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胡盧也沒抱什麽太大希望,心下亦不過僅僅是存了事、聽天命的心思,且不紂王會不會認錯,即使紂王果真肯誠心認錯,女媧娘娘也未見得就會原諒紂王,畢竟是褻瀆聖人尊嚴,但胡盧終是一番好意。書院


    文武群臣本就認為紂王不該褻瀆神靈,自然適時隨聲附和,一時間聲勢無兩,希望紂王能回心轉意,主動認錯,以求得女媧娘娘寬恕諒解。


    奈何紂王如今色迷心竅,根本不認為自己有何錯處,尋思:“葫蘆道人你不和寡人計較,的比唱的還好聽,寡人不過據實而言,你有什麽可計較的?至於女媧娘娘,寡人亦是心生愛慕,由衷而讚,女媧娘娘豈會怪怨?當真是無的放失!”


    又見滿朝文武見風使舵,貌似對胡盧的敬意,比對自己這人間帝王還虔誠幾分,不覺生出逆反之心,怒道:“葫蘆道人,任你的天花亂墜,亦不過是巧言詭辯;寡人原還敬你是遠古先賢,豈料你竟敢信口開河,危言聳聽,當真以為寡人少不更事,會被你言語所惑麽?本該治你欺君之罪,夷滅九族,念你先時功績,寡人暫且相容相忍,下不為例;金瓜武士何在!?還不給寡人將這無禮道人轟將出去!?”


    胡盧原是一番好意,豈料紂王竟敢如此不給自己麵子?尋思:“貧道何等身份,便是天上昊天上帝、火雲洞曆代得道人皇見了亦貧道須以禮相待,此次專程前來好言相勸,已是念在當年與汝足成湯的故人之誼,已是自貶身份。子壽德你不肯接受也還罷了。居然還妄想治貧道的罪過,居然還令人欲將貧道轟將出去,即使夏帝履癸當日,亦不曾如此放肆!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若是果真叫你轟走,貧道顏麵何存?”當即勃然大怒。喝道:“豎子爾敢!?”


    紂王尚不知胡盧神通本事,隻道自身威嚴不容逆許,亦是怒由心起,態度強硬的很。書院心道:“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雖是方外之士,想來亦在寡人版圖之內,寡人不治你欺君之罪已是法外開恩。”當即高呼道:“寡人如何不敢!金瓜武士還不聽令?”


    胡盧眼見事無可解,怒聲言道:“神農、軒轅等求吾照看人族,擔當鞭策後世子孫、監管人間帝王之責。既然你殷壽恣意妄為,不知好歹。不識尊長,貧道亦不須顧忌你顏麵。”罷,揮咫尺杖來打紂王,自是不用神力,否則當真吹口氣即可製紂王死命。那紂王卻不自量力,竟自持勇力,仗劍相迎。與胡盧放對!


    紂王雖有勇力,俗世罕聞罕見,但到底不過凡夫俗子,豈能與胡盧相比?況且胡盧身為人皇帝師,又得三皇五帝授意,本就有監管帝王之責,可謂名正言順;又有崆峒印集合五位人皇功德帝氣,與自身心神相係,施展地手段又非道法,所謂人間帝皇有功德龍氣護體,萬法不沾,自是空無用武之地。再紂王繼位不過七年,民心人氣積壘尚且有限,略嫌薄弱;以胡盧如今的修為境界,若當真使用奪命道法,紂王那有限的護體龍氣,亦無法保得自己萬全。這也是為什麽皇權更替,多是生在繼位之初或失政之後,前者是未及積壘人心民氣,後者則是大泄民心人氣,帝王亦因此缺少龍氣相護。


    因此,二人相鬥,各有神妙帝氣異像顯露,奈何紂王帝氣聲勢根本無法與胡盧,或者崆峒印相抗,些微帝氣幾乎一閃即逝;不一合,紂王早被胡盧一杖打在肩頭,跌了一跤,手中配劍也落在地上。虧得胡盧不曾下狠手,隻想教訓懲戒紂王一番,否則隻此一杖,幾乎就可取了紂王性命;另一方麵胡盧卻又得勢不饒人,揮杖再打;紂王眼見敵不過,繞柱而逃。一個斥道:“好豎子!”一個罵曰:“好賊道!”


    一眾文臣武將隻看的目瞪口呆,有心相幫相勸,卻以不知幫誰勸誰。書院要知商湯向以黃帝子孫自居,紂王的身份亦不能幸免,雖然紂王是自己的主子,但是適才胡盧卻地義正言辭,更為軒轅黃帝之帝師,更有帝氣異像展露。


    是以,幫誰也不合適,唯有眼觀鼻,鼻聞口,口問心,視而不見,聽之不聞。


    紂王隻逃了三兩步,早被胡盧一手拽住衣襟、按倒在地,一手掄杖,照著紂王的**,就是一頓暴打。紂王被打的生疼,口中慘呼怪叫,心中暗恨群臣不來相幫,自覺威嚴盡失,顏麵掃地之餘,愈加狠放話:“賊道你竟敢蔑視王法,假借大義之名,有膽就將朕打殺,何必辱朕太甚!”胡盧原本打的甚是爽快,氣消了不少,隻待有人來勸,便順勢下台;豈料群臣之中竟無一人願意出頭,又逢紂王不肯鬆口討饒,罵得甚是惡毒,不由得憑空添了一股無名業火。當即胡盧


    咫尺寶杖一收,喚一聲:“劍來!”


