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兒子的口中得到證實了,他頹唐的跌倒在沙發上,從隨身的口袋中掏出一支煙,點上火,“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


    屋子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聽說栗傳斌陷入了穆有仁的案子中,而且有牢獄之災,海才俊林紅梅害怕了,都哭了起來,哭著哀求栗達智一定要想辦法救栗傳斌。


    林紅梅哭著說,兒子要是出事了,她就不活了,就去跳樓。


    海清也哭著說,丈夫出事了,她也陪著婆婆一起跳樓,去為新婚丈夫殉葬。


    兒子出事,他可以忍痛割愛,但李楠的事他一定要管,李為民多年以來對自己的培養厚愛和知遇之恩必須回報。


    一個小時後,栗達智做出了一個痛苦抉擇,一個可以葬送自己前程和未來的抉擇……


    第二天一早栗達智就回到了榆陽市。


    回到榆陽市後,栗達智一個人走進了關押穆有仁的房間,從羈押穆有仁的房間出來,他又分別走進了羈押趙珊珊和趙德峰的房間。


    晚上,他又單獨約見了穆有仁的妻子劉虹。


    三天後,羈押了一個月的穆有仁終於開口說話,交代了全部罪行,承認自己涉嫌貪汙受賄、挪用國家財產、充當黑社會的保護傘、逼良為娼等罪行。隻是在涉案金額上打了折扣,穆有仁交代自己總計貪汙一百七十八點八九萬元,受賄六十九萬元,另有一百三十二萬元的巨額財產來源不明。


    與此同時,趙珊珊和趙德峰也交代了所有問題,承認逼良為娼,逼死了小雪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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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其他涉案人員,他們一個沒交代。


    穆有仁攬下了全部責任並承認所有罪行,讓一直惶恐不安為之膽顫心驚的河陽縣縣委副書記華中崇懸著的心重新放回到了肚子裏,一接到市裏下發的《關於穆有仁同誌腐敗案件的成功告破》的通告,他就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給白靈打了電話,把白靈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白靈一走進他的辦公室,他就舉著手中的通告不無興奮地說:“白靈,穆……穆市長的事情了結了。”


    “知道了,我在來之前就已經聽說了。我想,一定是有高層出麵對省委和省紀委予以了施壓,調查組才不得不結案。”白靈也是滿臉幸福。


    “應該是高層有人給省委和省紀委施壓了,要不然他們不會如此匆匆地結案。”華中崇猜測道。


    “既然是高層有人出麵了,那為什麽他們還要抓住穆市長的辮子不放,把穆市長置於死地呢?”白靈不解地說。


    “領導者本身的道德是中性的,他們可以用來做好事,也可以用來做壞事。”華中崇突然說出了一句非常高深的話。


    “什麽意思?”白靈迷惑不解,忽閃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珠望著華中崇。


    華中崇掃了眼一臉迷茫的白靈,解釋道:“這就是政治吧,政治是講究權謀的,你想想,亞歐大酒店事件影響多大,市委市政府總得有人承擔責任,但是誰承擔責任都有可能毀掉政治前途。因此,他們必須找個替罪羊,穆市長就是他們的替罪羊,隻有犧牲了穆市長,他們才能推卸掉全部責任,穆市長啊,是做了某些人的墊腳石了。”想起穆有仁的種種好處,華中崇不免有些狡兔死走狗烹的感慨。


    “你說能是什麽人出麵向省委和省紀委施壓呢?”白靈繼續問道。


    華中崇搖了搖頭,道:“高層的事就像馬裏亞納海溝,深不可測,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怎能看透。”


    “會不會是喬少說動了他老爺子,他老爺子真的為我們出麵了?”白靈提醒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華中崇也想起了喬小藝,沉吟了一下,道:“有可能。經你這麽一說,我也感覺有可能是喬少說動了他家老爺子,他家老爺子出麵向省委和省紀委施壓,省委和省紀委才會做出這樣決定。”


    “這麽說來,我們應該好好的謝謝人家喬少,沒有人家喬少,我們最終恐怕也難逃法網,成為這場鬥爭的犧牲品。”


    “是啊,我們是要好好謝謝喬少和喬老爺子,白靈,你明天再去省城一趟,表達我們對他的感激之情。”


    “好啊,我明天就去省城。”說到這裏,白靈停了下來,抬起頭斜了華中崇眼,問道:“我說華大書記,難道你就叫我這樣空著手去省城感謝人家喬少的嗎?”


