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丙章這幾天尤為興奮,他終於有驚無險地度過了重重險關。


    本來,他認為公安局已經掌握了他所有的犯罪證據,他在所難逃。


    就是公安局不對他采取行動,周成林也一定不會放過他,周成林一定會趁機把他繩之以法,將他送進監獄,讓他接受法律的審判,為孟茹報仇,為王靜和周成武伸冤,為那些平時受他欺淩的鄉民討說法。


    讓他做夢都沒想到是,半路會殺出一個成瑾天,解救了他,讓他有驚無險的度過了險關。


    閆丙章知道,成瑾天不是平白無故才來的瀏陽河,更不會平白無故的接見他,他沒有那麽大的影響力,這一切都是吳俊才在背後努力的結果。


    雖然吳俊才這樣做並不全是為了他,很大程度上還是為了保全他自己,他還是決定趕去榆陽拜會吳俊才,感謝吳俊才的救命之恩,順便修補他和吳俊才已經發生裂變的關係,祈求吳俊才的原諒。


    自從出事以來,他和吳俊才就產生了矛盾,而且隨著事件的演變和發展,他們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隔閡越來越深,為了他今後的利益,他必須修補他們之間的裂痕,必須想辦法消除他們之間的矛盾,和吳俊才和好如初,隻有這樣,他們才能相互依托,共同發財。


    閆丙章和汪思繼一起去的榆陽。


    這一陣子,閆丙章和汪思繼的關係拉近不少,友誼也更加深厚。


    閆丙章和汪思繼兩個人都意識到,他們之間是利益的共同體,就像左手和右手一樣,都是人體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少了左手不行,少了右手也不行。


    閆丙章和汪思繼的關係就是這種左右手的關係。


    在瀏陽河,少了閆丙章不行,少了汪思繼也不行。汪思繼不便出麵擺平的事,閆丙章可以幫汪思繼出麵擺平,閆丙章擺平不了的事,汪思繼可以出麵閆丙章擺平。


    他們一白一黑,一官一商,一文一武,是最佳搭檔,是絕配,是利益的共同體,是權利的合作者。


    閆丙章和汪思繼到榆陽後立刻給吳俊才掛了個電話。


    在電話裏,閆丙章告訴吳俊才,他已經到了榆陽,問吳俊才有沒有空,他想見吳俊才,感謝吳俊才的救命之恩,感謝吳俊才請來了成瑾天,拯救他於水火之中,讓他免受了牢獄之災,得以繼續逍遙法外。


    想起出事以來閆丙章曾經對自己的要挾及所作所為,吳俊才義憤填膺,怒不打一處來,很不領情地衝閆丙章發起了火:“我怎敢勞閆老板的大駕來見我呢?閆老板是誰?閆老板已經今非昔比,閆老板現在是華東省十大傑出青年,市縣兩級人大代表,河陽縣著名的民營企業家,閆老板的翅膀已經硬了起來,已經由當初那隻連飛起來的能力都沒有的小鳥變成了可以在天空展翅翱翔的雄鷹,我一個小小的反貪局局長怎敢勞煩閆老板的大駕來拜見我呢?應該是我親自去瀏陽河拜見閆老板,為我以前所犯的錯誤向閆老板道歉才是。”


    吳俊才絮絮叨叨像大機關炮一樣給了閆丙章一梭子。


    閆丙章知道吳俊才一定是因為自己曾經要挾他才耿耿於懷的,略感不安,急忙解釋道:“幹爹啊,您誤會了,我當初也是迫不得已,一時亂了分寸,才做出那種讓幹爹失望的事,還望幹爹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不要放在心裏。”


    吳俊才火氣有所消減,但餘怒未消,道:“好了,你有這份心情就行了,見麵就不必了。”


    閆丙章厚著臉皮繼續解釋道:“哪能啊吧爹,我閆丙章忘記誰也不能忘記幹爹您啊,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您比我的親生爹娘還要親。”


    吳俊才悻悻道:“得了,就這樣說了,我今天還有其他事。”


    閆丙章大急,道:“幹爹難道還在生丙章的氣嗎?”


