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用多久,他們三人就紛紛掛彩,眼看就有生命危險,鍾鳧甚至都起了放棄伊闕跟吳翾姬獨自逃跑的念頭了,可就在這時,李中州和渾軼突然殺了出來。


    由於他們是突然加入的,黑衣人猝不及防,竟然被連斬數人,這下倒是起了很好的震懾作用。


    至此,二十餘名黑衣人,算上之前死在鍾鳧三人手中的,最後隻剩下了六人,他們六個非常清楚一點,就算是他們拚了命,也絕對不是眼前五人的對手,更何況和他們一起殺過的軍卒也損失了四十餘人,這些軍卒早就心生膽怯了,後麵的拚鬥可都是他們在進行的,所以,逃跑自然成了他們的不二選擇,畢竟沒有誰願意明知不敵還用命去填的。


    至於那些軍卒們,見黑衣人一跑,他們也緊隨其後作了鳥獸散,沒辦法,還是小命要緊。


    此時的鍾鳧怒不可遏,知道自己被人狠狠利用了一把,但現在有李中州和渾軼在這,鍾鳧也隻能等見了金陽再來說話了。


    當金陽和金裕回來時,並不大的院子裏已經站滿了人。


    伊闕跟吳翾姬還有李中州和渾軼都在,那個武士隊長烏程也帶著金源和金偀兩個孩子,至於離盛,應該是被安置在了屋子裏,除了這幾人以外,自然還少不了鍾鳧了。


    看到金陽,鍾鳧第一個迎了上來,麵色上並不好看,甚至帶著憤怒,他上前咬牙切齒的怒斥道:“哼,你小子終於回來了,你還真是好算計呀!我倒是有話要問問你,你到底安的什麽心?”


    “鍾鳧,我能安什麽心呀?你們不都安全回來了?”


    見金陽竟然還能臉上掛笑,鍾鳧陰狠的望著他道:“金家九郎,別以為你們人多,就能戲弄於我,我告訴你,你...”


    “行了行了,狠話你就別說了。”金陽說完之後又對伊闕說道:“伊闕,把那把劍給他。”


    等鍾鳧拿到短劍之後,金陽對其又說道:“你可以走了。”


    鍾鳧狠狠的瞪了一眼金陽,不無威脅的說道:“哼,你還真是翻臉不認人呢,難道就不怕我將這個地方泄露出去?”


    隻是這番話一出口,立時間,所有人便將鍾鳧給圍住了,大有要留下他的意思,就連金陽身旁扶著他的金裕都不自覺的握緊了腰間的青銅長劍。


    見這等架勢,鍾鳧竟還絲毫不怵道:“你們是想要動手嗎?好啊,那就來吧。”


    對於他這種浪人而言,都有一股子狠辣勁,說白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家夥,對於他們這一類人而言,性命固然重要,可若是真的發起瘋來,也絕對是可以做到不惜命的。


    眼看雙方劍拔弩張,金陽揮了揮手道:“好了,都退開,讓他走。”


    “可是,九郎...”


    伊闕話還沒說完,金陽便對鍾鳧又說道:“你放心好了,我們還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連最起碼的信義都不顧的,當然,主要的原因是我相信你不會去通風報信。”


    鍾鳧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道:“你很了解我嗎?”


    金陽搖頭說道:“不是了解你,而是知道身為浪人,不論是刺客還是遊俠,是很少做那種損人不利己之事的,通風報信對你而言,並沒有什麽好處,不是嗎?”


    過去的一夜,加上不久前北城外的一戰戰,死在鍾鳧手中的人可不少,怕是早就上了邑陽侯府必殺的名單了,在這種情況下,鍾鳧想要通風報信,根本就得不到任何的好處,一但泄露了行蹤,甚至連他自己都有可能搭進去,所以,於情於理,鍾鳧都沒有這麽做的必要,他剛才之言隻不過是為了發泄一下對金陽的不滿罷了。


    “哼,走了。”被金陽看穿的鍾鳧有些意興闌珊,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金陽似乎想到了什麽,急忙叫住了鍾鳧,“等等。”


    鍾鳧回頭,下巴微抬,帶著滿臉的挑釁道:“怎麽,反悔了?”


    “回去之後,幫我跟那位語柳娘子說一聲,請她善待金月,若是少了她一根頭發,我九郎在此發誓,不管是她還是臨月閣,日後定無安寧之日。”說到最後,金陽滿眼的陰冷,還帶著一股狠勁,饒是鍾鳧也看得心頭一陣悸動。


    如果說金月失蹤之時,金陽還隻是隱約的猜測,那麽鍾鳧的出現,就坐實了對語柳的懷疑。要不然實在難以解釋鍾鳧為何執意出手救自己,之前一直沒有時間,而現在,有些話要是再不說,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鍾鳧點了點頭,也不知有沒有真的聽進心裏,當下,再無遲疑,幾步跨出已經到了數丈開外,不多時,便消失於眾人的視野中了。


    見人離開,金陽便對眾人說道:“現在沒有時間再說閑話了,這裏的所有人,包括金裕的母親以及妹妹,都趕快收拾一番,離開這裏,先找一個隱蔽的所在,uu看書 wwuukanhu.om等到天黑之後再逃命。”


    金陽很自然的成為所有人的主心骨,因為他的身份使然,倒也沒人反對。


    對於離開這個住了快二十年的家,金裕母親的心情無疑是複雜的,可在金陽陳述的情勢麵前,她還是果斷的下定了決心。


    身為一個母親,她可以不顧及自己的身家性命,卻無論如何不能連累了兒女。


    家沒了,可以重建,這對於過慣了清貧生活的農婦而言,本就算不得大事。可若是人沒有了,她就是死,隻怕也無顏去見故去多年的丈夫了。


    而對於家徒四壁的這個家,倒也沒有什麽好收拾的,她和金裕也隻是挑揀了一些衣服,前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準備好了。


    十二個人就這樣匆匆的離開了金裕的家,一個獨輪車,左側躺著重傷的離盛,右側靠坐著金陽,中間的脊梁上則坐著金裕的小妹妹,伊闕跟金裕負責輪流的推車,其他的所有人都步行,包括年齡不過十二歲的金源以及隻有七歲的金偀。


    金偀的年齡雖然最小,但因為生活富足,不論個頭還是體力,都超過了大了她兩歲的金裕妹妹,再有金陽的憐惜,故此,她才有幸坐上了這唯一的一輛獨輪車。


    說起來,經過一夜的時間,金源以及金偀的神色雖然依舊還略顯呆滯,但至少眼神卻不再空洞,以他們的年齡雖然未必能夠判斷出是非對錯,卻不知是何原因,他們不哭不鬧的緊緊的跟在了烏程的身邊。


    一行十二人並沒有走遠,速度也不快,最終停在了十裏外的一處小山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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