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鳧不無得意的笑了笑,最後又從懷中掏出了根細竹管,從裏麵倒出了顆豆粒大小的黑色藥丸,遞給了金陽,並說道:“不錯,不過,不是讓你裝,你本來就是死人。吃下這顆藥丸,可讓你閉息半個時辰,其狀與死人無異,若不是看在語柳以及你那把劍的份上,我是萬萬不會拿出這東西來得。”


    一旁,伊闕跟吳翾姬不無憂慮的看了一樣金陽,伊闕還提醒道:“九郎,你...”


    不等伊闕說完,金陽擺了擺手,他知道,倘若鍾鳧真想害自己,哪裏還用得著這麽麻煩。


    吞下那顆藥丸,除了滿嘴的苦澀,金陽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不適,他倒是問道:“這藥何時起效?”


    “要一炷香的時間才會見效,正好,利用這段時間,我出去一下。”


    鍾鳧說完,頭也不回的躍出了院子。


    就是在鍾鳧離開之後,趁著神智還算清醒,金陽對吳翾姬耳語了一番。


    他說道:“沒了我跟離盛這兩個累贅,離開縣城對你們而言,應該不算什麽難事吧。不過,有件事情,卻需要你們做。”


    “九郎有何吩咐。”


    “不論用什麽辦法,讓那個鍾鳧帶著你們走甕城出,出了甕城北門後,你們要盡快的聯絡到李中州,然後跟著他們一起回來。此行無疑會增加危險,李中州和渾軼還帶兩個孩子,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他們應該還藏在甕城北門附近。”


    “九郎,如此一來,那鍾鳧怕是要翻臉吧!”


    “他翻臉又如何,一旦接應到李中州和渾軼,憑咱們的實力,他就算修為再高,也隻能徒之奈何了。”


    剛說完,金陽便有些暈了起來,還真是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眼前就開始發黑,暈暈沉沉,腦袋一歪,就此不醒人事。


    直到半個時辰後,金陽緩緩的醒了過來時,他才發現,自己竟趟在一輛板車之上,晚春的豔陽加上不時吹來的山風,無不告訴他一個事實,自己已經出城了。


    金陽有些難以置信的喃聲道:“真的出來了?”


    “不然呢?”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循聲望去,卻讓金陽微微一愣。


    正推著自己前行的人,竟然全身束甲,身著南城兵營軍卒的製式皮甲。


    “看你的樣子,似乎早就猜出我的策略了?”


    金陽點頭,從之前要讓他扮作死人,他便隱約有了猜測,而之後鍾鳧突然離開,更加證實了這種猜測。


    此次發難金家,雖然準備充足,可謂了掩人耳目,所能帶的力量依舊有限。也正是如此,才會千方百計的要獲取南城兵營的控製權,以便於之後嚴守城門。


    這原本算是不錯的計劃,可誰想到左柏山讓城外的大軍入城搜查,接管了城防,這下倒好,原本密不透風的小城便有了極大的漏洞。


    要知道,南城兵營的軍卒大多都是出自逍山縣轄下的貧家子弟,基本都是認識的,也都是都是知根知底的,像鍾鳧這樣穿件衣服就想出城,這無疑是異想天開。


    但外人接管了城防,這簡直就是幫了鍾鳧大忙。昨天晚上到處都是廝殺,總有一些人家遭了無妄之災,鍾鳧穿著城南兵營軍卒的服飾,加上他拉的確實又是個死人,在一番盤查之後,總歸被有驚無險的放行出城。


    “這裏你熟,你自己找個地方吧,總不能讓我將你放在這荒山野嶺吧?我可還要回城再帶三個人出來的。”


    去哪,這確實是個問題,特別是對現在的金陽來說。


    其實,金陽早就考慮過這事,並且有了答案,他的選擇自然是金裕的家,但讓他為難的是,他到底要不要去。


    金裕身為九從旁支,除了他自己以外,其母親跟妹妹竟是連觀摩武鬥大比的資格都沒有,也正因為如此,反倒因禍得福,逃過了一劫。金裕雖然從金府中逃出來了,但想來在短時間裏還不會惹得對方的關注,他們家暫時還是安全的。


    可真要是去了的話,金陽又怕會生出變故來,從而連累了他們,一陣猶豫之後,金陽還是決定先去金裕家中安身。


    之所以如此,主要的原因是怕金裕太衝動,不聽其母親的話,去營救自己。畢竟,昨天晚上,是金陽將其打暈才走脫的。


    大概給鍾鳧說了方向後,他便推著板車,朝著金裕家的方向而去。一路之上,倒也沒有受到阻攔,加上鍾鳧的腳程很快,也就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地方。


    鍾鳧把門叫開後,金裕的母親把身子死死的擋在門口,絲毫沒有讓鍾鳧跟金陽進門的打算,還極為緊張,強裝鎮定道:“你們可是有事?”


    金陽知道自己化了個妝,對方認不出來,便壓低了聲音小聲道:“嬸嬸,是我,九郎。”


    “九郎!”聽出了金陽的聲音後,婦人不由的捂住了嘴巴,uu看書 w.uanhu 眼睛裏不乏驚喜之色,哪裏還有之前的戒備,先是左右張望了一番,便急忙讓開了門,放了兩人進去。


    鍾鳧似乎沒有久留之意,將金陽扶進屋子後,便離開了。


    倒是金陽,一進來便瞧見了躺在床上被五花大綁的金裕,他不禁有些傻眼道:“嬸嬸,你這是…”


    聽到金陽的詢問,婦人的臉色不禁有些慚愧,此時的金裕正蜷縮在自己的那半邊床上,全身上下捆滿了麻繩,就連嘴裏也被塞進了一塊破布。


    聽出金陽的聲音後,金裕不禁嗚嗚的叫了起來。


    婦人歎息一聲後,對安靜的坐在金裕身旁的女兒說道:“唉!給你哥鬆綁吧。”


    “哦。”小姑娘眼睛一亮,手忙腳亂中頗為費力的解開了繩結。


    一旁的金陽不動聲色,卻早已經明白了緣由,金裕原本是要打算跟著他進城的,卻不料被他打暈。他的母親生怕他醒來後一意孤行,便用繩索將其綁上了,直至現在。當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金陽眼神不由得一黯。


    脫去了束縛的金裕一從床上跳下來,張口就要質問母親。“娘親,你…”


    不等金裕說出難聽的話來,金陽便出聲製止了他,說道:“不怪嬸嬸,都是我讓她如此做的。”


    其實金裕未必不知道母親這般做的用意,可畢竟他還是少年心性,熱血壯誌,卻為母親接連阻撓,尤其是在金陽麵前,深恐為人看輕而失了顏麵。


    “九郎,我…”金裕一陣語塞,終究平息了怒火,悶悶的一屁股坐回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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