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白臉包公劉才俊也在,周成林心裏再度緊張起來,但轉念一想,自己是遭人陷害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自己一身清白,何必緊張,於是衝羅海點點頭,道:“謝謝羅秘。”


    羅海再次從辦公室出來後衝周成林做了個請的姿勢,並道:“王書記和劉書記讓你進去。”


    周成林抬起手梳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跟在羅海的身後走進了王慶民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王慶民和劉才俊正說著什麽,見周成林進來,相互對視了一下,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周成林誠惶誠恐,急忙衝兩位領導道:“讓王書記和劉書記久等了,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王慶民禮節性地和周成林拉了拉手,不無責備地問道:“周成林,怎麽這麽晚才到啊?”


    周成林急忙把遲到的原因向兩位領導做了解釋,並道:“給羅秘打完電話後,我一分鍾沒敢耽誤就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遲到了。”


    或許是受到檢舉信的影響,劉才俊不無譏諷地衝周成林道:“怎麽?還放心不下你們河陽那盤大買賣?難得,難得,實在難得。”


    周成林知道劉才俊話中有話,也是話中有話道:“既然兩位領導把我放在河陽,我就要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不管發生什麽了什麽事,我都要把這口鍾撞響,不能辜負了兩位領導的殷勤希望,你們二位領導說是不是?”


    王慶民和藹地笑了笑,指著周成林身後的沙發,道:“周成林,坐。”


    等周成林坐下之後,王慶民再次開口道:“周成林,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這麽急從省城趕回來,一定是聽到了什麽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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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成林沒有否認,非常認真地說道:“是的,王書記,所有的問題我都已經知道了,而且我也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隨時接受調查組的檢查,包括對我本人進行雙規。”


    王慶民麵色嚴峻:“既然你有這個思想準備就好,今天我和劉書記就代表市委和你慎重談談,希望你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對組織忠誠老實的態度認真對待這次談話。”


    周成林點點頭:“這個態我可以表:作為一個黨員幹部,我一定做到對組織忠誠,對兩位領導老實,有一說一。”


    屋裏的氣氛沉悶起來,王慶民點了支煙緩緩抽著,用目光示意劉才俊開談。


    劉才俊點了下頭,打開筆記本,看了看,再次抬起頭,語重心長地開口說道:“周成林,既然你什麽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再繞彎子了,有什麽說什麽了,我現在鄭重地告訴你,前一陣子,省紀委和我們市紀委都接到了一封檢舉信,檢舉你在工程招標、機關進人、畢業生分配上存在問題;為此,在市委領導和授意下,我們成立了專案組,開赴你們河陽進行調查。”


    周成林不無傷感地說:“這就是市委讓我離開河陽的真正原因?”


    劉才俊沒有直接回答周成林的問題,而是接著先前的話題繼續說道:“通過調查,我們發現你在經濟上也存在一些問題,現在,我和王書記想聽聽你的解釋。”


    周成林怔了好半天,苦笑起來:“王書記、劉書記,不管您們信不信,但我還要說,這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目的隻有一個,打垮我,他們好渾水摸魚,坐收漁人之利。”


    劉才俊顯然不滿意:“你說的情況,我們也考慮到了,但是,我們更看重證據,從調查組反饋的信息看,從你做常務副縣長以來,簽批了數筆不符合規定的款項,而且據我們掌握的材料所知,那些款項有的幾十萬,有的上百萬。還有兩筆抵押貸款數額更大,一筆超過了八百萬,一筆接近兩千萬,數額都非常巨大,我們想知道,那些簽字和批示是怎麽?”


    周成林想了想:“王書記,劉書記,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也沒有任何人給我打過報告,沒有任何人征求過我的意見,我也從來沒有研究決定過任何這方麵的事情!謗本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我以我的黨性和人格保證,這些事情我根本不知道。”


    劉才俊冷冷一笑:“成林同誌,你說你不知道,但調查組的同誌反映,他們反複翻閱了那些材料,所有文件都是你親筆簽名,難道是調查組的同誌看錯了?”