    吳俊才道:“閆老板的氣,我怎麽敢生嗎?”


    “既然幹爹不生丙章的氣,就給丙章一個解釋的機會。”閆丙章苦苦哀求道,大有不見吳俊才誓不罷休的意思。


    吳俊才躊躇了一下,停頓了幾分鍾,勉強答道:“好吧,我們晚上見吧。”


    “晚上我們去哪?是去您家還是去酒店?”


    “亞歐大酒店,我們晚上六點整亞歐大酒店見吧。”吳俊才給了見麵的地點和既定的時間。


    晚上六點的時候,閆丙章和汪思繼準時來到了亞歐大酒店,在服務員的引領下,他們走進了和吳俊才事先約定的倫敦廳。


    亞歐酒樓是新開的,算不上是榆陽最豪華的酒樓,生意也比不上榆陽賓館、榆陽大酒店和東苑娛樂城這些一流大酒店和休閑娛樂中心。


    吳俊才把約見閆丙章的地點選擇在這裏,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因為這裏的老板正是他曾經的情人,後來又變成常務副市長穆有仁情人的趙鑫鑫。


    本來,吳俊才和閆丙章訂好六點整來的酒店,但吳俊才卻姍姍來遲,直到六點半才來到。


    吳俊才來到之後,失去了往日的熱情,隻是向閆丙章和汪思繼象征性地打一下招呼,就坐在宴會廳的沙發上,隨手點上了一支煙。


    吳俊才不開口,閆丙章和汪思繼都不好開口。


    包間內一時處在了沉默中,他們沉默地坐著,第一次顯得如此的耐心和沉得住氣。


    閆丙章之所以讓汪思繼和他一起來見吳俊才,目的就是讓他充當自己與吳俊才之間的說客,為了緩和他們之間尷尬的,汪思繼率先打破了沉默的場麵,衝吳俊才道:“老領導,丙章弟今天是專程來看望您,向您賠禮道歉的。前一階段,由於劉一夫和周成林鬧騰,丙章老弟無意中冒犯了您的神威,做了些對不起您的事。俗話說,宰相肚裏能撐船,還望您大人大量,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丙章老弟的失禮之處,丙章老弟也是迫不得已,不得而為之。”


    吳俊才如黑雲一樣緊繃的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丙章也不用再耿耿於懷始終掛在心上。”


    閆丙章如臨大赦,急忙道:“謝謝幹爹。”


    吳俊才不緊不慢道:“謝就不必了,隻要你知道幹爹是疼你的就行,你沒想想,你的事就是幹爹的事,幹爹能不管嗎?你小子就是沉不住氣,好了,總算事情有驚無險地過去了,過去就過去吧,我不會放在心上的,誰叫你是我幹兒子的。不過,我再次警告你,以後做事一定要穩,要能沉得住氣,我早就說過了,周成林是尿池中的泥鰍,掀不起什麽浪頭,劉一夫也不過是如來佛手心中的孫猴子,縱使他有七十二般變化,也逃不出如來佛的手心,你們不也是看過了嗎?省委趙書記很關注你們的事,為了你們的事,他老人家都親自出麵了,我也不是在你們跟前吹牛,在榆陽還沒有我吳俊才擺不平的事。”


    閆丙章連連應道:“那是那是,那時候我的確太沉不住氣了,以致於高估了劉一夫和周成林的能量,認為他們有翻江倒海的能力,現在看來,他們不過是敲邊鼓的跳梁小醜,根本不是幹爹你的對手,他們想和幹爹您鬥,還嫩的很。”


    汪思繼也在一旁恭維不斷:“是啊是啊,吳局長是誰?吳局長是我們河陽的太上皇,河陽的大小事情,莫不在吳局長的掌控之中,別說在河陽,就是在榆陽,也沒有吳局長擺不平的事。”