    華中崇說:“喬少幫了我們這樣大一個忙,我們怎麽能一點表示沒有呢?我馬上給老汪打電話,讓他以資助喬少拍電視的名義給喬少準備了兩千噸‘河陽貢米’。”


    白靈這才笑逐顏開地說:“我就知道華哥不會這麽小氣,讓人家空著手去省城挨喬少的涮。”


    “喬少幫了我們這麽大一個忙,我們怎能對人家小氣呢?別說是兩千噸大米,就是兩萬噸大米,我也會毫不含糊。”


    “那我呢?喬少可是我幫你搭橋牽的線,你也該對人家有所表示吧?”


    “是啊,你是我華中崇認識喬少的大功臣,我是應該對你有所表示,你說,你要什麽獎勵?”


    “我讓華哥你今晚上去我那。”白靈極盡嫵媚地說。


    “好好好,我這一百來斤今天晚上就全交給你了,你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去吧……”華中崇滿臉曖昧地同白靈打情罵俏起來。


    就在白靈趕赴省城的時候,孫雪率領香港孫氏紙業集團考察團來到了河陽。


    說是考察團,其實也就三個人,除了孫雪、還有孫雪的一個堂叔,孫氏集團駐大陸全權代表孫紹法,以及一名畢業於香港大學金融係的經濟學博士,總經理助理王廣義。


    孫雪、孫紹法和王廣義乘坐的是下午一點半的班機,到榆陽機場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多了。


    波音七零七班機在榆陽機場上空盤旋的時候,周成林帶著錢明義、王長東、梅景陽及河陽縣經委主任李玉華他們也趕到了榆陽機場,並通過機場的副總經理走進了站台,直接來到了飛機前。


    見孫雪他們走出機艙,周成林帶領著大家快步迎上前去。


    相遇後,周成林、孫雪、錢明義、孫紹法他們一一握手問好。


    互相寒暄後,他們走出站台,坐進停在站台外邊的迎賓車中。


    孫雪直接坐進了周成林的車中。


    車子啟動後,周成林誠懇地說:“妹妹,大哥不瞞你說,對於你們,我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啊,現在終於把你們盼來了,對於河陽紙業來說,我們是沒有能力了,經景一郎那麽一折騰,河陽紙業就像得了絕症的病人,吃什麽藥都不解決問題。我們現隻差一味藥還沒吃,那就是你們了,從香港回來後,我們就天天想,夜夜盼,現在你們終於來了,河陽紙業有救了,河陽縣的經濟騰飛的美夢有待實現了,我代表河陽縣九十萬幹部群眾真誠地歡迎你們!”


    聽周成林開口就提工作的事,並沒有彼此之間的情感掛在嘴上,孫雪心有不悅,淡淡道:“看起來大哥看重的是我們孫氏集團龐大的經濟,而不是我們兄妹間的情感,這樣看來,我有些懷疑大哥的誠意了。”


    周成林雖然也知道孫雪不是那種小家子氣女人,但還是急忙陪出一副笑臉,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妹妹說哪裏去了,我第一看重的當然是我們兄妹之間的情感,不過,我是河陽縣的代縣長,從工作的角度來說,我應該大局為先,所以,我就先公後私,好了,現在‘公事’談完了,我們來談‘私事’,爺爺怎麽樣呢?爺爺的身體還好嗎?”


    孫雪一臉傷感,道:“大哥光關心‘公事’和爺爺了,難道就不知道關心關心妹妹我?”


    周成林急忙道:“怎能不關心妹妹呢?妹妹的個人大事我一直放在心上,對了,妹妹的個人問題怎樣了?找到如意郎君了嗎?用不用大哥在大陸幫忙找一個?”


    孫雪不無傷感地說:“在你們大陸我是看中了一個,不過人家身邊已經鮮花盛開,群星燦爛,哪會在意我這朵開在路邊的野花,哪會把我這顆稍縱即逝的流星放在心上!”


    本來,那次在香港離別前和孫雪的一番談話,他認為孫雪已經把自己放下,沒想到孫雪現在又把話題扯到了兩個人的情感上,看樣子,對自己的情感還是一副感情至深念念不忘的架勢。


    說實話,麵對工作中的棘手問題,他總能夠處理的得心應手,遊刃有餘,但麵對男女的情感問題,他有時候感覺自己就是弱智。


    說實話,他對孫雪不是一點感情沒有,孫雪就像一顆迎風綻放的百合花,每一朵花瓣,每一片枝葉都讓人欣喜,都以自己最飽滿的熱情最完美的姿態綻放在周成林麵前,周成林一度被感動。但是,他不能接受這朵盡情綻放的百合花,因為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一朵冰清玉潔潔白無暇的白牡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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