    周成林覺得自己受了汙辱,但他麵對的是市委書記和市紀委書記,因此,他隻能強壓住心頭怒火,心平氣和地解釋道:“王書記,劉書記,至於那些文字上哪來我的簽名和批示,我實在不得而知,但我還是那句話,我敢以我的人格和黨性擔保,我的確沒有做過那些違法違紀的事,請兩位領導相信我。”


    劉才俊勃然大怒,氣咻咻道:“我們是相信你,但我們更相信證據,如果你能拿出有力的證據,我們就相信你,如果你拿不出有力的證據,我們隻能按章辦事。”


    周成林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麽都沒有用,最重要的是拿出證據,隻有拿出有力的證據,才能打消兩位領導對自己的猜疑,才能澄清一切,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好在楊光遠事先給他通了氣,經過一夜的思索,他才理出所有頭緒,因此,他不緊不慢道:“我想講個故事給兩位領導聽,不知道兩位領導有沒有興趣?”


    劉才俊謗本沒有心情聽周成林講故事,因此,他不滿道:“我們現在需要的是證據,哪來心情聽你講故事。”


    但是,周成林還是打開了話匣子,開始講道:“我講的這個故事是個關於移花接木的故事,故事發生在六十年代的文革時期,發生在我們敬愛的朱老總身上,記得土地革命時期,朱老總身先士卒,帶頭到山下去挑糧食的故事,朱老總為了防止別人‘借’自己的扁擔,就在自己挑糧的扁擔上寫上了‘朱德’二字,戰士就再也沒有誰去‘借用’了。這個故事,上了小學課本。這支扁擔據說也進了井岡山革命博物館。可是文革下來,朱德成了‘老軍閥’、‘老右傾’,不但博物館的扁擔被拿掉了,連小學課本上,也改成了《林彪的扁擔》。”


    王慶民聽出了周成林的話外之音,接過周成林的話問道:“你說有人利用移花接木的手段把另外文件上的簽字和批複移到了那些文件上。”


    周成林急忙道:“說實話,我沒見過那些文件,我也不敢保證,但我有這樣的懷疑,希望兩位領導讓調查組的同誌重新查閱一下那些材料,看看是不是存在這種可能。如果不是這樣的,我甘願接受組織調查和處分。”


    王慶民嗬嗬笑了起來,對劉才俊道:“既然周成林有這樣的懷疑,那才俊你就給光泰同誌打電話,讓他們重新核實一下那些材料,看是不是有人真的瞞天過海,移花接木,把一些文件上的簽字批複移到了這些文件上,如果真是這樣,那說明所有的檢舉和揭發都是無中生有,那樣的話,對成林同誌的調查也就可以結束了。”


    劉才俊依然很嚴肅,正視著周成林:“那麽,成林同誌,我想再多問一句:檢舉信又是怎麽回事?。”


    受辱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周成林冷冷地看了劉才俊一眼,道:“劉書記,我想這個問題很簡單,寫檢舉信人的目的和那些移花接木陷害我的人目的一樣,想把我搞下台,他們好坐收其成!”


    劉才俊和王慶民都不做聲了,屋內的氣氛愈發沉悶。


    周成林在一片沉悶死寂中緩緩開了口,口吻中不無悲哀,也不無自信:“王書記,劉書記,既然你們不相信我,那就對我實行雙規,我甘願接受組織的一切調查和處分!”


    王慶民和劉才俊交換了一下眼色:“才俊,你,--你看呢?啊?”


    劉才俊語氣也變得平和起來,道:“周成林啊,請你相信市委,相信組織,相信調查組,我們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我們會給你一個公正客觀的調查結果,但在結果沒出來之前,也希望你稍安勿躁,繼續回黨校參加培訓學習,隻要我們調查清楚的確是有人陰謀陷害你,會在第一時間給你洗冤昭雪。”


    王慶民也在一旁點點頭道:“現在這種情況,讓成林你回避是對的,這樣做,既對調查組的同誌辦案有利,對周成林你來說也是政治上的一種保護!成林啊,希望你要正確對待!同時也希望你甩開包袱,安心學習。”


    周成林心頭冷笑:政治上的一種保護?哄鬼去吧!嘴上卻道:“兩位領導放心,我會正確對待的。”


    聽到周成林的保證,王慶民似乎很欣慰,站起來,拉著周成林的手:“既然這樣說,你馬上回省委黨校繼續參加培訓學習,等問題落實清楚之後,市委會在第一時間給你洗冤昭雪,落實職務,你看這樣可以嗎?對了,在省委黨校學習還可以吧,有沒有其他要求?有的話,盡避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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