    吳俊才道:“不敢當不敢當,劉世昌才是你們河陽的土皇帝,不過,劉世昌這個土皇帝也不得不給我點麵子,就是他不給我麵子,他也得給趙書記的麵子,給穆市長的麵子。”


    吳俊才的話一點不假,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這次劉一夫和周成林向市人大申請免去丙章人大代表的身份的時候,劉世昌事先也是同意的,但當他聽說省委副書記成瑾天和榆陽市市委常務副市長穆有仁親自出麵幹涉之後,立刻調轉車頭靠到了成瑾天和穆有仁這一邊,向市人大收回成命,說申請報告僅僅是河陽縣縣政府某些人的意思,並不代表河陽縣縣委和縣人大,基於如此,市人大常委會才沒有做在申請報告上簽字,沒予以批複。


    吳俊才的話也無形之中向閆丙章和汪思繼傳達了一層意思:你們不要小瞧我這個反貪局局長,別看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反貪局局長,但手腕通天,我背後有省委副書記和常務副市長做靠山。


    閆丙章倒抽了一口冷氣,在心中暗暗慶幸自己當初沒和吳俊才撕破臉皮,公開分庭對抗,現在看來,如果當初真的和吳俊才撕破了臉皮徹底決裂,吃虧的還是自己,他就會徹底失去吳俊才這座靠山,失去了吳俊才這座靠山,就等於失去成瑾天和穆有仁這兩座靠山,雖然自己現在身份特殊,但畢竟隻是一名商人,必須依賴吳俊才這樣的官油子。因此,他急忙從包中取出一張金卡放到吳俊才前麵的茶幾上,無限感激和討好道:“幹爹,感謝您多年以來對我的幫助和支持,這是幹兒子我的一點心意。”


    看見卡,籠罩在吳俊才心頭的火氣全部煙消雲散,緊皺的沒頭逐漸舒開,拿起金卡,放進隨身帶來的包中,道:“既然丙章有這份心意,幹爹也就不客氣了,從今以後,我們爺倆摒棄前嫌,一致對外,共同發財,丙章你盡避放心,隻要有幹爹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也沒有任何人能怎麽得了你。”


    閆丙章頻頻點頭,接著向吳俊才說出了自己的請求:“幹爹,我總感覺周成林和劉一夫是我們的心頭大患,所以,我認為幹爹您應該動用些手段,把周成林或者劉一夫弄出河陽,最好把他們都弄的遠遠的,那樣的話,縱使他們有三頭六臂的本事,他們也不可能在幹預到我們的事業,影響到我們的利益。”


    吳俊才不屑道:“無妨。”


    閆丙章道:“光周成林一個人倒也無妨,關鍵是還有一個劉一夫,劉一夫鐵定心支持周成林,他們一旦聯手,力量龐大,不容小視,就連劉世昌也奈何不了他們,隻有他們當中走了一個人,我才能放心,才可能高枕無憂。”


    吳俊才漫不經心道:“放心吧,在河陽,他們成不了氣候,頂多鬧騰出點小風小浪,他們再大,也大不了劉世昌,更大不了穆市長和趙書記。”


    閆丙章仍然心存忌憚,道:“我聽說榆陽這屆班子屆滿後,市委書記王慶民將調離榆陽,幹爹您說,王慶民走後,穆市長真能坐鎮榆陽出任市委書記嗎?”


