩個箭樓與城牆上,射出的箭矢完全成不了氣候——無論是準頭還是力度,都與溫德有著一定的差距。


    八位鐵騎士甚至沒有全部出手,便把有威脅的那部分箭矢全部擋了下來。


    與骷髏射手射出的箭矢相比,箭塔上那架弩炮就有威脅了許多。那足有拇指粗細的箭矢,幾乎應聲就射穿了擋在溫德麵前的鐵騎士的塔盾,並且還餘勢不減的,將他從馬背上重重掀了下來!


    “該死的!”


    相距八十餘米開外,這弩炮還能有這樣誇張的動能與威力。在此之前,溫德雖是自認為對這弩炮有足夠的重視與戒備,可在眼下,他卻知道他依然是小覷了這該死的玩意兒!


    但現在也不是自責的時候,甚至他連低頭看一眼被擊落下馬的鐵騎士傷勢的閑暇也都欠奉。當溫德的使魔因為弩炮而產生那麽一絲動搖的瞬間,對麵的墮落羅格已然趁機加速送了過來!


    這墮落羅格本來就是以速度見長的怪物,技巧“衝刺”更能讓她們在短時間裏取得相當驚人的加速度。更別說那一直響個不停的鼓聲,也在後方不斷的鼓舞著她們。


    是以這二三十米的距離,墮落羅格在彈指一瞬間便已經衝到了溫德他們的麵前。在這個時候,被弩箭掀翻落馬的鐵騎士,甚至連甚至都未曾直起來。溫德自然不會放任他的部下去獨自遇險,當下一邊驅使橘紅汽水上前,一邊下令道,“給我擋下它們!”


    使魔們用行動回應了溫德的命令。風速狗向前吐出了扇形的火焰,女獵手也將月輪彈射再次的使用了出來。而身在馬上的另七位鐵騎士,更在擋在最前方用盾牌形成了一道堅實的鐵壁!


    無論是風速狗的火焰噴吐還是女獵手的月輪彈射都是威力相當大的戰鬥技巧。他們的初始等級又都在墮落羅格之上,這樣的攻擊方式,本來應該能對直撲過來的墮落羅格造成相當不錯的殺傷才對。


    然而,就在溫德他們與墮落羅格即將解除的那個刹那,一直在曲君製造出的城池當中響個不停的鼓聲,節奏突然為之一變,墮落羅格身上就有黃褐色的光芒一閃而沒。這五十餘隻墮落羅格,身體的膚色便變成了石頭的青白顏色。


    “石頭皮膚?還是群體性質的?!”


    溫德又驚又怒,幾乎不願意相信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幕。然而接下來的所發生的事情,又讓他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在墮落羅格身上發生變化之後,無論是火焰還是宛如月之精靈一般舞蹈的月盤,都未能取到它們應該造成的那份戰果。隻有首當其衝直麵迎向風速狗的墮落羅格被火焰燒成了焦炭,而就算加持了附魔“銳鋒”,月輪在墮落羅格陣中的彈跳也顯得格外的不利索……就似是被無形的鎖鏈束縛住了一般,失去了以往以前的那份輕快靈性。


    付出了十來位同伴陣亡,另有十來位同伴受傷這樣的結果。墮落羅格已然衝過了火焰與刀光的封鎖線,與擋在最前方的鐵騎士們發生了最為直接的碰撞!


    “殺!”


    墮落羅格槍出如龍,人數更是鐵騎士的數倍之多。單憑鐵騎士們顯然擋不住她們,短短數秒之間,連成的鐵壁便有了隱隱即將崩潰的跡象。


    看到這一幕,站在城頭上的曲君忘了之前付出龐大魔力為墮落羅格加持的事情,隻是肆意的大笑著,又死死盯著溫德,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怒道:“溫德……你就給我死在那裏吧!”


    與此同時,遠處戰爭發生的戰場正中,溫德也怒極反笑了起來,“你以為……這樣的手段就你會嘛?”話聲中,把手對著使魔一一比過。代表著英勇術的金色光芒與加速術的銀色光芒,便相繼在女獵手、鐵騎士、風速狗還有他與橘紅汽水的身上閃耀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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