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爾夫博士和夫人一起,向不遠處那位鋼琴師的房間走去。


    以高爾夫的身份,任何可疑的現象他都不會輕易放過。


    昨天白天發生了一件始終讓他無法理解的事。


    也就是鋼琴師那個奇怪的行李箱。


    他曾經花費了很多時間,采用了不少方法,有些方法是非常暴力的,都沒有能夠打開那個行李箱。


    但是謝盛看到那個行李箱後,沒費什麽功夫,隨手就打開了行李箱。


    事後他多次回憶當時的情形,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要知道憑他祖傳的手藝,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


    大多數鎖他用一根沒煮過的通心粉就能夠捅開。


    剛才在等待“瑪麗”回信的時候,他一直回憶白天的事。


    終於想起來謝盛曾經在行李箱上用手指敲打出一段有節奏的聲音。


    “莫非那是打開箱子的密碼”


    作為一個諜報專家,他的感覺一向很敏銳。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個鋼琴師非常不簡單,這個行李箱就是一件巧妙到令人難以置信的的諜報工具!”


    高爾夫嚴重懷疑謝盛的身份,想到他少見的黑頭發、黑眼睛和少見的姓氏,莫非他是東方那個遙遠國家派來的諜報人員。


    這又引起高爾夫一係列新的疑惑。


    高爾夫博士和自己夫人談起那個行李箱的事。


    高爾夫夫人聽的連連點頭,非常讚同丈夫的懷疑。


    博士道:“他潛入城堡的目的是什麽?”


    “也許那幾本看起來非常簡單的琴譜實際上是密碼本,他的所有秘密就藏在裏麵呢!”


    “鋼琴師和那些少爺、小姐們去了海灘,所以他的房間裏沒有人,這樣猜測下去毫無用處,我們再去看看那個箱子”


    高爾夫和夫人走過靜寂無人的走廊,來到謝盛房門外。


    博士摸出一根式樣別致,鑲嵌著寶石的發夾。


    這發卡是他在交給“瑪麗”那封信的時候,順手牽羊,從她頭上拿下來的。


    高爾夫巧妙的使用發卡,三下五除二,很輕鬆打開了謝盛的房門。


    夫妻兩人走進去,關上房門,那個行李箱很醒目的放在床邊。


    “在門邊仔細聽著,走廊如果有聲音,立刻告訴我”


    高爾夫夫人點點頭,她和丈夫本來就是諜報機構的同事,做起這種事本來就是輕車熟路。


    高爾夫走到箱子前,仍然打不開行李箱,他試著按照記憶裏的旋律敲打行李箱。


    他具有非常強的記憶力,記住了音符的數量和相當一部分音符。


    高爾夫當然不知道,自己正在幹一件,在自己諜報生涯裏,最危險的一件事。


    在他無數次胡亂敲擊中,好幾次隻差一兩個音符就可以從行李箱裏放出某種極為可怕的東西。


    那東西就是以謝盛現在的實力,也完全無法壓製住。


    高爾夫是個頑強有恒心的人,他一遍又一遍敲擊著行李箱,決定和它鬥爭到天亮為止。


    實在不行,幹脆把它拿到實驗室,用那些最先進的工具,強行打開它。


    熊管家離開房間後,康坦斯發現,自己麵對的竟然是一個裝死的鋼琴師。


    “嘭、嘭”


    康坦斯一把抓起謝盛的衣領,把他整個身體拎了了起來,在他小腹上狠狠錘了兩拳。


    “站起來,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


    謝盛就像一條死狗似的,對著兩拳無動於衷。


    “嘭、嘭”


    “哈哈,是我的拳頭不夠硬嗎,你再試試這兩下!”


    康坦斯加大幾分力量,接連幾記足以擊退成年野牛的重拳,狠狠砸在謝盛身上。


    “不要給我來這一套,還不給我睜開眼睛”


    但是這幾拳仍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謝盛像是一條人形麵袋,繼續負隅頑抗。


    康坦斯這次真的生氣了,他有三百六十五種讓人開口的法子。


    可是那幾百種方法裏,沒有一種讓這個死屍一樣的家夥開口的辦法。


    “真該死!”


    康坦斯又是一拳狠狠錘在謝盛的胃部。


    這一拳力量之強大,影響極為深遠,是康坦斯根本無法預料的。


    一隻黃鸝鳥發出一聲怪叫,差點從空中掉下來。


    一隻獵狗狂吠一聲,差點從船舷跳進海裏。


    一隻黑貓“喵嗚”一聲差點從艾蓮娜懷裏跳下吊橋。


    最重要的是,某個被一個不知趣的家夥折騰了很久的行李箱,在這一拳刺激下,猛地睜開兩隻眼睛。


    這雙眼睛毫無一絲人性,就像是一頭活著的惡魔,惡狠狠看著站在前麵的高爾夫。


    高爾夫經曆過許多危險場麵,但是從未遇到過眼前這種情形。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變成猛獸的行李箱,uu看書.uukan 不知所措,


    高爾夫的父親在教他開鎖的時候,傳授了各種寶貴的知識,包括怎麽應酬漂亮女人。


    但是從來沒有告訴過多次開鎖失敗,行李箱會變成怪獸。


    也沒有教過他怎麽對方一隻魔鬼。


    在他終於想起來,應該從行李箱前逃開時,已經為時過晚。


    “咯-吱--吱”細微但是令人牙酸的機械摩擦聲響起,行李箱張開了。


    不錯、是張開,而不是打開。


    高爾夫眼前出現一張大到不可思議,犬牙交錯的大嘴。


    在他嚇的一動不動的時候,一條血紅色,生滿倒刺的大舌頭從箱子裏伸出。


    “啪”的一聲,那條舌頭卷起高爾夫,重新收回那張大嘴裏。


    “哢吧”一聲,行李箱合上蓋子。


    從此,高爾夫博士就像是一隻調戲沉睡中獅子的短尾貓,終於害死了自己,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這一切都發生在極短之間,高爾夫夫人一無所覺。


    自從高爾夫開始對行李箱後,高爾夫夫人非常盡忠職守,她始終把耳朵貼在門板上。


    那“咯-吱--吱”聲音太小,她也聽到了,但是並沒有在意。


    以為丈夫正在使用比通心粉更堅硬的東西試圖撬開那個行李箱。


    在“哢吧”聲響起後,高爾夫夫人還以為丈夫終於打開了那該死的行李箱。


    她轉回頭時,發現自己丈夫並沒有站在行李箱前。


    “高爾夫,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跑到哪裏去了”


    高爾夫夫人走過去,先是上下撫摸行李箱,並沒有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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