    閆丙章最關心的是王慶民走後誰坐鎮榆陽,如果王慶民走後由韋清哲坐鎮榆陽,那麽河陽繼續是劉一夫的天下,他閆丙章沒有好果子吃,還會成為過街老鼠,說不定哪天周成林和劉一夫就會向他伸出報複之手。


    如果由穆有仁坐鎮榆陽,那就會出現另外一番景象。


    一朝天子一朝臣,穆有仁上任後一定會大刀闊斧的進行人事調整,更換各縣區一二把手,把自己的人安排到重要的位置上去。劉一夫和周成林都不是穆有仁的人,他們自然都會被打入冷宮。隻要他們不掌權,他們就沒有和自己抗衡的能力,他們在位置上都無法與自己抗衡,何況失去了位置。所以,他最關心的是王慶民走後誰坐鎮榆陽成為新一屆的市委書記。


    吳俊才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道:“不出意外的話,王慶民書記走後,應該是穆市長直升市委書記。現在在機關裏都已經傳開了,王書記走後,穆市長鐵定會坐到市委書記的寶座上去。”


    “那韋清哲呢?”閆丙章非常關心韋清哲的去處。


    如果韋清哲繼續在榆陽做市長,他同樣還會有不少的麻煩。


    隻要韋清哲留在榆陽做市長,他一定會繼續庇護劉一夫和周成林。因為劉一夫和周成林都是韋清哲的追隨者,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韋清哲繼續留在榆陽做市長,作為韋清哲的追隨者,他們會因為韋清哲的存在而受到韋清哲的庇護,從而得以保住自己的位置,繼續享受了權力的饋贈,具有扼殺他前程的能量。


    縱使穆有仁真的如他們所願順利取代王慶民升任市委書記,礙於韋清哲的存在,也不可能把劉一夫和周成林給拿下去,畢竟韋清哲還是市長,具有和市委書記分庭對抗的能力和權勢,擁有著不同凡響的人事決定權。


    這是閆丙章最為擔心的,韋清哲一旦離開就不一樣了,隻要韋清哲離開榆陽,劉一夫、周成林他們似乎也要為此付出代價。基於如此,閆丙章非常關心韋清哲能否繼續留在榆陽做市長。


    吳俊才知道閆丙章的擔憂,輕輕嗓子,漫不經心道:“聽說韋清哲將和王慶民一起調離榆陽。其實,縱使韋清哲不離開榆陽,也已經成了落水的鳳凰,你們想想,韋清哲現在是市長,結果市委書記給了比他職務低的穆市長,他在榆陽還有什麽顏麵?還有什麽權勢?誰還會聽他的?隻要穆市長升任市委書記,韋清哲的市長寶座一定會拱手讓給別人,穆市長絕對不會容許一個和他不是同一條戰壕裏的人存在的,所以,韋清哲即使留下來,無非是進人大或政協,因此,他的那些追隨者同樣會被穆市長一網打盡全部充軍發配。”


    聽完吳俊才地分析,閆丙章和汪思繼懸著的心重新放到了肚子裏,閆丙章道:“既然這樣說,我們先不管周成林和劉一夫的去留,我們先吃點東西,幹爹您看,您想吃點什麽?”


    吳俊才道:“你照著安排吧。”


    閆丙章非常恭順地說道:“既然幹爹讓我安排,我就鬥膽自作主張幫幹爹安排了。”說完,他衝著包間門拍了兩下巴掌。


    掌聲過後,一名女服務員推門走了進來,帶著一股幽香飄到了閆丙章的身邊,用那宛如百靈鳥一樣的聲調問閆丙章:“老板有有什麽需要?”


    香氣沁入閆丙章的心脾,他尋聲望去,發現站在眼前的服務員天生麗質,臉龐俊秀,美目含情,氣質高雅,身材修長婀娜,長腿上套著一雙肉質長襪,性感而飄逸。閆丙章感到心髒在那一瞬間突然離位,在喉嚨口跳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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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閆丙章,吳俊才和汪思繼的心髒都在服務員進來的一瞬間離開位置,尤其是吳俊才,兩隻眼睛都直了,雙目放光,目不斜視地望著服務員,目光裏全是邪惡和貪婪,以及一種叫**的東西。


    閆丙章知道吳俊才心裏所想,低聲吩咐女孩子道:“幫我們叫幾名小姐過來。”


    服務員答應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時間不大,三名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推門走了進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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