    此一聲直指人心,音貫九宵;三界有能為者,皆有所感,卻因不知具體情況,胡亂猜想,隻道胡盧乃是衝冠一怒為“尊嚴”,“婆娘”被調戲,是男人就得爭這一口氣。


    似三清聖人、以及和胡盧並無直接關係地修士聞見,聯係前因後果,不覺莞爾,尋思:“葫蘆道長和女媧娘娘這兩口子卻也有趣,既然彼此有意,合籍雙修在洪荒也非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何必遮遮掩掩?這不,平白生出許多事端!如今葫蘆道人居然為了示愛,竟然當場暴打起人間帝王來,委實有**份,不當人子!吾輩羞於與之為伍也!”


    鎮元大仙及西方教兩位聖人等,與胡盧關係較為親密的好友聞見,心思亦大同異,暗自古怪好笑之餘,無非多了一兒感歎:“賢弟(葫蘆道友)果然是位性情中人,高明高明,了得了得,佩服佩服。”即使是胡盧的那一眾門人弟子亦不例外,尤其是那應龍、頊,暗道:“老師行事果然高深莫測,居然想出用此等手段向女媧娘娘表示決心,當真吾道不孤,可為楷模也!”


    女媧娘娘聞見,亦道胡盧乃是為自己出頭,直羞的滿麵通紅,埋怨胡盧多事之餘,暗自啐道:“汝若有心,隻管顯一靈感,設計敗壞成湯江山便是,何必用此莽撞手段,竟然鬧得三界皆知,卻叫本宮以後如何‘做人’,如何麵對同道?當真羞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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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胡盧一聲呼喚傳至火雲洞,三皇五帝正自商討無量量劫及封神事儀。一方麵是憂心殺伐將起,人族現為天地主角,勢必會卷入其中,死傷慘重,元氣大損;一方麵則是統一彼此意見,明確立場,免得有了內訌。正在此時,忽見軒轅黃帝配劍——軒轅劍光華大作,輕輕一顫,破空而去。伏羲急忙立卦推算,須臾有果,不由心生古怪,笑道:“葫蘆道兄如此有心,下次相見,隻怕貧道需要改稱一聲‘妹夫’了。”


    其它幾位人皇亦是修為不俗,不須伏羲明言,單看卦相已可知曉**分。即使商湯亦不例外,亦覺紂王不對在先,略感黯然之餘,心知大勢早已注定,多言無宜。聞及伏羲之言,眾位人皇省起三界傳,當即相視一笑,皆道:“此誠三界一大喜慶,恭喜道友。”伏羲滿臉喜意,接道:“葫蘆道兄與眾位皇弟關係非淺,不意伏羲卻要平白長幾位皇弟一輩!同喜!同喜!”


    三皇五帝如何笑鬧,略過不提;單表那人族功德聖器軒轅劍應招,躍空而來,飛入殿內,落到胡盧手中。那一眾文臣武將雖然裝模作樣,各懷古怪心思,但是生的一切事,卻是看在眼中、聽在耳內。忽聞胡盧出聲招劍,又見果有一柄充滿至上堂皇正氣之劍躍空而來,細看時,早有見識廣博之輩認出此劍來曆,驚呼道:“軒轅聖劍!?竟是軒轅人皇地配劍!”


    事到如今,群臣毫不懷疑,胡盧既然能將軒轅聖劍隨手招來,自是可以隨意運使,此番定是存了殺滅紂王之心。當下再不敢、亦不能再坐視不理,各自再次拜請胡盧,這個上前相阻,那個出言相勸,道:“葫蘆先師手下留情呀!雖王上有錯有先,冒犯先師在後,但先師已經嚴加懲戒,想必王上已經知錯……”


    話音未落,紂王已經破口罵道:“寡人何錯之有?無非是寡人到你葫蘆道人痛處……軒轅聖劍又能如何?不過是前朝舊帝的一柄配劍,那軒轅黃帝乃是你葫蘆道人地親傳弟子,自然和你穿一條褲子,尿一個夜壺;你能招來,不過是依仗神仙法術,委實不足為奇,焉可……啊——”


    卻是胡盧聞見紂王言辭如此粗鄙,仍是死不悔改,立時再次抱以老拳;群臣則被噎在當場,隻好改換法,言道:“先師將王上斬殺了‘不要緊’,但整個大商卻又該由誰來執掌,天下勢必會因此陷入動亂,還望葫蘆先師三思哪……”


    經過這一鬧,胡盧心氣略平,亦知紂王不可輕殺,尋思:“正如群臣所言,若是將紂王殺滅,貧道勢必不能一走了之,勢必要參與重新指定一位帝王繼位,但封神量劫勢在必行……貧道委實有些草率了……”隻是胡盧心恨紂王信口亂罵,歎道:“也罷,便容你這無恥之人多活幾日,隻是死罪可延,活罪難消。”當即再接再厲,將紂王胖揍一頓,直將紂王打的鼻青臉腫,幾近不**形,放自罷手,飄然離去。


    可歎胡盧至始至終都不曾想到,他的一番心思來意,早被三界大能曲解,世間亦因此憑空添了一段“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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